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节

  我清冷的看着她。
  “叶哲曾经跟我说过,他在榕城有个小野丫头在等他,所以他高中时非要回这个破地方念书,他跟你的点点滴滴每次回北京他都会跟我叨唠。当时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因为他满眼满心装的全是你这个野丫头,却从没有我这个跟他一起长大的竹马。”欧阳雪瞪着我愤愤的说道。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跟我说起阿哲来。
  她又道:“亚泰是叶家创办的,而你父亲跟孟志杰竟然用那样阴险的手段,简直泯灭人心,就那样霸占了亚泰,亏不亏心呀?以为偷梁换柱,没人知瞧,现在……终于落网了吧。”
  “若你只是想跟我聊叶家的事,不好意我现在没空。”话落,我转身就要走。
  她身后突然问道上:“要是叶哲还活着,你还有脸见他吗?”
  我心莫明的猛跳了一下,我转头看她,浅笑:“若是阿哲还在,他一定不会怪我的,这一切都不是我所愿意看到的。”
  “你还真是自信。”她笑的有点诡异。
  我发觉跟她说话真的很累。恰巧我兜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我刚要接电话。
  “你答应我的事,忘性是不是太大了点。”
  我拉开楼道的门,瞥了她一眼,“不好意思,我返悔了。”
  话落,我走了出去,门嘭一声关上。
  第一百四十三章 疑惑
  我拉开楼道的门,瞥了她一眼,“不好意思,我返悔了。”
  话落,我走了出去,门嘭一声关上。
  “林童,我会让你后悔的。”隔着晨晨的门板,我还是听到欧阳雪的怒吼声。
  这次看来是真的被我气着了。不知为什么,我心情莫明的舒畅了起来。
  电话是失踪了好几日的林晓月打来的,她问我,沈丽萍的案子什么时候开庭?我没有直接回答她,问她人在哪里?她说她在澳门。看来是跑去那边发泄去了,听她声音人还算清醒,我便告诉她,下周四开庭。可笑的是她却告诉我,她不会回来,让我到时把结果告诉她就行。
  这两人母女,心还真一样的狠。
  挂了电话,我轻叹了口气,抬头时,刚好看到欧阳雪从楼道里走了出来,与我擦肩而过时,她撞了我一下。
  看着她进了邹子琛的病房,我不由苦笑了一下。不管怎么说人家现在是名正言顺的,我杵在这理亏。
  刚巧邹子琛跟父亲住的是同一家医院,只是不同楼。我进了电梯,给父亲打了个电话,问他早上有什么想吃的。最近医生也不限制他吃东西,说他想吃什么就给什么,那意思在明显不过了……人没多久可活了,也就没必须局限着。
  父亲说了几样小点,我一一记下。最近也奇怪,他的食量比之前要好很多。
  出了电梯我就往医院大门走去。
  刚坐上出租车,兜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是邹子琛打来的,我忙接了起来。
  “你在哪?”电话一通他就急促的问道。
  这人病了怎么一个个跟小孩似的。
  “我去给我爸买早餐,中午我在过来看你。”我语气轻柔。
  他肯定以为我是被欧阳雪气走的,所以有点着急,听我那么一说,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好,我没事了,别担心。”
  “你听医生的话……有什么想吃的,中午我做了给你带过来。”
  “医院里也有订餐,别瞎忙活,忙完事早点过来。”
  “好,”我轻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给父亲买完早点,我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是警局那边打过来的,说是十年前的那两人男的找着了,问我什么时候有空过去认人。
  呃……真是什么事都赶一快了。
  十年前那两男的我虽有点印象但已经很模糊了,要是让我认人我肯定是无法确定的……郭艳燕应该能认出他们来吧?
  挂了电话,我给郭镜书打了电话,表明意思,让他帮我问一下郭艳燕。郭镜书说没问题,说艳燕肯定愿意帮忙,约好时间,我收了线。
  把早餐送到医院给父亲,我又匆匆回了住处,换了身衣服,因为昨晚太着急我穿的不伦不类。
  我换好衣服,从浴室出来,瞥到床底有个钱包,那是邹子琛的钱包,应该是昨晚给他穿外套时掉出来的。
  我走到床边,弯腰捡了起来。邹子琛的钱包是lv折叠男款,钱包很沉鼓鼓的,他喜欢带很多现金。我心想一会去医院给他带过去,刚要装进包里,突然从钱包里掉出一张照片。可能是我倒着拿钱包,从里面滑了出来。
  我望着漂在我鞋面上的一张三寸大的照片,愣了愣,缓缓弯腰捡起那张照片,翻过来一看,顿时怔住,那是一张全家福……是叶家的全家福,。
  照片虽然有点老旧,但还是很清晰。
  我手不由颤了一下,照片里阿哲直直的注视着我,我鼻头一酸,差点就哭了出来。
  照片里的人我都很熟,只有那个被叶妈妈抱在怀里的小女孩没见过,那应该是阿哲的妹妹,从眉眼看……怎么那像邹若溪呢?
  欧阳雪说邹子琛从小没有父母住在邹家,可是阿哲的妹妹为什么也姓邹呢?
  越看我越加肯定叶妈妈怀里的女孩就是邹若溪。
  她喊邹子琛哥哥,这没什么问题,问题是为什么她没姓叶?
  一时我有点疑惑,心想等到了医院要好好问一下邹子琛,反正现在他也没有什么好对我隐瞒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捏着这张照片我心头有点难以平复,心莫明的咚咚直跳着。
  我缓缓出了两口气才把照片放回他钱包里。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强打起精神出门。
  我开车直接去了刑警大队,远远的便看到郭艳燕在警局大门口,我把车停到了停车场,便朝她挥手。
  “小童,”郭艳燕一见到我就叫了起来。
  我快步走到她跟前,她的气色越来越好了,看来郭镜书把她照顾的很好。
  我问:“那两男的你还有印象吗?”
  “放心,我一眼就能认出来。”郭艳燕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点头。
  “那就麻烦你了。”我朝她笑了笑。
  郭艳燕望着我的眼眸微有点暗淡,随即垂下首,轻道:“你别跟我这么客气……我难受。”
  我往远处看了一眼,心里也不是滋味,上前,轻轻拍了一下她肩,“走吧,先进去。”
  刑警大队办案速度就是快,仅不到一星期就把人给找着了,还真是及时,下周我看沈丽萍还要怎么狡辨。
  郭艳燕通监视器一下就把人给认了出来,说就是当年引诱她的那两个人,一认完人,那两人便被带去审讯。我私下找陈队长了解了一下情况,问他下周开庭要是沈丽萍被定罪,大概会被判几年,陈队长说至少在十五年以前,那天在别墅里她可是杀人未遂,即便陈老大把罪责全拦了她也一样逃不了干系。
  我跟郭艳燕从警局出来,她面色也是一幅轻松的样子,不管怎么说,也算是还了她当年的清白,而我也算是把毒瘤给彻底切掉,身心也很轻快。
  送郭艳燕回去的路上,我问她现在在干吗,她说在一家超市当收银员,一切都很好。我说等案子结了,约苏晴三个人好好聚一下,她很高兴,连连应到好。
  送完郭艳燕,我拐去云鹤楼,给父亲打包了蟹粥,本来只要了一份,想了想又多要了一份。打包好粥,我便直接去了医院,刚好快到饭点,我把粥先送到父亲病房,趁热让他先喝了。
  父亲喝完粥,我把食合收拾了一下,兜里的手机又震了起来,看来电,我嘴角不由扬起,是邹子琛打来的,问我几点到,我见父亲眼睛又磕上了,便说十分钟后就到。
  收拾完,我提着另一个打包合,下了楼,准备给邹子琛送过去。
  我心想,这个点欧阳雪应该走了吧,却不想在电梯口又跟欧阳雪碰上。
  欧阳雪面色有点不好,见到我更是阴沉。
  我朝她点了下头,就要迈进电梯,不想,她又叫住了我。
  “林童,我想跟你好好谈一下。”欧阳雪语气中含着一丝请求之意,让我有点诧异,可她跟我又还有什么可谈的呢?
  “不好意思,我现在赶着送粥。”我拎起打包袋,朝她晃了晃。
  她按住电梯门,又说道:“就十分钟,我想跟你说一下叶哲的事。”
  阿哲的事?
  我迟疑了。
  “我们去后面小公园说话。”话落,她先往后门走去。
  我望着她的背影,吁了口气,踏出电梯跟在她后面,去了后门,我们找了一张长椅坐了下来。
  欧阳雪一脸惆怅,望着远处,久久没开口。
  “有什么事你说吧。”我现在可没时间跟她耗。
  她轻叹了口气,转头看我,眸光变的凌厉,淡问道:“如果阿哲他没有死,你还有脸见他吗?”
  这种假设性的问题,是不是也太可笑了。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
  她目光又转向远处,“我跟叶哲从小在一个大院长大,我从初中就开始喜欢他,高中时他非跟着他父母回榕城念高中,然后他的心就被一个野丫头勾走了,寒暑假他回北京也就呆那么几天就走,每次见面聊的话题永远是他那个惹事精的丫头,可我要问名字时他却又不告诉我,说什么等她考来北京了再借介给我认识。”
  呃……我没想到欧阳雪会跟我说这些,更没想到她跟阿哲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好友。
  可是不对呀,她不是初中时就喜欢邹子琛吗,怎么又变成阿哲了呢?
  第一百四十四章 老天爷没有糊涂
  可是不对呀,她不是初中时就喜欢邹子琛吗,怎么又变成阿哲了呢?
  她又娓娓说道:“他出事的前一晚,我给他打过电话,问他高考分数下来了没有,什么时候回来,他说刚好明天他爸妈要回北京,他会跟他们一块回来,还说分数已经下来了,他的第一志愿是清华,说是收到通知书了,所以他要回来亲口告诉他老爷(南方叫外公)。”
  “第二天中午,我又给他打电话,因为我忘了问他们是坐飞机回来呢还是坐火车,我想去接他们,却不想打过去,正是他们车子出事的时候,我从电话里听到他妈妈惊叫声,我当时就觉的情况不对,问他是不是出事了,他说踩刹车失灵了,而前面有一个急拐弯。我连忙问他们现在的位置,他说在江西104国道上,很快我就听那边传来‘嘭’地一声像是什么爆炸了,叶哲在那头大喊了起来,随着是他妈妈的疼嚎声,无比凄惨,我在电话另一头,吓的全身发颤,听到叶哲喊火,应该是车子起火了,随后是一声声的惨叫声,电话很快就断了,我想车便是那时冲出护拦,掉下悬崖。”
  “一家人本来是高高兴兴回北京报喜的,却就这么毁了。”
  我震惊的望着她,原来当天她跟阿哲通过电话,所以他们才怀疑车子被人动了手脚。
  欧阳雪朝我轻笑了一下,我以为她话说完了,却不想她接下来的话,几乎让我……窒息。
  她转眸定定的望着我,眼眸微微缩了一下:“车子掉到悬崖下的河道里,叶哲父母当场死亡,叶哲因为坐在后座,冲击力小一点,只是一时晕死过去,很快在水里呛醒,好在车子后窗是开着,所以他逃了一命,可是因为身体损伤太大,他没游出多久,就被冲到了下游。”
  “是我找到他的,是我恳请爷爷用部队的特权,从江西分区调了四架直升机,延着104国道找到那条河,整整搜索了一天才找着他,当时他几乎已没了半条命。
  因出事时,我在电话听到叶爸爸喊了一声,车子肯定被人动了手脚,我跟邹爷爷把这事一提,邹爷爷便让人封索了消息,就当他是跟他爸妈一块葬在了那条河里。”
  我望着她几乎石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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