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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婚约由来

  “傻瓜,看你平日里这么聪明,怎么就想不到你父皇的良苦用心?
  你就这么走了,他得有多难过和自责?
  为了让你以后能够有一个避风港,能够好好活着,他才逼不得已做出这样的决定。
  你父皇本意是希望以后,在他不在这世间的时候,你也能够好好活着。
  却不成想,最后竟是这样的结果。
  妍儿......你怎么这么傻?”
  ‘姜桁’的声音哽咽,泣不成声。
  一个大男人,此时抱着已经薨逝的小公主的尸首哭成泪人。
  看到这里,司妍只觉得胸口闷得厉害。
  她所见到的这一切,都与自己曾经的认知有所不同。
  看这情景,摄政王姜桁应当是心悦于她的。
  为什么会是这样?
  还有他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
  父皇下旨让自己嫁给他,是为了保住她的命?
  既是为了她,那又为何不直言相告?
  随即转念一想,当初要是告诉了自己,或许她会反抗得更厉害吧。
  ……
  一夜过去,‘姜桁’放开怀里的女孩,起身走出房间,交代属下:
  “任何人不得靠近这里,否则格杀勿论!”
  司妍跟着他来到了皇宫。
  看着金碧辉煌的大殿,她神情恍惚。
  真的是她错怪了父皇吗?
  御书房内,一身龙袍的当朝皇帝坐在龙椅上。
  他神情颓然,懊恼,悔恨。
  司妍只感觉全身难受得紧。
  “姜桁,你不必多言,这件事不怪你,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妍儿,我想静一静,你回去吧。”
  ‘姜桁’还未出声,便已被驱赶。
  他不卑不亢地说道:“陛下,我今日前来,并非是请罪,而是递交辞呈,从今往后,姜桁再也不是摄政王。”
  “你说什么?”皇帝明显的意外,“你疯了不成?”
  “陛下,我很清醒,臣告退。”
  话落,不给皇帝反应的时间,他离开了御书房。
  事情的发展超乎了想象,司妍觉得她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回了王府,‘姜桁’直接去了小公主所在的房间。
  司妍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这样的不安在当天夜里得到了印证。
  ‘姜桁’拿着匕首刺进他自己的胸口,任由鲜红血液侵染他的衣袍。
  她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在一旁干着急,无能为力。
  ‘姜桁’抱着‘司妍’的尸体一起躺下,他嘴角上扬。
  是解脱,亦也是一种满足。
  司妍呆愣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心疼得厉害。
  姜桁这是为了她殉情?
  想想都觉得荒谬,可是却真实地发生在了眼前。
  就在这时,司妍发现两人的身旁分别放着一块玉佩,一龙一凤,皆闪烁着微光,最后归于平静。
  忽地一阵刺眼的光芒充斥着整个房间,司妍闭上了眼睛。
  ……
  床上躺着的司妍睫毛轻颤着,缓缓睁开杏眸。
  眼前一片黑暗,她凝眉,抬手向着旁边摸去。
  手所触及之处,是一片温热。
  这好像是一个人?
  这样的认知令她当即收回手,向后退了一些距离,手向着床头摸去。
  壁灯打开,趁着光亮,她看向床上。
  姜桁?
  一醒来就看到他,一时间心绪复杂。
  睡了一觉,就好像是重新回了一次永南国,见证了很多那些曾经不曾了解的过往,同时也解开了心里那放不下的结。
  她无法确定眼前的姜桁就是永南国的那位摄政王。
  今日所做的这个梦,颠覆了自己的以往的认知。
  父皇让她嫁给姜桁实则是为了保护她。
  而权势滔天,可以与皇权相抗衡的摄政王坦然接受这婚姻,或许是因为心悦于她?
  还有那个只有声音,没有画面的梦境,又与后面的事情有何关联?
  那位师傅称呼那名女子为妍儿。
  妍儿......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名女子或许也叫司妍。
  虽然没有听到全名,没有看到脸,但是声音与之前的那个梦境里的司妍无二。
  不同的世界,同一张面孔,同一个名字,又都出现在她的梦里。
  世间当真有这样的巧合吗?
  如果不曾来到这个世界,她或许会坚定地认为那就是巧合。
  可是经历了灵魂跨越时空来到另外一个世界这样的事情,她不相信那仅仅只是巧合。
  那她们之间有着怎样的联系?
  脑海中突然蹦出了曾经所做的梦。
  两小无猜的小男孩和小女孩。
  始终陪伴着彼此的少年少女。
  战争中相依相伴的爱侣。
  男人在生命的最后关头选择用尽全力保下他爱的人。
  女子为了挽救心爱的人,不计任何代价,只希望能让他回来。
  不难看出,这些画面应当来自于一个世界。
  前面的画面都是之前出现在梦境中的,这次的梦里就只出现了没有画面的最后一幕。
  接下来就是永南国的画面。
  小公主的坠崖,摄政王姜桁的殉情,以及父皇的悔恨。
  将这些完全没有规律的东西拼凑起来,在司妍的脑海里形成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那便是前世今生。
  如果暂且将小男孩和小女孩作为第一世的姜桁与司妍,那么永南国就应该是第二世,而现如今的他们就是第三世。
  永南国的小公主并不知道她身上有一块凤凰玉佩,那玉佩在之前也不曾出现过,而是在她死后才凭空出现的。
  这一世,这块玉佩已然到了自己的手里,按理说,姜桁手上也应该有一块。
  她掀开被子,龙纹玉佩安然躺在姜桁的身旁。
  司妍将其拿起,仔细端详,再拿出自己的那一块做对比。
  除了图案不同,其他的几乎看不出任何的差异,很显然应当是出于同一人之手。
  犹记得在脑海中记忆混乱,疼痛难忍,像是要将她撕碎一般。
  在她差点承受不住这样的折磨之下险些暴走之际,有一道温暖的力量注入到了自己体内。
  平复了脑海中的躁动,也让模糊的画面渐渐清晰起来。
  上一次她陷入深度昏迷,听闻是姜桁救了她。
  那么这次呢?
  也是他吗?
  他用的什么方法?
  还是说,他其实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跟自己一样,灵魂占用了别人的身体?
  看司家父母的模样,不像是完全不顾子女意愿的人,这么强行将她和姜桁绑在一起又是为何?
  理清楚了一些事情,可是她却仿佛被更大的谜团包裹住了。
  司妍拿过手机,拨打了艾文的电话,无人接听。
  她编辑了一条短信:[艾文,看到速回,有急事!!!]
  随后放下手机,走了出去。
  刚一打开房门,迎面撞上了走过来的司洛。
  她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拉着司洛去到了阳台花园。
  司洛狐疑地看着她:“你要做什么?”
  司妍松开手,她神色认真:“哥,我问你几个问题,你一定要好好回答我。”
  司洛挑了挑眉:“说说看。”
  司妍:“上次是姜桁将我救醒的对吧?”
  司洛点头:“嗯。”
  司妍追问:“这次也是他吗?”
  司洛迟疑了一秒:“应该是吧。”
  毕竟他们一直在外面,里面什么情况一无所知。
  司妍眉头紧锁:“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为何要用应该这么不确定的词?”
  司洛解释:“因为当时房间内只有他跟你,发生了什么除了你们,想必也没人会知道。
  之后就是你的情况好转,毕竟是没有亲眼瞧见的事情,这我肯定不能笃定地去说。”
  他这般说了,司妍便也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她转而询问:“我的身体是不是有问题?”
  司洛眸光微闪,不答反问:“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这丫头突然问这样的问题,定然是有所怀疑。
  司妍:“没人跟我说,是我自己猜的。”
  司洛的面部表情无任何变化,司妍没有看出有任何问题。
  司洛微笑着摸了摸女孩的头:“傻丫头,你就是小的时候有些体弱而已,身体没有任何问题,不要多想。
  像这样的情况,大有人在,你不是唯一一个,不必大惊小怪。”
  “当真只是如此吗?”司妍眼眸之中闪动着精光。
  司洛回答得笃定:“嗯。”
  “你以为我会信你吗?”司妍微笑着,只是那笑让司洛感觉到瘆人,打了一个寒颤。
  司妍:“我一会儿就去告诉爸妈,说你蛊惑我退婚。”
  “司洛!给我过来!”
  还没来得及反驳的司洛,就这么被抓了个现行,他傻眼了。
  僵硬地扭过脖子,他怨愤地目光盯着不远处的妹妹:用得着说得这么大声么?
  这下不用告状,都已经被听见了!
  这丫头该不会是故意算计好的吧?
  “你瞪什么!”司至诚一巴掌拍向儿子的头。
  司洛回神,焉耷耷地应了一声:“不敢。”
  “你也给我过来!”严雨竹严肃地看了一眼置身事外的女儿。
  司妍自然地跟上,她正好也想知道有些事情。
  严雨竹的房间内,她坐在主位椅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一双儿女。
  “你们说说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知晓母亲是真的生气了,司洛这时一点都不退缩,他上前一步:
  “都是我的问题,妍妍是受了我的蛊惑才会想要退婚,您们若是想要发火就冲我来吧。
  这丫头刚醒来,想来身体还是虚的,此时若是再给她来点精神折磨,以这体弱的模样来看,说不定又得病了。”
  司妍意外地瞧了一眼她这个哥哥。
  平日里或许是会说一些自己不喜欢听的话,可是一有事,他却是挡在她的前面。
  这就是哥哥吗?
  这样的情谊,在永南国从来没有过。
  她同样站向前一步,与司洛齐平,神情认真:
  “我最初是想过要退婚,但不是受人蛊惑,而是我自己就是这么想的。
  有很多事情,我想不明白,还望父亲母亲能够给我一个答案。”
  “妍妍!”司洛蹙起眉毛,不赞同地唤了她一声。
  这丫头是没看到爸妈的脸色都沉下来了吗?
  这种话在他面前说说就好,怎么能当着这两位的面来说!
  司妍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严雨竹沉声问:“你想知道什么?”
  司妍抬眸,清澈的眼眸直接面对她:
  “我知道您们都不是掌控子女人生的人,为何在我的婚事上这么的坚持?
  为何,我未来的人生就一定要与姜桁绑在一起?
  我想知道原因,也希望能够得到您们的坦诚相告。”
  在女孩坚定的目光之下,严雨竹那句‘没有为何’还没出声,就已经湮灭。
  房间内寂静无声,落针可闻,气氛凝重。
  “为了你的命。”半晌后,司至诚突然的话语,打破了沉默。
  “至诚!”严雨竹凝眉看过去。
  司至诚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孩子大了,有些事情,她可以自己拿主意。”
  严雨竹还是不赞同,不过话已经说了出去,就算她再不赞同,也已无法更改。
  司妍愣了一下,她看向父亲:“为了我的命?为何这么说?”
  司至诚:“你自小体弱,两岁那年,突然大病,医院束手无策,后因玄天大师偶然路过,不知用什么方法救了你。
  之后在我与你妈妈诚心的恳求下,他为你算了一卦,说你一生之中将会有三劫。
  分别是两岁,二十岁,二十二岁。
  两岁那一劫他已助你化解,二十岁的那一劫则要依靠你自己,只要意志坚定,都能逢凶化吉。
  二十二岁这一劫,则是命劫,你自己无法化解,需要一个天命之人来助你。
  在你出院的那一天,我们正与大师告别,姜太太带着姜桁路过。
  姜桁却是站在你的面前不肯挪动步子,还想要将你带去他家,你害怕得坐到地上哭,他又蹲下来耐心哄你。
  这一幕,让我们两方的家长都感觉到吃惊。
  姜太太是个跳脱的性子,她当即便说要为你们两人定娃娃亲。
  大师在走的时候,曾说过,他或许就是能帮你度过此劫的人,因此我们也就顺势同意,就这么定下了这份娃娃亲。
  后来姜家一家出国,这件事也便就这么搁置了下来。
  你落水那次,医生说救不回来,却没想到奇迹般地醒了。
  从发生的事件来看,都一一印证了大师当日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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