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
“就是!小美姐,你不亏!无非就是多了个跟屁虫罢了,你也不差这一个不是!”
刘一美翻了个白眼正要搭茬,却突然改口惊道:“你们快看!监控里这个人是不是陈茂?!”
刘帅和邢鑫连忙凑过去,一眼就认出画面里的人是陈茂!
“没错!就是他!”
苏默言还在犹豫是否要去赴约,手机铃声再次响起,他拿起来一看是刘帅打过来的连忙接起,话筒里就传来刘帅急切的声音:“苏队!我们在调取出来的监控里发现了陈茂!”
“陈茂?”苏默言眉头一挑,“能确定他是买卡人吗?”
“现在还不能确定。”
“好,我知道了。你们继续查监控,把所有符合要求的人都记录清楚。”挂掉电话,苏默言拿起外套推门而出。
机场附近的一家咖啡厅里,藏九臣坐在靠窗户的位置,时不时向窗外望去。他穿着一套藏蓝色西装,衬托出那独有的气质,他一边品尝着苦涩的美式咖啡,一边欣赏着悠扬的小提琴乐。
苏默言把车停在一片老楼区外,关上车门,他径直向里面走去。
因为年久失修,路灯早就坏了,借着淡淡的月光,苏默言来到陈茂家楼下,他抬头向上望去,发现早已熄灯了。
回到车里,苏默言点上根烟,开始回想起整起案件的细节,发现陈茂身上的确疑点重重,他具有严重的洁癖,这与刘一美给出的心理画像吻合,并且他所提供的不在场证明也不成立,如果他事先毫不知情,为什么会提前布置这些呢?
“可如果陈茂是凶手,那他是如何将王贵才尸体从黑旅店搬走的?”叶静怡的声音响起。
苏默言顺声音看去,发现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正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
“抛开这点不说,就算陈茂是杀死王贵才的凶手,那刘贵福的死又该怎么解释呢?他们之间根本就不认识吧?”叶静怡的声音听起来及其悦耳,可问题又是那么刁钻。
“不!如果刘贵福死前最后接到的那通电话是陈茂打来的,那就说明他们不仅认识!甚至……”苏默言没再说下去,深吸了一口烟,从烟雾中他看到叶静怡消失了。
猛踩油门,苏默言才意识到,他和某人不成文的约会好像要迟到了。
“您好,欢迎光临!”推开咖啡厅的玻璃门,长腿美女服务员问道,“请问先生几位?”
“找人。”苏默言目光在里面扫了一圈儿,并未发现藏九臣的身影。
“您是苏先生吧?”长腿美女再次对苏默言问道,见苏默言点头,就做了个请的手势,“刚刚有位先生等了您好久,他在离开前留下一样东西,拜托我们交给您!”
苏默言跟在她身后一直走到柜台,长腿美女从里面出去一个包裹递给苏默言:“先生您收好,请在这里签个字。”她拿出一张纸推到苏默言面前。
走出咖啡厅,苏默言看着手里的包裹心中满是疑问,他好奇藏九臣的突然离去,更好奇这包裹里到底是什么。
苏默言拆开包裹,发现里面竟然是个布娃娃,还有一封信。
第85章 嫌疑人陈茂
回到家,苏默言撕开信封,里面只有一行字:请你帮我把布娃娃转交给福利院的琪琪。
“搞什么飞机?!”苏默言扔掉那封信,看了看手里的布娃娃,有种被耍了的感觉,他一头栽在床上倒头就睡。
清晨的空气很新鲜,微风穿过纱窗轻抚着苏默言的脸颊,他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去,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苏默言抓过手机,迷迷糊糊的就接起了电话。
“苏队!监控视频看完了,我们已经把所有符合您要求的人整理在了一起!”
刘帅的话让苏默言马上来了精神,他清了清嗓子:“好,我知道了!马上把你整理出来的嫌疑人照片发给我!”
挂掉电话,苏默言下楼后买了早餐,开车赶往刑侦一队。
推开办公室门,苏默言就见刘帅正在电脑前忙活着,邢鑫和刘一美都靠在椅子上睡着了,他把买来的早餐放在办公桌上,对刘帅道:“叫他们两个起来吃东西!”
刘帅双眼布满了血丝,就像是从丧尸片里走出来的一样,他叫醒了刘一美和邢鑫,对苏默言道:“我已经把嫌疑人的照片发给你了!”
“好!你们先吃点东西,抓紧睡一觉!一会儿还有其他任务!”扔下这句话,苏默言就转身走出办公室。
刚走到楼梯转角,苏默言就看到迎面而来的古月:“你来的正好,在跟我去一趟二手市场。”
古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苏默言拉着下了楼……
阴郁的天空好似一张白纸,等待着画家在上面填上几笔,燕子贴着满是积水的地面飞略而过,落在那几痕淡淡的五线谱上,预示着交响乐的开场。
苏默言和古月来到售卡点,铺子已经开门了,李铭正坐在柜台里啃着包子,见他们进来,连忙站起,脸色极其难看,就好像看到了瘟神一般,嘴里却连忙招呼:“警察同志您怎么来这么早,我这铺子才刚开门……”
“别废话!”苏默言取出那几张照片,放在柜台上:“看看!这里面有没有那天在你这儿买卡的人?”
李铭不情愿的放下包子,拿起照片一一辨认:“不是这人!这人也不是……”直到他拿起陈茂的照片,略微思索,“好像是他!”
“你能确定吗?”
“对!就是他!”李铭思索片刻,立即点头道,“那天他说要一张不记名的电话卡,我让他坐那等会儿,就进去找卡去了,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他手里正拿着一张手绢,我还奇怪,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人用手绢的。”
“好,”苏默言收起照片,“如果有需要,我们会再联系你!”就和古月走出了铺子。
李铭翻了个白眼儿:“大早上的就不让人消停!”他拿起包子继续啃起来。
走出铺子,苏默言马上给罗队打了个电话:“我这边已经核对了买卡人的身份,确定就是陈茂!”
“好!我马上安排人准备提审陈茂!”
苏默言带着古月回到刑侦队,直接向观察室走去,发现罗队已经开始了对陈茂的审讯,透过单向玻璃,苏默言就见罗队正坐在陈茂对面,音响里传来罗队盘问陈茂的声音。
“刘贵福你应该认识吧?”
“不认识!”
“不认识?”罗队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可我们在刘贵福的手机里发现,最后一通电话是你打过去的!”
“我没有!”陈茂抬起头,“如果不信的话,你们可以核对一下我的电话号码!”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罗队嘴角上扬,“的确,刘贵福手机里的最后那通电话,是个陌生号码,并不是你现在使用的电话号。可经过售卡点老板指认,那张电话卡就是你买的!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陈茂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
“老实交代!你和刘贵福是怎么认识的,为什么要杀他!”
“我没杀人!他的死和我没半点关系!”
“那你怎么解释那通电话?”
“我、我、我连刘贵福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罗队沉声道:“我的忍耐是有限的,别说我没给你机会,你自己把事情交代出来,和我们查出来,可是两种结果!”
犹豫了片刻,陈茂叹了口气才道:“有一次王贵才找我喝酒,他喝大了,就对我说了刘贵福偷税漏税的事儿……”
“所以你就打起了刘贵福的主意?”
“说不眼红是假的,可我清楚王贵才之所以能威胁刘贵福,是因为他掌握了刘贵福偷税的证据!”
罗队点上根烟:“你为了那些证据就杀了王贵才?”
“没有!”陈茂矢口否认,“刘贵福偷税的证据早就被王贵才藏起来了,就算我杀了他找不到那些证据,也是没有用的!直到王贵才死后,我在他的遗物里看到了那些证据……”
“那你为什么没把证据拿走?”
“我怕刘贵福知道后会找人报复我,所以就偷偷用手机拍了那些证据,并且在王贵才钱包里发现了刘贵福的电话号……”
“李翠香不知道这些吗?”
“她不知道。”
“那你知道,你在打了那通电话后,刘贵福就出事了吗?”
“我也是后来知道的。”陈茂的头深深低了下去。
罗队整理着文件,言辞冷冽:“我们会对你说的话进行调查核实,在这段儿时间你就安心在这待着吧!如果被我发现你在说谎,那下次见面就不会是这样了!”
审讯结束,罗队推开观察室的房门,对苏默言问:“都听到了?”
“听到了,”苏默言点了根烟,“听起来,他不像在说谎。”
“还要进行核对才能确定!”
刑侦队办公室中,罗队走到白板前拍了拍手:“开会!”
回手在陈茂的名字后面,画上一个重点号,罗队继续说:“经过售卡点老板确认买卡的就是陈茂!在刚刚对陈茂的审讯中,我们并未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唯独能确定他的杀人动机,所以接下来我们就要对他展开全方位调查!”
“这次调查的重点是,李翠香,孙桂芝,以及陈茂的单位!”苏默言结果罗队的话,“马上对刘贵福偷税的文件进行痕检,看看上面是否留有陈茂的指纹。”
第86章 监控被动手脚
“在此之前,”苏默言看了一眼罗队,“我们需要弄清楚,凶手是如何把王贵才从黑旅店弄出去的。”他神色变得愈发凝重,觉得这是很重要的一条线索。
邢鑫皱眉,对此表示不解地问着:“黑旅店,以及所在小区没有调取到监控,想要查清楚这个过程,恐怕还需要一些时间。”
“有没有这种可能,”刘一美单手托腮,“凶手提前去黑旅店,在老板娘的水里动了手脚,在老板娘睡熟后,将王贵才带走?”
“这个可能性不大,”苏默言没回答邢鑫,就着刘一美的问题说下去,“谢文东把王贵才送到黑旅店,凶手是怎么知道的?他既然不能提前预知,又怎么可能提前给老板娘下药?”
“对啊!凶手又不是先知,他怎么可能提前知道?”邢鑫附和着。
“或许……那顿饭是个意外?”刘帅扶了扶眼镜,“额,我的意思是说,当晚王贵才和麻子那顿饭根本不在凶手计划之内。”
所有人将目光投向刘帅,他坐直了身子,就这个问题继续分析:“凶手可能一早就布置好了现场,等王贵才从麻将馆出来实施犯罪。而那顿饭拖延了他犯罪时间,凶手临时变更计划的。”
刘一美打断他的话:“你是说凶手一直都在麻将馆附近跟踪?”
“不排除这种可能。”刘帅看了眼刘一美,最终把目光落在苏默言身上,“毕竟我们没有线索可以证明这一点,不是吗?”
“好了好了!”罗队拍了拍手,叫停大家的讨论,“这样,我和邢鑫,分别调查李翠香、孙桂芝,以及陈茂单位,至于……”罗队把目光看向苏默言,欲言又止。
“我去调查黑旅店!”苏默言主动提出请求道。
会议结束,苏默言和古月走出刑侦大楼,刚上车,古月就看到那个被苏默言扔在后座上的布娃娃。
“哇!你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布娃娃!”古月一把拿起布娃娃,“不会是你买来送我的吧?”
“无聊!”看到布娃娃,苏默言马上想起了藏九臣的嘱托。
“这布娃娃身上怎么还有个口袋啊?”古月伸手口袋从里面掏出一张纸,“诶?这是什么?”
苏默言拿过那张纸条一看,发现是藏九臣写的一段话:琪琪,叔叔可能有一段时间不能去看你了,你要乖乖的。
苏默言翻到纸条的背面,还有一段藏九臣写给他的话:那年冬天,我在路边发现了琪琪,当时她身上只穿了一件很单薄的衣服,蜷缩在杂货铺的墙角,身上不停的打着摆子,让我想起了卖火柴的小女孩儿。后来我把她送到了福利院,希望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能替我去看望她。
古月见苏默言拿着纸条发愣,在他面前摆了摆手:“喂?想什么呢?傻了?”
“你才傻!”苏默言把纸条折好,重新放回布娃娃的口袋里,驱车前往黑旅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