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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雍正嫡长子_38

  其实,每每瞧这倔驴抓狂,挺逗的,时间久了,弘晖却也发现了,就这方文章的段数与四爷比起来,差忒远了,根本没法子比。
  瞧世子爷瞬间变了样,又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方文章在后头气得牙痒痒的,“你……姜宇,你看他,他……怎么……哎!”还不是每一次都是他方文章以“哎”声了事。
  “大人,主子总是有分寸的,以前,不是每次都能成事儿吗?”小吕在一旁帮着师傅顺气,而他也对弘晖这个主子十分信任信服,料想主子近来一次次闹腾,定有章程谋略。
  方文章摇摇头,心说哪能那么容易?如果真能轻易救下秦之谦,不用世子爷说,自己也看不得秦之谦就这么枉死了,可是……小吕都说是“以前”能成事儿,反贼叛乱之事,不是寻常事啊,就怕此番世子爷没掌控好尺寸,终了怕是更要牵连四爷。
  方文章无奈,只好吩咐小吕将秦之谦看严实了。要知道,世子爷与那秦家父子、又或是与自己争论的那些话,一旦传了出去,就是欺君啊!
  弘晖算着时间,距离秦之谦被行刑还一段时间,所以才盘算着没用狠招,而是不厌其烦对着秦之谦进行心理战,弘晖知道,秦之谦已经渐渐开始动摇了,现在需要的就是——等。
  然而,弘晖前脚才进宫去,那头刑部大牢秦家父子俩的单独牢房里,就来了不速之客,虽然四爷和弘晖是嫡亲父子俩,然而,很显然,弘晖选择了“等”字诀,而四爷终于看不下去了,直接遣了林师出马,三下五除二,把这难缠的父子俩成功解决了。
  从头到尾,林师也就只是给秦之谦和秦文泰一人喂了一颗药丸,拿出笔墨,让秦之谦抄了一份悔过书,痛陈自省惭愧。秦之谦前后抄了两份,第一份的时候,是颤着身子抖着胳膊写完的,林师看都没看,直接一掌拍去,桌子安好无恙,纸墨尽成粉末,之后第二份,秦老头在隔壁叫得凄惨,秦之谦将字写得端正漂亮。
  四爷是个谨慎的,亲自将悔过书细看了一遍,到不是不信林师办事,只是四爷不想太过小看了秦之谦,毕竟晖儿愿意花费大功夫收服的,应该是个有过人之处的。秦之谦没再耍花样,这正事四爷欣慰的地方,四爷倒是点头了,晖儿的眼光的确不错,四爷能从一个人的字,琢磨透这个人。
  半年来,这是四爷第一次帮着儿子出手,也是第一次在儿子的差事中插手,毕竟,四爷觉得火候差不多了,是该给晖儿一些印象深刻的,四爷觉得,与其对着晖儿耳提面命、三令五申,还不如直接手把手做给儿子看。
  四爷相信弘晖的天分。
  弘晖当日从慈仁宫接了卿和回府,就没再去刑部,而方文章等人得了四爷令,自然不敢给世子爷通风报信,何况,方文章其实在等着看戏,毕竟,四爷一出手,才真正让方文章心服口服,与四爷相比,世子爷的手段虽然经常智计百出,而且确实能取得意想不到的好效果,但真正在朝堂,需要的还是四爷这样的雷霆之势。
  至于小吕,倒是想要尽忠给主子报信的,虽然是四爷安排给世子爷的跟班,可吕义博心里明白得很,哪怕是从了四爷对世子主子有丁点不忠,至于世子爷会不会与四爷起芥蒂,吕义博猜不到,可是吕义博确信,世子爷受不得半点奴才的不忠不义。
  可惜,小吕还没出得刑部大牢,就被四爷派人押了起来,打了一顿板子,索性扔进秦之谦那牢房一起关了起来。做奴才的,可不悲催?
  弘晖正在自个儿院子里,对着小不点卿和弟弟演说,什么叫做心理战术,兵不血刃,不战而屈人之兵……
  卿和听得久了,点点头,一岁的娃已经可以说得很溜了,“哥哥,我知道。西历三十一年,夏国兵犯我云阳边境,时,烈侯于城楼,当众活剐了夏国七皇子樊琼,此战,烈侯一人尽退八万夏兵,保云阳。”卿和说起来,眼中满是钦佩,双眸似是比平日里的还要明亮。
  弘晖:“……”这是代沟。
  43、谁是四爷的温柔乡
  弘晖得知四爷插手秦之谦案是在当晚半夜的时候,慕容丰极作为七彩的头领,这个情报组织也算是在弘晖的指导下,搞得像模像样了,慕容当然知道,近来主子几乎是将所有精力都倾注在了那个秦之谦身上,慕容不敢耽搁,避过四爷府的守卫来到弘晖院子里。
  其实弘晖还没有入睡,对于之前卿和所讲的那些“童言”,难免一时愣怔了,弘晖不知道卿和究竟来自一个怎样的世界,然而,种种迹象表明,那同样是一个强者为尊的时空,又或者说,不论何时何地,弱肉强食总是不变的丛林法则,生存不容易,生活也不容易。
  慕容对弘晖深夜还精神饱满的神态表示微微讶然,然后就把刑部大牢关于今日秦之谦的事,一一回禀,四爷的雷霆之势也不过是半个时辰都还未满,虽然四爷究竟打得什么主意还不可知,但很显然,凭着四爷向来的行事作风,弘晖是明白的,四爷定有后招紧随,而且往往是“招招致命”。
  “走。”匆忙穿了袍子,弘晖吩咐匆匆赶来伺候的顺子,直接朝着四爷的院子跑去,像是丝毫没听见顺子絮絮叨叨的劝阻。
  半夜三更的,主子们都睡了,可值夜的奴才总是少不了的,这不才到了四爷的院子外头,就被守着的奴才给远远的拦了,因为夜黑月光朦胧着,奴才们只瞅着有人靠近,却没认出来是府上世子爷,“站住,什么人?”
  闻声,弘晖的确站住了,脚下步子停住了,后头紧紧跟着的顺子心下一惊,赶紧上前给主子亮明身份,倒是吓得那俩侍卫急忙请罪,夜风凉的,却已让这两人额头冒汗了,然而,等不到世子爷放话,两人只敢跪着不出声了。
  还是顺子胆子大些,“主子,您看?”虽然知道主子心中有事,再不愿打扰主子沉思,可顺子还是掂量了一番,觉得,这四爷院子外,可不是好闹的地方。
  弘晖才刚回神,就见着院子里头出来几个人,领头的赫然就是总管苏培盛,“世子爷,这……您可是有急事要见王爷?”苏培盛问得小心翼翼,心里颇为尴尬着急,今儿晚上四爷召了年格格侍寝,到现在还留着,怕是已经熟睡了。
  弘晖一路走来,心里很有几分疑虑,他心底里不愿对四爷藏着瞒着,有些话,突然十分想对四爷掏心掏肺说一些,父子间,弘晖不愿有太多的猜忌,于是,就这么不顾时辰地跑来了,丝毫没再顾及其他,“咳咳,苏总管,阿玛……”阿玛可是歇下了?弘晖没说这话,这明摆着是废话。
  苏培盛倒是因此多了几分慎重,世子爷这模样不多见,难道真是遇上什么难事,非得急着见四爷?这可如何是好?一时之间,向来会办事儿的苏培盛,也搞得气氛有些僵了。
  弘晖本来有些尴尬,可一见苏培盛的样子,虽然夜空下看不大清晰,却也心下了然了几分,后院的事弘晖一直管的不多,这也一直是四爷和福晋芸秀的意思,然而,近来钮钴禄氏和耿氏相继怀孕了,这消息,弘晖还是知道的,更知道在不久之后,不出意外,又添了两个弟弟,虽然卿和占了雍正第四子的位子,可,那个人,该还是从钮钴禄氏肚子里出来的吧?对那个人,弘晖本能地有一种抵制情绪。
  无疑,这将是一个巨大的历史碰撞,至于蝴蝶的威力如何,弘晖心道,尽人事吧。
  原想着回身离开,却不料院子里有走出一个人影来,“世子爷,主子醒了,正在书房等着您。”侍卫林泽心里正腹诽着自家那个爱管闲事的爹,竟然把戏看到四爷主子头上了,林泽不禁替林师捏了一把汗。
  里头敢把四爷从温柔乡闹醒的,除了林师,还能是谁?
  弘晖对着林泽点点头,笑了笑,却让随后跟上的苏培盛颇有些不自然,很明显,苏培盛懂了世子爷的意思,这可不是在敲打自己吗?刚才闹得有些僵了,可眼下四爷居然半夜起身到书房见世子爷,显然是在四爷心里世子爷更重要。苏培盛稍稍有些懊恼,自己就这么失了一个向世子爷示好的机会,只盼着世子爷千万别把自己与那位年氏格格看做一党才好。
  见了四爷,弘晖神情中刻意流露出几分不乐意,却没有丝毫因为夜半打扰而有的愧意,“还没恭喜阿玛呢,您这就快又要添两个宝贝儿子了,双喜临门啊,咱这雍王府得好好庆祝庆祝。”
  自然,四爷闻言,脸色僵得难看极了,却并未急着怒斥儿子,反而四爷借着烛光细细打量弘晖,其实,四爷以为儿子是来说秦之谦的案子,毕竟没想着能够瞒过弘晖太久,不过见儿子这么快就收到消息了,四爷心里对着儿子能力的评判又高了些,同时也难免微微带了几分恼意,那个秦之谦就如此入得弘晖的眼?怎么就非得半夜三更的急着跑来?这孩子,性子磨得还欠火候。
  然而,被弘晖这贺喜的话说得,四爷一口气噎住了,这个儿子,聪明当然是好事,能与自己这个阿玛亲近也不错,可就是偏偏有时候思维太过活跃,四爷无奈了,不明白弘晖半夜跑来为何说的不是秦家那么一回事儿?
  显然,儿子话里隐隐透着一股酸味儿。四爷不解。
  弘晖说完,跟着学了四爷沉默了,许久,四爷难得沉不住气,毕竟这深夜闹腾一出,让四爷稍稍有了怒意,只因为是弘晖,这才忍让了些,“是芸秀在你跟前说了什么?”
  这是四爷眼下能够猜到的。只是,很显然,这半夜时分,不是四爷能够清晰思考的时候,瞧在弘晖眼里,不禁腹诽了,怕是四爷才刚从温柔乡出来,糊涂着呢。
  弘晖皱眉,“与额娘有什么关系?额娘什么性子,阿玛难道您还不知道吗?又或者,阿玛觉得,额娘会对儿子说些什么?”毫不示弱地向着四爷瞪去,弘晖觉得,阿玛与额娘之间,根本谈不上爱情,然而那拉氏芸秀是雍正帝唯一的妻。
  弘晖敢这么和四爷说话,这不得不赞四爷一声,都是您这个阿玛这几年惯出来的,再加上弘晖性子里始终有几分来自现代父子家庭观念中的自由等因素,此时此刻,这父子俩的相处模式,已经偏离了大清朝的轨道,偏离了雍正爷原本的轨迹。
  “怎么说话的?你是越发没规矩了!”四爷怒,这孩子什么脾气?
  弘晖这模样,四爷觉得,若是弘晖得了芸秀的性子,是绝对说不出这些话的,而若是弘晖随了自己这个阿玛的性子,四爷是不会承认的,自己也曾年少轻狂过,只是往事许久不再回首。
  四爷一掌拍了桌子,气势汹汹,就是瞧不惯儿子阴阳怪气的姿态,然而,弘晖哪里肯妥协?若说今儿个晚上来这里,是一时冲动,是一步错,那么,此时此刻,弘晖脑海里闪过某个娇柔的女人和着四爷……弘晖觉得,还不如今晚就闹了,一步错,要不就一错到底算了!
  “今日额娘进宫,德妃娘娘自然少不得嘱咐,说是既然两个格格都有孕了,该商量着等诞下孩子后,给钮钴禄氏和耿氏提提位分,再有了,府上两个妾侍格格都有孕不便伺候了,德妃娘娘临了又送了个乌雅氏的宫女,说是不能怠慢了雍亲王您。”弘晖这些话,自然不是芸秀向儿子诉苦或告状的,但弘晖也不会凭空捏造,而是确确实实打永和宫传出来的消息,弘晖对着四爷说得语气温和,似乎是不带任何感□彩,“额娘虽然贤惠大度,可她毕竟也只是个女人,阿玛,她是儿子的母亲,儿子心疼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心底从不愿表露的委屈?可是,阿玛,你可以的,哪怕是……阿玛,额娘今日刚从宫里回来,在德妃娘娘跟前伺候着,也是替您尽孝,您就不能多体谅一些?”
  “弘晖!”四爷出声想要儿子就此住嘴,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按理说,儿子不该多管父母之事,实在不合规矩,这些话,绝不该从弘晖嘴里说出来,可是,四爷犹豫了一瞬,有些不忍瞧儿子这番淡漠又真诚的样子。
  然而,弘晖没给四爷机会打断,“阿玛,看刚才苏培盛的样子,您是把哪位得宠的格格庶福晋什么的,给留在院子里了?儿子是不是得提前恭喜,兴许,阿玛这回可能是三喜临门,好事啊!”弘晖满意看着四爷抽搐的嘴角强忍着什么。
  门外苏培盛只怪自己耳力干嘛这么好?果然,被世子爷报复了,您胆子大,当着四爷的面儿提了房里的年格格,提就提了呗,可干嘛非得一同把奴才的名儿也提了提呢?这不明摆着让四爷迁怒奴才吗?
  “苏培盛!”四爷还真是吼了。
  “主子。”苏培盛小心翼翼,胆颤心惊,世子爷总能轻易挑动了四爷的情绪,怒也好,喜也是。四爷最宠世子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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