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我不是来做鸡的（下）
秦宝宝不自觉地挪动了一下屁股，缓解心中的狂喜之情。
但是她心中尚存一些疑问。
于是她问道：“请问是怎样的合同？”
节奏有点太快了，说实话，秦宝宝有点跟不上，她不明白，为何刚开始面试，就直接承诺签下自己。
中年男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
“我叫张德亮，是人事部的总经理，旁边这位是高尔，人事部的副总。”
“张总好，高副总好。”秦宝宝很机灵的重新打了声招呼。
张德亮满意的点了点头，心想这年头，胸大有脑的女人还是存在的。
一旁的高尔没有领情，表情冷冽，面不改色。
张德亮继续说。
“我们星艺公司，对于旗下签约的艺人，有三个等级之分。分别是甲级，乙级，丙级。”
秦宝宝正经危坐，她知道重点来了。
“对于甲级艺人，我们的资源，大部分会倾向于他们，重点培养并包装，把他们打造成一个明星产品。我这样说你能理解吧？”
秦宝宝点了点头。
张德亮接着说。
“对于乙级艺人，我们会适当的，给予他们资源，让他们自由发展，从中，挑选一些有潜力的，厚积薄发的艺人，我们会把他们提升到甲级艺人的行列。”
简单来说，甲级艺人是主力军，乙级艺人就是后备军。秦宝宝在脑海中把张德亮的话总结概括了一下。
张德亮喝了一口茶，却没再说话了。
秦宝宝有些疑惑，那丙级艺人又是怎样的存在，但是她不好意思直接发问。
秦宝宝就这么等着，10秒钟之后，张德亮开口了。
“我们打算跟秦小姐，签丙级艺人的合同。”
“那请问，什么是丙级艺人？”秦宝宝还是忍不住问道。
“无论什么级别的艺人，都是我们星艺娱乐的正式一员，没有区别，这一点希望秦小姐能理解。”张德亮说道。
越是这种含糊的回答，秦宝宝就越觉得不安，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张德亮转头看了看高尔，问道。
“要不你来解释一下丙级艺人的概念？”
“好吧，毕竟同性之间聊这个话题没那么尴尬。”高尔答应了下来。
高尔抬起眼睛看向秦宝宝，脸上的冷冽神色缓和了一点，说道。
“丙级艺人，属于星艺娱乐的后援会，公关团队，隐形的门面，这样解释，秦小姐你能明白吧？”
“我可能不太明白，高副总。”秦宝宝说。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什么不明白的，有些话，不用说的太直白。”高尔有些不耐烦。
一旁的张德亮喝着杯中茶水，饶有兴致的看着秦宝宝。
秦宝宝其实已经懂了，她只是不愿意相信而已，搭在小腹上的双手不由得紧握了起来。
“我只是不理解，为什么要这样？”秦宝宝咬着嘴唇说道。
“有需求就有市场，这有什么难理解的。”高尔回答道。
“可是，这难道不违法么？”秦宝宝此时头脑有些混乱，她实在是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张德亮觉得此时的秦宝宝有点傻气，不太灵光的样子，跟刚才的表现判若两人。
没等高尔说话，张德亮便率先开口说道。
“黄赌毒，哪个不违法？说到赌博，澳城的博彩行业，违法么，说到毒品，整个蓝星的烟草行业，违法么，最后说说黄色，你还觉得丙级艺人违法么？”
张德亮心想，毕竟还只是个20岁出头的女大学生，很多世界观还不够成熟。慢慢调教就好了。
秦宝宝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她低下头，看着自己高跟鞋的鞋尖，接着深呼吸一口气，抬起头说道。
“我小学初中练过舞蹈，有基础，并不是一点底子都没有，而且我唱歌不错。”
张德亮赞许的点了点头说。
“非常不错，能唱能跳，很适合做丙级艺人。到时候能给那些大老板助助兴。”
秦宝宝愣了，她的本意是自己有特长，完全可以做一个正常的艺人，而不是丙级艺人。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我做丙级艺人。”秦宝宝情绪有些激动。
张德亮向前探了探身子，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秦宝宝，眯了眯眼，说道。
“秦小姐，有些话，直接说出来，会非常不好听，你确定要问么？”
秦宝宝点了点头，她是真的不服。
张德亮摊了摊手，一脸是你自找的表情，他说道。
“实话告诉你，你并非科班出身，专业根本不对口，因此，甲级和乙级的合同，我们是不会跟你签的。”
说白了，秦宝宝没有背景。
张德亮接着说。
“但是我们考虑到你名校出身，长相身材都很出众，是丙级艺人的好苗子。你会因此接触到很多商界，政界的大佬。你不要以为丙级艺人很丢脸。”
“说实话，丙级艺人真的很难找，大部分漂亮的女人，学历不高，学历高的，大部分又不漂亮，两者都占的，又愿意混娱乐圈的，真的是万里挑一。”
“秦小姐，我们对你，其实非常重视，希望你可以认真考虑一下跟星艺的合作。”
秦宝宝此时已经不想在浪费时间了，原来自己的梦想在资本眼里就是个笑话。
“对不起，我想，我还是不适合贵公司。”
秦宝宝此刻虽然是满腔怒火，但是她还是保持着最基本的礼貌。
张德亮见秦宝宝心生退意，连忙说道。
“丙级艺人也有上升通道，只要你公关做的好，结识了投资商，导演，受到他们赏识，他们是可以给你一个表演的机会的。这样的案例，娱乐圈很多，你自己应该也知道。”
秦宝宝没有搭话，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准备离开会议室。
张德亮继续说。
“你没背景，没人脉，想混娱乐圈，你的容貌和身材，是你目前最大的资本，不要看不清现实，执迷不悟。”
这句话直接刺激到了秦宝宝内心的痛。
她身材前凸后翘，容貌惊为天人，但是却总是被打上狐狸精，骚货，小三的标签。
她拼了命的学习，最后成了高材生，进入了名校。但还是架不住人们的有色眼镜，对自己的外型评头论足。
似乎自己的成绩都是靠色相换来的。
秦宝宝受够了，尤其是小时候，在地铁上，被痴汉性骚扰的时候，痴汉说。
“小骚货的奶子真大，果然是个当妓女的料。”
秦宝宝再也顾不得什么体面，直接对着张德亮大声说道。
“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做鸡的！”
短暂的安静和沉默。
秦宝宝眼眶泛红，对张德亮怒目而视。
一旁的高尔轻轻咳嗽了一声，把眼神移开。
张德亮面不改色，声音也提高了一些说道。
“秦小姐，注意你的措辞，丙级艺人是我们星艺公司的合法成员，警告你不要诽谤。”
众所周知，妓女是不合法的，但是换了一个包装，换一种渠道，就能摆上台面。
“道貌岸然！”秦宝宝抛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请留步！”张德亮喊道。
好在会议室隔音效果绝佳，外面的人听不到里面的动静。
秦宝宝停下了脚步，却没回头。
“你去其他娱乐公司面试，结果都是一样的，你不要抱侥幸心理，虽然我们星艺和其他公司是竞争关系，但是对于人才的选拔，标准是一模一样的。”
“除非你能拿得出特别优秀的才艺，或者作品，向我们证明你有当甲级，或者乙级艺人的能力。我们会毫不犹豫的跟你签约。”
一番话说完，张德亮重新靠在椅背上，静静的看着秦宝宝的背影。
秦宝宝心知肚明，自己虽然会唱歌和跳舞，但是他们只关心自己的长相和身材，才艺展示这一块，他们压根没给自己一个机会。
算了，就这样结束吧。
秦宝宝扭动了门把手，推门而出。
张德亮对一旁的高尔说。
“通知下去，秦宝宝是星艺公司看中的丙级艺人，其他公司一律不得录用。”
“知道了，张总。”高尔回答。
星艺娱乐财大气粗，黑白通吃，他们有实力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