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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节

  简直没有他做不出来的,只有令人想不到的。
  闻时礼依顺般落回一只手,搁在方向盘上,只是依旧不看路,只转头看她:“我所有欲望全部写在脸上了。”
  时盏垮脸,故意道:“我听不懂。”
  男人厚着脸皮,吊儿郎当地缠着闹腾:“那我给你解释一下,你好好听。”他用逗她的轻浮语气,说着很深情的字眼,“因你的美色形成诱因条件,经过日复一日地心理活动推动,形成本人明确的犯罪动机,那就是得到你。”
  时盏:“.........”
  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
  闻时礼该不会平时接的案子,全是刑事命案类的吧,怎么字里行间都透着浓烈的不对劲。
  她完全没把刚刚的话当情话听,浑当个玩笑。
  后来某一天。
  闻时礼认真告诉她,那是情话,真的是情话,你得信我。
  “也不知道你对多少小姑娘说过这种话了。”时盏不太在意地笑笑,“哪儿像闻靳深,有时候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我真是气他的沉默,像个榆木脑袋,所以有时候就觉得,和他在一起累得要死,本来就累不说,还有那么多烦心事。”
  听她主动将话题转到闻靳深身上,男人眼里笑意渐渐褪去。
  他还是温淡笑着的,不动声色地转开话题,很拽地说:“别的小姑娘?我犯得着对她们废话?那不都是直接脱裤子上的事儿。”
  时盏不禁想起那晚在0°门口。
  闻时礼将红裙女人压在车门上亲的画面,那么野蛮,霸道,不留余力的撕吻。
  汗毛一根一根立起来。
  她立马甩甩脑袋,强迫自己不再回想。
  宾利车轱辘拐进一家商场地下停车场。
  时盏探眼窗外:“到这儿做什么?”
  闻时礼刻意地握紧她的手,慵散地笑说:“还能干嘛?又不能在这干你,所以只能干饭。”
  时盏浅白他一眼,趁他解安全带的间隙迅速缩回手。
  其实她没胃口:“我不想吃。”
  闻时礼开门下车,绕过车头替她拉开车门,手撑在车身上方,低头看她:“多少得吃点儿,太瘦的话不经操。”
  “............”
  时盏在副驾上岿然不动,冷脸:“你再这么说话,我立马走人。”
  照闻时礼的脾气,换其他任何一个女人这样给他赛脸,指不定立马就得吃他一个耳光,还会被扯着头发喊着滚蛋。
  但对时盏,到底是不同的。
  他低低笑一声,姿态放低着服软道:“嘴炮也不让打,那就不打吧,下车。”
  到餐厅。
  闻时礼点菜随意得很,拿着笔左右划拉勾选后,利落地合上递给侍者,眼皮也没抬一下,侍者迟疑地问:“先生,两个吃不完这么多菜品的。”
  男人一字不言,像根本懒得说话,直接扔一个阴冷眼神过去。
  侍者立马闭嘴,拿着菜单离开。
  一开始,时盏压根儿没在意这段无足轻重的小插曲。
  直到她看见满桌的菜肴,后知后觉地觉得侍者那一句多嘴是对的。——整整二十多盘菜,挤满这张圆桌,点的全是最贵的那种。
  鳄鱼尾炖汤,顶级黑白鱼子酱,虾子脆皮乌参,至尊一级鲍等等......此处不过多赘述。
  时盏看眼小票尾部价格。
  好家伙。
  一顿饭,六十二万。
  正中间那条被漏掉的中华大黄鱼,就值十六万。
  也不是没见过铺张浪费的有钱人,但不得不说一句,在时盏认识的人里面,闻时礼绝对是最最最浪费的一个。
  “你能吃多少?”她问。
  潜台词的意思:你真浪费。
  像是读懂她的眼神,男人执碗盛汤,将勺同碗一起递给她:“以前饿太狠了,所以现在每顿饭没二十个菜,我吃不下来的。”
  时盏默默接过碗,放在面前。
  闻时礼每一盘菜都会动筷子尝一尝,但也是真的吃得少,不会超过三口,就会从这一盘转到下一盘,并且不会再碰已经尝过的。
  很快,男人便意兴阑珊地歇筷,手臂懒懒搭在侧边椅扶上,看对面的她小口小口喝汤。
  时盏这才惊觉。
  她和闻时礼,居然是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饭,而她对他这个人,更是知之甚少。
  这天,也是破天荒般,闻时礼跟时盏讲自己的过去。他从不爱讲的,也不爱去回忆,始终觉得自己忘得够快,就能无坚不摧。
  他指间碾摩着纸巾,淡淡笑着:“小时候五天没吃饭,饿得不行,偷了邻居小孩儿的一包辣条,就那种卫龙你知道吧?透明袋子的,那时候五角一包,现在两块五。”
  时盏没吭声,默默听着。
  闻时礼接着说:“被我亲妈发现——”他咬重‘亲妈’这两个字,“她捉我回家,嘭嘭一阵乱打后,扯我到厨房里强行掰开我的嘴,灌了勺滚油。”
  “嘶——”
  时盏不由自主倒吸一口凉气。
  那种疼痛。
  不会是一个小孩子能承受住的疼痛。
  那晚雷雨天,在酒店房间里,他跪在窗前朝漫天雷电磕头时,嘴里碎碎念的“不要用滚油灌我喉咙”“不要用针缝我的嘴”这些,原来是真实发生过的。
  时盏搁勺:“那时你几岁?”
  闻时礼:“五岁。”
  时盏罕见地,内心生出同情,呐呐:“怎么下得了手阿。”
  还是亲妈。
  男人云淡风轻地一笑,像是刚刚说的是他人往事,他回答:“这有什么下不了手的,你也有个非比寻常的妈,所以你懂我。”
  没有人比他们更理解彼此。
  在闻时礼悲惨比较下,时盏甚至觉得,小时候有馊臭的饭菜吃,已经是一种‘幸福’了?
  童年阴影会折磨人的一生。
  时盏明白那种感受,眼神放空,像在自说自话:“我有个恨到骨子里的人。”
  闻时礼想也没想,笑接:“那我愿意替你杀掉那人。”
  时盏只当玩笑听,眼神对过去,也放缓口气反侃一句:“万一那个人是你呢?”
  那天闻时礼眼底温柔长存,跟她一齐笑,缓缓而道:“那我——”顿了下,“也甘愿赴死。”
  时盏再不敢接下一句。
  一时沉默无话。
  正巧,闻时礼手机响了。
  他也不避讳,当着她的面接起,不知对方是谁,但闻时礼说的话能听得很清楚,懒懒散散地几句。
  “查呗,让他查。”
  “......”
  “查到了怎么办?查到了只能说明你们办事不力,你们全是废物阿。”
  “......”
  “傻逼玩意儿。我花钱让你们吃干饭的?”
  “......”
  没说几句闻时礼便来了火,直接撂断电话,同她说话时,声色故意缓和的嫌隙很重:“还吃么?不吃结账走了。”
  时盏其实没什么胃口,随他起身:“走吧。”
  结账离开时,隐约听见侍者交头接耳地在说浪费。
  两人乘电梯到地下停车场,时盏说:“你随便把我放在一家酒店吧。”
  “酒店?”闻时礼不屑地轻哂,“你带身份证了么?”
  时盏摇头。
  男人睇视她一眼,笑说:“那抱歉,你只能跟我走。”
  时盏皱眉:“跟你走?我不要。”
  闻时礼替她拉开车门,说:“你没得选,你只能跟我走。——你回公寓,他得堵你,你随便找个酒店住,他能查到你,明白么?”
  时盏不信闻靳深这么行:“他有这本事?”
  男人冲她笑得迷人:“抱歉,他真的有。”
  时盏反问:“那他就查不到你?”
  她隐约猜得到刚刚那通电话的内容了,想来是闻靳深已经在查他们的具体位置了。
  “他查我?”闻时礼永远傲慢得要死,笑容耀眼欠揍,“多少嫩了点儿,我只说一句,他还也许能查到我,但绝对不会那么容易,懂么?”
  说完也没再给时盏犹豫考虑的机会,大手落在她肩膀上,略一用力,直接将她整个按进副驾里,关上车门。
  时盏:“......”
  就这么被安排了。
  第95章 九万94 爱从来不是剥夺和占有,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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