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值了！！！

  送走了夜绝殇，就只剩下曦珩一人！她觉得自己大概是情侣狗粮见得多了，所以此刻才是这样的感伤……
  看吧！人家昽琋的儿子都要把儿媳妇儿给拐回来了！怕是过不了多久，就要有孙媳妇儿了吧？
  所以呢？
  她这个同辈的是不是要等到成了“曾祖母”辈分的时候……
  还是个倒霉催的单身？
  想起来，也觉得挺可笑的……
  曦珩勾起一抹讽刺的笑，配搭上她那绝世倾城的容颜，也是极为好看的，但是……
  在这幅绝美的皮囊之后，掩藏的是一颗伤痕累累的心……
  “成王的代价吗……”她低声呢喃道，那嘲讽的意思，简直不要太明显了！为何她守护住了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
  为何她要孤身一人，站在众山之巅？
  她也想要被人呵护！她也想要一个独属于自己的守护之人……
  她不想再这样孤单下去了！去每一个世界去寻觅每一丝渺茫的希望！！！
  曦珩真的觉得……
  太累了……
  她羡慕昽琋，也羡慕绝殇！甚至是将橼……
  为何到头来，所有的只能是她自己来扛？所谓的“天命”又为何偏偏只蹉跎她一人？
  诚然，曦珩得承认，在叡彧的问题上，她是混蛋过……
  可是……
  她难道还能做的更好吗？
  让叡彧跟自己一起死？
  让两族一同湮灭在战火之中？亦或者是那样继续不死不休下去？
  但凡有别的更好的选择，曦珩都不会愿意亏欠自己的爱人……
  她所能做的……
  只能让他忘了……
  她死！他遗忘……
  这就是对他们之间的感情，最好的交代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既然有再一次的续缘，却还是被生生斩断？她不懂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她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一定要手软地放过将橼一码？
  她很圣母吗？
  不！！！
  一点都不！！！
  她算计了所有人，却不知道，也有人可以算计自己……
  将橼就是这样一个疯子……
  曦珩觉得可笑，她跟将橼之间的孽缘，还真是说不清了……
  似乎这一生最大的筹谋算计，都用在了彼此身上……
  她得承认，哪怕是对叡彧，她都没有用过那么复杂的心思……
  曾经，那个女人是自己敬重的师长！她传承她的一切，也想要连带和她一起，守护整个幽冥……
  可是……
  哪里有那么多的好事……
  她到底还是手软了啊……
  少了一个喝酒的人，曦珩难免觉得有几分凄凉！但是她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况且，夜绝殇不适合留在她身边太久了！沾染了过多的气息，是会出问题的……
  曦珩已经感觉到了，忘川泪的躁动了……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最初锻造那玩意儿的人！虽然澂鳯那个坑儿子的货，压根儿就没把东西用在正途上！
  嗬！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你说说，他怎么就能把当初说好的额定情信物生生给磋磨成了————没脑子的傻儿子用来给心上人断情绝爱的玩意儿的呢？
  这不是砸她曦珩的招牌的吗？
  好吧！鬼尊大人，也不是那么在乎那些东西的……
  反正她已经活了太久了，知道她的人……又是有的！但是能够找的到她的，还真没几个……
  曦珩送走了绝殇，也许是觉得那个孩子并不适合留在自己身边的吧！她所忐忑的，担忧的……
  都不是她所能给她的安抚……
  曦珩知道的，夜绝殇需要的不是自己，而是君黎……
  就如同，她所需要的不是这一坛喝不完的酒，而是那个人……
  嗬！喝不完吗？
  曦珩抬手就扔掉已经空了的坛子！她觉得自己大抵也是有几分醉了！曾经有一段时间，她最想要这样的醉梦！因为醉了，至少她还能做个虚幻的梦……
  纵然梦醒时分，她的心，会疼上百倍、千倍！！！
  可是再多的酒液，也弥补不了自己的缺陷……
  她失去了的东西，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曦珩冷笑：“罢了！左不过……”左不过她也不过是，只能醉一时罢了！抬手，取出一坛陈酿，继续灌……
  夜风吹动她的长发，带着点滴的水珠一直飘散到很远……
  将橼站在离曦珩很远的地方，她周身涌动着黑金色的阵纹，也只有这样，才能彻底隔绝她的气息！这个位置，虽然隔得远了，但是也能让她清楚地看到那个人……
  她一抬手，握住那散碎的水珠，是酒吗？
  大抵是吧……
  将橼知道，她也只能这样，这样远远地看着那个人……
  也许这样，对她和她来说，才是最好的……
  “对不起……”这大抵是这时间最无用的说辞了，将橼知道，曦珩一定不稀罕这三个字！而且，今时今日，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
  她唯一能做的……
  律站在将橼的身后，轻声提醒道：“该走了……”如果不是利用了此界天道的便利，他们是不可能在这里待的太久的！律没有正面领教过曦珩的力量，但是却也知道，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他唯一正面交锋过的，是夜绝殇君黎那两口子！还有他们俩的崽！！！
  当然了，这也不全是具备参考价值的！夜绝殇那现在跟个半残也没啥区别了！可是即便她是个半残，那也不是容易对付的！更何况，就是因为难以控制，所以才会更加的危险！！！
  君黎那是说不准究竟出了几分力……那个男人的心思委实是不好揣度，当然了，律现在也没有那么多的闲工夫去猜测那些东西了！他有更多的事情，需要去做……
  曦珩的实力评估，是极为重要的一环！！！
  所以……
  唯一一个能够顶点用处的……
  也只有倾墨那只崽崽了……
  当然了，这也是需要计算的！照理来说，倾墨最接近昽琋血脉的后嗣，而昽琋，是跟曦珩同时代的人！照理来说在，这两个变~态能够托生到一个妈肚子里，想来也是差不了多少的！
  再有，倾墨那小子的血脉委实是极好的！如果要做到最后的话，那么一定得是要用他的！
  律顺着夜绝殇、君黎、倾墨，在加上葬漪和瑬恨，凯撒和修斯以及他和将橼的实力综合起来，才能大体推算出，曦珩的境界……
  实际上，要想一击即中，还真是离不了这个世界的天道……
  “阿橼！”律握住了将橼的肩膀，“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你明白吗……”如果，你一定要为她好的话，那么就不要在这一刻停留！
  因为他会伤心的啊！
  律害怕了……
  他嫉妒曦珩！也怨恨这个带给他们无数灾难的女人……
  可是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旁人身上真的好吗？他知道的，将橼是一个固执的女人，而且在某些事情上面，偏执的可怕！！！
  他也知道，曦珩可以算计他们一次！就有第二次！！！
  与其在这生世的轮回之中不断挣扎下去，倒不如去谋划一个新的可能……
  律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有来生！但是他要坚定这一刻的想法————那就是，达成她的所愿……
  “嗬……”将橼深吸了一口气，她觉得眼眶酸涩，曦珩，何曾这样的狼狈过的啊！她一手教导出来的王，何曾这样的悲伤落寞过？
  也许吧，她曾经那样的期待曦珩的狼狈不堪，痛不欲生！甚至是希望她走上跟自己同样的毁灭的道路……
  但是结果呢……
  今时今日……
  她忽然觉得很舍不得……
  “在我自以为是的失去你之后……最快乐的时光，就是跟她一起度过的吧……我爱这个孩子……在我还不完全是将橼的时候……我期待，会看着这个孩子荣登峰顶！我也期待，会看着她和那个男人从少年到白头！”将橼的泪顺着眼角滑下，止都止不住的啊……
  她曾是祭司，她的职责，就是教导好注定的王————曦珩！！！
  她不知道自己的过去，但是却也明白，她曾经失去过自己的爱人……
  “律！你知道吗……”带着哭腔的声音，她难得的脆弱了，“我曾经，将所有的期待都寄托在她身上！将我和你的遗憾，我和你的错过和懊恼！我都希望，希望她能够代替我，代替我过得比谁都要好……”她稳住了律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很紧……很紧……
  “她会是王，会是我的骄傲！会和那个同样是王的孩子一起……一起过的幸福安康！她会终结幽冥鬼族……那可笑的宿命！我们一族，再也不会……不会有那么多的遗憾和悲伤……再也不会有那样注定渡不过的情劫！就像……我和你一样……”她曾经，一点都不想那样的悲剧继续延续下去……
  可是到底也只能是期待啊！有些期待，就注定是让自己来亲手打破的！
  将橼那个时候不知道，她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她回了太多的人，也同样毁了那个她最在乎的孩子……
  律对她而言……
  是那么……那么的重要的啊！！！
  “我知道！我知道……”律自将橼身后紧紧地抱住了她，“阿橼，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你的孽债，因我而起，所以，我会陪你一起承担！将橼，是我欠了你的！也欠了那许多人……”所以，让我们一起在这了不归路上走下去吧！他只希望，看在他这般虔诚的份儿上，来生，能够给他一个追逐她的机会……
  他知道他对这个女人亏欠的太多了！而她，亏欠曦珩和整个幽冥鬼族太多了……
  律知道，这场孽缘，终究是要有一个结局的！他不想她再继续痛苦下去，也不想继续当那个伤害她的刽子手！他想要解脱，也只能在曦珩身上下手……
  将橼的泪止不住，她曾经的期待，终结在了自己手里，也终究只能靠自己来结束这一切！
  她感知到身后人的体温，觉得这样的他，有何尝不是自己的罪责？
  他爱过自己吗？
  谁知道呢……
  但是，除了这个人，还会有别人吗？
  不会了……
  将橼知道，自己再也不会像爱律一样去倾尽所有地爱一个男人！就如同她再也不会费尽心思地去算计另一个曦珩一样！！！
  不管是曦珩还是律，对将橼而言，都是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
  但是她好像永远找不到最正确的方法俩平衡这两个人！为了律，她毁了曦珩……
  而如今，为了曦珩，她要将律，推入另一个绝境……
  “你会恨我吗……”将橼轻声问道，也许是因为哭的太久了，她的声音带着难以忽视的颤抖，让人听了，揪心的疼……
  律不由得将她抱得更紧了！“不会！”他的心，在这一刻是坚定的！在此后，也一直会是坚定的！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守护这个女人，帮她成就她所有想要的一切……
  哪怕，她倾尽想要守护的，是个恶魔……
  但是只要是她想的，那么自己就不会拒绝……
  “我不会恨你！将橼，你要记得！黄泉碧落，我都会随着你！如果……如果幸运的话，如果幸运的会有来生，我不求你能够接受我！但是阿橼，可不可以，给我一个守护你的机会……”那渺远的将来，真的还会有将来吗？
  律不知道啊！
  但是他想要得到一个承诺！他的时间不多了……
  他也不想就这样遗憾地死去！来生吗？
  真是一个虚无的词语呢？
  他和她，真的会有将来吗？
  将来会是怎样的？
  律知道，这很有可能只不过是不切实际的幻想！但是即便是那样的话，也值得了！！！
  他不想、不想就这样失去她啊……
  “阿橼，我不想，你变成那个样子……”他说的是曦珩，诚然，将橼过得是痛苦的！但是曦珩，又能好的到哪里去？“我不知道，你还愿不愿意爱我！但是阿橼，给我一个机会好吗？至少让我陪着你！至少让你坚定，你不是一个人……”至少，不要那样的孤单了！也不要，那样的疯狂了……
  将橼扣着律的手愈发的紧了！她没有想过将来，因为她这样的人，是不配有将来的啊！
  但是……
  “好……”
  那一个字，破碎在风中！也许她说了，也许什么都没有！但是律，知道……
  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