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然而微言公司给他们的报价，无论哪一项服务却都高出了市价，这出乎意料的情况，金额的超支让他们必须得请示过薄以媃才能让财务部那边给钱，才使得公关部门那边无法撤热搜。
原本以薄以媃如今的人气，要黑也很难黑起来，其他的不说，我国那么多残疾人，大部分都因为全息舱而成为了薄以媃的铁粉，他们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黑子淹死。问题是那边一直在买水军，好像全国所有的水军都被他们买了，不断地将维护她的话压下去，黑她的话浮起来，就显得好像她在全网没有多少支持者一样。
想到这个，公关部部长就火大，她干这一行这么久还能不知道？肯定是微言公司在薄以媃和秦奕清之间选择了秦奕清，在暗地里帮他们。微言公司搞这种把戏也不是第一次了。
微言网络社交平台是国内的龙头，几乎呈垄断状态，其他网络社交平台根本打不过他，存在感等于无。因此其气焰十分嚣张，一些民生大事或者让人震惊的丧心病狂的社会新闻一爆出，只要别人花钱撤热搜，他们也是说撤就撤，正义？良心？没有。
然而偏偏无数国内外明星、国际各大牌、网红甚至是国家机关部门等等都有微言账号，和这个公司等于相互依存，各家粉丝和吃瓜群众们，要看自己粉的偶像要吃瓜或者了解些社会新闻，都只能下一个微言app。
微言公司在国内多年来稳坐龙头，傲视群雄，没有敌手。
公关经理恼怒却又无可奈何，心想他们也只能妥协，接受微言公司那不公平的报价。
薄以媃昨天就已经跟微言老总对过话，她说：“不用买水军也不用撤热搜，不用浪费太多口水，直接给网上说瞎话的人律师信。”
就像秦奕清那些事被公布到网上，他顶多是名声变臭被骂一段时间，如今网上的那些黑她的东西也拿她不能怎么样，这个世界上只有《神洲》这一款全息网游，要玩就得买，不玩你就干看着呗。总之她是不会给微言公司一毛钱的。
薄以媃昂首挺胸大步走进会议室，准备开会。
公关经理看着薄以媃那背影一会儿，转身也昂首挺胸回岗位去。
如今彩虹时代上上下下，尤其是女性员工，各个都不由自主地学着薄以媃那昂首挺胸的模样。一开始或许只是觉得薄以媃这样走路又好看又霸气忍不住模仿，可时间一长，效果就明显了，曾经自卑懦弱的人，居然渐渐变得自信起来。因此彩虹时代也展现出了和其他公司不一样的精气神，一点儿社畜的颓丧也没有。
会议室内彩虹电子的各位已经等待了一会儿了。
当初为了搞全息游戏，薄以媃把其他两个公司的所有业务都暂停，将资金全部转向彩虹时代，同时那两个公司的员工也大多暂时调到彩虹时代来帮忙。如今《神洲》大火，彩虹时代各部门忙到飞起，这两个公司的员工差点儿都忘了自己原本并不是彩虹时代的人了，大晚上的，群里突然@彩虹电子，愣了好半天，才突然反应过来，好像是在叫他们？？
第二天一早，脑袋晕乎乎茫然无措的，按时上楼上开会。
薄以媃手上这家电子通信公司叫彩虹电子，彩虹牌手机和电脑算是老品牌了，然而它脱离原来的薄氏集团，如今的秦氏后，和彩虹时代一样，研发团队出走投向秦奕清，又缺少资金，既不能研发新款手机，又打不起广告，逐渐打不过市面上众多层出不穷的新手机品牌，原占的市场份额逐渐萎缩。
由于彩虹时代游戏公司这边的事，通信行业的各家都以为薄以媃是打算放弃彩虹电子了，连彩虹电子的各位也以为是这样的，万万没有想到，薄以媃突然就把他们叫去开会，并且宣布彩虹电子要准备开始研发新款手机了。
一群人两眼发蒙地看着薄以媃，“您是说真的吗？”
薄以媃：“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放弃彩虹电子？”一个个来，急什么。
意识到薄以媃是认真的，一群人中几个感性的眼睛就红了起来。就和刘力海他们对彩虹时代的感情一样，彩虹电子那边同样有对这个品牌感情深厚的人，甚至彩虹电子其实比彩虹时代年纪还要大一些，是国内手机电脑品牌中最老的品牌之一。
然而这个品牌，如今却已经几乎无人问津，他们暂闭公司几个月，网上竟然没有丝毫报道，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个品牌几乎从眼前消失了。
听到薄以媃这样说，一群人顿时激动起来，如今他们有钱了，能研发新手机了，能请得起代言人打得起广告了！
然后他们就听到薄以媃说，彩虹电子再起航的第一款手机，将由她带领团队来研发。
彩虹电子众人：“！！！”
老板你不止会做全息游戏，还会做手机？！想想《神洲》，突然兴奋！
……
今日天气正好，阳光灿烂。
项恬的私人飞机没有任何意外的，准时抵达c市国际机场。
他从vip通道离开，途中遇到一些明星或者某些老总，见他身后跟着几个金发高大又强壮的黑衣保镖，走路带风，气势惊人，如同国际超模般走来，都忍不住微微瞪大眼睛盯着他看。
好、好帅！这是什么a爆的天神下凡？
居然是阿波罗工业的项恬！他来这边做什么？
薄以媃派来接项恬的陈秘书见到人，他有些激动，深吸一口气才肌肉绷紧迎上去。
这可是阿波罗工业的老大，他的合作对象都是以国家为单位的，合作对象无一不是国家领导人级别的大人物，占据国际军火贸易半壁江山的意思是，阿波罗工业占了一半江山，另外一半江山则是其他大大小小军火贩子共同分割占有。
目前的彩虹时代跟阿波罗工业对比，大概就是大象边上的一只小老鼠，彩虹时代是阿波罗工业有史以来最特殊的合作者，还是跟他们八竿子打不着的游戏行业，听起来都很不可思议。而陈秘书的激动是属于男人的激动，哪个男人不喜欢枪械呢？就算不敢拿不敢用，也不妨碍心里喜欢啊！
“您好项先生，我是薄总派来接您的，您叫我小陈就可以了。”
项恬：“你好。”
“车子已经准备好了，请往这边走。”哇，亲眼见到这种笑容这张脸，比电视新闻上见到更具有冲击力！温柔又很具有压迫力，他看起来高贵极了。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他身上有一股战火硝烟味，强硬又冷酷。
已经预料到他肯定会带保镖来，所以车子安排得绰绰有余，陈秘书坐在前方副驾驶座上，对他说：“我们已经为您安排了酒店，先送您去酒店稍作歇息如何？”
项恬刚把腿上的电脑开机，手指轻触键盘，“酒店？”
陈秘书：“是。”
项恬：“如果我要住酒店的话，还需要薄小姐那边安排吗？”
陈秘书表情有些僵，这这这这话是什么意思？
项恬垂眸看着电脑屏幕上微言社交平台的热搜页面，他的飞行航程是16个小时，就在这短短16个小时的时间里，居然就又有事发生了。他垂下的眼睫挡住了他瞬间变成银灰色的瞳色，似乎有什么东西从他搁置在键盘上的手指中流出去，渗进了缝隙中。
……
彩虹时代官网接连发布几个起诉通告，解释只有短短四字：清者自清。
微言公司内。
郑远超看着这，便知道薄以媃那边是不打算继续跟他们交涉撤热搜的事了。他靠在老板椅里，抽着雪茄笑了笑，“真硬气。又没有说不给她撤，只是多给点钱嘛，否则我跟你都是老熟人了，哪有不帮你反而帮她的道理。不过她就算真的愿意给，我也不会接她这生意的，哪有当女儿的，伸手打爸爸的脸的？”
他跟电话那头的秦奕清说。
秦奕清坐在床上，曹雪正趴在他腿间，他听着那边的话，嘴角冷冷勾了勾，“谢了，老同学，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郑远超和秦奕清是高中同学，一直以来关系都不错。
“客气。”
两人相谈甚欢，却不知道楼下的程序员们安静忙碌的工作氛围中，突然出现了一丝骚动。
“是黑客吗？”
“病毒？”
“拦截不住！杀不死！”
“服务器好像没事？”
“怎么回事……”
郑远超刚跟秦奕清结束通话没一会儿，就接到了电话：“老板，刚刚服务器遭到黑客攻击，我们的程序被植入了病毒。”
郑远超脸色一变，一下子站起身，“什么？”
“老板别急，我们检查过后，发现这个病毒虽然很难杀死，但是对微言的危害性不大，主干程序都在正常运行，就是……”
郑远超表情微松，口气也缓和下来，“就是什么？”
“某些小程序无法运行了，比如禁言、封杀账号和删除言论、热搜控制……还有，水军的显示牌也藏不住了。”
最后这个和其他小程序不同，其他小程序是无法操控了，水军这个却是无法操控且内部功能外泄。这个功能原本是他们内部用来搜检水军账号的，所以无论哪个博主买了水军在搞事，他们这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然而如今这个功能外泄，也就是网友们会被动的直接从那些水军账号的脑袋上，看到鲜红刺目的“水军”两个字！
郑远超脸色青了。这事简直比微言服务器直接瘫痪还糟糕，客户使用他们的app，替他们保管隐私是理所当然的事，而且他们还收了钱，今天到下个月，哪个人那一天要上热搜上哪个位置，都已经安排得妥妥当当，现在跟他说，他们连这个也做不到，连水军显示牌都会暴露在网友的眼皮子底下？
这他妈是很严重的行业事故了！
“暂时关掉服务器！赶紧把一切恢复原样。”
那边声音很为难焦躁，“老板，初步估算，我们要解决这些问题，时间不会少于半个月。”
半个月时间，足矣让他们常驻的一些明星、网红、品牌等需要依靠线上与粉丝保持互动交流的人，找另外一个平台暂时替代，而他们不知道半个月后，这些人会不会回来。半个月时间，也可以使一些人直接戒掉微言。半个月时间，足以让很多竞争对手趁虚而入，更别说他们这半个月会损失的巨大利益了！
他们必须在选择关闭服务器，维护客户隐私损害自己利益，和保全自己损害客户之间，做出选择。而且留给他们思考的时间不多。
……
薄以媃刚宣布散会出来，就听秘书说了微言行业事故的事，无数公众人物突然就被公开处刑，网上热闹得仿佛炸开了锅，最重要的是，抹黑她和薄莉的那些热搜下面，那一排排的“水军”，直接成了她们母女无辜的证明。
禁言封号功能的消失，也使得被禁言封号的人们愤怒地发出更大反扑，秦奕清被骂得狗血喷头，几乎喷翔。并且很快就上了热搜，这一次，没有人能帮他撤热搜，保存颜面了。
这可真是叫人感到意外了，是被黑客攻击了吧。不过他们那边肯定也有电脑高手，除非那个黑客的技术远超于微言那边的所有程序员。突然，薄以媃端水的动作一顿，脑子里瞬间浮现那个曾经尾随她侵入某手机品牌全球数据库的那个黑客。
但她没来得及多想，派去接项恬的陈秘书打电话过来，小心翼翼地说：“老板，项先生接到了。”
薄以媃：“然后呢？”
陈秘书：“他说他不要住酒店。”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看着好烦哦——实不相瞒，下一章就是他的大型圈粉现场，他的真面目要暴露了！
第30章 病毒
“那给他租个别墅。”薄以媃闻言, 说。不住酒店就不住酒店，多大点事，有钱住啥不行？
安静的车厢内, 听到薄以媃的话的项恬, 笑容似乎一下子阴郁了一些。
陈秘书心中一惊，再看，却已经看不出什么，只当是错觉。
……
薄以媃说罢挂上电话, 走进办公室打开电脑，进了微言网页版。
此时微言热闹到网络堵塞，微言的这个行业事故, 让人们兴奋极了, 吃瓜简直吃到癫狂，尤其是那红彤彤的水军牌, 让不少公众人物被公开处刑。
原来廖谷元是虚红，天天上热搜，结果一万评论里, 挂着水军牌的账号居然就有五千条, 而且还吹着各种彩虹屁，啧啧，自吹自擂好羞耻哦。某个最近有些黑料被曝出的网红的新产品上市, 下面很多喷难用骗钱的, 结果居然大多都挂着水军牌，反而是在吹彩虹屁被其他人当成托儿的都是真网友……
微言公司的电话被打爆了，廖谷元的经纪人打了好几次才终于打通, 结果别说质问了，反而被冷嘲热讽了一顿。
经纪人脸色发青, 忍着难堪好声好气地说：“我们谷元刚要跟xx品牌签约，突然出了这事……好不容易出了点头，年轻人不容易不是？您看能不能……”
“等着吧，前面那么多影帝影后顶流等着呢，哪轮得到一个十八线小艺人。”因为暂时根本没有办法解决，只能敷衍的微言员工口气强硬地说。
经纪人脸色难看，并且才挂上电话，就接到了xx品牌的来电，他脸上还没有挤出笑，就僵住了。
廖谷元：“怎么了？”
“代言没了。”像他们这些半红不红的三四线，基本都会买水军，让数据好看一些，好提高身价，结果微言的这个行业事故，让他们的真实数据一下子暴露了出来，虚红的本质，让最近刚相中他的品牌方立刻选择了别人。
廖谷元勃然大怒，却根本没有办法。
经纪人：“我现在更担心的是，你的新经纪合约恐怕会有变了。”他们原本已经跟另外一个经纪公司谈妥，只等廖谷元合约到期，就签约过去，现在突然发生这事，对廖谷元的人气恐怕大有影响。
廖谷元脸色很难看，上次他经纪公司新老板让他去公司开会，他连借口都不找，基本等于已经跟他们撕破脸皮了，他如果不能在合约到期后风风光光到其他公司去，他的脸往哪儿搁？
“听说新老板正准备自制一个节目，最近正在跟鹅厂谈合作……”
廖谷元一下子打断他：“那边打电话过来想让我上？可别，我才不信那小破公司能搞出什么有前途的新节目，看到就烦，要是我当初签的不是这破公司，早就红了！耽误我那么多年！现在当务之急是微言这事，你赶紧给我想想办法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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