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节
唐枭利用了谢欢,这是真的,他抛弃了谢欢,这也是真的,现在他都结婚了,还巴巴的凑过来玩什么深情人设,恶不恶心啊。
是小狼狗不香,还是双飞不爽?
相较于古代皇帝而言,谢桦绝对是一个好的前任统治者,有了继承人之后,他不会紧攥着权力不放,而是主动将工作交到燕琅手里,既是历练考验她,也是叫其余人知道,两代继承人之间没有嫌隙,不要妄想着去钻空子。
如此一来,燕琅就更忙了。
这天是周一,燕琅起床吃了饭就去书房看报表,半道上又有人去汇报工作,忙到下午一点才吃饭,没吃几口,就见冉襄进来了,手里边儿还拿着一份报纸。
报纸左侧是大幅的黑白照片,里边的几张脸看起来有点熟悉,最顶上用红色字体标注出一个骇人听闻的标题:新任谢家家督的另一副面孔!
燕琅没停下嘴里咀嚼的动作,接过那份报纸翻看几眼,就见里边绘声绘色的讲述了她这几年做的那些事情,包括但不限于杀人放火,恐吓威逼,看起来还挺详尽。
也是这时候,燕琅才认出来,那几张黑白照片里头都是熟人,有意图强/暴谢欢的席航,还有当初被杀的那几个纨绔,以及这几年里阻碍过她前进道路的其余人。
报纸写得义愤填膺,刀锋直指自己这个幕后黑手,到最后,又站在正义的角度谴责这种不人道的虐杀行为,呼吁社会正义。
燕琅看的笑出声来,随手将这份报纸丢进垃圾桶,问冉襄说:“哪儿来的?”
“《南岛日报》明天要刊发的报纸,”冉襄说:“杂志社寄过来的。”
“哦?”燕琅先是一怔,然后失笑:“这是什么意思?”
冉襄说:“虽然他们对此开了价,但我仍然觉得,他们真正想要的是震慑,这几年来,您前进的脚步太快,他们慌了,也怕了。”
燕琅点点头,说:“他们想要多少?”
冉襄说:“一百亿。”
“这么大一笔钱,他们也不怕噎着。”燕琅吃了一只虾饺,慢慢的咽下去,才道:“我记得,《南岛日报》的幕后老板仿佛是——”
“是林家的人,”冉襄说:“这家报社一直以豪门八卦和明星绯闻为卖点,时常会以此进行勒索,风评很坏,但是报纸卖的很好,毕竟比起那些一本正经的新闻周刊,大多数人对这些更感兴趣,而且,他们背后又有林家撑腰……”
略微顿了一下,他继续道:“林家是三少爷的外祖家,看三少爷没有登位的可能,这么做也不奇怪,我听说,最近他们已经开始接近谢家的几个对家,有意联手遏制谢家了。”
谢台那样的愣头青弱智不算,谢家的三少爷谢临才是燕琅坐上家督之位的一□□烦,现在他失败了,也就意味着林家在他身上的投资全都打了水漂,为了防备燕琅来日报复,早早靠拢敌对谢家的另外几家,倒也不奇怪。
只是这份报纸,还有随之而来的勒索……
燕琅端起手边的茶水喝了一口,细细品尝过那苦中带甜的滋味,然后说:“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
冉襄微微低头:“那您的意思——”
燕琅侧过脸去,看一眼垃圾桶里的那份报纸,说:“来而不往非礼也,替我向林家送一份回礼。”
……
寂静的夜晚,林氏集团的总部大厦里忽然响起了警报声,战争刚刚过去十几年,大多数人仍然保持着警觉,察觉不对,匆忙间从逃生通道里离开,拼命的逃到了楼下。
“这是怎么回事?!”林渊心有余悸道:“警报器为什么会响?”
“不知道啊,”他的堂弟林沛擦着冷汗,说:“难道是有局部地方起火了?等等……这是什么声音?”
隐约的轰鸣声传入耳中,林渊与林沛不约而同的抬起头,却什么都没看见,不知什么时候起,周围的路灯都已经熄灭,原本繁华的城市夜景,瞬间变得漆黑一片。
林渊心里已经有了不祥预感,匆忙丢下一句:“先离开这儿!”
天空中忽然有几点光亮闪过,像是夜空中的流星,林渊仿佛听见了雷鸣的声音,下一瞬,几声巨响传入耳中,林氏集团高达把八十层的总部大厦瞬间四分五裂,然后轰鸣着崩溃倒地!
作者有话要说:
双十一期间,你们买什么啦?
第163章 我就是大哥本人9
大厦四分五裂,尘土飞扬,爆炸掀起的气流冲击过来,林渊和林沛等人滚出去十几米远,在地上躺了半天,才艰难的爬了起来。
电流通过的轻鸣声传来,两侧路灯大亮,也将不远处的那片巨大残骸映照的清清楚楚。
林沛颤声道:“这,这是发生了什么?是谁干的?”
“还能是谁?”林渊心头一片冰冷,咬牙道:“谢欢!”
这一晚,周围的灯光亮了又开,开了又关,警察局的电话几乎被打爆。
林氏集团的总部大楼彻底坍塌,根据受损程度和事后的勘察来看,起码有十颗定向导/弹从不同位置击入,才能造成这样恶劣的后果。
不只是林氏集团的总部大楼,当天晚上《南岛日报》同样遭遇了百年难遇的火灾,报社历年来积累的材料和文案资料付之一炬,大门都被烧化了,好在没有人员伤亡。
这样严重的恶性/事件,无疑引起了北区政府的高度关注,有人捕捉到了谢家的五架at5轰炸机在林氏集团总部大楼附近出现的画面,但事后谢家回应是因为那附近有军事演习,轰炸机属于正常路过,至于《南岛报社》的火灾,更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轰炸案发生的第二天,恐怖组织fkl公开发表声明,宣称会对此事负责。
林家人听说这消息,气得肺都炸了,明眼人都知道这就是谢欢干的,所谓的恐怖组织,纯粹是个替罪羊。
被炸掉的是林氏集团的总部,造价就将近百亿,更不要说里边的各种陈设、机械,乃至于财务报表,各类文书了。
警报响的及时,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但只是这一栋大厦被炸毁所造成的直接间接损失,就高达几百亿之多。
林家习惯的是上层社会的交流方式,含蓄而不外露,即便彼此仇视,恨不能找把刀把对方剁成饺子馅儿,人前也要保持风度,喊打喊杀这种事情,更是大煞风景。
谢欢坐上了家督之位,也就意味着此前他们对于谢临的投资全部宣告失败,也意味着接下来的时间里,谢欢很可能就之前林家与她作对的事情展开报复,反正早晚都会是敌人,想办法从敌人那里捞一点好处,这有什么错呢?
谢欢如果答应的话,那当然很好,不答应的话,也可以商量着来,这又不是1+1=2那样的数学题目,非要有个固定化的结果才行。
林家人这么想,也就有了《南岛日报》上的那份报道,只是他们没想到,谢欢个苟日的这么硬核,更想不到她居然会把事情做得这么绝,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直接把林家的总部大厦给炸了。
“谢先生,这件事的确是我们有错在先,但谢小姐这么做,未免太过火了吧?”
谢临的外祖父林正博,也就是林家现在的当家人知道这件事之后,当场就晕过去了,醒来之后,他第一时间给谢桦打电话,承认了自己家的错误之后,又含恨道:“谢先生,上流社会有上流社会的游戏规则,令媛这么做,是在破坏规则!”
谢桦怀里抱着一只长毛猫,懒洋洋的摸着它的毛发,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去找她谈。”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林正博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呆滞了好一会儿,才忽然爆发出一声怒骂,下一瞬就猛地吐出一口血来,人也随之仰面栽倒。
林家人见状慌了,赶忙去叫医生,另一头,又打电话去向谢临和他母亲抱怨此事。
谢临在家督之争中落败,已经足够心灰意冷,再得知这事,却是一股火气直冲脑门,电话直接打到了燕琅的办公室,却听秘书说谢小姐不在。
谢临心里认定了这是托词,撂下电话,气冲冲的过去了,哪知到了地方,却发现谢欢这时候真的不在这儿。
“她去哪儿了?总不会是不敢见我,直接躲开了吧?”他冷冷的问秘书。
秘书脸色为难,说:“谢小姐今早就出去了,一直没到这儿来。”
“那我不管,”谢临说:“今天这事,她必须给我一个交代!不然,我就不走了!即便是闹到父亲那儿去,我也没什么好怕的!”
燕琅身为谢家家督,可以不把他放在眼里,秘书可不行,谢临毕竟是谢家的少爷,再怎么落魄,也不是他能够轻看的。
谢临在那儿坐了两个小时,秘书就挨不住了,悄悄给燕琅打电话,把事情给说了:“您看,这该怎么办啊?”
燕琅点上一根烟,慢慢的抽了口,说:“要见我?好啊,我叫司机去接他过来,人马上就到。”
秘书说了声“是”,然后毕恭毕敬的挂断了电话,回去把这消息一说,谢临不禁有些迟疑:“没骗我?”
秘书赶忙说:“没有没有,我哪敢假传谢小姐的命令?”
司机很快就到了,谢临倒也不怕谢欢偷偷把自己给搞死,坐上车去,看着他发动汽车,载着自己驶向郊区。
路越走越偏,谢临心里逐渐泛起嘀咕来:“你到底打算带我去哪儿?”
司机头也没回:“等到了地方,您就知道了。”
燕琅现在正坐在郊外一间废弃工厂里,这地方僻静,场地也大,基础设置比较完善,几年前被她买下来,稍加改造,弄成了一家私人监狱,审讯用刑关禁闭统统都挪到这儿来,人前她是风光霁月谢小姐,到了这儿却是冷酷无情女魔头。
照系统的话来说,秀儿是不用涂大红唇也能直接黑化的女人。
不远处吊着一个中年男人,身上的衬衫血迹斑斑,面孔也鼻青脸肿,显然是被人招待过了。
燕琅坐在椅子上,轻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秦立成,我的时间很宝贵,不想在你这里做无谓的损耗,你只需要告诉我,倒卖/军火这件事情上有谁参与其中,以及背后的人是谁,这就够了。”
秦立成痛苦的咳嗽了几声,却仍然默不作声。
谢家执掌着从赤道到北纬六十度的军火交易,也从中获取了异常庞大的财富和政治资本,这样一本万利的生意,多的是人眼红,利益驱使之下,甚至出现了监守自盗,与外人合谋倒卖/军火的大案。
谢桦很愿意放权给继承人,也过渡出部分权柄给燕琅,结果她刚接手半个月,就爆出了这种事情,要么是有人觉得她年轻,想出手试探一二,要么就是有人看不惯她上位,想给她来一个下马威。
无论哪一种,都是燕琅所不能容忍的。
燕琅弹了弹烟灰,慢条斯理的说:“秦立成,谢家对你可不薄,你却勾结外人,做出这种事来,我这个家督知道了,也觉得寒心啊。”
秦立成脸色灰败,冷汗涔涔,牙齿紧咬几瞬,忽的冷笑道:“我忘恩负义?谢家对我有什么恩?不过是拿我当一条狗罢了!这些年你们垄断了北区80%的军火交易,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蝇营狗苟,你就那么堂堂正正?!”
燕琅听得笑了,走过去打量他几眼,然后把手里将要燃尽的烟头按在了他脸上。
她淡淡道:“如果你单纯是为了伸张正义,所以向北区政府检举这件事,又或者是想做起义者为民除害,那我敬你是条汉子,可你不是,你是为了钱,你为了钱在主顾家里偷盗。你自己愿意当狗,就不能嫌拴着链子难受,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燃烧着的烟头烫在人脸上,发出一种叫人骨头发痒的“孜孜”声,秦立成惨叫出声,一股烧焦的味道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燕琅脸色不变,信手将烟头丢掉,最后道:“真的没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这件案子里牵扯的事儿太多,水也太深,秦立成知道自己铁定是完蛋了,说不说都要死,何必再把其余人招供出来,平白给家人树敌?
他咬紧牙根,一声不吭。
“很好,你很有骨气,我最敬佩的就是这种人。”燕琅赞赏的点点头,然后她冷下脸,吩咐属下说:“把他的家人都接过来,叫他们团聚三分钟,然后一起上路。”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秦立成先是一怔,旋即惊恐失态道:“不,不行!谢小姐,你不能这么做!他们都是无辜的,什么都不知道!”
燕琅嗤笑:“许你忘恩负义,不许我赶尽杀绝?秦立成,你可真有意思。”
这话说完,她也不听秦立成怎么求饶惨叫,转头就出了门,谢临站在外边,不知道听了多久,见她出来,跟见了鬼似的后退一步。
燕琅随手整了整袖口,然后问他说:“谢临,你姓什么?”
谢临一怔,然后说:“当然是姓谢。”
“知道自己姓谢,那就回去,老老实实做你的三少爷,”使女送了湿手帕过来,燕琅随意的擦了擦手,然后说:“都是一家人,你不作妖,我保证你没事,最后再提醒你一句,看好你妈,别叫她干什么糊涂事。”
谢临一到这儿,就听见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枪弹的痕迹、地砖里干涸的血迹还有不小心发现的碎骨,都清楚的展示着这是个什么地方。
他习惯在幕后运筹帷幄,却还是第一次直面这样的血腥,腿软了,雄心壮志也没了,刚下车的时候还想着要怎么兴师问罪,这会儿却把那些念头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今晚上有家宴,不过我是没时间回去了,劳你给家里的兄弟姐妹带句话,请他们都老实一点,别给我惹事,但凡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亏待他们,不然,”燕琅脸色一冷,拉开窗户,一指外边吊死风干的几具尸体,说:“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那几具尸体风干了,眼球凹陷进去,脸上也挂不住肉了。
谢临往外看了一眼,脸上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哆嗦着几下,硬是没说出话来。
燕琅抬手去钳住了他两颊,厉声问道:“听见了吗?!”
谢临一个激灵,赶忙道:“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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