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还是男人
复工的第一天。
权喻希一到剧组，所有人都放下手中的工作给她鼓掌，让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前天还在sbs会议室见到的导演、制作人，今天都满脸笑容的欢迎她，给予热烈的拥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其实她并不介意当时导演与制作人的选择，那是他们的立场下不得不做的事情，但是面对突然的热情，还是让她有些不适应。
为了避免耍大牌的传闻，她带着笑容和所有人打招呼，走到李昇基旁边才舒了口气。
刚刚跟着大家一起鼓掌的李昇基看着她脸色还有些苍白，问道，“怎么不多休息两天？”
权喻希摇摇头，“没事，再休息进度要赶不上了。”
她想起前天李昇基在会议室说的那些话，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忽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和他正常相处了，站在一旁默默翻着剧本。
李昇基也没有打扰她，两个人都在专注的背台词。
现场布置好以后，正式开拍了。
“离家出走，却联系不上家人那个可笑的理由吗？”一开拍，李昇基的表情瞬间冷淡下来，原本总是带笑的脸庞此时嘴角往下，不悦的模样像看待什么讨厌的人一样。
权喻希触及到他的目光时心不自觉有些难受，明知道是演戏，但总有一种他像是真的讨厌自己一样，脑海里不自觉幻想假如他这次和其他人一样，真的误会了自己，是不是就是这个模样，她完美代入了女主角高恩星的状态，倔强地看着李昇基，“就算你再怎么讨厌我，我也不会离开这里的。”
她说完后，眼眶有些湿润，看着李昇基有些慌乱以后，念出了台词，“如果你知道那天我发生了什么，你就不会这样对我。”
这是段男主鲜于焕赶女主高恩星离开自己家的剧情，恰好就像是前天会议的缩写，权喻希带着全部的感情拍摄，每一字都融合了自己的情绪。
当导演喊”卡“以后，她还有点没回过神，一直蓄在眼眶里的泪水终于掉落了，之前因为女主的设定原因，眼泪不能真的落下。
李昇基伸手在权喻希眼前晃了晃，见她回神了才关切地问道，“还好吗？”
“没什么。”权喻希摇了摇头，然后半开玩笑的说，“只是刚刚忍不住想，学长你讨厌我的模样好吓人，还以为你真的厌恶我。”
她脸上还有泪痕，化妆师在帮她细细擦拭。
李昇基微微摇头，“我不会讨厌你。”
这句话说得笃定又温柔，可为什么不会讨厌，看到那些传闻后，一丁点怀疑都没有的支持自己吗？
权喻希忍不住看向李昇基，才发现他正注视着自己，两个人目光相触，让她不仅有些脸热，心中有股莫名的羞涩，她小心翼翼的问道，“学长，你前天为什么……”
“下一场——”
还没等权喻希问完“你为什么帮我”，导演的声音就响起了，她的问题被打断，忍不住蹙眉。
“晚上我送你回去，顺便解答你的问题？”李昇基的声音忽然响起，他一点也不在意旁边还有工作人员，直截了当的说出了送权喻希回家的请求。
“好。”权喻希应道，对于那个问题，她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可她还是想知道。
一天的拍摄结束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权喻希早就让司机和助理先回去了，等戏一结束，她就换了衣服在停车场出口等着李昇基。
上车后，两个人陷入了沉默，车厢里十分寂静，权喻希明明想问那个问题，但上车后又不知道如何开口，看着窗外的霓虹夜色想着怎么说才不突兀。
比起她的犹豫，李昇基直截了当得多，他察觉到权喻希的沉默后，主动问道，“白天那个问题是不知道怎么说吗？”
权喻希老老实实的“嗯”了一声。
“听下歌？”李昇基问道。
“好。”权喻希心想舒缓一下也不错。
两个人的手同时按向收音机，手指交叠在一起，权喻希忍不住抿唇，偷偷看了一眼李昇基，却发现他正目不斜视的开车，然后他很自然的抽回了手，“你选吧。”
见他似乎没有其他反应，权喻希有股淡淡的失落，她打开收音机，跳出来了熟悉的歌声，sj今天发行的sorry，sorry，“善良的女人都是一色的普遍性，高傲的没有胆怯的你真是幻想派，已经无法回头的迷上了你。”
富有节奏感具有中毒性的旋律和轻俏的歌声让车厢里瞬间就热闹起来了，听到李东海陌生又熟悉的声音，权喻希的手一抖，转了一下收音机，马上换台。
“不要只有悲伤吧，不要忘记爱，不要害怕你的爱。”
东方神起的歌曲。
权喻希马上转按钮，切换下一首。
该死的，现在的歌手只有他们吗！
“孤独的我们，要守护彼此困难日子里的点点滴滴，即使我对你是那么的微不足道，我仍将给你我所有的全部的爱。”
熟悉的男声温柔又富有磁性，带着淡淡的忧伤。
权喻希忍不住看向李昇基，颇有点惊喜的说道，“学长，是你的歌诶！”
这个语气听得出来是第一次听这首歌。
“嗯，是我的歌，之前翻唱赵奎满前辈的。”
“什么？”权喻希问道。
此时恰好要等红绿灯，李昇基停下后，看着权喻希，脸上罕见的没有笑容，反而有种忧伤的感觉，“全部给你。”
权喻希一怔，李昇基转过头去，指示灯跳动，车辆重新起动。
全部给你？
权喻希不由自主得蜷起手，用大拇指指甲一下一下按着食指侧边的肉，微小的疼痛感让她更清醒。
这四个字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权喻希在大脑里搜索这四个字，几秒钟后，终于想起了在哪里看到过，忍不住转头看向李昇基，结巴的说：“生…生日礼物？”
她终于想起了，之前殷志源帮李昇基转交生日礼物，他送了一个项链和一张专辑，专辑上写着：生日快乐，全部给你。
因为抒情歌一向不是她的取向，所以她没听过专辑，一直以为那四个字是指代把所有东西送给自己，但是此时听到了这首李昇基翻唱的歌曲，她才后知后觉发现了不对劲。
李昇基应道，“嗯，生日礼物，全部给你。可能是我太失败了，你现在才发现。”
权喻希发自内心的疑惑了，“学长你……喜欢我？”
这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情啊！
“你应该问，我喜欢你多久了。”此刻终于到权喻希公寓楼下了，李昇基停了车看向权喻希，眼中是袒露无疑的爱意。
“我……”权喻希第一次感到慌乱了，虽然会议室那次她隐隐有所察觉，但是生日礼物是去年的事情了，那李昇基岂不是很早就喜欢自己了？！这也太…太突然了……
李昇基预料到她的无所适从了，他忍不住笑了，“你也不至于这么慌张，难道很害怕我？”
“不是……只是我一直……”
“一直拿我当学长，是吗？”李昇基问。
权喻希点点头。
“这句话你在校庆的时候就说过了，但是我想问。”李昇基单手解开安全带，然后靠近了权喻希，他往前靠近，权喻希就往后倒，直到没办法再逃避，两个人之间离得很近，李昇基望着权喻希的双眸，声音柔和，“现在呢？把我当做学长，还是一个男人？”
权喻希的头抵着坚硬的车门，慌乱的眨眼，她无处可躲，面对李昇基这直接的询问，脸开始肉眼可见的变红，她喃喃道，“我……”
如果是一个月前，她想她可以直截了当的说出答案，但是这段时间一起拍摄，还有他给予的信任、支持，那天会议室里他说的话、温暖的手掌，都让权喻希有些意乱，居然无法说出“只是学长”这四个字。
权喻希的沉默已经代表了答案，李昇基心中的巨石终于放下，虽然他表现得游刃有余，但手却在轻微颤抖，他害怕，害怕一切都是白费，权喻希依旧不喜欢自己。如果连会议室那件事情都无法打动她的心，李昇基想自己可能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机会让她心动了。
得到了心中的答案，李昇基不再逼迫权喻希了，他伸手把权喻希的安全带解开，然后用手指弹了弹她的额头，见她清醒过来了，才说道，“回家吧，明天告诉我答案也可以。”
权喻希傻傻的“啊”了一声，然后马上点头，打开车门往公寓走，只是路上一直在想李昇基的那个问题。
是学长，还是男人？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很多事情，夜店之吻、元旦年糕，还有会议室，原来他从很早以前就喜欢自己了……
去年生日，他是以怎样的心情在专辑上写下了[全部给你]这四个字呢？又是如何一直等待到今天的？
权喻希脑子里有很多问题，她进了电梯还在想，当电梯门缓缓闭上时，忽然有一只手挡在了中间，被阻碍的门重新打开，李昇基正站在门前，他的呼吸有些乱了，眼睛明亮，“总感觉明天会出问题。”
什么意思？权喻希还有些懵，然后李昇基直接迈步进了电梯，他疾步走到权喻希跟前，让她不得不后退，整个人抵在电梯墙上，李昇基的一只手抚上她的后脑勺，让她没有直接碰撞上墙面，另外一只手则揽住了权喻希的腰，没有任何言语和铺垫，李昇基直接吻上了权喻希。
他十分强势的侵入，唇舌交缠间，他一点点挤占权喻希的空气，让她的呼吸变得急促，权喻希最开始是没有反应过来，后面则是自然地顺从，在两个人唇瓣相触的时候，她的大脑忽然想清楚了那个区别。
是学长，还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