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节
“儿臣不敢。”凤乐清眼眸震惊的看着父皇,最后,只能是垂下眼眸,死死的咬着下唇,不敢说什么。
叶安宁,叶安宁这个贱人!
凤乐清手中的拳头紧握,仿佛是唯有这样,才能稳住自己的情绪,只是心底的恨意眼眡的狰狞不断的放大。
这一切,全都是因为叶安宁!
她今天挨的巴掌,下的跪,还有身边被换掉的人,这一切,全都是因为叶安宁,全都是因为叶安宁,她才会被父皇打这一耳光,才会此时跪在这里,才会身边的心腹一个个的被换掉。
全都是因为叶安宁这个贱人!
她跟她不死不休!
“不敢就好。”
皇上眼眸这才是稍稍缓和了一些,冷冷地道:“起来吧。”
“是,多谢父皇。”凤乐清此时看起来仿佛是真的知道错了一样。
正当凤乐清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子过去的时候,便听到父皇的声音再一次清冷的响起,道:“跟叶姑娘道歉。”
“什么?”凤乐清一愣,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听到了什么,有些不敢相信的盯着父皇。
只见父皇脸色瞬间冷沉了下来,道:“朕说,跟叶姑娘道歉。”
“跟,跟她道歉?”凤乐清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父皇在说什么,她都认错了,也知道错了,父皇还让她道歉?
还跟叶安宁那个贱人道歉?
她凭什么?
她怎么配?
凤乐清好不容易压下来的怒气几乎是差一点一触即发,一抬眸的时候,就看到了父皇那如冰块一般的眼睛盯着她,让她下意识的一怔,所有的怒气也在瞬间敛收起来,硬生生的给压了下来,只见父皇清楚明了的告诉她,道:“不然你还以为有谁?”
凤乐清听到这一句肯定的话,这样子彻底的清楚肯定了父皇所说的要道歉的人是谁,可是,为什么?
她凭什么要跟她道歉?
她凭什么?
她怎么配?
凤乐清整个人呆在那里,而父皇的声音再一次清冷的响起,道:“还杵在那里做什么,道歉!”
“父皇。”
凤乐清怎么可能会愿意跟叶安宁道歉,父皇到底是在想什么,她都跟父皇认错了,为什么还要让她跟这个贱人道歉?
凤乐清下意识的摇着头,她凭什么,她凭什么让她跟她道歉,她怎么配?
“凤乐清。”父皇那冰寒入骨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来,有一种风雨欲来风满楼的冷寒之气,让她不禁的不寒而栗,甚至是下意识的打了一个颤抖。
凤乐清整个人呆在那里,抬眸看着父皇,又看着一旁淡淡的站在那里的叶安宁,还有站在那里看着她的时候甚至是有些讽刺地望着她的燕哥哥。
她浑身都在颤抖,尤其是看着燕哥哥讽刺的看了她一眼之后,再也没有看着她的样子,全程都是盯着叶安宁,那眼睛甚至是有些温柔的盯着叶安宁,格外的担心,这一幕,看着她双手紧握,指关节深深的泛白,仿佛是唯有这样子的用力,她方才是能维持自己的面部表情,仿佛是唯有如此,她此时才不至于失控。
叶安宁看着这一幕,看着凤乐清死咬着下唇的模样,仿佛压根不可能会道歉的样子,她讽刺一笑,只是那脸上依旧是维持着几分紧张还有害怕的样子,有些不安地道:“安宁多谢皇上的关心和厚爱,只是皇上,安宁并无大碍,就不用公主殿下道歉了。”
“叶姑娘,你不必替她求情。”皇上冷声地道:“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她身为公主殿下,亦是如此。”
“皇上……”叶安宁还想说什么,燕岚苍伸手拉住了她,她看了看燕岚苍,又看着凤乐清,最后,垂下眼眸没有再多说什么。
本来,她也不想说什么。
而一旁的皇帝则是扭过头看着凤乐清,那张脸彻底的沉了下来,冷冷的盯着凤乐清,对她失望到了极点,他怎么就养了这么蠢的一个女儿?
刚欲说什么,只见凤乐清突然之间出声,看向了叶安宁,道:“叶姑娘,对不起,是我没有管教好宫里的人伤到了你,还请叶姑娘见谅。”
第284章 嫡妻
“…………”叶安宁徒然之间愣了一下,抬眸看着凤乐清,只见她此时眼眸分明之间平静了许多,只是那委屈到了极点的模样也格外的惹人心疼,她看了一眼,不过就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是小瞧了这个凤乐清,以为她足够骄傲,死活是不会肯道歉,却不料,她也懂得以退为进,也是,她这些年来能得皇上的宠爱那么多年,不是白白来的。
不光是她愣了一下,就连皇上也有一瞬间愣在那里,随即满意的一笑了起来,看着凤乐清点了点头,道:“这才是朕的好女儿。”
皇上说完,看着叶安宁道:“叶姑娘,乐清被朕给宠坏了,你别介意,别生乐清的气。”
“皇上太客气了,安宁岂敢生公主殿下的气?”叶安宁赶紧神色有些慌张地道:“这件事情本来就跟公主殿下没有什么关系。”
叶安宁面色很是紧张的样子,只是心底却是微微冷沉,皇上看似在抬高她,实际上是非常护着凤乐清,看似在让凤乐清跟她道歉,实际上是在告诉她,公主殿下已经屈尊道歉了,她不能再跟凤乐清计较,无论她做过什么!
叶安宁明白,燕岚苍更是清楚的明白,一张脸色冷沉的格外的厉害,刚想说什么,他的手腕被叶安宁给抓住,只是脸色依旧保持着紧张不安慌张的神色。
燕岚苍的手腕被叶安宁抓住,便明白了叶安宁的意思,只是一双黑眸明显有怒意涌动,似有不甘心,但却仿佛是极力的隐忍着。
“这你不必替她找借口,她确实是有些任性。”皇上微笑着看着叶安宁。
只是那略带着威严的目光仿佛是在不经意之间落在了叶安宁拉住燕岚苍的手腕当中,随后又看了一眼燕岚苍然后移开。
只是那眼眸当中的惊讶之色格外的明显,甚至是有几分震惊,不过看不出来任何的异样之色,这岚苍是什么性子,他再了解不过。
他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叶安宁竟是能安抚住他。
想到这里,皇上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叶安宁,他以为不过就是岚苍一时兴起,却不曾料想,她竟是在岚苍的心底如此重要?
“公主殿下也不过就是率真罢了。”叶安宁尴尬一笑,不知道皇上还想要抬高抬到什么时候,她快夸凤乐清夸不下去了。
好在,这皇上没有再继续说什么,他也只是一笑,扭过头看着凤乐清,脸上的温和之意敛收起来,道:“好了,你且回去,没有朕的允许,不许你再踏出你宫门半步,更不许出宫,明白吗?”
凤乐清一听,徒然之间一下子有些震惊,可那一抹震惊也不过就是在那一瞬间,很快就敛收了起来,一脸委屈之色地道:“是,儿臣告退。”
凤乐清行了一个礼,扭过头便离开了此处,只是扭过头的时候那一瞬间,那一张脸色终于是伪不下去,尤其是在看着叶安宁的时候,能清楚的看得到那一双眼眸当中蕴含着浓厚的恨意,眸光之中更是装满了狠毒,仿佛是恨不得将她撕成了碎片似的。
叶安宁看着那一双眼眸,神色一脸的淡然,凤乐清能隐忍下来,已经是超出来她的意料之外,不过想来皇上在这里,她能忍下来也很正常。
毕竟,她自小是生活在皇宫,比谁都明白,在这宫里面谁都可以不喜欢她,但不能让她父皇不喜欢她。
因为她父皇如果厌恶了她,那她就真的一无所有。
所以即便她恨毒了她,恨不得将她撕成了碎片,可此时有皇上的话,她也只能是隐忍下来,哪怕是她忍不了,她也只能忍。
这个凤乐清,比她想像当中的要聪明许多。
原本以为她的身份,她的尊荣,让她会骄傲到没有头脑,却不料,她还是有脑子的,她还是忍了下来,这一点,就让她不得不佩服。
同时,更清楚的明白,凤乐清之后,更是不可能会看过她。
她刚刚离开的那一眼,她便能清楚的肯定,那离开的时候看着她的那一眼就仿佛是如同一条毒蛇蔓延似的朝她袭圈而来,仿佛是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那样的眼神,又岂肯会轻易的放过她?
凤乐清刚离开,李公公便带着太医匆匆过来了,原本不过就是皮肤娇嫩,所以这才是会导致留下来的淤青。
但是太医看皇上还有燕将军都在这里,还是都开了一些上好的药,并交代叶安宁好好的休息,然后这才是退下。
皇上看到这里,温和的看着叶安宁,道:“叶姑娘现在感觉如何?”
“多谢皇上关心,安宁已经好多久了。”叶安安垂着眼眸,不敢抬眸。
她突然之间起起来还未曾来到这个世界前曾经在网上看到的一个段子,大概是网友嘲讽某个明星的,这伤口再晚一些来医院,就能痊愈了。
她这身上的伤痕,太医再来的晚一些,也差不多能痊愈了。
不过,那伤痕已经发挥自己最大的价值了。
“那就好。”皇上笑了笑,道:“你就是叶纪安的女儿?”
“是。”叶安宁点头:“家父正是叶纪安。”
“不错不错,叶纪安为官倒是忠厚老实。”皇上连连点头:“朕记得他女儿倒是不少,你是排行老几?”
“臣女在姐妹之间排行老五。”叶安宁一一回答。
“那你的母亲是?”皇上仿佛是并不知情的样子。
“…………”叶安宁一怔,随即回答道:“家母乃是当年江南富商苏府之女,是我父亲的结发的嫡妻。”
皇上既然是请她进宫,想来必然是知晓了她的母亲是谁,眼下又如此问,又是何意?
叶安宁不解,也不敢掉以轻心,老实回答。
第285章 富商
叶安宁不解,也不敢掉以轻心,老实回答。
“江南富商苏府?”皇上听到这里,神色微挑了几分眉头,看向了叶安宁。
“是。”叶安宁点了点头。
皇上看着叶安宁如此坦然的样子,眼眸掠过一抹暗光,若有所思的望着她,刚欲说什么,一旁的燕岚苍实在是忍无可忍,道:“皇上怎么突然问起来安宁这些?”
“就是随便聊聊。”
皇上一听,随即一笑,道:“只是没有料到她的母亲是当年江南苏府的后人,不过你也别担心,当年朕就说过,苏府之事,这牵扯无辜之人,她母亲既然是嫁给了叶纪安,想来跟苏府之事也是无关。”
“…………”
叶安宁听到这里,手中的拳头微微紧握,脸上的笑意也微微敛收,她微微思愣了一下,抬眸道:“多谢皇上相信臣女的母亲,当年发生此事时,臣女还未曾出生,不过臣女虽然对当年之事并不了解,但臣女渐渐长大也有所耳闻,听闻当年外祖父意图谋乱之事,是当年住在臣女外祖父家的江平侯查明的真相。”
“没错。”皇上听到这里,脸上的笑意渐渐敛收,淡淡的看向了叶安宁。
叶安宁还想说什么,一旁的燕岚苍却是冷的一笑,道:“江平侯倒还真的是大义凛然,落魄的时候借住在人家家里,然后一言不合就把人家给出卖了?”
“岚苍……”皇上一听,脸色徒然之间一沉,道:“你这是在说朕用的是一个背信弃义之人?”
“微臣不敢。”燕岚苍立马道,虽然说是这样说,但脸上的神色却依旧还是有几分不屑之色的样子。
“那你是在怀疑朕当年在苏府庄园遇到刺杀一事是假?”皇上脸色依旧冰冷。
“微臣不敢。”
燕岚苍这一点倒是确信无疑,他道:“皇上请息怒,江平候救驾有功微臣不敢妄言,微臣只是不喜江平侯作风罢了,他之前可以为了荣华富贵,出卖当年对他江家恩重如山的苏家,以后,难保不会做出来什么其它的事情来。”
“你说的朕又何偿不明白?”
皇上自知燕岚苍的性子,自然明白他这话是真实的,他道:“所以这十多年来,朕除了给了他一个侯府的名头,从未曾有过任何的重用,便是朕明白,此人虽然救驾有功,但重用不得,只是当年一案,他也确实是救驾有功,朕向来罚款分明,有功就得赏,有错就得罚,他虽重用不得,但这些年来也没有犯什么错。”
皇上的话很明白,就是知道江平侯是什么人,但更清楚在的告诉他们,就算是他明白江平侯是什么人,可当年的事情,他也是功臣,也就是说,当年之案,并没有任何的问题,就是苏府谋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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