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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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把谁当真》
  作者:水千丞
  文案:
  一个风流薄幸、肆意游戏人间
  一个历经千帆、理智凌驾感情
  这场由“及时行乐”开始的关系,逐渐演变成兵不血刃、攻心为上的较量,他们互不信任却又互相吸引,在猜忌与试探之间不断挑战着彼此的底线,清醒着沦陷、茫然着动情,最终作茧自缚
  谁比谁认真
  谁把谁当真
  本文为《附加遗产》和《娘娘腔》的关联文,两书中的角色讲出演配角or打酱油~~~
  主角:黎朔,赵锦辛
  编辑评价:
  一个风流薄幸、肆意游戏人间,一个历经千帆、理智凌驾感情这场由“及时行乐”开始的关系,逐渐演变成兵不血刃、攻心为上的较量,他们互不信任却又互相吸引,在猜忌与试探之间不断挑战着彼此的底线,清醒着沦陷、茫然着动情,最终作茧自缚。本文延续作者一贯娴熟流畅行文,在刻画人物方面更是有所突破。作者用精准的语言将两个棋逢对手的主角形象刻画的生动准确。随着情节推进,让读者不禁猜测,这场如同游戏一般充满算计和手段的感情游戏在两败俱伤后是否能够柳暗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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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黎总,您的飞机已经开始办理登机,您随时可以过去了。”
  正在假寐的黎朔睁开眼睛,冲着休息室的服务员颔首一笑:“谢谢。”他掏出手机,一眼扫过,全是工作上的短信,没有他想看到的名字。
  他提着公文包,臂弯处挂着西装外套,迈开长腿信步朝登机口走去,并低头给一个人发短信:“程秀,上班呢?”
  “对,黎大哥,你还没上飞机吗?”
  “在登机,你干什么呢?”
  “我在整理报表。”
  “过一会儿就要起飞了,接下来十多个小时不能开机,你会想我吗?”黎朔想着电话那头的人肯定会神情不自在,说不定还会脸红,禁不住微笑起来。
  过了一会儿,才回过来一条信息:“会想的。”
  隔着电话,黎朔都能描绘出对方键入这三个字时谨慎、认真、羞涩的神态。他心情大好,上了飞机,最后叮嘱了几句,才关了手机。
  空姐将他带到第一排座位,甜笑着问道:“黎先生,您请坐,您的手提行李我来帮您放进行李架。”
  “谢谢,我自己来就行。”黎朔抽出笔记本,把公文包放进了行李架,行李架的设计是凹槽型的,特别深,公文包滑到了最里面,他突然又想起来忘了拿耳机,即使以他的身高,也需要绷直身体,伸长了手臂去够公文包后侧的那个小小的夹层。
  赵锦辛一上飞机,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一个身穿黑色西裤、藏蓝色衬衫,身材高挑矫健的男人正半个脑袋探进行李架内,寻找着什么,这个姿势让男人挺直了胸膛,上身后倾,显得胸肌紧绷、腰板劲瘦平坦,而腰臀的凹形曲线被刻意强调,臀部连接大腿的线条挺翘浑圆,延展开来的长腿在剪裁合体的西裤的衬托下,完美得如同雕塑,让人生出数不尽的遐想。
  赵锦辛挑了挑眉,顿觉心潮有些躁动,忍不住开始期待这个拥有如此诱人身材的男人,长着一张怎样的脸?最好是……
  黎朔终于拿到了耳机线,把脑袋伸了出来,一回头就看到舱门口站着一个个子极高的年轻男人,他微微一怔,随即回过神来:“不好意思,挡着你了。”他暗自嘲笑了自己两句,什么样好看的男男女女没见过,怎么今天居然能看愣了。不过这个男人的长相实在是……若只是普通的亮眼,还不至于让他黎朔怔住,除了无可挑剔的身材与五官外,那微眯起的一对桃花眼,简直有着道不尽的风流多情,好像一眼就能把人打透了,实在是副妖孽的相貌。
  赵锦辛微笑道:“没关系。”他现在很兴奋,兴奋得几乎表面上要掩藏不住。这就好像他发现了一个奢华无比的藏宝箱,在打开之前,他无数次期待、遐想,那里面究竟藏着怎样的珍宝,结果打开之后,比他想象中还要好上数倍,这就是这个陌生男人在短短十秒钟内给予他的前所未有的美妙体验和绮丽幻想,而他们甚至还不认识。
  很多人都说他赵锦辛品味奇特,明明是一呼百应的公子哥,却不喜欢鲜嫩的小男孩儿,偏喜欢大叔。他不以为然,年轻好看的遍地都是,有什么稀奇?但是经过岁月的锤炼和光阴的打磨,不被世事变迁所亵渎,反而沉淀出成熟的魅力和浓醇的风情,一言一笑都散发着阅历赋予的稳重自持,经得起时间的严苛拷问,才能显出珍宝的价值,男人到了这个年纪,若是长成这幅模样,简直是极品中的极品。
  黎朔落座后,发现那年轻男人还在看他,目光有些放肆。从懂事以来,对他有好感的人多到数不过来,他早已经很淡定。
  赵锦辛走过去,伸出手笑道:“你好,我叫赵锦辛,锦绣的,辛勤的辛。”
  黎朔抬手相握:“你好,黎朔,黎明的黎,朔月的朔。”
  赵锦辛不轻不重地握了握黎朔的手。他放好行李,大大方方地坐下了。
  黎朔不禁有些高兴,恐怕每个人都幻想过乘飞机时,身旁坐着个赏心悦目的对象。他这辈子在天上飞的里程足够绕地球好几圈,但还是头一次有这样的运气,美好的巧合能让人面对长途飞行的时候,感到一点宽慰。
  赵锦辛笑道:“去美国是工作?”
  “不是,回去看看父母。”
  “你住在纽约?”
  “父母在纽约,我现在长居国内。”黎朔道,“你呢?”
  “父母同样长居纽约,我嘛,到处跑,瞎忙活。”赵锦辛露齿一笑,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黎朔,眼尾微微上挑,明眸动人,用“勾魂摄魄”四个字来形容,也一点不过为。
  这时,一个中年女人走了过来,疑惑地站在赵锦辛旁边:“先生,你是不是坐错了?”
  赵锦辛仰起头,露出迷人的笑容:“不好意思,这确实是您的位置,我刚巧上飞机碰到了朋友。”他示意黎朔,“跟您换一下好吗?”
  女人眼神有些闪躲,似乎不敢看赵锦辛的眼睛,她忙道:“哎,行,好。”说完红着脸走开了。
  赵锦辛回头冲黎朔一笑。
  黎朔挑了挑眉,面对这毫不掩饰的好感,他微微一笑,叫来空姐:“麻烦给我一杯苏打水,赵先生,你要喝点什么吗?”
  “一样。”赵锦辛看也没看空姐,一直含笑看着黎朔。
  黎朔噗嗤一笑:“赵先生,你这么看着我,我可是会误会的。”
  “你不是误会,我对你很感兴趣。”赵锦辛耸耸肩,“我不喜欢拐弯抹角,浪费彼此时间,希望不会吓到你。”
  黎朔诚恳地说:“受宠若惊。但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赵锦辛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有点可惜。”但那口气可没有半点遗憾。他接过空姐递过来的苏打水,亲自送到了黎朔手里。
  黎朔晃了晃厚重的水晶玻璃杯,轻碰他的杯沿,“幸会。”
  “幸会。”
  赵锦辛避开了这个话题,开始询问起黎朔的工作,俩人从金价聊到汇率又聊到纳斯达克指数,飞机起飞也浑然不觉,都是才学出众的男人,聊这些总不会出错,他们相谈甚欢。
  不知不觉,用过晚餐后,窗外已经全黑了,头等舱入座率不到一半,特别安静,俩人说着说着,都有些倦意。
  黎朔放下靠背,盖上了毯子,准备换个舒服的姿势看看书。
  赵锦辛侧躺着看着他,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几分迷离:“我睡不着。”
  黎朔道:“耳鸣吗?”
  “不是,现在太早了。”
  “你可以看看电影。”
  “不想看。”
  “那你……”
  “聊聊你的男朋友怎么样?”赵锦辛的眼眸熠熠生辉。
  黎朔想了想:“好啊。”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黎朔想到那个人,唇角不自觉地上扬:“很安静,很温柔,很善良,很单纯,很会照顾人。”
  赵锦辛微眯起眼睛,小声道:“帅吗?”
  “不算帅,但很耐看,让人非常舒服。”
  “你为什么这次不带着他?”
  “他要上班。”
  “你们怎么认识的?”
  “他曾在我的事务所实习。”
  “哦,学生啊。”
  “不是,工作挺久了。”
  赵锦辛一连问了几个问题,问到黎朔有些不耐了。即便赵锦辛没有表现出优越感,但他猜得出对方心里在想什么,这就好比俩人下象棋,他一手的小“卒”,对方大“军”压境,还未照面都知道会输,慢慢的,他就不太愿意回答了。他喜欢的人,他觉得好就行,被别人拿来做无意义的比较,让他有些反感。
  赵锦辛微微把脸凑了过去,目光在黎朔嘴唇上扫了扫,暧昧地说:“他把你这样的人单独放出来,放心吗?”
  黎朔不着痕迹地退开了,礼貌地笑道:“他对我很放心,因为我能管好自己。”
  赵锦辛撅起嘴,有些哀怨地说:“为什么我没有先认识你。”
  “赵先生,谢谢你的赏识,但是我……”
  “我不听这些客套话。”赵锦辛浅笑,“再过几个小时就落地了,我在brooklyn有一栋带私人泳池的高层公寓,我们可以在水里一边做爱,一边欣赏河滨公园的美景。”说话间,那对桃花眼脉脉含情,直盯进黎朔眼眸深处,“no one konws。”
  黎朔不得不承认,在赵锦辛贴着他的耳朵诱惑他的时候,他心动了。他接触过的优秀男人很多,但像赵锦辛这样,年轻而又拥有顶级的美貌、能力、财富的,凤毛麟角,能在一架飞机上偶遇,刚巧对方还非常主动,换做以前,他实在没什么可犹豫的,可他为人有自己的原则,尤其在感情方面,他不想做在道德上“负债”的一方。
  他轻轻推开了赵锦辛,微笑着说:“很诱人,可惜,我家里确实有人了。”他坐起身,“我去下洗手间。”他必须得暂时离这个赵锦辛远一点儿,这小子是个妖精,太能蛊惑人了。
  赵锦辛看着他的背影,露出一个玩味地笑容:“有意思。”他想了想,起身跟了上去。
  黎朔刚进了洗手间,准备关门,余光瞄到身后一个身影闪了过来,他一惊,还没来得及回头,已经被推进了洗手间,啪地关上了门。
  黎朔转过身来,微怒地看着赵锦辛:“赵先生,这个玩笑可不好玩儿。”
  飞机上的洗手间狭小,两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挤在里面,回身都局促,黎朔心头不悦,同时也为赵锦辛的大胆所震惊。
  赵锦辛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啧,有点冲动了,现在我不太好意思出去了,怎么办啊?”他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黎朔皱起眉:“不好意思也得出去。”
  赵锦辛突然顶着他的胸膛,将他按在舱壁上,俊脸贴了上去,深邃而魅惑的眼眸在他脸上扫荡,最终,落在了他的唇上。
  黎朔呼出一口气:“赵先生,我们都是成年人,你一定要做这么幼稚的事,来换我们接下来几个小时面对面的尴尬吗。” 赵锦辛比他高一些,胸膛贴着胸膛,他能感觉到那蓬勃的、顶得他呼吸困难的胸肌,这让他充满了压迫感,同时也克制不住地有些心猿意马。
  赵锦辛低笑道:“幼稚的事?你指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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