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她们的曾经

  江姿庭和张涵雨是同事，张涵雨大江姿庭两岁，而她也是十八岁就北上新竹工作。
  原本两人是毫无交集的，在一次休息吃饭聊天才知，原来两人同住同栋宿舍。基于老鸟照顾菜鸟、又同宿舍和外地北上工作这三点，加上江姿庭那个孤僻、又不容易亲近的个性，张涵雨特别想照顾她。
  几个月后，张涵雨从同事口中得知，江姿庭应该是喜欢她，对于那时有论及婚嫁的男友她，觉得不可能，可她这人偏偏好奇心又很重，便跑去问江姿庭。
  答案却让她不敢相信，江姿庭真的喜欢她。可江姿庭从头到尾都没打算要跟张涵雨告白，因为她怕被拒绝，而她也是那天才知道张涵雨有交往多年的男朋友，张涵雨甚至直接跟江姿庭说她要嫁给她男友。
  江姿庭并不意外，反正她本来就想放在心里喜欢就好。
  怎知，一年后。张涵雨无预警的跟交往多年的男友分手，也或许早有变化。
  江姿庭忽然停顿了一下，陈韵茹摸着她的脸。
  「累了吗？」
  江姿庭摇摇头，接着说。
  「我⋯明知她有男朋友，却无法停止对她好，我曾问过她，是不是因为我⋯才害她和男友分手的。可她说跟我没有关係，但我一直认为我是破坏他们感情的第三者。」
  陈韵茹说出自己的想法。
  「或许是也或许不是，毕竟我们都不是她，也不知她和她男友的相处过程，那段感情的生变不见得是你的出现所造成的。但也不能说你完全没错，也许你对她的好，是让她毅然决然跟她男友分手的原因也说不定。」
  江姿庭叹口气。
  「我真得很不应该，对吧。」
  「不完全。」
  江姿庭抬头看着陈韵茹，不安的问。
  「那...你...」
  「不用担心，这事并不会影响我们之间。」
  没多久，张涵雨便跟江姿庭交往。
  她们刚开始交往时，张涵雨对江姿庭很好。当江姿庭知道自己有创伤压力症候群时，张涵雨陪她治疗。一段时间后，江姿庭觉得对张涵雨有所愧疚，也许是补偿的心理，江姿庭对张涵雨的好，胜过张涵雨对她的好。
  她给张涵雨的爱也越来越多，也许就是付出的太多，江姿庭感受不到当初张涵雨对她的好，交往第二年，她们很常吵架。
  陈韵茹听到这，她突然打岔，她知道江姿庭会用同样的方式回报对她的感情。
  「姿庭，对我⋯你不需感到愧疚，知道吗？」
  「可是⋯这样我会觉得欠你很多。」
  陈韵茹温柔的摸着江姿庭的脸。
  「欠？感情不是这样的。我对你是心甘情愿的付出，何来欠呢？任何事都量力而为，一旦超出了自己能负荷的极限，是会疲乏的，感情也是如此。」
  「若真要说，我想我只欠一个快乐的你吧。」
  江姿庭摇摇头。
  「我真不明白为何你可以这样为我付出？我并不觉得我有资格得到任何人的爱，尤其是这么好的你。」
  「好？好的定义又是什么？我并不觉得我很好，或是说我的人生只是比你顺遂而已。你呢？对我来说你很好，你很努力的为自己的梦想走，即使没有任何资源你也是努力着，没有放弃。这样的你⋯不好吗？」
  陈韵茹眼神温柔的看着江姿庭，让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许久，江姿庭才吐出一句话。
  「你知道你对我的温柔，会让我离不开你吗？」
  听似抱怨的一句话，让陈韵茹失笑了。
  「那你知道你对我的任性，会让我更想欺负你吗？」
  江姿庭忽然用种无辜的眼神看着陈韵茹。
  「我就知道。」
  陈韵茹不以为然闷哼的一声。
  「你不也故意挑战我？」
  「哪、哪有？」
  江姿庭心虚的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