第一百八十七章你亲过我
李琇蕥感觉浑身没有力气,不知道应该作何回答,郁闷羞怯之下,她快速扯过被子,将自己的头蒙住。
元君澜失笑,难得见到她娇羞可爱的一面……
宽厚手掌覆上被子,隔着衾被,轻轻地揉捏纤纤素手。他敛眉,深沉不已,刚毅的脸庞现紧蹙的眉头,他似乎有心事。而这根源,来源于元景容。他向来不喜欢元景容!不喜元景容并非是因为元景容这人的人品有问题,而是……
幽深黑瞳,隐藏着太多的东西,他心事很重很沉。
他左右伸长脖子,骨骼转动发出的声响,让被子里的人微微一愣。
男人躺在女人身侧,眼睛盯着房梁:“宋氏死了,接下来,你还会怎么做?”
被子里的人不说话,下一秒,被子掀开,露出一个人头来。
李琇蕥脸上的红晕未褪,这是元君澜第二次问她接下来要怎么做了。那会儿第一次问的时候,是去监牢探望宋氏时问的。那会儿自己给他的回答是,“什么叫做我还会怎么做?”
他说,“我要护你周全,你必须把你的想法告知于我。”
而她说,“你如何护我周全?你是皇帝吗?”
这一次,他再次发问,她却沉默了,并没有和之前一样,横冲直撞地顶撞他。
要怎么做?
她早就布局好了,这盘棋太大,牵扯的人太多了。元君澜是摄政王,可谓朝中权臣,自己未必没有事情有求于他。就单单尧叔叔这件事情上,元君澜若不帮她,那么……就无法让皇帝在天下百姓面前还他们许家一个清白。
犹豫了片刻,她才翕动嘴唇:“暂且没有什么想做的,目前还是想要活命吧。李凌云和李芊娇不会放过我,自然的,有一些人也不会放过我。这偌大的李府,比这让人皲裂的穷冬,还要令人心碎。”她没有和元君澜说实话,避重就轻。
元君澜的黑眸闪过深深浅浅的光亮,宛如一条被皎洁月光照射的潺潺小溪。溪水蜿蜒泛动,不是因为没有淹没的能力,只是暗涌被刻意压制。她对他的戒备之心,依旧很强。但是对元景容,却坦诚相见。
拳头在某个不被注意的角落紧握,男人一双眼睛迸发出可怖的火光。李琇蕥温和的声音响起,熄灭了那簇火花。暗藏情绪的眸光,一下子平静下来,哪怕是波澜都无。
“李琇蕥,你继续。”冷冷的声音似乎夹着冰渣子。
李琇蕥心咯噔一跳,这男人生气了,而且还是那种很值得人引以为重的愤怒。往往越是平静,就越是暗藏灾祸。
只是,她不明白他到底在生气什么,以为元君澜依旧生气她去万花楼的事情,“你还在生气我去见了元景容?”
男人脸黑如碳,不说话。
“你如何认识的元景容?你不是一直都在强调你是李家最不受宠,最备受欺凌的庶女?据我所知,你应该没有机会认识元景容。”
“这很奇怪吗?认识就是认识了!”李琇蕥心里发虚,心下纳闷,难道他不是更早一些质问她为何认识元景容,更早一点儿质问她和元景容之间是什么关系吗?现在忽然丢出来这么一句,是有什么意图?
不管了,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现在的她,完全就不愿意去讨好他!
明亮的眼光闪过狡黠,她忽地找到了方向扯开这个话题。
“那个……”李琇蕥皱起眉头,捂住胸口,做出痛苦样,“我胸口疼。”
元君澜悠悠地看了五官皱成一团的女人一眼,“别装!”
李琇蕥干巴巴地挤出笑容,再次蒙住被子,“我和元景容是生死之交,那样的情感,你不明白。”
铁青的脸,刷白刷白的,男人气得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凸起,粗~暴地掀开衾被,扯过手,张嘴就是狠狠一咬。
李琇蕥尖叫一声,弯曲手肘,猛地朝男人的脸捅去。男人巧妙避开,女人不服,手脚并用,展开了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打斗。
噼里啪啦……
咚咚咚……
砰砰砰……
激烈的声音,不断从房间里蔓延到外面。因为心虚而一直偷摸着守在外面的秋凝,心里七上八下的。
这可如何是好啊?
主子吃醋,把自己吃酸掉牙了都!倒吸一口气,啧啧两声,狂吃醋的主子,都快成柠檬了!
房间里。
“李琇蕥,你自己做错事情,怎的比我还生气?”
“我做错什么事情了?我又不是偷人!再说了,即便我和元景容之间有什么,也和没有一点儿关系。男未婚女未嫁,我和谁当好朋友,是我自己能决定的。元君澜,你别多管闲事!”
“你亲过我!你难道不应该对我本人负责?你必须是要对我负责!”
面红耳赤的李秀三亚听到元君澜这句话,一下子梗住,说不话来。她懊恼,上回给元君澜玫瑰口脂的时候,的确亲过他!
扶额,满脸的烦躁,“你就当我是个渣女吧!”
元君澜:“……”意思是她死都不会负责。
他暴躁,自己爬上床,掀开被子,背对着李琇蕥,开始一个人生闷气。房间里的温度,骤然下降。
李琇蕥盯着男人的冒寒气的背影,不由地起鸡皮疙瘩。
他真生气了……
一时间,她不知所措了起来。
这……
唉,也怪自己。
元君澜越想越气,直接蒙住自己的头。
李琇蕥撇嘴,眼神冷冷的,走到软塌那边躺下。躺下后,她并没有闭眸,两双眼睛一直盯着男人那边的动静。盯着盯着,竟犯了瞌睡。
房间一片静谧,一丁点儿声响都没有,床上的男人四肢发麻,可他却皱着眉头,就是不愿意动弹。他并不在乎自己的身体情况,他更在乎的是李琇蕥竟然都不来稍稍地和他说一说话?
他算是明白了,这女人就是存心来气他的。
想当渣女?
她不负责也要负责!
胸口怒火积压,越想越不甘心,他掀开被子,艰难地下床,半瘸半拐地朝软塌处走来。见到床上的人紧闭双眸,他只觉得就是装睡而已。但是他不关心是否装睡,他是过来揍她的。
蹒跚地来到女人跟前,伸手要打凹凸有致的屁股,可手还没有落在屁股上,悬在空中的手却停住了。
均匀的呼吸声清晰入耳,脸上的绯红还未消退。粗长睫毛如蒲扇一般,在眼睑倒映一片阴影。她就像是画中的女子,清幽淡雅,只简简单单的几笔勾勒,却将她出尘之美,展示的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