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3节

  更何况,也根本用不着做戏。
  放下茶杯,曹氏起身,侧身行礼一下,说:
  “多谢太后体恤妙儿。这丫头旁的本事没有,嘴硬、报喜不报忧倒是擅长。劳您在宫里费心,多帮臣妇念叨念叨她。”
  “亲家母客气了,这丫头啊哀家是真喜欢。”太后把人拽到身旁坐下,轻叹口气又说,“这会儿没外人,你也别太拘谨。坐,坐下。”
  “是,太后娘娘。”曹氏重新坐回椅子上,缓缓点头。
  齐妙剥了个果子递给太后,看着屋子里一个孩子的影子都没有,不禁开口问着:
  “皇祖母,晨儿跟曦儿还有月霜堂妹呢?”
  “在你父皇那边呢。你爹跟你父皇吃完饭就说要唠唠,依哀家看啊,八成就是偷喝酒去了。”
  太后这话说完,曹氏抿唇轻笑,没有吱声。
  其实大家心知肚明,泡池子的时候,齐妙就给了那么点儿酒,怎么可能够他们二人喝。
  齐妙听到这话上扬嘴角,深吸口气,说:
  “还真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父皇这酒瘾,可是够大的。”
  “那倒也不是,没遇到你爹还好点儿。一个你爹,一个镇南侯,再有一个宣平侯……他们几个凑一起,那就没法子了。”
  太后说完看了眼曹氏,后者也是无奈。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的水渍,说:
  “着实没有办法啊。偶尔侯爷去臣妇家做客,臣妇也头疼。太能喝了,喝的都找不到方向,唉!”
  太后见状,忙起身喊人穿上斗篷,看着他们母女两个,说:
  “咱们出去转转吧。再不露面,估计不知道喝什么时候呢。”
  娘俩闻言点头,纷纷穿上斗篷跟着出去。
  太后住的房间离皇上的有定距离。年初三的晚上,天还有些凉。齐妙跟曹氏一左一右的扶着太后,朝皇上的寝宫走。
  离老远就看到太监端着食盒匆匆过来,齐妙蹙眉,跟太后交换下眼色,快步走上前,拦住去路的问:
  “什么东西?”
  太监一看齐妙,忙双膝跪地心里,道:
  “奴才给太子妃请安。”
  “起来回话。”
  “是,娘娘。”太监小心翼翼的起来,躬身又道,“回娘娘的话,食盒里装的是皇上要的酒菜。”
  “喝多少了?”
  太监听到这个问题仔细想了想,说:
  “回娘娘的话,一壶。”
  “一壶!?”齐妙惊讶了。
  一旁的太后跟曹氏听了也不敢相信,二人走上前,都盯盯的瞅着太监。
  太监忙再次跪下行礼,太后直接摆手,道:
  “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真的就喝了一壶?”
  “奴才不敢欺瞒太后,的确是一壶。”
  齐妙走上前,把食盒打开之后,顿时翻了个白眼。
  曹氏见状过去,看到食盒里的壶,也苦笑着直摇头。
  就说不可能一壶嘛!
  太后把酒壶拿出来,单手还有些吃力,看着浑身发抖的太监,也不好说什么。
  齐妙伸手把酒壶接过来,放在食盒里,说:
  “皇祖母,您跟母亲还是去溜达溜达吧。孙儿去给父皇送东西。”
  太后明白她的意思,重重叹口气,道:
  “也罢,哀家就不过去了。亲家母,咱们去那边转转吧,想来孩子也不在里面。”
  都是酒味、菜味,聊得又很枯燥,孩子们肯定不愿意听。
  曹氏见状走上前,抬起胳膊扶着她,说:
  “臣妇有幸陪伴太后,是臣妇的福气。太后您慢点。”
  齐妙目送着二人离开,扭头看着地上跪着的太监,摆摆手,道:
  “行了,你下去吧。本宫会把东西送进去。”
  “是。”太监站起身,躬身退下。
  齐妙拎着食盒进屋,皇上正跟梁安满脸通红,聊得兴起。
  屋子里没有孩子没有独孤寒,当独孤靖涵看着齐妙拎食盒进屋的时候,顿时一脸惊慌。
  说来也真好笑,堂堂东陵王朝的霸主,居然会怕自己的儿媳妇,说出去谁能相信?
  梁安就更怂了,忙不迭的起身,看着突然进屋的闺女,咽了下口水,紧张地问:
  “妙……闺……闺女,你不是……不是头疼吗?”
  第803章 绝对不贪杯
  齐妙黑着一张脸,拎着食盒走进屋。德喜公公体贴的在她进屋之后,把门关上。
  待人来到桌前放下食盒,看着眼前两个加一起都一百来岁的男人,微眯着眼睛,说:
  “父皇,父亲,这就是你们的酒壶,是吗?”
  “酒壶”两个字,说的格外用力。
  接着,把食盒打开,将那个容量三斤左右的酒壶拿出来,“咚——”的一声放在桌上。
  不夸张的说,独孤靖涵跟梁安,都浑身一激灵。
  独孤靖涵伸手拽了拽梁安,无声的给他递了下眼神,示意他赶紧说几句。
  梁安这会儿更怂,哪敢在闺女面前造次,忙低下头当做没看到。
  两个都喝多的男人,这会儿倒是被齐妙这样的架势,震得醒酒大半。
  齐妙察觉到公爹的小动作,冷“哼”一声坐下,交叠着腿,手指轻敲着桌面,道:
  “父皇,儿臣曾经说的话,您是不是忘记了?”
  如此霸气,说是儿媳妇谁信啊!
  梁安看着闺女这般,又偷摸瞄了一眼皇上,心中大喜。
  看起来闺女在皇宫里混的不错,至少把老公公给降住了。
  没等他窃喜多久呢,就听到——
  “父亲,您是不是忘了您在落霞镇受的那伤?还这么喝,不要身子了?”
  “……”梁安被质问的缩了缩脖子,没敢出声。
  独孤靖涵这会儿也是真顾不上面子,一脸讨好的看着齐妙,说:
  “那个妙儿啊,你看父皇这不是在你的照料下身子好多了嘛,所以就……稍微喝了几杯。”
  “喝了几杯?稍微?”齐妙拔高声调,颇有些无语。
  这不是睁眼说胡话嘛,还几杯。
  指着安静置于桌上的酒壶,蹙眉又道:
  “父皇,儿臣说的是您跟父亲只能喝一壶,然后您就用那三斤的壶来充数,是吗?”
  她心知公爹之所以这么顺着她,完全是出于疼她。
  相处是相互的,你对我好、我自然也对你好。
  公爹如此疼爱她,她又岂能不在乎他。
  不是不让喝酒,有阳亢的人还那么贪杯,这跟不要命有区别吗?
  独孤靖涵自知理亏,眨巴了两下嘴,没敢为自己辩解。
  梁安就更是了,低头一言不发,完全做错事的学生一般。
  齐妙见状,着实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无奈的起身走到两位长辈中间,一手拽一个,把他们按到椅子上,说:
  “父皇,父亲,不是不让你们喝,可到底要有个度吧。这壶之前你们喝了几壶,不用我问,你们心里应该知道吧。为什么就非得贪杯不可呢?”
  小酌怡情,他们俩这架势,明显就不是小酌。
  独孤靖涵忙往一旁的凳子窜了下,把自己的位置让给儿媳妇之后,诚恳说:
  “妙儿啊,父皇不瞒你,父皇跟你爹的确喝了不少。但是这壶新来的,绝对不是父皇要的。”
  “皇上,您……”梁安顿时觉得没有爱了。
  这咋突然就变卦了呢?!
  独孤靖涵这会儿哪里还能顾得上兄弟,忙甩锅的说:
  “真不是父皇要的,不信你问下那个太监,是谁吩咐他的。绝对不是父皇。”
  梁安着实被是哑巴吃黄连,这壶的确是他要的,那不也是……
  齐妙自然明白父亲委屈,可这又能怎么样。冲着外面清冷的吩咐着:
  “把准备的醒酒汤端进来,父皇、父亲,你们都得喝了。”
  “放心放心,朕一定全都喝了。亲家要是喝不完,朕替他喝。”
  梁安见皇上这般,真真儿的无奈了。颓败的趴在桌上,咬着后槽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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