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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去寻找伟大航路吧!

  “想不到老板你也有,这么热血沸腾的梦想啊?”
  我漫不经心地扒拉着碗里的饭,随口附和道。
  达特老板不满地说:“马库斯,你根本就不知道大海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啊。”我做出一副凶狠的表情,声情并茂地说起了名人名言,“想要我的财宝吗?想要的话可以全部给你!去找吧,伟大航路!我把世界上的一切都放在那里!!”
  “……你在说什么?”
  达特老板被我突然的梗砸迷糊了,表情是“虽然不太明白但是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我要说的是海员!海员!”
  达特老板强调道,想要给我这个外来人科普一下常识。
  “这片大海上,海员就是活着的历史。”
  他的目光一下子深沉了起来啊,“在整片大陆都笼罩在蒙昧中的时代,人类的先贤就已经踏上了探寻大海奥秘的道路,他们乘着木筏、划着独木舟、甚至身系浮漂,就勇敢地踏足了海上的无数岛屿,发现了无数的秘密!”
  “随后的大陆帝国封锁,也只是短暂地打断了海员的脚步。更多不屈的海员以岛屿为根基,在这些漂浮水上的世界生活着,铸就了络绎不绝的海洋航线!”
  “他们是海洋的心跳脉搏、是海洋的神经系统、是海洋的悠久记忆!每一个海员必不可少都有着强大的体魄、坚强的意志、精明的头脑,还有洞穿一切迷雾的本能!”
  达特老板热血沸腾地说来一大段,终于恢复了平时严肃古板的表情,拿起了不干不净的白布擦拭着酒杯。
  我好害怕他突然说出一句“海贼王,我当定了!”然后扣上草帽就去航海了。
  对于他所说的历史,我在卡特神父手上那本《伏尼契历史手稿》里,也读到了相关章节,不仅提出了原始大陆帝国统一对航海进程的打断,也考证了后续海洋征服运动对世界的影响。
  陆生文化和海生文化在这次激烈的碰撞中相互影响,最终形成了此消彼长、竞相繁荣的景象。一旦大陆帝国兴起,海洋联盟就会退守岛链,用强大的贸易手段彰显实力。若是海洋联盟强大,大陆帝国就会变成巨大的原料和劳动力市场,促进着社会进步。
  当然了,这两个势力不断变化的过程中,还充满了战争与征服。但对于这个星球来说,就像投资者把鸡蛋放在了两个篮子里一样,一边投资杜蕾斯一边投资帮宝适……
  后面的历史我还没看到,改天再去教堂找那个无良神父借来看看吧。
  “老板,你说海员需要的是力量、勇气、智慧、直觉……我怎么感觉扎克除了一膀子力气什么都没有呢?”想起了扎克,我忍不住吐槽道。
  “扎克嘛,他的力气你也有目共睹吧?”达特老板慢条斯理地说道,“那就是海员当中的不传之秘。真正的海员都是从小锻炼成的海上王者!他们的日常功课是徒手裸身在海中生存三天三夜,中间不用登陆一次陆地才行。”
  “这么厉害!”这功力已经有水浒传张顺的水准了,想必也能够没得四五十里水面,水底下伏得七日七夜吧?
  “当然了!扎克也不是你想象的普通水手,听说他当年也是一艘海船的船长,负责行驶在最狂暴的海域,开拓最偏远的航路……”
  这个听说的水分不知道有多少,但是从扎克的朋友古乐古就知道,他应该也不是泛泛之辈了。
  他们之间对话有提到,古乐古是最后才来到扎克船长的年轻人,而且是半路出家的富家公子。连这样的菜鸟都已经变成了鼎鼎大名的钓鱼王,作为前辈的扎克应该差不到哪里去吧?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扎克居然是那艘船的船长?从外形上看,他顶多是个凭身材欺负人的水手长,当个二副都悬;但从他铁憨憨的性格上看,又像个洗甲板的小行家。
  可能是看出了我的怀疑,达特老板解释道:“当年扎克刚来的时候,就像一头受伤的暴熊,镇上根本没人敢靠近他。那次海难毁掉了他的骄傲,让一个铁一样的汉子就这样倒了下来,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关于那次海难一点传言都没有吗?”
  我有点好奇扎克的遭遇。矿石镇外面的海域,其实只是礁石较多,掌握了正确的航线之后,现在已经每天都能通行商船运输货物了。
  而且这片海域也没有滔天巨浪、深海漩涡,很难想象一个据说是最专业的船长会在这里阴沟翻船,还只有他一个人留下了惧怕大海的精神创伤。
  “谁知道呢?传言这种东西是最不能相信的了,有人说是触礁沉船,也有人说是营啸事件。到后来什么乱七八糟的说法都有,遭遇亡灵鬼船、误闯人鱼墓地、目睹海难冤魂……”
  “种种传奇故事被赋予到这个男人身上,反而将谜团越画越大。这些谣言从一个人的嘴里传出来容易,当谣言再次传回这个人耳中,就已经面目全非了,甚至连原创者都不知道这是自己的作品,陶醉地欣赏着这个故事。”
  听达特老板这意思,矿石镇上除了酒鬼组合,还有八卦精组合啊?每天就以窜闲话传谣言为乐?
  “老板,扎克也从来不说吗?”
  “当然了,任谁都不愿意说起这样的不幸,所以我才告诫你,尊重每个人的秘密是这座岛上的美德。但是……”
  “但是?”果然,嘴里说着不要打听别人私事的达特老板,才是最八卦的那一个吧……
  “你记得吗?我说过扎克在暴风雨夜,都会在我的酒馆彻夜喝酒。在他大醉酩酊的梦话里提到了一些凌乱的语句,拼起来勉强能组成一句莫名其妙、不怎么通顺的话。”
  “那些词本来并不明显,却总在他烦躁叫嚷的间隙里突兀出现,就像是沙石地里竖起的一块碎玻璃,隐藏无形而又锐利,只为了扎入不经意者的大脑中。”
  “但是语言这种东西,本就可以按照听众的选择去理解,我也只能囿于学识、阅历和个人情感倾向,作出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判断。我听到的那一句话很短……”
  “他说,大海已经陷入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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