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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鼠猫]殊途_138

  只是天地如此的广大,他要上哪儿去找那个迷迷糊糊的义父?艾虎惆怅却不懊恼,因为他知道义父艺高胆大、不平则鸣,即便出家为僧,日夜参详佛理也不能改变他好管闲事的本性。只要他走过的地方,必有行侠仗义之事,自己只需要跟着这类消息走下去,就能找到他,没准又能促成一段奇缘。
  艾虎一向乐天,想通了就立刻收拾行囊同众人话别,带着襄阳王的两个得力手下,再度踏上千里寻父之路。
  苦了艾虎这孩子,也不知道北侠这次会出现在哪儿?公孙策捻着长须摇摇头,转身进了自个儿的小院,容他偷会儿懒吧,书房那黑压压的一屋子的人还是交给大人吧。
  是啊,一屋子的人不算少,可为什么他还是有种难以言说的烦闷呢?
  赵祯暗自叹了一口气,接过陈琳奉上的茶水轻呷一口,淡淡打断八王爷的陈辞:“皇叔的意思,朕已经明白了,包卿似乎有话想说,何不听听他的意见?”
  “也好,本王也想听听包大人有何高见?”话虽如此,赵德芳却瞟了一旁的庞太师冷笑一眼,转而盯上了赵珏。那人没有看他,一直低头把玩着开封府的茶盅,好像迷上了上面的花纹。
  “呃,多谢陛下。”包拯没有想到官家会把话头引到自己身上,好在他早有准备,不慌不忙的说道,“臣以为,如今当务之急是找到丢失密信的另一半,然后有针对性的调整布防。仅凭我们截下的这一部分,无法得知究竟泄露了多少机密。”
  “只怕不易。”八王爷沉声说道,“那细作太过狡猾,本王的人一直追到辽国边界都没能逮住她。接应她的人实力很强,而且早有防备,并没有将密信带在身上。”
  包拯叹了一口气:“公主府上也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臣以为宝和公主非不明事理之人,即便遭受蒙骗,以公主之聪慧亦不会任由这等国家机密流出府外。”
  “包黑子你还真会说笑。”庞籍冷笑一声,反驳道,“连枕边人都认不出来,‘聪慧’二字,何其讽刺啊!”他斜眼看看脸色铁青的八王爷,嘲笑之意更加浓厚,“还有你那‘千挑万选’的影卫……”
  赵祯把茶盅往茶几上一撂,轻声道:“逝者已矣,此事就此揭过,庞卿无须再提。”
  “微臣遵旨。”庞太师拱拱手,清了清嗓子,“只是经此一事,臣以为边境布防不得不换。”
  “辽国细作暗中埋伏在京师这么多年,窃得机密之后又能顺利脱逃,其心计之深沉,行事之缜密,手段之多端,实数罕见。”赵德芳指尖轻轻点在茶几上,“虽然臣等一直密切关注京师人员往来,后来又借李元昊之事几番梳理,却还是没能拿住潜逃之人。这……”
  “内奸。”一直沉默不语的赵珏开口了。
  “叔父你说什么?”赵祯忙转过头问道。
  八王爷眯起双眼,身上泛起阵阵寒气:“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这个自然。”没有看八王爷一眼,赵珏将有些忧虑的目光投向了赵祯,“细作出入我大宋有如无人之境,在我等将他们的暗线连根拔起之后还能脱逃,这就不止是对方接应实力雄厚能够做到的了。”
  “十二王爷的意思是,八王爷的控制力度不够?”庞籍勾了勾嘴角。
  赵珏摇了摇头,眉头微皱:“非也。老夫的意思是,军中有内奸。”
  “哪里……”
  “中州王军中。”赵珏眸光精纯,沉声道,“推算细作返程的时间,唯有通过中州王辖地,除此之外不作他想。所以,这内奸必然在中州王军中。”
  听得此言,庞籍的脸上显出了异样的红晕,袖中拳头清静毕露,他几乎咬着牙吐出几个字:“这、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庞统虽治下严谨,军中却也不是铁桶一块。”赵珏阴沉道,“老夫打算即刻前往军中,请陛下准许。”
  赵祯看了看始终立于包拯身后一言不发的展昭,轻轻点了点头。
  第八十五章青青子衿
  这里还是那么那么无趣,耶律宗琪心不在焉的挥退几个行礼的仆从,熟门熟路地进了书房。在看到那个大半个身子几乎贴上桌面的男人时,任他再豁达也不由得嘴角抽搐。
  “耶律宗琪见过太子殿下。”他向沉浸在书画之中的大辽太子躬身行礼,好像没有看见那人惊喜的笑容。
  “琪弟回来啦!快,快坐!”耶律宗真欣喜万分,连忙搁下笔,招呼最信赖的臣子坐下,“此次出行可顺利?路上有何见闻啊?还有……那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一双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面上也是跃跃欲试的表情。
  “一路上还好,倒也见识了几分风土人情,至于殿下所托……”耶律宗琪瞥了他一眼,从袖中掏出一个卷轴:“宗琪幸不辱命。”
  哦?!耶律宗真闻言大喜,忙不迭地接了过来正要打开,却蓦地停了下来,只是捏了那骨质的别子出神。那卷轴在他手上翻来覆去的把玩了一阵儿,始终没能打开。
  “殿下?”耶律宗琪见此诧异,略一沉吟便心中有数,“宗琪确实依照殿下吩咐,入了宋国看那少年天子。这画像也比照内府规制装裱,绝不敢出什么篓子。只是宗琪画技浅薄,恐有所失,请殿下赎罪。”
  “琪弟丹青妙手,远非内府所及。如果不是知道你的能耐,孤又怎么会劳你跑这么一趟呢?”耶律宗真婆娑着手中的画卷,回身坐下,神色有些黯淡,“这些年的传信总是石沉大海,好不容易弄来这样一幅画像,孤只是……有些伤感罢了。”
  “殿下……”
  “其实他的反映也属平常,毕竟是一国之君,哪能随便将画像传出去呢?”耶律宗真叹息一声,珍而重之的收起了卷轴。
  你还是一国太子呢,不也每年一幅自画像,假公济私的夹在贺仪之中……
  耶律宗琪扫了一眼桌上尚未完工的画像,又想想书房里几乎塞满书橱的卷轴,无奈而同时多了几分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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