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自搬石头砸脚背
藏书的地方，四面墙都设计成了书架，很高，直通天花板，最上面的书估计得坐在楼梯上看。
藏品的博古架倒是没有那么高，不过很大很长，上面几乎每个空格都摆满了。小乔打了一眼，基本上都是瓷器，玉器，青铜器也有一些，但不及瓷器多，字画几乎没有。
瓷器里头赝品居多。
她也不知道这京都是怎么搞的，怎么会出现这么多的赝品瓷器？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淘来的，几乎每个人家里都有不少。
这么些的赝品瓷器可不像是无意间出现的东西，应该是有人在故意弄出这么些东西来淘金的。
“小乔！你给姥爷看看，这些东西还有没有假的？”
说实在的，白老爷子也是老了老了才开始附庸风雅。以前连饭都吃不饱，哪儿闲情逸致摆弄这些？
老了，闲下来了，没事也淘换些玩意来瞧瞧，乐乐。
白列华跟在老爷子的后面，补充了一句：“你就当是在自己家，有什么就说什么，你姥爷不会怪你的。”
小乔望了望白老爷子，眼眸里流露出点点疑惑。
是真的不会怪我吗？万一要说了实话，老爷子受不住打击，出事了怎么办？自己还是悠着点吧！可不想成为白家的罪人。
瓷器就不用看了，几乎没什么正品，等于全军覆没了。青铜器和玉器倒都是正品，可惜没什么精品。
小乔在藏品去转悠了一圈，虽然没有把东西拿起来看，粗粗略一打眼，也看了个八九不离十，差不多心里都有数了。
白彩娥见小乔没去放瓷器的地方转，心里不免冷笑，肯定她是不懂得看瓷器。
“杨小乔！你最擅长品鉴的是什么？玉器吗？那瓷器呢？懂不懂得看？书房里的这些瓷器可都是老爷子搜罗来的，你不会看不懂吧？”
小乔笑了笑，没有出声。白彩娥是长辈，哪怕不为了白阿姨，为了爸爸，也不能跟她顶嘴。她说自己不懂就不懂好了，她不否认也不承认。
众人都没出声，静静地跟在小乔的后面，仔细地瞧着老爷子的收藏。
这些东西，老爷子平时都当宝贝，没有他的准许，谁也不能随便进来。今天难得进来一回，可得好好看看。
平时有什么诸如此类的好东西也都拿来献给了老爷子，瞧着他喜欢，他们就开心。
博古架上的瓷器有一些也是他们送的，更多的是老爷子自己淘换来的。白彩娥这么一问，他们也都把目光看向了小乔，希望她能给他们解惑。
只是那孩子什么都没说，笑而不答。
他们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品鉴古董这种事情对于他们来讲是门外汉。
不懂装懂是会被耻笑的，何必班门弄斧？
白老爷子也觉得小乔这孩子是挺奇怪的，看别的都很感兴趣，偏偏就是不去看那些瓷器。难道她真的不懂品瓷？不会吧？瓷器不是更容易辨别吗？
“小乔！怎么样？我这里还有没有赝品？”老爷子见小乔看的差不多了，心痒难耐地问了一句。
大家把目光也都聚焦到了小乔的身上，很想听听她的看法。
“老爷子！”
小乔刚一开口，白老爷子就不高兴了。
“叫姥爷！”
“哦！姥爷！”小乔很上道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您是想听捞干的，还是想听掺了水的。”
白老爷子被小乔的幽默给逗笑了，伸出根手指指了指她：“你这孩子还真会忽悠人，姥爷自然是想要听捞干的，掺水的有什么好听的？”
“那我可就说了，您可不能生气，更不能着急上火。”小乔这是给老爷子打预防针呢？
万一要有个什么，可怪不到她头上。别人都还好说，就那个白彩娥最难缠，老爷子要真急出个什么来，估计她得能把自己撕了。
众人：“……”
面面相觑，难道老爷子这里的东西还有假的？
不会吧！老爷子最宝贝的那些瓷器，可都是花了大价钱淘来的，要是假的可不就真的要急出病来？那还能让她说吗？
老大老二老三老四相互对着眼神，很想把小乔的嘴给堵上，不让她说。可老爷子在场呢？哪里敢？
大家无助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本来吧！还可以悄悄儿地给老八使眼色，让她阻止自己的闺女，或者是让她不要在老爷子面前乱说话。可偏偏老爷子又是个很较真的人，如果真敢那么做了，他就敢把你轰出家门去。
哎呦喂！这可把白家的四个儿子给急坏了，唯一没受到影响的就是老五白列华了。他一直站在小乔的身边，很想跟着她学习学习。
这小姑娘太厉害了，啥啥都难不倒她。要不是自己亲眼所见，还真不敢相信。
“行！你说，有什么就说什么，姥爷受的住。”白老爷子坐下来，准备好好听小乔说。
“您这书房里的东西嘛！正品是不少，可精品几乎没有。”小乔也不客气，指着那些玉器跟青铜器，“姥爷！以后呀！尽量的往精品上淘。品相好的正品也可以淘，品相不好的还是算了。”
老爷子瞧着自己收藏的那些玉器和青铜器，皱着眉头：“你都看仔细了，我这里头没一件精品？”
众人都被老爷子的疑问给问的心都提了起来，这要是听了实话，老爷子转不过弯来怎么办？
老大老二老三老四开始给小乔打眼色，希望她不要说实话，适当地缓和一下老爷子的情绪。
可小乔呢？偏偏没有，大大方方地就回答了两个字。
“是的。”
她的话一落音，老爷子马上垂头丧气了起来，自己嘀嘀咕咕的：“怎么会呢？我弄了这么一屋子的东西，怎么就没件精品呢？难不成我这是花了冤枉钱，还没淘换到一件好东西？”
白彩娥见老爷子情绪低落下去，马上开始指责小乔。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你懂什么是精品吗？不懂就不要在老爷子面前胡咧咧，看把老爷子给气的，你存心的是吧？”
存心你个头，要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小乔真的很想怼死这个没脑子的白家二大姐。什么时候看我是存心的了？这不老爷子自己要听实话的吗？我要不说，那不是欺骗他？
“二姐这话就不对了。”白彩星哪里肯让自己的闺女受委屈，马上笑着接下白彩娥的话把，“我闺女哪里是存心要气她姥爷的？这不刚刚问过了的吗？怎么就存心的了？”
白彩娥还想再出声，被白老爷子抬头瞪了一眼。
这二女儿就是个没脑子的，看人不会看，嫁个那样的男人不知道回来打扰了他多少次。看事也不会看，他不过就低头沉思了一下，哪里就生气了？这么说他不怕把他的这张老脸在小辈们面前给丢光了？小乔之前明明问过他是要听捞干的真话还是掺水的假话。他也说了要听捞干的真话，人家说了，他这里又受不了，那不是丢脸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