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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发户的前妻重生了[年代] 第15节

  摸摸纸箱子,再摸摸纸箱子上那个冰箱的图案和形状,趁着别人没瞧见,他居然把脸贴了上去,眉毛笑的弯弯的。
  怪不得他亲妈都骂他是废物点心,这孩子脑瓜子犟的有点不开窍。
  但看他蔫巴巴的抱着那个冰箱,又于心不忍,遂使着招娣给他端了一碗面:“招娣,去,把面给你小旺哥哥端过去。”
  “爸爸!”就在这时,阎小旺突然一声欢快的叫:“爸爸,咱有冰箱啦,快来抬冰箱。”
  大中午的,阎肇回来了,军绿色的裤子,大檐帽就捧在手上。
  “这儿怎么搁个冰箱?”阎肇那张黑脸上终于有表情了,他看起来有点吃惊。
  阎小旺指了指陈美兰:“她买哒,咱们家也有冰箱了。”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他又来了一句:“我没让任何人进咱们家的门喔。”
  阎肇冷眉一瞪,小旺就又不说话了。
  这几天,按理来说阎肇应该一直在家的。
  陈美兰回来,而且住的还是阎西山家的老宅,阎西山肯定要来闹,没有金钢钻就不揽瓷器活儿,别看阎肇硬梆梆冷冰冰,跟贴在门上的门神没两样。
  但他就是陈美兰给自己请来的门神,用来镇阎西山的。
  所以看他回来,陈美兰也热情的迎上去了,笑的满面春风:“工作忙完了?”
  “刚刚在津东路分局报道完,因为要分管缉察,昨天晚上紧急处理了一批积压的任务,今明天可以休息一下。”阎肇环顾了一圈院子,说了句:“我帮你把院子打了。”
  他还会打院子?
  “窗子要钉窗纱?”阎肇又说。
  他还会钉窗纱?
  “那我现在就干吧。”说着,阎肇已经挽起了袖子。
  陈美兰很想说差不多就行了,她知道男人刚结婚都喜欢表现一下。
  但没必要表现的那么勤快,毕竟这些活儿就算雇个人她也能干。
  于其在这儿干活儿,阎肇倒不如穿着公安装到盐关村走一走,让村子里那些好热闹的人们赶紧饱个眼福,毕竟好多人想知道到底是哪尊神敢住阎西山家的院子,都要好奇疯了。
  不过今天阎肇要给陈美兰的惊喜,还远远没完。
  毛嫂子假借串门的名义,其实还是好奇美兰到底找了个啥男人。
  刚到院门口,顿时一愣:“这怕不是一支队,阎佩衡家的小阎肇吧,是你爸调了工作你们才搬走的,自打搬走,至少十来年没回来过了吧?”
  这么说,阎肇自己的老家就在盐关村?
  盐关村分七个支队,陈美兰所住的是离城最近的七支队,而一支队,则在离城最远的地方。
  阎佩衡这个名字陈美兰听过,据说是一位从村里出去的老军官,莫不,阎肇就是他儿子。
  “我是阎肇。”阎肇居然回答说。
  毛嫂子恨不能掰下阎肇的脸贴着看,连连惊呼:“这还真是小阎肇。”
  回头,她又兴奋的对陈美兰说:“你怕不知道吧,阎肇家在一支队,小时候就长在咱们村,西山小时候爱笑,大家叫他笑面阎王,阎肇因为面相凶,人给他起个外号,叫冷阎王,小时候阎肇虽小,但拳头狠,大家总说,别看西山年纪大,笑阎王打不过冷阎王。”
  不说毛嫂子的眼球差点要鼓出来。
  陈美兰都险些跌破眼镜。
  她嫁的这个新男人小时候居然打过暴发户?
  大嫂这个媒做的可简直太妙了。
  第15章 小费翔(阎肇居然,会,害,羞?)
  流言这东西虽不准确,但它传的快。
  陈美兰才回来不过两三天的功夫,不说七支队,整个盐关村的人都知道了。
  虽说因为阎肇一直不在家,大家不知道那个男人具体是谁,但是,所有人都知道,美兰往阎西山家带了个男人。
  就比如阎西山现在的未婚妻胡小眉。
  三支队,马路边,胡小眉和她妈齐冬梅俩一人拎一个红色的漆皮小包,一人一件大花裙子,崭新的皮鞋,一模一样的烫发,站在路边,正在等待阎西山的小轿车来接她们。
  “胡老师,不是放暑假了,您和齐大妈今儿怎么回村了?”一个学生家长路过,笑着问。
  胡小眉笑了一下:“有点工作上的事情,来找一下胡主任。”
  家长明白了,津东路教育局的胡主任就住在三支队,胡小眉目前还是个民办教师,一直在等转正,她应该是为了转正的事儿,来找胡主任的。
  齐冬梅全程眼睛望着天空,等那家长走了才翻个白眼:“村小学的家长看起来都这么穷酸没素质,这女人居然喊我叫大妈,也不看看她自己有多老。等你转成公办教师了,妈让范祥帮你运作,把你调到东方小学去。”
  胡小眉也不想呆在村办小学教书,工资低,家长也没钱,很少给她送礼。
  但东方小学也不好调,必须是公办老师才能调,而胡小眉只是个民办老师,所以她连忙说:“妈,你跟我范叔好好说说,西山有的是钱,要多少钱随他开口。”
  “西山的钱还不是我帮他拉关系,靠你范叔赚来的,他盐关村那房子按理就该给咱家小华,现在陈美兰回来了,咱们得跟他好好说说,让他想办法把房子弄过来,知道吗?”齐冬梅说。
  胡小眉点了点头:“嗯。”
  “一会儿西山回来了,知道该怎么说吧?美兰是他前妻,咱们只能夸,不能骂,懂不。”齐冬梅又问。
  胡小眉不耐烦了:“妈,我知道该怎么说。”
  齐冬梅前些年死了丈夫,改嫁到了东方厂,给后勤处一个叫范祥的领导做续弦,没人知道的是,她其实也是小三上位,当初范祥的前妻还没死的时候,她就跟对方在一起,前妻死了,她正好续弦。
  带着俩拖油瓶,女儿初中毕业,被她弄进小学当了老师,儿子没读过一天书,现在在阎西山的煤厂当经理,齐冬梅这半生,能从一个寡妇混到今天,全凭自己的智慧。
  转眼,一辆红色的小轿车飞驰而来,从车上下来一个大卷发,皮肤白皙,高高瘦瘦,穿着水红色衬衫的男人,光看张相,浓眉大眼,挺直的鼻梁,双眼深邃,像个外国人一样,俊得慌。
  这正是阎西山,他这副长相,在文g那些年,被称之为是天生的美帝狗崽子相,差点没被批d死。
  但随着去年,费翔在中央台唱了一首《冬天里的一把火》,大家才发现,他居然跟大明星费翔长的一模一样,从此阎西山也就有了一个小费翔的称号。
  阎西山这人,表面笑嘻嘻,但心眼比鬼还多。
  因为自己发家基本是靠齐冬梅,对齐冬梅特别尊重,平常见了都是岳母长岳母短,不过今天他铁青着脸,看起来不怎么高兴。
  胡小眉和齐冬梅对视一眼,不用问也知道,他肯定也知道陈美兰回来了。
  上了车,车上唱的正是《冬天里的一把火》,正趁三个人的心思,心里全都装着一把雄雄燃烧的火。
  齐冬梅故意跟胡小眉说:“听说美兰回来了,西山应该特别高兴吧,美兰是个贤妻呐。”
  “妈,你就别提了,美兰带了个男人回来,你没听村里人是怎么骂西山的?”胡小眉也故意搭腔。
  齐冬梅又说:“那有啥关系,咱们西山才不介意呢,他都不怕列祖列宗笑他,还怕别人笑?要我说,美兰就是再找八个男人,西山一样爱她。”
  终于,阎西山吭气儿了:“岳母大人,你就别说了,改天往盐关村送煤,我会喊几个人过去看看的。”
  俩母女对视一眼,同时笑了:喊人,不就是喊煤矿工人,煤可是黑金,这周边好几个煤老板经常起争执,那些煤矿工人经常为了争生意打架,见红都是小,断胳膊断腿,打架的经验足着呢。
  虽说还不知道那个野男人到底是谁。
  但阎西山的脾气她们母女摸得来,他这人哪怕天塌下来都是笑嘻嘻的,那天不笑了,就证明事情真的大了。
  当然,他对陈美兰的感情陈美兰或者不知道,齐冬梅太了解了。
  当初胡小梅和他刚好上的时候,陈美兰还在孕期,四五年了,俩人偷鸡摸狗的在外面开房,甚至被公安抓到过,为了不让陈美兰知道,阎西山打点那件事,足足花了五千块。
  虽说嫌弃陈美兰脾气坏,土气,因为齐冬梅的压力,他也一直考虑要离婚,但离婚不离家,他跟胡小眉商量的是,跟胡小眉扯证,但永远要照顾美兰母子。
  胡小眉当然愿意答应,毕竟她是小三上位,要善解人意男人才会喜欢。
  现在陈美兰敢往他家带个男人,阎西山不说丢了房子,哪个男人愿意自己的女人去跟别的男人睡?
  不说扒了那个男人的皮,就陈美兰都甭想好过,至于招娣,可怜孩子,她爸的钱她一份都休想拿到了。
  “岳母大人,咱们回东方厂?”出了村子,阎西山回头问。
  当初,因为在招待所被抓过,阎西山为了方便偷情,在东方厂买了套房,跟齐冬梅做邻居,同时也方便巴结厂里的领导们,他们现在都住在东方厂,按理要回东方厂。
  但胡小眉却说:“山哥,送我去趟一支队吧,我得去见见美兰。”
  阎西山眉头一皱,语气都粗了:“你见她干嘛?”他到现在还在护短,恶不恶心。
  “你难道不知道村里人是怎么说我的,还有人跟教育局反应,说我作风不正。我现在要转正,就得让美兰帮我证明咱俩原来没关系,是你跟她离了婚咱俩才开始处的呀,不然我怎么转正?”胡小眉反问。
  胡小眉最近正在搞转正,学校领导已经把她的档案报上去了,但因为村里有些风言风语,别的老师不服,闹的厉害。
  她得找到陈美兰,让陈美兰帮她正正名。
  要不然,她一小学老师,天天背地里被人骂小三,骂二奶,多憋屈?
  阎西山长舒了口气,打了把方向盘,往一支队去了。
  胡小眉可是个人民教师,阎西山自己没文化,特别看重胡小眉这个身份,是得让她找陈美兰洗白一下,争取早日转正。
  陈美兰人傻,耿直,直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和胡小眉曾经有过的事。
  她和胡小眉原来关系又那么好,肯定会答应的。
  ……
  人形扫地机,泥瓦匠,陈美兰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形容阎肇。
  而且他的样子很怪,别看脸上皮肤黝黑,但是脱掉衬衣,以半截袖为界,下面的皮肤呈古铜色,这种古铜以一条白色的背心为界,又会过度成白色,所以他的身上有三种肤色。
  看着他的眉眼,陈美兰不由就要想,这要的脸要跟皮肤一样白,应该又是另一种样子吧,还甭说,是很标准的帅气。
  就是人太冷了一点。
  给他扫一眼,混身发凉。
  他带着小旺出门一趟,不一会儿水泥沙子就全买回来了。
  把橱柜搬出门,全程只需小旺帮忙搭把手,一个小时的功夫,厨房地面就已经给砌的平光水滑,就连墙面,他也先用砂纸打过,刷上了大白粉。
  一间厨房,崭新明亮。
  院子不能就这么上水泥,得先把菜起出来,再把挖松软的地碾硬之后再上水泥。
  阎肇几个屋子转了一圈,居然从库房里翻出一个阎西山爷爷辈用过的碌碡,要用来碾地。
  招娣原来的爸爸在家里就是一大爷,躺椅上一坐,小茶壶一端,什么事情都让妈妈干,而这个新爸爸忙里忙外,居然不需要妈妈帮忙搭一把手。
  孩子既觉得兴奋,又觉得稀奇。
  兴奋的躺在床上都不肯睡觉,被小狼一把拉倒,又坐起来,再压倒,又坐起来,好奇的盯着外面的新爸爸,不停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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