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心里想得美，可没想到刚出口就被人给顶了回来。男人没想到季宁看上去一个瘦瘦弱弱的小白脸，竟然还敢和他顶嘴，一下火了，撸起袖子站到季宁身边就是一顿吼！
“你脑子有问题啊！我原来在哪里你管得着吗？我是说明天我家的摊子要摆在你这里！我告诉你！要是你明天还在这里，你最好给我小心点！”
“不就是欺负人嘛，你脑子才有问题呢。”男人转身走了，季宁才敢小声的对着男人的背影，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蹲下亲了在婴儿车里的儿子一下，准备收拾东西回家了。
回家的时候，季宁会把孩子的婴儿车收起来放到小推车上，然后把孩子系在胸前背着。现在孩子越来越大了，背在胸前挺辛苦的，不过季宁还是不想把孩子背背上，看不到孩子他不放心，万一吐奶了呛着孩子可怎么办。
季宁前晚没把男人的话放心上，不过第二天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换了位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一那男的真的闹也不好。
乖乖把自己的小摊换到了离着男人摊位十来米远的地方，季宁看了他们的距离觉得没问题了，然后才放心的开始做生意。
“小老板，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里离着公车站远了啊。”
“没关系，这里离着超市近。对了，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超市要营业到十点，里面上班的人也是十点下班，这个小姑娘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
“今天我生日，请了假早两小时下班。”
“这样啊，生日快乐。你想吃什么，我请你吃。”这个姑娘已经是老客人了，而且还给自己带了不少的顾客，上次还帮了自己忙，季宁是正想感谢她。
“不用了，我在这里等我男朋友，他一会儿要来接我。”
“哦，吃去爱心晚餐啊，生日是该好好庆祝的。”季宁看这小姑娘说到男朋友的时候还脸红了而且一脸甜蜜的样子，想着应该是刚交的男友吧，所以才会这样。
“喂！你怎么还在这里，昨天不是告诉你了吗？让你别来了！”现在生意还刚开始，不过季宁一直没闲着，已经卖了好几份东西出去了，男人看着季宁换了摊位生意还好，气不过了，决定干脆把人赶走得了，反正他也不敢和自己作对。
“我走了啊，你要在昨天那里就去啊。”季宁知道这人是故意找茬，可是他不想多事，不过这个人也太过分了。
季宁脸色也不好，他也没有占谁的道，大家都是做小生意的，就是混口饭吃啊，干嘛这么为难人。
“你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不走是吧？”男人矮胖身材，面色是黑晃晃的。
季宁看了一眼男人腰间的围裙，不出意外的也是黑黝黝的，晚上虽然光线不好，可是他这副脏兮兮的样子再暗的光线也掩饰不了啊！
可能是季宁没能掩饰心里的鄙视，之前还打量了男人一眼，男人看了季宁干干净净的衣服一眼，立马知道了季宁的心思，他恼羞成怒的直接把手里的一瓶水扔到了季宁的炒锅里。
“臭小子！你找死吧！”现在刚八点，客人还不是很多，男人想着赶紧把人赶走了，一会儿自己生意就好了。
季宁不想和男人多理论，而且刚刚男人动静太大，好像吓到旁边的孩子了，孩子嗯嗯的好像要哭，季宁没吭声赶紧去哄孩子了。
“你这人有毛病啊！这地儿你家的啊？你买的啊！你凶什么啊，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孩子你好意思啊！”孩子是分不清周围人情绪的，他只知道他安静的小世界突然满是杂音，他不舒服了他就要反抗。
原本安静睡着的孩子哇哇的哭了出来，季宁心疼的不行，这孩子乖得不得了，什么时候这么大声的哭过啊！
“小姑娘这不关你的事啊！你别多管闲事！”这女孩男人有记忆，之前他摊子的熟面孔啊！哼！现在是专在这臭小子这里买吃的了，连带着她的那些小姐妹也是！
“怎么不关我的事啊？你不就是记恨人家生意好所以要把人赶走吗？我告诉你吧，就算他走了你生意也好不了！你看你一个卖吃的的人，一身都是脏兮兮的，那做吃的推车更脏！看见你和你的车揍没胃口了，谁还吃得下你的东西啊！”小姑娘是一点不心虚，她骂人之前已经看了时间了，她男朋友马上就要来了，她才不怕呢！
季然一直以来都很乖，今天虽然被吓着了，不过季宁哄哄很快就好了。听着两人的话，季宁心里很感动，他想着这世上果然还是好人多的，他和这小姑娘也没有什么交情，她也能这么帮自己。
“我看你是……！！”
“那个，你叫什么名字？”季宁和那个男人同时开口，只是季宁的话说完了之后男人的话却说不出来了，他原本还以为那女的是季宁情人呢，不然陌生人怎么会这么帮人，可没想到这可真是陌生人啊！连名字都不知道，那女人是傻叉吗！这么帮一个陌生人！
男人气的不行，小姑娘却是高高兴兴的把自己名字给人说了。
“我叫罗研，小老板你可终于问我名字了，每次听你叫我小姑娘我都别扭呢。我可喜欢你儿子了，你儿子叫什么啊？”
“他叫季然，你叫他然然就好了。”
“妈的！把老子当空气啊！”见两人竟然聊了起来，男人是真火了，他本来只想把人赶走的！现在他不止要把人赶走，还要他连生意都做不成！
一看男人粗壮的小腿就知道他是个有劲儿的，也不废话什么了，男人上前就开始砸季宁的东西，盆子桶里的菜被他全倒了，能扔的东西都一副要扔掉的样子。
罗研被吓得跳到了一边，季宁要顾着孩子根本不敢去拉，而且他也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他不相信这世上竟然会有这么野蛮的人！
“你太过分了！”连桶里的油都被倒了，季宁气的手都在抖！
“罗研，帮我抱着孩子！”季宁眼睛都红了，他现在心里除了愤怒什么也想不到，直接捡起已经被男人扔到地上的炒锅，双手握着锅柄，二话不说就朝着男人的头狠狠砸了下去！
第28章 意想不到
男人虽然很壮不过个子不高，大概一米六五的样子，季宁比着男人高了十来公分，他心里又气得狠了，狠狠砸下去之后，男人有好几下都没有躲开，倒是真的挨了好几下。
这里早就闹了起来，现在虽然人不多不过也围了三三两两的人，在男人动手的时候，就已经有人报警了。也不知道男人是不是有人报了警，季宁动手之后，刚刚还一副凶神恶煞的男人，竟然直接抱头痛哭吆喝起了欺负人。
“喂！你别在地上装死！欺负人的明明是你！”罗研一看男人这样，就知道他是想坑人，这不就是明晃晃的碰瓷吗？！虽然小老板确实是打了他，不过明明没打几下啊！
“怎么回事？”正当罗研着急的时候，她等了许久的男朋友终于来了！
“易飞，你终于来了！地上那个人他欺负我，他刚刚打我还用油泼我！”罗研竟然是真哭了，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样子看上去像是真的被人欺负了，真的十分伤心似的。
罗研口中那个叫易飞的男孩子，就在罗研面前停了一下，然后直接朝着那个男人走了过去，接着对着男人一顿揍！
“那个……先生，你……”季宁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这都是怎么回事？
“啊！糟了！易飞快跑，警察来了”听到周围人的声音，罗研知道警察快到了，赶紧开口让自己男朋友走了，她都想好了人是必须打的，可是他却不能留下来。”研研，我去上面第一个十字路口的天桥下等你。”
“好，你快走。”看着自己男朋友跑了，再想到自己刚刚告的状，罗研把心一横，把孩子塞回季宁怀里，然后直接坐地上打了个滚，然后也跟着哭了起来。
看着身上沾满了植物油的罗研，季宁都傻眼了，他现在脑子完全是乱的，罗研他这是要干嘛？还有那个男人怎么了？他刚刚虽然动手了，可是只有第一下砸在了男人的头上，其他的都砸在他的手臂上了，他怎么抱着头哭成那样？
“让开让开，有人报警了，这里有人打架，怎么回事啊？”警察果然是来了，不过警察例行公事的问话完了之后也有些懵了，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是谁报的警？”
“我不知道，一定是路过的哪个好心人，那个人刚刚发疯砸了人家车，还让我身上泼油！我还没结婚呢！要是这油是热的，我还不得毁容啊！”
“罗研……”她这是干嘛啊？季宁不懂了，罗研这小姑娘这是来的那一处，这都怎么回事啊。
一看到警察，季宁下意识的反应是完了，不管事情怎么开始的，他毕竟是打人了，而且……看了看现在已经扔在一边的铁锅，季宁想着那东西砸在身上的滋味一定不好受。
“打人了打人了，哎呦，我的头啊胳膊啊，全都疼啊！”矮胖男人一看警察来了，演的更起劲儿了，他头刚刚硬被砸了两下，现在确实是晕乎乎的，不过有没有事他自己知道，他就是不想让那个臭小子好！
季宁抱着孩子完全不知所措，孩子现在又开始哭了，他根本不知道去说什么，只想赶紧哄孩子。
“然然乖啊，是不是饿了啊？不哭啊不哭，咱马上给你冲奶啊。”季宁不后悔打了那个男人，也不怕承担责任，不过现在什么都没有自己的儿子重要，得先给孩子冲奶。
“警察先生，我儿子应该是饿了，我先给他冲奶，然后再和你们说明情况好吗？”
“好，孩子重要，这当然没问题。”
冲奶？哪还有什么奶啊。孩子的什么东西都放在小推车上，刚刚已经全被那个男人扔了。现在季宁看了看地上，才发现孩子的奶粉罐子在地上，因为盖子没有打开，奶粉倒是没有倒出来，可是热水瓶已经摔坏了。
“然然，乖啊，爸爸去给你找热水。警察先生，我可要去旁边的超市找热水，你们可以找个人跟着我的。”季宁自己也是满身的狼狈，加上还担心着儿子，他眼睛红红却还是很有礼貌的和警察请求。
一看这场面，见惯了小贩之间冲突的警察也算是大致了解是怎么回事了，直接让季宁赶紧去给孩子冲奶，还让个人帮忙拿着奶罐子，剩下的就开始盘问坐在地上的罗研和那个男人了。
季宁顾着孩子去了超市，所以他也没有听到罗研的话，他只知道他回来的时候，那个男人正哭爹喊娘的叫冤枉。
“还冤枉呢？这么多人看着呢？你要是冤枉怎么没有给你作证啊？”附近也不是第一次发生小贩打架的事了，可是这个男的可是熟面孔，上一次就是他把一对母女的摊子给掀了，今天这么一看，他又欺负人了。
“就是啊！大家可以证明啊！刚刚是他先闹事的对不对？他是被一个路过的帅哥给打了对不对？”云城的人一大毛病就是爱看热闹，这周围的人从头就在这儿了，怎么回事心里也明白，而且人家小姑娘说的也是事实啊，所以很自然的点头应是。
群众都表了态，矮胖男人现在是真哭了，合着他白挨了一顿打，现在还要赔钱？
“你的摊子好好的在那里，人家这个小伙子的摊子都成什么样子了？还有啊，这个小姑娘只是一个普通顾客，现在也成了受害者，你还委屈呢？跟我们会警局吧，还得和受害人商量赔偿事宜。”季宁车子上能砸的都被砸了，是谁做的不言而喻，虽然男人受了伤，不过他的伤可不是受损失的摊贩造成的，他们之间的伤害损失不能抵消，男人当然得赔钱。
“警察先生，那个……我是不是要和你们会警局？”季宁说话很小声，因为孩子现在睡着了，可能是刚刚哭累了，吃了奶之后季宁轻轻哄哄就睡了。
季宁这细声细语的，长相还斯文秀气，手里还抱着一个孩子，再看看那个在地上撒泼的糙大汉，是个人心里的天枰也偏了。
“对，你需要和我们会警局一趟，配合我们做下笔录，顺便和对方商量一下赔偿事宜。”
“嗯，我知道了。”果然需要赔钱。心里已经有了准备，可是听到要赔钱的时候，季宁心里还是有些后悔，他好不容易存了一点钱，那些可都是辛辛苦苦一点点赚回来的，现在还不知道够不够赔给人家。
第29章 恶有恶报
已经做好了赔偿准备的季宁却没想到，自己到了警局之后，会听到这么一番话。
一路人上几人都算平静，不过到了警局自后，那个男人便和罗研吵了起来，季宁听着两人对话，总算是明白了，原来这事儿确实是需要有人来赔偿，不过需要赔偿的却不是自己。
“你们可是警察啊！得给老百姓做主啊，可不能听一个疯丫头胡说！我这头上手臂上的伤可都是那小子砸得，我是受害者！凭什么我还得赔钱啊！”矮胖男人现在是真后悔了，他吃多了这时候招惹这凑小子啊！早知道等他收摊的时候，大街上都没说没人了，自己再偷偷砸了他的摊子，顺便狠狠教训他一顿，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事儿办了不就少了，也不用像现在这样，惹这么一个麻烦了。
“你才胡说呢！我都看到了，明明是你欺负这个小老板，人家生意比你好你嫉妒了，所以欺负人把人家摊子砸了，你身上的伤是一个路过的年轻揍的！他听到警察来了就跑了，警察先生你们也听到了吧，刚刚路边有人说打他的人跑了。”罗研个子挺高，说这话的时候斜着眼睛看着矮胖男人，满脸的盛气凌人和不屑，不过这也没让人觉得她多有气势，因为她那一身的油污让她看着狼狈极了。
“你闭嘴！这关你什么事啊！有你这样多管闲事的吗？你信不信老子弄死你！”男人都快被这个多管闲事还牙尖嘴利的丫头气死了，要没这个疯丫头，他今天一定狠狠教训了那个凑小子一顿，让他以后再也不敢出现在这附近了。
“警察先生啊，这疯丫头的话不能信啊，他明显和那个臭小子是一伙的！我才是受害者啊，我才是冤枉的！”
“我是认识那个小老板啊，他在我们超市外面卖东西的，他家的东西好吃又干净所以生意好。这个坏人自己懒不知道洗洗自己的推车，客人嫌弃脏他生意不好了就找人家麻烦。
我今天是刚好遇上这事儿了，所以就帮人了。警察你看，你看我身上的油，都是那个人泼那个小老板结果泼到我身上的。人家还抱着孩子呢，我就是不认识也得帮着啊，再说了我还是他的常客呢！
我这可都是好心，警察先生你可得给我和小老板做主啊！不然这以后谁还敢见义勇为啊！”
“那个，其实我……”
“小老板，你说是不是这样啊？”季宁想说其实他也打人了，他们可不可以和解谁都不赔偿谁，然后回家。可是现在罗研一开口，他嘴里的话说不出来了，人家小姑娘帮他，总不能在警察面前打他的脸吧。
“嗯，是，是这样。”季宁从小就是个不爱说谎的性子，现在他不止说谎还是在警察局说谎，因此嘴里是承认了，可是却把头埋得低低的。
矮胖男人现在一口老血堵在喉咙口，听到季宁的话直接破口大骂了！“妈的！你小子找死啊！竟然敢冤枉老子，你埋着头干嘛说谎不敢看人啊！”
“哼，你这么凶，谁敢看你啊！”
“好了好了！你们都别说话了，这是警局不是你们吵架的地方。事情的大概我们已经了解了。你们两个因为生意纠纷引发了矛盾，你砸了人家的摊子，自己被路过的人揍了。
摊子是你砸的，这是你必须赔偿的，至于你的伤……等到打你的人抓住我们会通知你的，到时候你们再商量赔偿事宜吧。”警察这一番话基本是拍板定案了，季宁虽然心虚不过却也就是那一会儿的时间，因为他觉得那个人一点也不冤枉，这事情本来就是他惹起来的。自己虽然砸了他，不过他没事儿啊，可是自己的摊子都毁了。
对于这个结果男人气愤不已，不过显然的他不接受也没有第二个选择，这本来就是小纠纷，警察也不会多花时间解决，他要是不同意只能一直在这里呆着，等着家人来领。
想着赔钱就赔钱，反正出去了找那小子要回来也就好了。不情不愿的签下了和解书，几人离开，到了警局门口男人狠狠的瞪了季宁一眼才匆匆走了。
“小姑娘，谢谢你，你跟我去附近的商场吧，我给你买套衣服。你看，今天是你的生日，可是却让你惹了这么大一个麻烦，而且还耽误了你和你男朋友约会的时间。”
“哎呀，怎么又叫我小姑娘，咱们也算是共患难了吧，你就不能别这么客气了，直接叫我名字吧，不然叫我姐？我看你比我还小吧？”
“我习惯了，以后不会这么客气了，我就叫你名字。”季宁有些不好意思，罗研确实是帮了他很多，不过也许是从小养成的习惯，他真的很难和陌生的人亲近起来。
“那说定了啊。哦对了，我们先去买衣服然后再到这里来，一会儿来这里还有事儿呢。”
“嗯，好。”罗研身上的油污真的挺多的，特别是背上和腿上，她的这一身都不能要了，今天还是人家的生日，季宁自然是希望赶紧给她换一身。
说好了要给人一身新衣服，罗研选好的时候，季宁就赶紧去给了钱，和他所料一样罗研不肯不过他自己比谁都倔，最后自然是罗研妥协了。
“大哥，你来了啊。我说的就是他，你送他回去，我去找易飞。”
“你好。”季宁觉得眼前的人有些眼熟，可是又很确定自己是不认识这个人的，他仔细打量的时候，旁边的罗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