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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八章: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司马靖铎的话让议事大厅中陷入了短暂的安静,没有人会去指责司马神座,谁都知道他是一个深明大义之人,更何况,那司马苑实力强大,司马靖铎即便要强迫也是做不到的。
  “司马神座既如此说,那本尊就给那司马苑最后一次机会吧,你去跟他说,要么从此不再杀人,要么就永远离开红印城。如果不然,本尊会率红印宗将其剿杀!”
  见大家都不说话,萧衍便最终做出决断。
  实际上,莱豪回到红印城后,已经是极力克制自己的噬魂欲望,而且从未真正施展自己的真实实力。包括司马靖铎在内,没有人知道这个司马苑实际上是一个超级强者,莫说红印宗,就算是整个红印大陆,在他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其实,莱豪体内的本魂是非常痛苦的,他也知道自己杀害无辜罪过深重,可是他根本无法彻底压制幽怨精魄的噬魂欲念。
  如果萧衍知道司马苑的真正可怕实力,或许他会觉得自己说出要率领红印宗剿杀他的话是多么无力。
  对于宗主萧衍的决定,其他人都没有什么意见,司马靖铎更是知道,萧衍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司马靖铎回到府上,决定最后跟司马苑谈一次,令他意外的是,还不等他去找司马苑,司马苑却先找到了他。
  “爷爷,我知道,因为杀了很多人,给司马家带来了很大的麻烦。我并不想解释什么,我这次回来也是想看看你们,看看这个我从小长大的家。看到你们都安好,我也就放心了。我是来跟您来辞行的。我要走了。”
  司马苑非常难得地认认真真跟司马靖铎说道。
  “你要去哪里?”
  司马靖铎好不容易盼到孙子回来,这才半年又要离开了,他非常不舍,可是想到他给司马家,甚至整个红印城带来的伤害,又希望他离开,心中纠结不已。
  “我还有仇怨未了,我还要去找一些人。”
  司马苑淡淡地说道。
  “那……苑儿,你还……回来吗?”
  司马靖铎是真不想从此再也见不到孙儿,可是他又害怕司马苑回来后继续作孽。
  “回来?呵呵,我想这里不会有人希望我回来吧。以后如何,我也不知道。爷爷,替我跟舅舅道别,我就不等他回来了。爷爷,我在走之前,想要最后问您一次,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娘死了,我爹呢?我爹是谁?”
  实际上,这个问题,司马苑小时候问过很多次,但是爷爷司马靖铎和舅舅从未告诉过他。
  司马靖铎踌躇片刻后,正视着司马苑,一字一句地说道:“一直都瞒着你,现在是该告诉你的时候了。其实,你娘和他根本没有成亲,因为你娘心里有他,而他的心里却没有你娘。可以说,你娘的死也是他一手造成的。”
  “他究竟是谁?他还活着吗?”
  司马苑眼中再次出现他杀人时的暴戾和嗜血之色,让司马靖铎莫名感到一种深深的恐惧。
  “他叫涂腾,几十年前,去了荒古大陆。至于他现在是不是还活着,没有人知道。”
  司马靖铎终于闭上眼睛,将这个深藏心中的秘密告诉了司马苑。
  “哦?荒古大陆么?那就好!”
  司马苑眼皮一跳,似乎是自言自语,莫名露出一丝阴狠的微笑。
  “爷爷,您保重!苑儿走了!”
  司马苑说完,朝司马靖铎深深一拜,便瞬移消失不见。
  “苑儿!他是你爹,更是我们红印大陆的救世主,你不可杀他!”
  见到司马苑忽然离去,司马靖铎猛然抬头,用魂力朝着大门外大声呼道。
  他不知道司马苑是不是听到了他的疾呼,只是非常失落地摇着头,不禁老泪纵横。
  “苑儿,或许,你也杀不了他。”
  司马靖铎有些失魂落魄地自言自语,他见识过涂腾的强大,虽然他也知道司马苑也非常强大,但是他却认为,司马苑不是涂腾的对手。
  只是司马靖铎并不知道,他的孙儿司马苑,早就不是以前的司马苑,现在,就算是十个涂腾恐怕也经不住他的一拳!
  司马苑忽然回归,又忽然离去,留给红印城一片唏嘘。
  ……
  时间再回到二十年前,当萧子辰和冥炎从怨气囚笼逃出去的时候,她惊讶地发现自己果然是从秘境中被莫名传送到无生山之外。
  出来后,修为魂力自然立即恢复,可是她想要再进去救涂腾是彻底不能了。
  因为除了白岂,或许没有人能在开启无生山中的阵域,她悲伤地在无生山的阵域之外守候了很久,最终带着无限的忧伤回到了腾城。
  然而,那个老者冥炎果然如他们所料,是一个顶级强者,修为半只脚都踏入大乘期,当他和萧子辰一起从秘境出来后,见萧子辰没有什么危险,便向其告辞离去。
  不过,冥炎在离去之前,告诉萧子辰,他来自天炎大陆,还告诉萧子辰,涂腾有火之圣道在身,绝对不会死在秘境之中。
  他一再嘱咐萧子辰,待涂腾出来后,一定要让他去天炎大陆找他,他会在天炎大陆等他一万年,如果一万年后涂腾没有去找他,他会再次来荒古大陆找涂腾。
  但是老者冥炎没有说他让涂腾去天炎大陆找他做什么,更没有说一万年后他要来找涂腾又是为什么。
  但是从老者冥炎的眼神和语气中,萧子辰确信,他对涂腾应该没有恶意。
  萧子辰记得涂腾对东圣帝有过承若,说三个月后去皇宫报到,她担心三个月内涂腾出不来,圣帝圣颜大怒,会祸及腾城,于是,才决定先回腾城。
  回到腾城后,萧子辰几乎是度日如年,这一等就是二十年,既没有任何涂腾的音讯,更没有见到什么东圣帝的人来腾城抓涂腾问罪。
  她哪里知道,东圣帝因为和春子的事,焦头烂额,寝食不安,早就将涂腾这个人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二十年中,萧子辰越等越惶恐,她怕涂腾被永远困在诡异的秘境,再也出不来了,但是她的内心深处却一直坚信涂腾一定能出来。
  在这二十年的等待中,萧子辰当然没有虚度光阴,除了用心培养芊儿,便是全心不断壮大腾城和长平宗的势力,让长平宗逐渐成为东煌国境内兴起宗门中的闪耀新星,甚至引起了皇室势力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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