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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0章 吓哭了?

  看着眼前直指向自己的银枪,拓跋胤微微皱眉抬头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君无欢。君无欢脸上并没有带着沧云城主的面具,但是手中的兵器却已经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他显然也并不在意长离公子和沧云城主的关系泄露,到了这个地步君无欢也不觉得拓跋胤还不能确定他的身份。
  “长离公子、沧云城主。”拓跋胤肯定地道。
  君无欢侧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楚凌和云行月,云行月朝他点了点头表示楚凌没有大碍。这才回头有些漫不经心地朝拓跋胤点了下头沉声,再一次开口道:“动手吧。”拓跋胤当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就如同如果他有机会会毫不犹豫地杀掉神佑公主或者君无欢一般,君无欢也绝不会放过他。特别是现在——神佑公主险些死在他手中的时候。
  拓跋胤也不再废话,提起长剑朝着君无欢刺了过去。君无欢手中银枪往前一送,只听铛的一声,拓跋胤的长剑和银枪撞在了一起然后很快又双双撤开,再一次朝着对方招呼了过去。君无欢的武功跟晏凤霄的武功截然不同,这是一件颇为神奇的事情也是因此这么多年都没有人怀疑过君无欢和晏凤霄是同一个人这件事。寻常人伪装,只是招数上的伪装,但若是真到了拼命的时候难免还是会露出破绽。君无欢却不一样,他仿佛真的同时掌握了两门截然不同武功,不仅是招式,包括内功属性运行方式甚至是出手的一点一滴都截然不同。
  拓跋胤跟晏凤霄和君无欢都过过招,却也未曾真正确定过两个人的关系。
  不过比起跟君无欢动手,拓跋胤倒是跟喜欢和晏凤霄打。两人都是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名将和绝顶高手,打起来自然比跟江湖中人更加激烈也更加过瘾一下。也不过片刻的功夫,城楼的一角就几乎被两人毁了一半。
  云行月将一颗药丸塞进楚凌口中,又从袖中抽出了随身带着的银针飞快地扎了几针。片刻后,楚凌原本闭着的眼眸微微动了一下,眼睫微闪了两下慢慢睁开了眼睛。云行月见她醒了也顾不得看那两人的打斗,欢喜地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楚凌有些无奈地苦笑道:“不太好。”全身上下都痛得像是被车轮碾过了一样,经脉更像是断成了一寸一寸的了。楚凌从不知道,原来人竟然还有这种痛法。相比之下,看上去有些吓人的外伤反倒是没神么感觉了。
  云行月叹了口气道:“你两次三番的受内伤,方才更是熬到了几乎力竭。幸好君无欢回来了,不然…真弄个油尽灯枯,你只怕就真的要在床上躺三年五载了。”
  说到此处,云行月也吓出了一声冷汗。若不是君无欢回来的及时,就算楚凌没有死在拓跋胤手里,只怕也要去掉半条命了。这可比几年前被坚昆追杀的那次更严重。
  楚凌笑了笑,道:“劳驾,扶我起来。”
  云行月也不多说什么,扶着楚凌从地上站起身来。两人抬头看向不远处正在房顶上缠斗的两个男人,那城楼上的房顶都已经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君无欢大约是真的起了杀心,手中的银枪银光狂舞,招招夺命。即便是拓跋胤原本应该是跟他相差仿佛的高手,但拓跋胤与楚凌一战并非毫不费力,一边肩膀还受了重伤,不过片刻功夫就已经落了下方。
  君无欢丝毫不觉得欺负别人有伤在身有什么不对,手中银枪刺进了拓跋胤受伤的箭头。恰好正是昨晚楚凌刺伤的那个地方,这一次却是真的刺穿了。
  拓跋胤微微皱眉,长剑朝着君无欢握着银枪的手削去。但枪是长兵,拓跋胤的剑显然还不够长。剑气掠过,君无欢微微侧首避开的同时,手中银枪旋转,拓跋胤脸色一白发出了一声闷哼。拓跋胤一咬牙,手中长剑朝着君无欢掷了过去,同时伸手抓住君无欢的银枪用力往外拔去,生生的将枪头从自己的肩膀上拔了出来。枪头一拔出来,拓跋胤的肩头立刻血流如注。
  君无欢手轻轻一抖,银枪枪身一震拓跋胤立刻松手飞快地向后退了七八步方才险险的在城墙上站定。
  君无欢看了一眼枪尖上的血迹,神色淡漠地一跃而起再一次扑向拓跋胤。拓跋胤心知不是君无欢的对手,更何况他兵器已经丢了当下也不再恋战,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大军交战的方向而去。
  看着两人渐离渐远,云行月低头看看楚凌问道:“公主,咱们过去还是……”
  楚凌摇摇头道:“既然君无欢回来了,就不用我们担心,送我回去。我…快要撑不住了。”
  云行月连连点头,道:“你说得对,咱们快走!”
  果然,楚凌才刚回了城主府,还没走进自己的院子就眼前一黑再一次晕了过去。云行月连忙叫来人将她送回房间里,又是诊脉又是开药好一番忙碌。倒是将城楼上的事情完全抛到了脑后。
  因为君无欢及时赶回来,北晋大军最后只能无奈地撤退。拓跋胤重伤垂死是一个原因,因为先前楚凌的一番不知,两军再次交战是沧云军并没有落多少下方。因此当君无欢带着人出现的时候,好不容易牺牲了十几名军中高手才将拓跋胤从君无欢手中抢回去的副将只能无奈地下令收兵撤退。再打下去他们也占不了什么便宜。
  城楼上,城楼外,还有沧云城中,无论士兵还是百姓都为了这次的胜利欢欣鼓舞的时候君无欢已经悄然下了城楼匆匆往城主府而去了。
  “城主,您终于回来了?”贞娘看到君无欢快步走进来,激动迎了上来,“城主,您快看看夫人……”君无欢蹙眉,脚步却快了许多,“夫人怎么样了?”
  贞娘叹了口气道:“夫人刚进门就又晕过去,这会儿还没醒呢。这些天,夫人着实是辛苦了。云公子说夫人连番受了内伤,一直没好……”
  不等贞娘说完,君无欢已经快步走向了自己的院子里。
  房间里,楚凌平静的躺在床上沉睡着。虽然距离上次离别才几个月时间,但是君无欢却觉得床上的女子瘦了很多。不仅瘦了,一贯健康的脸色也变得无比苍白,就连原本嫣红的唇色也变得浅淡了许多。整个人看上去安静苍白又羸弱,竟然有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君无欢很不习惯这样的阿凌,在他的眼中阿凌总是明媚夺目,生机勃勃的。
  “阿凌……”顾不得连日赶路的一身风尘仆仆,君无欢在床边坐下来抬手轻触她清瘦的脸颊。手指在她苍白的唇边轻轻摩挲着,有些痛苦地闭了闭眼睛。
  “对不起,阿凌。”君无欢低声道:“都是我不好。”若不是他冒险将城中绝不部分人兵马都调走了,又怎么会有今天的事情,让阿凌这样冒险。这一次若不是有阿凌在……说不定,连沧云城都不复存在了。君无欢一生中极少做错什么事情,因为他的地位太特殊,他身上的担子太重。一旦他出了错,就会毁灭掉很多很多的人和事。这一次其实也不能算错,因为他们得到的将会远胜过失去的。但是君无欢没有算到的是谢廷泽会死,谢廷泽的死改变了很多东西,也险些让楚凌也陷入了绝境。
  如果阿凌出了什么事…无论最后结果是什么,都是错!
  君无欢俯身,额头轻轻靠着楚凌的眉心,低声喃喃道:“以后不会再这样了,阿凌…绝不会再让你……”绝不会再让你陷入这样的险境!
  楚凌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全身上下都软绵绵的,连抬手都有些费劲。楚凌一时间不由有些慌了,她该不会真的全身经脉尽断,瘫了吧?
  她一动,便惊醒了旁边的人。
  “阿凌?”君无欢坐起身来,看到睁开眼地楚凌脸上不由露出一丝欢喜的笑容,“你醒了,怎么样?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么?”
  楚凌眨了眨眼睛,沉默了片刻方才道:“我…的手好像有点不听使唤了。”说着还抬了抬自己的手,能抬起来但是真的费劲。先前那种痛楚没有了,只剩下酸软无力。君无欢这才松了口气,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轻声道:“没事,你内力消耗过度,还有内伤。云行月已经开了药,休息一段时间就能恢复,不会留下什么后患的。”
  听了他的话,楚凌也松了口气。虽然说遇到之前那样的险境能活下来就算是不错了。但是如果可以谁也不想真的变成个废人啊,“扶我起来。”
  君无欢伸手轻轻将她扶了起来,让她靠进自己的怀中。楚凌靠着他的肩头,微闭着眼眸问道,“我睡了多久,城楼上…怎么样了?”
  君无欢环着她的手微微顿了一下,道:“你睡了两天了,不用担心北晋兵马已经后撤到五十里外了。只是…拓跋胤跑了。”
  “嗯?”楚凌有些茫然疑惑地道。
  君无欢道:“拓跋胤被北晋人救走了。”他原本是想要追地,但实在是太担心楚凌,而且北晋人将拓跋胤抢回去之后立刻就躲进了大军之中,退后君无欢到底还是选择先回来了。楚凌点点头,哦了一声。一下子睡了两天,让她变得有些昏昏沉沉地。就连脑子动得都比平时慢了一些。
  君无欢见状,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柔声道:“别担心,一切有我。阿凌先好好休息,等伤好了再说。”
  楚凌睁开眼睛,微微抬头与他拉开了一点距离。才看到君无欢眼底深深的暗影,还有布满了血丝的眼眸。楚凌觉得如果照镜子的话,这会儿说不准他们俩到底谁的脸色更难看。抬手捏住君无欢的下颚,楚凌道:“多久没睡了?”君无欢摇摇头道:“没有,方才休息了一会儿。”方才他来看阿凌,想着暂时没什么事就靠在床边小憩了一会儿。
  楚凌岂会不明白他是怎么回事?没好气地道:“滚去睡觉!”
  “阿凌。”君无欢握着她的手不妨,望着她苍白的容颜仿佛有什么话要说却又说不出口。
  楚凌皱眉看着他,“出什么事了?”
  君无欢摇摇头,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声音有些低沉地道:“差一点…差一点我就……”楚凌低头,发现搂着她的双手仿佛有些颤抖。楚凌的心情其实并不太好,任谁刚刚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还险些没命,心中都会有一大堆的负面情绪需要发泄的。但是,感觉到环住自己的那双颤抖的手,还有颈边微微的湿润,楚凌突然就觉得原本心中的阴郁情绪一瞬间消失不见了。
  过了好一会儿,楚凌方才抬手轻轻戳了戳君无欢的肩膀,低声道:“我没事,我们都没事。”
  “以后、不会再这样了。”君无欢声音低哑地道。
  “嗯。”楚凌点点头,低头想要去看君无欢的脸,“君无欢,你是不是吓哭了?”
  “……”君无欢不答,也不抬头。又过了好一会儿,楚凌终于忍不住伸手去抬君无欢的头,才发现他已经微闭着眼眸看着她睡过去了。楚凌瞪着他半晌,终于还是叹了口气。伸手将他推倒到一边,又费了点力气将人摆好拉过被子盖上。只是这一点点的动作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于是干脆倒了回去,不一会儿也跟着闭上眼睛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倒是忘了,还有一笔账要找君无欢算呢。等她睡醒了再说吧。
  云行月端着要进来,就看到床上并肩躺着的两个人。两人一般的形容消瘦苍白,此时脸上的神色却也是一般无二的宁静平和。云行月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药碗,心中轻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去。守在们库的侍女见他端着药出来,连忙上前,“云公子,这是……”
  云行月轻哼一声道:“让人看着那俩,醒了再一人送一碗药进去。”
  “是,云公子。”侍女躬身应道。
  云行月回头看了一眼门里,有些哀怨地轻叹了口气:他在这里做牛做马,这两人倒是自在。哼哼,他还是去找盼儿小姑娘玩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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