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风险
术法这门东西又偏玄幻，很多理论根本无法准确地用语言描绘出来，因此顾长平就是想解释，又无从解释起。
好在现在汤静慈也无心问他，只要求他尽快做好，于是顾长平快手快脚地取出若干珍稀材料，很快将简易的法坛搭建好。
“天净土，龙鱼眼，七彩孔雀羽……”
法坛所用到的这些东西除了很多是珍贵的材料之外，更多的除了“珍”，还有“稀”。
象七彩孔雀羽这样的玩意儿，要求必须是七年生，阴月阴日阴时诞下的雄孔雀，在其发情，也就是展开尾巴开屏，开得最璀烂的那一刻将其尾羽拔下，及时处理，方能何用。
这又何苦复杂，试想又有几个人会去关注一只野生孔雀的出生时辰？
运气不好的话，也许你就是守候个七年也未必能等到合用的。
另外象龙鱼眼一类的，禁忌就更多，说起来满满的都是泪。
以前术法风潮的时候，还有大量的人专门从事收集术法材料这一行，那时只要愿意花钱，还能得到不少珍稀的材料。
现在玩术法的早已成了过去式，一百个人里面未必有一个是玩术法的，其衍生出来的相关产业早已关门闭户，落魄消亡了，你想玩术法，行，所有的材料全总要自己亲力亲为去收集！
不是靠着明华中学和汤静慈的大力支持，顾长平也许早就饿死了，就算饿死不至于，还想活得现在这么潇洒，那远远不可能。
当初汤静慈找到他时，他就是一个人在穷山恶水间收集这些术法材料，又黑又瘦，宛若一个野人一样，哪有半分现在这术法大师，衣裾飘飘的模样。
现在毫不吝啬地拿出来，也是存了报答汤静慈之心。
汤静慈浑不在意这些，他的心意，已经全然飞到地图上那处偏僻之地，罡气啊！
别看他是堂堂的后天后期，大高手，却也完全没沾到罡气的边！
没达到这个程度的人不明白，只以为后天后期就已经是很了不得的高手了，无所不能的那样，但实际上，只有到达这个层次，才会知道，上面的天空还有多么广阔！
那简直是无边无际！
也许需要整整一生，才能略观其波澜壮阔。
现在的他，不过是大海边的一个顽童，只是远远地望到了美丽的风景一角。
如此而已。
正因为是这样，所以当他感应到由那边传来的居然是类似罡气的感应时，整个人都陷入一种震惊，混合着惊惶之中。
如果来者是敌，恐怕一巴掌将他拍死，然后将明华中学从上到下，轻轻松松杀个鸡犬不留，也不是什么难事。
甚至真的干出了这些的事，那些官方也好，家族派也好，自己的顶头上司学院派也好，都不一定会追究对方的责任！
为什么？
因为这就是高手的特权啊！
先天以下，高手虽然也是高手，但真做出了什么事，还是有人能制你。
因此你犯下什么事，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哪怕是大家族的那些老祖宗级的高手，如果干下什么事，民愤太大，也会迫于各方面的压力，出来道歉，承担责任。
至于是用钱还是用什么来摆平，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因此世界相对来说还算公平，也就承平这么久，天下太平。
但如果是先天以上呢？
那就很难说了。
先天，这两个字代表就是“无人可制”！
至少现阶段是这样。
无人可制的情况下，你说要追究对方什么责任都是假的，谁有那个本事，还会乖乖听你的吩咐，接受惩罚？
开什么玩笑！
古人有云，学得文武艺，货卖帝王家。现在没有帝王了，那么有这本事的，就是帝王！
有那个本事，不出来到处欺负欺负人，不好好享受一下天下无敌，举世无双的快_感，你们这些人就要烧高香了，还想惩罚他？
先天之上，就是可以为所欲为，无法无天！
当然了，汤静慈也听说，现在似乎已经有了先天级的力量，而且还是他们学院派的，据说还不止一个。
不过这只是坊间传说，没有正式的定论，谁也不敢当真。
有人看到那也是在武神世界里，武神世界？到底也不是现实世界，旁人也不至于太过震撼。
但现在，可是确切无比的现实世界！
连先天高手都只是真气而已，现在他居然感应到了罡气！
有那么一下子，汤静慈真以为自己脑袋是不是出问题了？
怎么可能？！
起码是先天后期，最少最少也是先天中后期的绝顶高手，还要是天资纵横，无以伦比，有着不世之姿的天才人物，才有可能提前修炼出罡气。
可现在就连先天初期都是举世罕见的比大熊猫还稀奇的生物的时候，哪里跑出来的先天中期、后期高手？
真当先天是什么大萝卜，谁都可以有吗？
至于先天以上，宗师什么的，汤静慈完全想都没想过，那太遥远了，遥远得象传说一样，或者说是神话故事一样，他要随便蹦出来一个人，他就想到对方是宗师，那才叫脑子有问题。
不管怎么说，依靠着顾长平的术法，可以遥遥观看一下现场的情形，和就这么跑过去，亲身赴险相比，已经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安全到哪里去了。
“长平，好了吗？”
汤静慈想着，对顾长平露出最最亲切的微笑。
“就快……马上，马上就好了……”
顾长平也不轻松，建立法坛这事本来就不是什么简单的问题，要凭空勾勒阵纹，要通过术法的力量感应每个施法材料间的能量级数，由于每样施法材料都不是工业化的精细产品，每样之间都存在着细微差别，因此让这个过程更加充满了不确定性，而在术法的世界里，一旦出事，都是后果堪虞。
顾长平额头上已经微微见汗，他已经很久没有布过要求这么高的法坛了，不高不行，对方可以罡气级的人物！
汤静慈以为顾长平不明白其中缘由，其实顾长平明白得很。
平时象狮群里的雄狮一样，享受着尊贵的雍荣，万众敬仰，一旦遇到涉及校园整体安危的事件，便需要汤静慈这位大校长出马，以他雄狮般的地位，去解决纷争，维护校园和学生们的安宁，就这是汤静慈这位大校长存在的意义。
顾长平对此清楚得很，汤静慈明明应该出面去迎对这位不知名的来犯高手，但他退缩了，找了自己，让自己用术法探测对方的虚实。
这实际上相当于把汤静慈的风险，转嫁到了他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