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我其实也不太清楚他的具体情况,不过听闻他出身不详,据说是某个贵族和阿尔泰女人的私生子,也因此他没有正式的姓名。因为他从小就凶狠好斗,十几岁的时候成为佣兵,更是杀了不知道多少人,所以大家都叫他疯狗。久而久之,这就成了他正式的名字了。”
“这么说他很厉害咯?”
“也不能说多厉害,反正就是个私生子,再能打又能怎么样,还不是随时都会死在荒郊野外,尸体被野兽啃食,灵魂无法得到安息。”
香槟公爵不屑的撇撇嘴,看见陆楠一脸好奇,他觉得也许女王只是喜欢这种故事,便一股脑的把自己知道的传言都说了出来,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秘密。
“那家伙能非常嚣张,谁都不放在眼里,据说是因为他暗中投靠了教会,在为教会干些不能见光的脏活。”
“嗯?”
这一点陆楠倒是闻所未闻,不禁真的好奇起来。香槟公爵环顾四周,还神秘的去检查了门是不是锁好,这才靠着陆楠坐下,小声的继续说下去。
“我想您大概也知道,教会偶尔会以异端的名义去抓捕一些……虽然有钱,可是却没身份的人。他们当然不想走漏消息,但又害怕派去的人万一被发现,反而惹来丑闻。所以他们习惯性的会找一些佣兵杀人灭口,这样就算出了漏子,也可以推说不知道。把所有的罪状都推到佣兵身上。”
“这种替罪羊佣兵也愿意吗?”
听陆楠这么说,香槟公爵笑了起来:“陛下,您还是不太明白那些佣兵到底是怎样的人。他们天天都在赌命,随时有可能因为随便什么原因死掉。哪怕用血肉换来些酬金,想要养家糊口还是十分艰难。干他们这一行,太容易不小心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了。所以哪怕明知教会随时会把他们甩出来顶罪,起码得到了教会庇护的日子里,他们可以过得轻松些。”
陆楠默默的听着,看着香槟公爵神采飞扬的脸,冷不丁的说:“我还以为您也不会知道这些呢,看来您并不是想象中那样除了吃喝玩乐之外什么都不清楚的人嘛。”
香槟公爵僵硬了一下,随即笑道:“这些都是我偶然听说的传言而已。”
陆楠呵呵一笑,语气稍微带上了一丝尖锐:“但是按照您之前对佣兵轻蔑的态度,我不觉得身您会记住这些您看不起野蛮人的事情。而且您怎么明白佣兵生活的艰难?按理说您完全不会意识到这点才对呀,就像我一样。莫非,您和佣兵接触过?”
这并不是陆楠在胡说八道,上位者和下位者,由于阶级的天壤之别,根本不可能了解对方的生活。而且按照陆楠见过的大多数贵族的尿性,他们也不会有知道的兴趣。香槟公爵之前对佣兵表现得那么看不起,口口声声说他们是野蛮人。那么居然以佣兵的角度出发来说明他们的艰难就很可疑了。正常情况下,他不是应该回答“谁知道那些野蛮人在想什么,可能是想抱住教会的大腿吧”才对吗。
“怎么可能?都说了是不知道从谁那里听到的,陛下您是在胡乱怀疑些什么啊。”
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冤屈,香槟公爵很气愤的挥着手臂,愤愤不平的说。陆楠盯了他一会儿,看来他是不会承认,而且自己也没什么证据,就安抚的对他笑了笑。
“开个玩笑而已,您不会那么小气吧。看看刚才您在大臣们面前对我做的事情,比这个可要过分得多。我说什么了吗?呵呵呵呵。”
香槟公爵只好附和着笑了几声,不过这样一来,他失去了继续和陆楠纠缠的兴趣,随便扯了点其他的就起身告辞了。临走前陆楠嘱咐他不要忘记应该做的事情,派出人手去召集愿意来洛林的雇佣兵。香槟公爵垮着脸难以置信的说:“您还当真要找雇佣兵,我还以为那是在说着玩呢。”
陆楠轻笑:“看来您还不了解我,公爵,我这个人不太喜欢在正事上说笑。请您尽快,我非常着急。”
“好吧好吧。”香槟公爵喃喃的说,“谁叫我那么的深爱着您,从身体到灵魂都已经成为您的俘虏了呢。”
对于这句话,陆楠只想说,不谈这个我们还可以继续做朋友。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叫住了已经走到门口的香槟公爵。
“对了,今天外面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香槟公爵疑惑的问:“您具体是指什么?”
陆楠咬着嘴唇想了下,不知道一时该怎么说才好。她只是觉得,既然皮埃尔明显是被灭口了,那么他所说的那个乡下老人恐怕也凶多吉少。只是她不想问得太具体,免得引起香槟公爵不必要的怀疑,所以含含糊糊的说:“就是王宫里死了人,外面会不会……”
“哪有这么快,放心,陛下,我会好好盯着所有人,不会让流言传出去的。”
香槟公爵满口承诺,非常自信。陆楠见状也只能暂时不再多问。
送走香槟公爵,看见罗塞端来了一盘食物,陆楠这才察觉自己直到现在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吃,饿得胃都在隐隐作痛。她洗了手在桌边坐下,看到又是那些奶酪面包和牛奶,顿时就没有了胃口。是啦是啦,她知道这些东西对于一般人来说已经是可能一辈子都吃不到的高级食物。可是作为一个吃遍世界的现代人,它们就是那种难以下咽的粗糙狗粮。
陆楠兴趣缺缺的拿起一块硬邦邦的面包,看得出来,厨师已经很努力想把它弄得松软一些了,但吃起来还是拉嗓子,跟生嚼树皮差不多。至于那些奶酪,谢谢,再见,光闻陆楠就要受不了,更别提上面还长着发霉的绿毛。牛奶当然也不是那种消毒杀菌后的牛奶,一股浓浓的腥味,让人只能捏着鼻子硬往下灌。最后陆楠挑挑拣拣,还是只能靠多吃水果充饥。但是这水果也一言难尽,不是现代品种改良嫁接后的产物,又小又不好吃。虽然陆楠自我安慰绝对无污染绿色环保,连着吃了一个多月,她也快到爆发的极限了。
见她食不下咽的样子,罗塞担心的问:“还是不合您胃口吗,陛下。要不我再去……”
有气无力的挥手阻止了她,陆楠不想成为一个在其他人眼中难以伺候的领导。她再一次以最大的毅力强迫自己吃掉了一大半食物,摸着酸痛的脸心里好担忧。其他的不说,这样下去牙齿也会受不了,恐怕不到四十岁就要因为磨损出问题了。啊啊啊,她不想和拉美斯西二世一样死于牙病啊!
吃过东西后她借口说想休息一会,由于早上才发生了那样的事情,罗塞并没有觉得奇怪。在她收拾餐具的时候陆楠忽然想到一上午都没看见赛莉西亚,不禁随口问了一句。结果罗塞告诉她,赛莉西亚惊吓过度,病倒在床起不来了。
“啊,对了,赛莉西亚被吓到了,贝赫伦夫人好些了吗,她好像也吓得不轻。”
陆楠想起了被自己遗忘的贝赫伦夫人。
“好像稍微平静一些了,但还是惊魂未定的样子,一直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罗塞忧心忡忡的说。
“要不我们去找几位神父,给贝赫伦夫人驱魔吧。她看起来好像不光是单纯被吓到了。”
“嗯……等等再说好了。”
陆楠不是很想在王宫里搞什么见鬼的驱魔,她听侍女们说过,所谓驱魔就是用鞭子抽打人的身体,打得人浑身是伤。贝赫伦夫人不是年轻人,她怕这一驱魔就被活活驱死了。不过确实很奇怪,赛莉西亚胆子小被吓得生病可以理解,贝赫伦夫人可不像是没胆量的人啊。她这样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陛下,我就告退了。”
“好的,您也忙了一上午辛苦了,下午不必过来,回家去好好休息吧。”
送走了罗塞,又让两个女护卫退到外面的屋子,陆楠终于可以一个人静静,也有功夫思考一下这一系列发生的事情了。
公主的身世是不是真的如皮埃尔所说?昨晚半夜敲门贴纸条和杀死皮埃尔的是一个人吗?那个人会不会就是很久不见踪影的黑袍男?他(或者她)如何知道皮埃尔的事情?
……除非,她的身边就隐藏着一个黑袍男的眼线,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连私下谈话也能马上传递出去。
一想到这里,陆楠顿觉不寒而栗。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读者的讨论,今天再稍微说几句。
我并没有任何不高兴的意思哦,能得到读者的反馈是件很开心的事情,读者提出意见也是出于喜欢嘛,不然直接点叉走人就是,何必费劲多打那么多字呢。
昨天说了一堆只是想解释一下我的出发点,读者说行文有点干,我完全可以理解。确实我刻意的省略了很多应该展开详细描写的东西,就为了快速推进剧情。这样肯定会影响阅读的感受。
举个例子
他看着安娜没有表情的脸,心里涌上一阵无法言喻的哀伤。
跟
他看着安娜,那张曾经让自己爱到无法自拔难以忘记,被誉为洛林第一美人的脸。他从未想过那个总是微笑的少女也能露出犹如雕像般毫无生气的冷冰表情。胸膛的位置传来一阵剧痛,仿佛有看不见的鞭子与刀剑在狠狠折磨那个称作心脏的位置。他踉跄后退,手脚冰冷,巨大的哀伤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表达的都是一个意思,但带来的感受肯定不一样。
我不是做不到,而是……呃,网文嘛,追求得更多的是一种爽快感,注重故事情节和节奏多一些。文笔再好描写再细腻动人,故事主线和节奏烂得一塌糊涂,我个人反正不会太喜欢。考虑到本文按照大纲字数很多,按照第二种写法字数有点可怕,就省略掉了很多对故事剧情没影响的描写。
我并不是在抱怨什么啦,毕竟写故事还是希望有更多的读者喜欢,更多的读者来看,所以根据读者反馈调整一下写作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很感谢提出意见的读者,也很感谢一直支持我的读者。
以后的更新里我会注意这方面,在不拖慢剧情的前提下适当的“丰满”一些。作为一个网文写手,还是想要自己的文可以写得更好的啦。
希望可以给大家带来更好的阅读体验,谢谢大家。
第50章
隐藏在身边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呢?陆楠陷入了沉思。自从她严格执行了新的制度,侍从侍女们已经不能和以前一样随便进出房间。能够近距离接近她的只有那么少数几个而已。
拉比?
陆楠第一个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先不说作为安茹公爵的妹妹她怎么可能和黑袍男那伙人混在一起,她因为白化病的关系其实视力不太好,白天还好,晚上没有照明根本寸步难行。而且她一直都在陆楠眼皮底下,几乎和外界没有接触。再说拉比的样子太显眼了,只要出现肯定会引起注意,这一点就决定她不可能当什么间谍。
赛莉西亚?
除非这姑娘演技已经逆天,陆楠还真难以置信。就她那风一吹就倒下的营养不良小身板,走几步就喘得满头大汗,只怕是跑个一百米就要晕倒了。陆楠不是医生也能看出她身体已经虚弱得不行,留她当侍女完全是做好事,想救她一命。由于手上没力气也干不了什么,陆楠很少使唤她。她自己也很识趣,没有传唤绝对不靠近一步。陆楠觉得她不太可能。
那难道是罗塞?
陆楠觉得也不会是她。她从罗塞的眼中看得到野心和渴望,她知道罗塞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温和顺从。她的父亲只是个男爵,家里没钱又没地位。所以罗塞才拼命的讨好陆楠,想要以此来换取更好的地位。陆楠大概可以猜到罗塞的打算,无非是借着女王的宠信找个位高权重的男人嫁了。不过这没什么好指责的。时代如此,对于罗塞而言,改变自己命运的唯一途径只能靠嫁人。既然罗塞已经把自己的未来牢牢寄托在了女王身上,又怎么会去背叛女王呢。
那难不成是查理德里斯?
不不不,她就更不可能了。这妹子乖觉得陆楠都快忘记她的存在。她一直都呆在三楼的房间,除非陆楠邀请,她根本不会随意外出。这样都能探听到她私下的谈话,除非她是穿越的还带着窃听器。
想来想去,陆楠还真的无法判断。其实她私心里觉得不会是个女人。她还不能肯定,杀死皮埃尔的人和隐藏在身边的是同一个人。但这种可能性很大。自从被黑袍男三番四次的骚扰后,陆楠大力加强了王宫的守卫。想要再从外面偷偷摸摸溜进王宫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容易。而且陆楠仔细观察过皮埃尔死去的房间,没有外来破坏的迹象。要么是皮埃尔自己开的门,要么是凶手有钥匙。这都说明杀人者恐怕就在王宫里。
再说皮埃尔被如此残忍的杀死,竟然没人听见任何异样的声音。不管凶手怎么进的房间,皮埃尔面对要杀他的人起码会呼救吧。这说明当时他只怕已经处于失去意识的状态。陆楠记得他的头颅上没有外伤的痕迹,只怕是被下了什么药物。考虑到像武侠小说那样吹迷烟什么的可能性不大,可能下在了他的茶里面。陆楠记得床边的小桌上还有一个喝光的杯子。可惜这里没办法检查出尸体里有没有药物的痕迹,但这也从另一方面证明杀人者在王宫里的可能。
“莫非贝赫伦夫人知道些什么……我得盘问她一下。”
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陆楠忽然想起了表现得非常异样的贝赫伦夫人。作为一个在王宫里担任了很长时间女官的人,也许她真的知道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比如公主的身世,或者公主的母亲。关于这一点陆楠其实已经拐着弯问过不少人,可是毕竟是多年前的事情,王宫里的人早就换了几批,根本不清楚。陆楠还套过图利安公爵夫人的话,但是皇帝娶最后一个皇后的时候她早就远嫁图利安群岛,什么都不知道。
打定了主意,陆楠准备摇铃叫人把贝赫伦夫人带来,可是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顿时有点头晕,差点把摇铃掉在了地上。
“见鬼!刚才我跟香槟公爵说了些什么啊!”
想到她居然还非常详细的描述了“路途上遇到雇佣兵找茬”事件,陆楠就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她确实遇到了阿尔泰的雇佣兵没错,那杀人放火的场景还时不时出现在噩梦之中。可那却是第二次回溯时候的事情,现在她正处于第三次回溯的时间。到王都的路上她建议维桑伯爵换了条路。也就是说,这一次根本没有发生遇到雇佣兵的事情!
恼怒的坐在床上,陆楠无力的捂住脸。
“这是受到冲击导致失去理性了吗,怎么会犯下这样的错误。”
当然,这也并不是什么无法挽回的可怕失误,香槟公爵和安茹公爵关系恶劣,他不太可能去跟维桑伯爵聊天。而维桑伯爵不是个多话的人,他也不会主动把自己路上的事情到处乱说。就算是被香槟公爵察觉,陆楠也能找出各种理由蒙混过去。
但陆楠还是无法原谅自己的口误,在她看来,这种低级的失误根本就不应该发生。是她放松了警惕,才会无意之间搞混了几次死亡回溯的记忆。她要惩罚自己,要自己接受一个惨痛得无法忘记的教训。
放开捂住脸的手,陆楠面无表情的站起身,她打开抽屉翻找了一下,找到了一个胸针。她点亮蜡烛,将胸针的别针放在火上烧灼到变红。随即她把针尖对准自己左手的小指,咬着牙戳了上去。都说十指连心,顿时,一股钻心的剧痛传来,陆楠咬紧牙关,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在哆嗦。许久之后她才长长呼出一口气,低头看着指尖,那里被烧出了一道焦黑的疤痕。
她丢开变形的胸针,看着那个伤口,全身冷汗淋漓。想必在接下来很长的日子,只要不小心碰到,这个伤口就会很痛吧。她就是要以此来告诫自己,言多必失,再也不能犯下同样的错误。
“陛下?”
也许是她的异动被拉比发现了,换做平时没有她的传唤,拉比绝对不会主动的出来。但这一次不知为何,拉比却悄悄的打开了门。陆楠满脸都是冷汗,暂时没力气说话。拉比随即发现了陆楠还在发抖的手,便半跪着捧起来查看,一看被吓了一大跳。
“这是怎么了?”
陆楠有气无力的说:“没事,我不小心划伤了而已。”
这个借口无法使人信服,但拉比显然也不准备多问。她仔细检查伤口,幸好那里因为是被高温烧灼,所以没有出血。见拉比一时不知道怎么处理,陆楠低声说:“去拿一瓶烈酒过来。”
拉比很快找来了她需要的烈酒,陆楠让她打开瓶盖,随后自己拿起酒瓶,虽然手在不断发抖,她还是一狠心的对准伤口倒了下去。一瞬间她短暂的失去了左手的感觉,随即便是让头皮发麻的剧痛。酒瓶磅的一声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陆楠颤抖着咬住右手的衣袖,死死闭着眼睛,等待疼痛过去。
很好,这样的感觉,想必她将永远无法忘记这个教训。比起下一次因为说漏嘴导致无法挽回的结局,这样的痛苦反而显得不值一提了。
拉比只能手足无措的站在边上,用手帕小心的给陆楠擦掉额头的汗水。见陆楠脸色发青,她鼓起勇气说:“不如我去叫个医生……”
“不用了。”
陆楠赶紧阻止,她心里有数,伤口看起来吓人其实没有伤及血管,而且她先用火烧再用酒消毒,不必担心感染。这个时代的医生不是治病,而是要命。主要治疗手段就是放血。因为他们觉得一切病源都源自血液,只要把血放出来就好了。陆楠可不想自己命丧医生之手。
想到拉比都不肯出现在除了自己的其他人面前,刚才居然愿意去叫医生,陆楠还是对她道了谢。她拍了拍床边,示意拉比坐下。拉比犹豫了很久,正当陆楠以为她会拒绝的时候,她却挨着陆楠的肩膀坐下了。
两个人沉默了一阵,拉比忽然问道:“您……是在因为昨晚和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发愁吗。”
见陆楠挑眉望着自己,拉比解释道:“罗塞带午餐的时候我问了几句。”
陆楠不禁笑了起来,虽然那个笑容因为疼痛很难看:“没想到您居然还会对这样的事情感兴趣,我以为您会害怕的。”
拉比摇了摇头。
“陛下,我不是因为弗兰德斯先生的死而害怕。我不畏惧死亡,死亡对我而言也许还算是种解脱。如果有一天死神对我展开怀抱,我会非常欣慰的接受。但是我不会主动寻找死亡,你大概会觉得可笑。像我这样卑贱而可悲活着人,居然还会珍惜自己的生命呢。”
“不,我并不觉得可笑,相反,我觉得您非常的勇敢。面对艰难,死亡是懦夫的行为,接受并且活下去才是真正的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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