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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帝江山_184

  萧山抬头,这里的天空和中原的全然不同,白天的时候清澈的透明,蔚蓝色的天际没有半点杂质,白色的云朵一朵朵的飘过,而傍晚的时候,则会被夕阳全部染红,天地变得前所未有的开阔。
  他的人生,虽然已经过了一大半,但还有很长时间可以和心爱的人在一起。
  他扭头,就看见那个日夜萦绕在他心头眼前的人,正朝着他策马缓缓而来,他不由的就想起两人初见的时刻,二十六年的时光,仿佛只是一个骗局,先前的那些战乱和纷杂好像都从未发生过一般。天地之间,只有他和他。
  萧山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爱赵瑗。
  萧山跳下马,伏击,一个漂亮的弧线,将在马上的赵瑗扑到,然后两人一齐滚落下马,在草地上滚了数个滚,被他们压平的草一团,而四周的草木正丰盛,没过他们的腰。
  赵瑗微微的喘气,他盯着萧山,对方也盯着他,两人在这一刻,两人放声大笑起来,不仅为了当初年少的梦想已经实现,更为了还拥有无尽的时间。
  赵瑗微微抬头,凑向萧山的唇,轻轻的挑逗着,肆意的勾引着。
  萧山也不再客气,这一刻,没有身份的差别,没有君臣的礼仪,没有世间一切的束缚,他们只是两个相爱的人,想要彼此深入,从肉体到灵魂都交融的人。
  苍天为幕,大地为床,一夜落雪,两人再也不会再分离。
  全文完。
  番外
  在赵瑗退位后的第三年,史官请修国史,赵愉便命虞允文负责这件事情。
  虞允文今年已经五十多岁,头发花白,已经见不到当年那个白衣书生的半点影子了。国史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往昔秦桧为了给自己涂脂抹粉,便将这个重任交给了儿子秦熺,现在虞允文事务繁多,并没有这么多的精力来逐字逐句的修订,便将其大部分工作交给了秘书省少监一位姓史的少年。
  这位少年是当年赫赫有名的史浩的孙子,名弥远。
  史弥远入仕不久,对于修订国史这个工作十分的有热情,而对于当年所发生过的事情,更是充满了好奇。
  他开始在这些繁琐的记录里,寻找所谓的真相。
  那个北伐成功,收复燕云的将军,真的像人们传说中的那样,和皇帝是那种关系吗?
  史弥远翻开那厚厚的一摞起居注,从赵瑗登基一直到其退位,几乎每天都有记录。
  朝议如何,北伐进军如何,前方战事如何,史弥远开始着手编撰国史。
  每当他看到萧山的名字时,心中便涌起了一股怪异的感觉。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呢?收复了燕云,却不要封王,只以一个四品武将的身份留在边关,难道就是为了那个身为皇帝的爱人?
  史弥远有些难以理解,在写到萧山为何辞官北伐这一段的时候,他犯了难,不知道是否该如实写下来,于是他去问虞允文:“虞相公,这件事情,当如何写呢?”
  虞允文微微有些诧异的看着史弥远,道:“史官当无偏私,发生了什么,就写什么,不需问如何写。”
  史弥远便如实的在国史中写下了那么一条:山因于上有私,不容于众臣,不得已请求辞官,以四品武将只职领军北伐,终身不再返回京城。
  在经过了五十年后,蒙古铁骑第一次南下,踏上了这片土地。
  但是其初战以失败告终,驻守在长城沿线的士兵,轻易的粉碎了这次进攻,并且给蒙古留下了南方强大,不可轻犯的印象。
  两百年后,宋走到了尽头,它是从内部消亡的,南边的一个小村落里,诞生了新的雄主,很快席卷天下。
  按照惯例,新诞生的朝代当给上一个朝代修史,成为正式的史书。而修史所依据的内容,则是上朝所编纂的国史和其它的一些相关资料。
  在宋史本纪武宗传,和宋史列传——江北王萧山传。这两篇传中,都不可回避的遇到了一个问题,就是这两个人的关系。
  史官当秉笔而断,两个人的故事虽然描述的简略,但却就此写在了史书中。
  千年后,一切都已经改变,因为有了宋武宗赵瑗所构架的全然不同的社会体系,虽然经过历代变革,但社会制度和构架却从未走过回头路。
  现代经济学家和社会学家在以及历史学家在研究这一段历史的时候,都觉得十分的迷惑。因为这场自上而下的变革,是从北伐成功,后又退位的宋帝赵瑗开始的。
  史学界公认这是一个伟大的帝王,拥有着旁人难以企及的远见,甚至有些人觉得,如果对方不是那么早退位的话,可能会带来更多的惊喜。
  而在谈论其退位的原因时,大多数历史学家用了一个不太贴切的说法:“爱美人不爱江山。”
  和这些历史学家相反的,是一些接触到这段历史的女孩子,她们往往被这一段感动的浑身颤抖。
  一个女孩眨着星星眼问:“你们觉得谁是攻,谁是受呢?”
  这个问题引发了多年来的争论,大家吵嚷不休,各有各的理由,但唯一的结论就是:他们最终能够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实在是太好了。
  后世的这些争论,萧山和赵瑗当然都不可能听得到了,萧山现在正在蒙古包外煮牛肉,而赵瑗则赶着一大群马让其入圈。
  等干完这一切的时候,两个人就啃着干粮,坐在外面的草地上,看着满天繁星。
  “今天是正旦呢!”萧山扭头对赵瑗道。
  赵瑗有些感慨,他扭头笑了笑,道:“塞外没有烟花,未免美中不足。”
  萧山有些不怀好意的拿出一壶酒,递到赵瑗面前:“当饮酒庆贺。以后我们不仅正旦能够在一起,每天,都能够在一起。”
  赵瑗没有多想,仰头便喝干了,道:“这次出来也半个多月了,还是不应当在塞外逛得太久,早些回燕京的好。”
  萧山又接着灌了赵瑗一壶:“好,明天就会去。你要是喜欢,现在就出发也无妨。”
  赵瑗两壶酒下肚,脑袋已经有些昏沉,心却激荡起来:“那现在就走,夜晚的塞外风光更好!就是要小心,不要遇到狼群了。”
  萧山一笑,拉过一匹马,翻身上去,在马背上朝赵瑗伸出手:“瑗瑗,我们两个骑一匹!”
  赵瑗并未含糊,伸手握住萧山的手,跳上了马背。
  这天夜里,萧山就带着喝醉了的赵瑗,围着蒙古包跑了一圈,在马背上将其吃干抹净。
  “喝醉了的瑗瑗真好骗!”萧山心中这样想,“以后每年正旦,都要准备好足够的酒,好好的过节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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