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欲望社>书库>都市言情>红豆骰> 第二十五章 风波渐起危机伏

第二十五章 风波渐起危机伏

  段家庄,少庄主段明廷刚赶回来,正要父亲禀报收服南山帮一事,却在外院看到一人守在父亲书房外,正是雅风赌坊的掌事贾二。
  贾二见少庄主要出声招呼自己,忙摆手制止,左右看了一下,快步走过来,低声道:“少庄主,庄主在见重要客人,有事稍后再禀。”
  段明廷问道:“贾二叔怎么回来了?又是谁在里面?”
  贾二犹豫了会儿,还是说道:“少庄主上次问的在赌坊把把必中的那两人,庄主要我亲来细说分明。里面的客人……,是上面的人。”
  段明廷十分奇怪,他早已飞鸽传书讲炼红裳的事情和父亲讲明了,怎么父亲又要问?还有,上面的人,难道是朝廷的人?虽说自己外家在朝中任职,可因自家身在江湖,除了和外家私下走动,向来不与官员来往,这次因何缘故破了例?
  正想着,书房门开了,段明廷看到父亲笑容满面,十分恭敬地送了一个瘦高个儿出来,他心里更是诧异,旁边的贾二急忙跑过去,哈着腰给那人领路,段明廷不好多问,便拱手行礼。
  段庆峰指着段明廷对那人道:“何统领,这是犬子段明廷。”
  何向明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虎父无犬子,段庄主,此次的事情有劳了。”
  段庆峰连说不敢,送客不提。待他回来,段明廷已在书房等了有一会儿,见着父亲,就把如何平了南山帮一事详细禀报。段庆峰非常满意此次儿子的表现,捋着颌下美髯,说道:“照此下去,不出一年,我段家庄的声势必会不输少林武当,而少林、武当从没有统率武林的意愿,今年仲秋的武林大会,这盟主的位子,非我段家莫属。”
  见父亲如此高兴,段明廷便趁机把心中疑虑之事说了出来:“爹爹,刚才那人是朝廷的人吧,来我们段家做什么?”
  “哦,他确是朝廷官员,今后你若再见到他,定要礼让三分。我们虽然身在江湖,可江湖也不是法外之地,而且如今不同以往,朝廷对江湖管制日趋严厉,与官府搞好关系,不但让你外公家少受猜忌,于我们自身也有好处。”段庆峰答道,至于何向明所为何事而来却绝口不提。
  段明廷虽不赞同,却也没有反对,他又问:“爹爹,我还有一事不解,在南山帮外围不知是谁布置了很多官兵,其中不乏好手,他们竟然有我段家的令牌!虽说此事他们助力不小,可为什么官府的人要插手江湖的事情?我段家的令牌怎么到了他们手里?”
  段庆峰无奈道:“还不是你母亲的缘故,她一得到你要攻打南山帮的消息,就急急给你外公送信,让他派兵助你,我稍一拦就要和我拼命。如今你全须全尾回来了,一会儿赶紧过去让你娘瞧瞧,好让她放心!”
  段明廷的外家是京城勋贵,外公和舅舅们都在朝中任职,虽然平时不涉足江湖事,但自家姑奶奶有求,那肯定是必应的。段明廷想到这一层,便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可他却忘了一件事,若没有朝中的首肯,任他多大的将领,都无权调兵!
  他又和父亲商量:“裳儿已经前往笠泽水寨,儿子有些不放心,想要尽快赶过去。”
  见儿子焦急,段庆峰笑说:“再着急也要过今天,你不能把你媳妇放在你母亲前面,总要见过你母亲再去。况且炼红裳武艺高强,轻易吃不了亏!”沉吟一会儿,又说,“你之前传信说遇到炼红裳的事情,贾二说在赌坊时她身边还跟着个男子,你有没有见过那人?”
  段明廷没想到父亲会问起这事,怕他对红裳不喜,忙说道:“见是见过,可那人是裳儿无意中救下的,他二人并没有什么。”
  段庆峰道:“我又没有说她的不是,你慌什么?你去笠泽水寨找她,若是她身边还跟着那名男子,你将他一同带到段家庄!……这么吃惊做什么,我自有我的道理,你照做就好!”
  段明廷自然不愿意,他也不明白,但父亲已发了话,不得不从,他实在不喜欢那个叫柳芜烟的家伙,只盼着等自己过去的时候,裳儿已和他分开,好省了这一桩麻烦事。
  然而丝毫不知道段明廷惦念之心的红裳,在笠泽水寨喝了个一醉方休,第二天还头疼欲裂,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毫无精神。看到她这幅样子,芜烟气得一个劲儿数落她,不许她今后再喝酒。
  二人正拌着嘴,阮菱提着一篮贡桔来了,她看也不看芜烟,只和红裳说:“炼姐姐,我来探望你,昨天你醉的厉害,我很担心,现在好些没有了?”红裳忙说无碍,请她坐下说话。
  阮菱一来,芜烟便避了出去,他在寨中闲逛,无意中看见后山有一处山林火红火红,一簇簇连成一片,好似一团烈火在燃烧。他心中暗暗称奇,难不成这个时节也有凤凰树开花?红裳最爱此花,若能采来,她必定欣喜。
  芜烟出了寨门,一路过去,只见那树“叶如飞凰之羽,花若丹凤之冠”,正是凤凰树!他爬到树上,挑着捡着摘了一大捧,正要下去时,忽看到有一行人朝这边过来,皆着白衣,有男有女,看样子并不是水寨众人。凤凰树枝叶繁茂,芜烟忙隐身其中,屏住呼吸,只待他们过去,谁知那几人却走到树下,埋锅造饭,歇息起来,不由心中暗暗叫苦。
  芜烟从树叶缝隙中悄悄望去,一共十三人,三名男子,十名女子,皆是容貌出众之人,那几名女子对男子是呵斥连连,稍不如意便拿鞭子打上几下,那几名男子面带惶恐,唯唯诺诺不敢有丝毫不满。芜烟奇怪,不知这些人什么来路。
  树下众人填饱肚子,那几个女子嘻嘻哈哈开起了玩笑,芜烟细听,她们说的却是什么谁谁功夫太差,没几下就泄了劲儿,气得她一剑杀了;那个说谁谁功夫好,只是长得差点;有人又说这次找的三个男人不是宫主是否满意;还有人竟然提到了段明廷,若是拿了此人回去,不知道宫主会怎么赏赐,若是玩腻了直接赏给她们几个就好了。众女子一阵嬉笑,芜烟却越听越心惊。
  他知道江湖上有一个出了名的女魔头,镜花宫宫主蔡婉,极其好色,看中的男人不择手段也要纳入宫中,玩腻后就赏给宫女下属,祸害了颇多豪杰,江湖人士无不恨之入骨,因十年前杀了前武林盟主的独生子,终被群豪联合围攻,重伤后消失匿迹,难道这几个女子竟是她的手下,这蔡婉又重出江湖?
  一稍年长的女子道:“宫主交代下来的正事要紧,赶紧想想怎么能进水寨。”又一人说道,“听说他武功十分高强,我们不能硬闯,我看我们就装作落难混进去如何?”
  芜烟好奇她们说的是谁,正要细听,那几个女子却低声说起来,什么也听不清了。不多时,似乎是商定了,那几人便稍作收拾,起身向寨子的方向走去。等她们身影消失,芜烟连忙爬下树,刚走几步,就见那几名女子站在他面前,挡住去路。
  那几人看到芜烟,俱惊叹一声,那年长女子笑道:“我还当什么鼠辈藏在树上暗算我们姐妹,却原来是个罕见的美男子!拿回去献给宫主,咱们姐妹可立大功了!”说着就来抓芜烟。
  芜烟岂容乖乖被抓,几个错身,趁着出其不意,愣是从几人的缝隙中冲了出去,此处离水寨不远,只要跑到哨兵视线范围内就可得救,然而他刚跑几步,后面风声袭来,随即后颈一痛,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日落西山,一辆马车在路上嘚嘚跑得飞快,芜烟悠悠转醒,他口中被布堵着,双手双脚被牛筋绑着,躺在马车中,旁边两名镜花宫宫女,年轻的在他脸上抓了一把,嬉笑道:“姐姐,这人的肌肤好滑啊,不知身上是不是一样!”说着竟要去扒芜烟的衣服,芜烟气急,奈何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能怒目相视。
  另一名女子忙制止她,“你不要命了,宫主还没有品尝,你敢尝鲜?”年轻的女子想想宫主的手段,微微哆嗦了下,不再动手,但那眼睛却上上下下将芜烟看了个遍。
  芜烟心中焦急万分,此次不同以往,若是落入蔡婉手中,受她□□,可就再无面目去见红裳。不行,一定要想个法子逃走,他看到一旁那年轻女子,心中暗暗思索逃脱法子。
  芜烟轻轻扭扭身子,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年轻女子拿掉他口中之物,问他何事。芜烟张张口,面露尴尬之色,吞吞吐吐说:“我……我想方便……”另一名女子扔过来一个夜壶,让他在车上解决。芜烟面色通红,支支吾吾的说;“不行,我要……大……”
  那年轻女子噗嗤一笑,对另一人道:“姐姐,看样子还是个雏儿,让他下去解决吧,别把车厢弄臭了。”另一人想到芜烟也不会武功,料也不会出什么事情,便在车壁上敲了三下,马车就慢慢停了下来。
  芜烟绳索被解开,下了车,发现另外还有一个男子在赶车,共计三人,转念间就有了主意。他来到一处草丛处,见那两名女子还跟着,便为难道:“你们看着,我拉不出来……”
  年轻女子说:“姐姐,我盯着他就行,您别在这里闻臭味。”另一人迟疑一下,实在不耐烦闻这秽物的味道,便走远躲开了。
  芜烟轻声道:“多谢这位姐姐,请问姐姐芳名?”
  那人道:“我叫茹琴,你呢?”
  芜烟微微一笑,说:“茹琴姐姐,你们要把我带到哪里去?我有些害怕,这里面属你待我最好,你能不能一直陪着我?”见茹琴面露疑惑,又说,“你若不信,可瞧瞧我的眼睛,眼睛不会说谎的。”
  茹琴闻言,不禁看向芜烟,只见他眼神甚是清朗,看久了,又好似有团漩涡,让人不自觉就陷入其中,他说话极是和声悦耳,竟有一股令人欲醉之欲,茹琴不由心神摇曳。
  芜烟在她耳边说:“你看那个人,一直盯着我们,怕是要对我们不利,快去,快去,杀了她!”
  他的声音甜和柔美,茹琴脑中一片空白,顺着他的话喃喃道“杀了她,杀了她!”忽然面色发青,冲着那名宫女就冲过去。那人见茹琴狂奔过来,还没反应过来,一把匕首就刺中心窝,登时毙命。
  芜烟轻呼,“茹琴,我们去抢马车逃走,走远远儿的,谁也找不到!”
  茹琴此刻脑子迷迷糊糊,芜烟说什么就是什么,旁的什么也想不到,瞧瞧走到马车旁,趁那男子不备,从背后一刀过去将他砍翻在地。茹琴回过头来冲芜烟笑道:“我把他们都解决了,咱们快走!”
  芜烟背着双手,慢慢走近,“是啊,多谢你啦,我现在的确要快点走了。”
  茹琴小腹一凉,剧痛传来,她低头一看,一把匕首赫然在腹,她大惊,抬头看向芜烟,却见他急忙退后,冷笑几声,将马从车上解下,头也不回地上马离去了。茹琴眼神渐渐涣散,脑子却清楚起来,明白自己中了迷幻之术,挣扎着从怀中掏出烟花弹,拼尽最后力气点燃,头一歪就此断气。
  芜烟听到爆裂声响,向后一看,那烟火在空中绽开,恰是一朵红花,芜烟知道这是报信,附近必定还有镜花宫的人手在,更是策马疾驰,奈何他刚刚使用了迷魂术,精力损耗太多,不多时就有些坚持不住,坠下马来,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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