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分别

  这天，天气意外晴朗，一辆又一辆的高级豪车，井然有序的驶入了，南城平芫市静乡，划破原本的寂静乡镇，当地的民眾，看到如此壮观的场面，无比惊讶，「哇！这来那么多车，每台都看起来都好有气派」。
  车子一辆又一辆，停在《雨山牧场》木牌前，听到外面哗然的声音，汪一轩，高进方，顾子民，顾子谦，几个人目光，下意识的扫向牧场大门而去，见章叔，就站在大门前。
  高进方「你们子谦、子民，你们赶快去通知，小庭和明叔他们，一轩跟我去看看」
  子谦、子民兄弟俩，急忙跑了进来，见方雨庭、白玧山、江云浩三个人正在偏厅谈论着事。见子谦那么匆忙的跑进来
  「子谦，你干嘛跑哪么急」
  「小庭、小山哥，突然来了好几辆豪车，说要找浩，进哥让我进来跟你们说」
  听到说要找浩，又好几辆豪车，江云浩意识想到，极有可能是他北城的父母，找上门了，他将手上的东西，随手一丢就跑了出去
  「云浩……」
  「小山哥别叫了，我们快跟上去看看」
  这次南城平芫静乡之行，韩家和江家，所有大人物级的人物几乎全到齐，江家这边有江峰、关莉莉、柳明，韩家这边有韩绪成，他的妻子王若馨，他的女儿韩诗诗，还有韩家二少韩绪文，他的妻子江灵，还有韩绪成的助理慕容雪村。
  最前面一台车，下来一个人，那个人正是柳明，后面跟着下车是慕容雪村，接着车上的几个人也陆续下了车。
  关莉莉:「峰，你说浩在这里，你确定吗？浩怎么可能来这里」
  韩诗诗「对咩，浩哥哥怎么会在这个破地方」
  王若馨:「诗诗…别这么没礼貌」
  韩诗诗:「妈咪…我说的没错，这里本来就是破旧不堪」
  白玧山，江云浩，方雨庭，还有牧场的其他人，都听到韩诗诗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白玧山:「嫌这里破，没人让你来」，
  韩诗诗:「是你？怎么又是你」，
  白玧山:「是我，又怎么，这里没有人欢迎你……」，
  韩诗诗:「你…」，
  眾人看着白玧山和韩诗诗两人，感觉两人绝对有猫腻，
  江云浩:「诗诗…」，
  听到江云浩的一句「诗诗」，大家眼睛为之一亮，惊讶到，关莉莉不敢置信的看着江云浩，激动不已，
  关莉莉:「浩，你真的在这里」，
  江云浩:「妈妈，爸爸，韩叔，韩婶，小姑父，小姑姑」，
  眾人异口同声:「浩，是浩」，
  韩诗诗:「云浩哥哥」，
  关莉莉看到江云浩，一把拉住江云浩的手
  「快过来让妈妈，仔细看看，浩你变瘦变黑了」
  「妈妈」
  韩绪文看着一副淡定自若的江峰「峰哥，你不单单只是想带浩回家这些而已？」
  江峰「顺便带你们来见一个，我们大家多年不见的好友」
  除了韩绪成和王若馨，其他人齐口问「谁？」
  「方仲明」听到江峰从口中说出了方仲明三个字，其他人都惊讶了
  「你们是谁？」
  王若馨向前问道「你是……」
  「你们口中的方仲明是我爸爸」
  王若馨又问「那你妈妈是谁？」
  「你们到底是谁？问我妈妈是谁做甚么？」
  王若馨「你别怕，我们不什么坏人，我们只是要确定，你妈妈是不是叫韩绪芳」
  「你怎么知道」
  知道方雨庭是方仲明和韩绪芳的女儿后，所有人都好激动，
  王若馨一把就将方雨庭手拉住，却被方雨庭推开「我可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
  江云浩一把挡在方雨庭面前「韩婶，你们到底想干嘛！」「爸，如果你要我离开这里，跟你回去，我已经说得很明白，我暂时还没办法回去，请你不要为难他们」
  王若馨「浩，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们并没为难她，我们只是想知道他是不是……」
  「不用确定，他就是我和绪芳的女儿」方仲明
  眾人惊讶到，竟然是方仲明，站在他旁边站的人竟然是蒋志年，和汪至诚，整体看上去，现在的方仲明虽然比起当年，苍老许多，但那股英气依然在。
  汪至诚:「没想到你们全到齐了」，
  江峰:「我们都来这么久了，怎么不请我们进去坐坐」
  方仲明，没有多说一句话，便先行进屋，蒋志年走向前向他们前打了招呼「江少爷，韩少爷，韩二爷，汪少爷，还有各位夫人，来者是客，请随我进屋」，
  韩绪成:「蒋叔，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蒋志年:「託韩少爷的福，老人家，我一切安好」，
  韩绪成:「那就好」，
  江云浩，方雨庭，白玧山，韩诗诗四人原本想跟上去，却被蒋志年给制止。
  「各位年轻人，你们在外等着，别进来」
  韩诗诗:「妈咪你们都进去，我不要一个人在这里」，
  王若馨:「诗诗，有你的云浩哥哥，在这陪你，我们长辈有些事要谈，你就别来参和了，浩帮韩婶看着她，别让她乱来」，
  江云浩:「好的，放心吧！我会看好她」，
  韩诗诗:「妈咪…」，
  王若馨没理会韩诗诗的抗议，跟了上去，蒋志年带领着一杆子的人，进了侧厅的一个小会客室内，蒋志年，很客气的招呼着每个人坐下，在一个分别坐下后，蒋志年，出去泡了一壶茶，分别将各位空杯子倒满了茶水。
  「自家牧场种的茶，请各位别客气」，
  韩绪文:「蒋叔，谢谢，蒋叔你也坐下，别忙了」，
  蒋志年，找了空位坐了下来，瞬间整个屋内，充斥着极为尷尬的气氛。
  韩绪文首先打破了沉默，开口道「既然大家都见了面，这样对看着不发一语是什么意思，难道大家都没话说，没问题要问吗？」
  韩绪文话刚说完，韩绪成接着说道:「至诚，这些年你都知道我们韩家，一直在找他，而你却一直没说，我都不知道，你有没有把我当作你的朋友」
  汪至诚:「没有告诉你他的下落，是我不对，但你不能怀疑我们的友谊」
  韩绪文:「大哥，诚哥一定有他不说的原因在，你就别怪他」，
  「我没怪他，我怪这个人」，韩绪成，怒指着方仲明，「你难道没什么话，想对我们大家说吗？要不是江峰跟我说，我都不知道你要躲我们多久」，
  方仲明:「我没有想躲你，想说的话，我几年前就说过了，你让我要说什么？」，
  韩绪成:「好，真好，你在这里，那绪芳呢？几年前，你不告而别，绪芳也为了找你离开了家里，当时，我们用尽办法找到你们，你们却又失踪了，这些年来，我们一直没放弃在找寻你们，而你现在跟我说，你没什么好说，方仲明，你不单单，自私还无情，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年来，我双亲，我的家人，为了绪芳离开是有多伤心难过，而你又那里知道，我母亲因为思念绪芳而一病不起，离开人间，这全都是因为绪芳错爱了你，跟错了你」
  这么多年，方仲明，完全不知道，在他和绪芳离开北城这些年，韩家遭遇到这么多事情，听到韩绪成，提到这些事。
  方仲明，崩溃的跪在地上，痛苦万分，又自责又难过「对不起」
  蒋志年:「仲明…」，
  汪至诚:「仲明…」，
  韩绪文:「明哥…」，
  韩绪成:「你这时候道歉，会不会太迟了点」，
  方仲明:「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当年我没有要逃避你们意思」，
  韩绪成:「你说你当时没有要逃避我们，那为什么要搬走离开那里，为什么不跟我们回北城，当时我们找到你们时，没有人不同意你和绪芳在一起，反而我们一家都赞同，要带你们回北城，为什么第二天我们去时，你们却不在了」
  汪至诚:「因为当时……」
  方仲明:「至诚…」
  汪至诚:「如果当时我不找你，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事情发生，不是吗？」
  方仲明:「别说了」
  汪至诚:「你让我把它说完，这件事情说来说去是我的错，这些年来我一直为这件事非常自责，我若不说出来，我会更是难过，要不是，当天晚上白若寒出事，我也不会去找仲明，仲明也不会失约，当时白家衰败，若寒带着蒋叔和玉眉离开北城，间接辗转到了南城，若寒没受过什么苦，他为了不让蒋叔辛苦，为了多赚些钱，学人走私，谁知对方想黑吃黑，发生了衝突，若寒不小心误杀了一个人，他自己也身中重伤，当时警察查得紧，若寒不敢去医院，便找上我，要我帮忙，当时我在南城动物医院当兽医，我一个兽医，怎么帮他，你们也知道，仲明虽然医学院没毕业，也算是是医生，我只能找离我们最近的仲明帮助，仲明就带着绪芳，连夜赶到南城，为了帮若寒，仲明他们带着若寒，一直过着躲躲藏藏的日子，最后才安居在这里」
  蒋志年:「我可以证明，当时汪少爷，带着我和玉眉，和若寒会合，若寒还被通辑，还是汪少爷和仲明帮着若寒的」，
  韩绪文:「事后你也可以告诉我们」，
  方仲明:「当时我只想保护寒，好不容易我找到寒，我怎么会弃他而去，要是你们知道我们在那里，你们一定要让我们回去，也会引起警察的注意，那寒就危险」，
  韩绪成:「寒，他杀人就该接受法律制裁不是吗？」
  方仲明:「他没杀人，在他嚥下最后一口气，他还要我相信他，他没杀人」，
  韩绪成:「寒没杀人，那法律也可以证明他清白」，
  汪至诚:「你太天真了，那时所有证据，都对若寒不利」，
  韩绪成:「寒死了，是多久前的事」，
  蒋志年:「他走了十几年了，一声不响，睡着后就没在醒过来了」
  韩绪成:「那玉眉呢？」，
  蒋志年:「也死了，玉眉身体一直就不好，產下玧山后，没几年就死了」，
  韩绪成:「玧山…」，
  蒋志年:「他是若寒和玉眉的孩子，就刚刚和你女儿，在说话那个年轻人」，
  韩绪成:「来这么久，怎么就没看到绪芳呢？」，
  蒋志年:「绪芳她…」
  方仲明:「死了」
  一听到自己最疼爱的妹妹死了，韩绪成，身体感觉摊软，一阵昏眩，整个人跌坐在椅子上……。
  王若馨:「绪成…你还好吧！别吓我」
  韩绪成:「我没事，他怎么死的，为什么而死」
  方仲明:「孩子出生，那一年，狂风骤雨好几天，偏偏在那时候，孩子要出生，没办法送他去医院生產，只能让產婆来家里接生，他生產时，大量出血，虽然顺利把孩子生下来，之后他身体就一直不好，怎么看医生都没用，在孩子八岁那一年，他就走去世，离开了我们」，
  韩绪成激动的拉住了方仲明的衣领:「我好好一个妹妹，交到你手上，你给她的是什么？早知道他会这样，当时我就不该放手，你还我妹妹来」，
  王若馨:「绪成别这样」，
  韩绪文:「哥…」，
  见韩绪成激动的动作，王若馨，韩绪文赶忙上前阻止，在一旁的江峰，曾经心里想过无数次，与韩绪芳再相见的情形，如今听到韩绪芳，已不在人世的消息，心里不免有点伤心难过。
  江峰:「你们韩家和他的事，算解决了吧！那换我和他的事了」，
  韩绪文:「你们两个会有什么事…」，
  江峰:「你和汪至诚，处心积虑将我儿子带到这里，你的用意是什么？」
  汪至诚「别说那么难听，说什么骗，这事也是我主意和仲明无关，我还想问你，你知道云浩真正想要什么吗？为什么他一个经济学系的高材生，为什么肯重新深造研读生物学系这门课程，你知道吗？」
  江峰「我不需要知道」
  「所以你不知道吗？你只是想要他接管江氏，你有想过他有没有这个意愿，我只是指引他一条明路，他怎么决定那也是自己的选择，我能左右吗？」
  「峰，至诚说的很对，浩一直不喜欢从商啊…」
  「这点不用你操心，他是我的儿子当然要照我话去的做，不然他就不配当我江峰儿子」
  关莉莉:「峰…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儿子他有他自己的选择，你不能左右他」，
  江峰:「我既已决定的事谁说情都没用，带回我儿子，也这只是我来的目的其中一个」
  「你还有什么目的」
  「你刚刚提到寒走私，所以他是利用我家的通货渠道囉！」
  「江峰，我没想到你这么设计人，你的目的就是要让仲明也承认他也知道这件事，当时这件事发生时，我和仲明，早就跟着乡野下乡医疗队，到处跑了，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你不知道，并表示他不知道」
  「我确实不知道这件事，也是至诚跟我说寒受伤，我才遇到他，这些年，我也没问他，他也没说，我能知道什么？」
  「我不相信你，不知道」
  「你是怎样，非要栽赃就对了」
  在外忽然听到自己爸爸如此用心良苦设计大家时，江云浩衝了进来，
  「够了，爸爸，你怎么可以这样，这些人，可都是你多年的好友，而我是你的儿子，你怎么可以不顾虑我的感受，就随意这样为我安排未来」
  白玧山:「人家说虎毒不食子，你既然残忍到，想利用自己的儿子」，
  蒋志年:「你们怎么都跑进来了」，
  白玧山:「听不下了，怎么……这是批斗大会，每个人都在指责明叔的不是」，
  大家只顾着说话，没有人发现方仲明身体的不适，
  方雨庭:「爸爸…你怎么了」，
  方仲明，吃力的撑着，最终还是不支倒地，
  「爸…」，
  蒋志年:「仲明」，
  汪至诚:「这下你们满意了吧！」，
  韩绪文:「峰哥，你这次做的过分了，大家坐下来好好谈，不行吗？非要这样咄咄相逼」，
  大家连忙帮忙，扶起方仲明，没多久方仲明才慢慢甦醒，
  韩绪文:「明哥，你还好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方仲明:「我没事」，
  韩绪文:「我看你还是去休息，改天等你身体状况好些再说」，
  蒋志年，叫了章叔陪同白玧山扶着方仲明离开，方雨庭本想跟上。却被叫住了
  王若馨叫住了方雨庭「我刚才没恶意有没有吓得你，你别怕，我们都是你父母的亲人，你好，我是你的大舅妈，这位是我老公，看你的表情就知道明哥，肯定没有让你知道很多事，也难怪从你出生到现在都没见过我们」
  韩绪成:「馨，我来说吧！」，
  「好」
  韩绪成:「你的母亲韩绪芳是我妹妹，我叫韩绪成，他叫韩绪文，我们和你母亲韩绪芳，是亲兄弟姐妹，我是你母亲的哥哥，是家中最大，他是你母亲的弟弟，家中最小，你母亲是家中的老二，我们俩个是你的舅舅，这位是我妻子王若馨，是你的大舅妈」，
  王若馨:「我也是你母亲生前最好的朋友」，
  方雨庭看了看他们几个人:「不管你们是谁？在我心中我的家人除爸爸和妈妈，就是牧场其他人还有汪叔，抱歉……」
  一群人楞在那里……
  「怎么会这样」
  蒋志年「有空我会在跟他解释，或许她刚刚看大家对仲明那样，才会……」
  韩绪成「这我可以理解，是我们太心急了」
  蒋志年「你们这一大群，突然来这里，可有安排住的地方」
  柳明:「这倒不必担心，来之前我都安排好了」
  「那就好，那各位的意思是……」
  「我看我们还是暂时先离开，不然……」
  「也好，那我们先走了……」
  「峰哥，你的意思呢？」
  江峰:「走吧！」，
  关莉莉:「峰，不带浩，一起走吗？」，
  江峰:「看他自己决定」，
  汪至诚:「云浩，你还是和他们一起走吧！」，
  江云浩犹豫了「…」，
  韩绪文:「走吧！」，
  江云浩突然跑了出去，
  「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江云浩跑了一路，追上方雨庭「方雨庭」
  方雨庭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往前走，江云浩，急忙挡在他面前，她才停下来。
  「我在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你也知道我对你的心意，我真好喜欢你，离开这里有可能就不会再回来了，我只想问你，你有喜欢过我吗？那怕是那么一点点，有吗？」
  方雨庭他不是不知道，江云浩对自己那份心意，也知道江云浩喜欢他，她也喜欢他，她心里清楚知道，早晚有一天他会离开这里，他不属于这里，他只有离开这里，对他才是最好，但没想到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明明知道自己多不希望江云浩离开，方雨庭还是说了。
  方雨庭:「没有……你走吧！」
  江云浩听到方雨庭，说出《你走吧！》那刻时，他终于明白，不管他多么努力，在她方雨庭心里，终究没他江云浩，纵使自己心中在怎么不捨。
  此刻的他，已经尽力了，他松开了她的手，她头不回的走了
  其他都听到了，关莉莉看自己儿子这样，他更加心疼
  「浩，走吧！跟爸妈回去」
  关莉莉牵起江云浩的手，往外面走去，此刻的的江云浩，心如死灰，在也提不起精神来了。
  他想着日夜相处，像似家人的那群人，和到处都充满欢笑，快乐的地方，
  他只是淡然说了「再见了，这里，再见了《雨山》，方雨庭，白玧山，谢谢你们，谢谢这里的所有人，再见…」，说出告别的同时，他闭上双眼，思绪已然回到他们最初相识的时刻…。
  车子一辆又一辆驶离了牧场，渐渐消失在林道最深处，
  一根圆柱后面的方雨庭，泪水不停的拥了出来，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
  白玧山:「明明，就那么捨不得他走，为什么，还要说出那句话」，
  只见方雨庭，哭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频频擦拭滑下的泪水，看到如此强作坚强的方雨庭，白玧山，非常不捨得将方雨庭拥入怀中，像似兄长般，呵护受伤的她，让方雨庭最后一丝的坚强，彻底崩溃，眼泪更是不停的往外流。
  白玧山:「痛快哭出来吧！你也该把心里痛苦宣洩出来的时候，哭完后，要学会更坚强」。
  雨山牧场，也因方仲明，身体健康状况日趋严重，整个牧场，重担落在方雨庭和白玧山两个人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