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
谢谢大家,明天见。
第32章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包括安王妃在内。
安王妃尊荣大半生,做梦也没想到,一个平民老太太敢冲着她破口大骂。
安王妃的侍卫最先回过神,“拿下!”数名侍卫向英氏进逼。
青衣少年身子微晃,挡在英氏面前。
淡青锦衣,洒脱清逸,手中长剑光芒如雪。
侍卫诧异极了。
老太太、少年郎一起发疯?
香璎轻声对一脸为难的苏昌道:“苏大人,按规矩来说,你该把我爹爹押入大狱,之后禀明陛下,由陛下处置。安王妃来要人,你给了当然不行,不给也不好。我祖母出头,是替你分忧。”
苏昌反应极快,“本官绝不能亏待了令祖母。”
香璎没有说错,英氏不按常理出牌,确实是把他的难题给接过去了。于公于私,他都不可能和英氏为难。必要的时候,甚至还可以为英氏说上几句好话。
香璎满意一笑,缓步上前。
张旸和英氏配合得极为默契。张旸长剑翻飞,专刺侍卫小腿,侍卫落败后英氏拿棒槌猛打,侍卫举胳膊护住头脸,毫无招架之力。
一个两个三个……不多时,十几名侍卫倒地。
“大胆!你这一老一少,不怕被抓入大牢么?”侍卫长大喝。
英氏呸了一声,“呸!我闺女被你们害得要坐牢了,我老婆子与其在外头牵肠挂肚的,还不如跟她一起关到大牢里头,我踏实多了!”
“这般想坐牢么?成全你便是。”安王妃冷冷的道。
“来啊来啊,你打得过我,便抓我去坐牢。”英氏向安王妃挑战。
安王妃道:“你为了女儿不惜发狂,也算是位好母亲。可怜天下父母心。”不知吩咐了句什么,车门徐徐被推开,一位年近六旬的贵妇人出现众人面前。
看得出来,安王妃年轻时候一定是位美人。
安王妃傲慢冷峻,“本王妃乃将门之女,十八般武艺样样皆通。你挑一样兵器,咱们比个高下。”
安王妃倒是不轻视对手,“本王妃娘家姓白,先父生前曾任征西元帅。你呢?”
英氏举着棒槌,“本人娘家姓英,先父生前……是位教书先生。”
英氏有点心虚。
她爹其实是开杂货铺为生。不过也曾经教过几个月的书,称教书先生没错吧?不管了,教书先生比杂货铺老板好听,就这样了。
“挑兵器吧。”安王妃命令。
侍卫一字排开,手中捧着各种各样的兵器。
英氏有点傻眼。
她一样也不会使。她又没正经学过功夫,哪会用兵器?
她使棒槌也纯粹是瞎打,毫无章法。要不是张旸抢先把侍卫放倒,她能不能打着这些人还两说。
香璎忙抢到英氏身边,“不好不好,这样不好。王妃殿下,您和我祖母都是年过半百的老人家了,比个高下而已,哪用得着你们亲自出手?不如让孙辈代劳吧。我代表我祖母,王妃殿下您也可以派孙女……”
“王妃殿下没有孙女。”张旸神态冷静,“不过王妃殿下有侄孙。我愿和王妃殿下的侄孙一战。”
安王妃忍耐的看着这两个人,“两个小娃娃明知道英氏不是我的对手,故意瞎捣乱。”
香璎嘻嘻笑,“哪里哪里,我俩就是太孝顺了,不忍长者辛劳。”
她指指张旸,“您既是将门之女,您娘家侄孙定是少年英才,可以跟他比。若是侄孙女呢,对手可以是我。”
“你俩不像兄妹。”安王妃仔细端详。
“她是亲孙女,我是干孙子。”张旸面不改色。
安王妃哼了一声,“哼,什么干孙子,我看是孙女婿吧?”
香璎小脸绯红。
张旸虽镇静,白玉般的面庞也隐隐现出霞色,“王妃殿下请慎言。小姑娘家,名声珍贵。”
“还没定亲啊。”安王妃自以为懂了。
何盈本来是看热闹的,但安王妃竟然没有加罪英氏,未免没趣。又听安王妃有“孙女婿”之语,心里不知怎地很不舒服。
“娘。”她拉着南阳公主撒娇,“安王妃怎么跟香璎拉扯个没完了?香璎很招人待见么?”
南阳公主知道何盈的意思,向陈佩、陈乐欣姑侄努努嘴。
何盈会意,故作惊奇道:“咦,方才安王妃不是索要张宪么?张宪在哪里?”
陈乐欣忙殷勤指着后面一辆囚车,“在那里。张宪和香馥关在一起。”
陈佩眼珠一转,高声惊呼,“张宪想逃跑?有人劫囚车?”
安王妃听到张宪的名字,脸色大变,厉声命令侍卫,“把张宪拿下!张宪若要逃跑,格杀勿论!”
侍卫应声而动。
张旸身体轻灵,抢在他们前面护在囚车前。
英氏气得哇哇乱叫,“你这个女人太坏了!我女婿又没杀你全家,你为什么这般恨他?”
电光石火间,香璎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高声叫道:“王妃殿下,你早就猜到张宪的身世了对不对?你知道张宪今年正好三十岁,知道张宪有沉水龙雀剑,便知道他是安王之子,对不对?王妃殿下,你下的是谋杀的命令,你在谋杀安王的儿子!”
安王妃似要吃人一般,死死盯着香璎,胸脯起伏,“你一个黄毛丫头,怎会理解做母亲的心情?”
安王妃挥手。
安王府的侍卫潮水般涌向囚车。
香璎喝道:“鹰扬卫何在?安王之子,你们保护还是不保护?”
苏昌额头冒汗。
他不想得罪安王妃,可他也不能让张宪死在安王妃手里。张宪若是死了,他对皇帝、对安王都没法交代。
一名侍卫持刀砍向张宪,苏昌不假思索招架住,“保护犯人!”
无论如何,张宪是他的职责,不容有失。
张宪和香馥晕呼呼的。
还没进京城呢,便有人劫囚车?璎儿方才叫喊的什么安王之子,这是何意?
有侍卫剑刺香馥,张宪挥臂挡开,大怒呼喝,“先放开我!让我收拾这些混蛋!”
朱一刃和张旸并肩作战,“他真是安王之子?”
张旸认认真真的道:“我瞧着是。”伸手自朱一刃腰间摘下一串钥匙,“哪个是囚车钥匙?”
朱一刃随口道:“铜的那一把。”
张旸跳出圈外,“劳你大驾抵挡片刻,我把人放了。”
朱一刃还没回过神,张旸已经开了囚车,张宪抱着香馥跃将出来。
“百辟刀。”张旸把一把刀抛给他。
张宪接刀在手,如虎添翼,护着香馥,还砍伤了几个侍卫。
“不许伤我闺女!”英氏举着棒槌要冲过去帮忙。
香璎一把拉住祖母,目光和注意力却在安王妃身上,“王妃殿下,你当众谋杀张宪,合适么?张宪是安王之子,也就是你的儿子……”
“我的儿子。”安王妃笑容惨淡,“我的儿子被害得有多惨,你知道么?”
“听说你要杀了我?”清朗又不失豪迈的男子声音。
原来是张宪一路杀过来了。
安王妃身子一震。
高大英俊的青年人,生气勃勃,风华正茂。
天气很冷,但这个年轻人,给人带来温暖和光明。
“你,你是……”安王妃嘴唇颤抖。
“张宪。”异常清晰的两个字。
侍卫们围过来了。
鹰扬卫也围过来了。
英氏双手举起棒槌,“谁敢欺负我闺女、我女婿,我跟她没完!”悻悻然瞧着安王妃,随时要冲上去打一架的样子。
有侍卫想偷袭英氏,张宪眼疾手快挡住,“不许伤害我娘!”
张宪把英氏、香馥、香璎护在身后,“有什么冲我来,伤害妇道人家算什么本事?”
张旸不知什么时候,默默站在香璎身边。
香璎心中安定,嫣然一笑。
前途如何,命运如何,目前还不知道。但全家人守在一起,不离不弃,真好。
南阳公主看热闹不嫌事大,“张宪不是犯人么?谁把他放了?”
香馥反唇相讥,“张宪还未经陛下审问定罪,便有人要把他杀了,也没见公主殿下出来主持公道啊。”
香馥发髻散乱,脸颊晕红,别有风致,南阳公主看在眼里,心里一阵阵刺痛。
驸马的下堂妻怎么还不倒霉呢,怎么还不倒霉呢?
“安王之子嘛,谁敢杀?”南阳公主淡声道。
南阳公主这是在有意挑拨了。
方才香璎便提过“安王之子”,南阳公主听见了,何盈、陈佩、陈乐欣也听见了,有人相信,有人不相信。
陈佩就是打死也不相信,“香璎,你方才瞎嚷嚷什么安王之子,你可拉倒吧,别给我们陈家丢人。你那个继父就是囚犯的命,也配作安王爷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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