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节

  桑婉华叹了口气,接过了药,一口气全吞了。
  布鲁诺医生笑了笑,又看了眼叶青青,他知道这个漂亮小姑娘,艾伦夫人和他说了,他也很好奇叶青青会如何医治桑婉华,华夏是神秘的东方古国,还有神奇的古医术,布鲁诺医生一直都对中医很好奇。
  因为他真的很奇怪,为什么那么多稀奇古怪的动物尸体,甚至是粪便,竟然可以治病?
  简直不可思议!
  桑婉华在桑宅住了下来,艾伦夫人自然也陪同,还有医疗团队,好在桑宅够大,足够安排下这么多人。
  徐婶做的菜不够,她便做了最拿手的油泼面,她和小李那边一年三百天都吃面食,米饭吃得少,所以徐婶能做一手好面食,但却做不好菜。
  “真好吃,太棒了,太神奇了!”
  徐婶的油泼面获得了布鲁诺医生等人的赞扬,这些人是真心爱吃,虽然辣得眼泪汪汪,可还是吃了个精光,一点都不剩。
  桑婉华却只吃了几口,用手顶着胃,脸色更难看了,叶青青看在眼里,便说道:“姑太太,我替您按摩吧!”
  第1585章 求生的欲望变得强烈
  老夫人帮腔道:“青丫头按摩效果特别好,我以前比你还严重,吃什么都吐出来,青丫头一给我按摩后就好了,一气喝两碗鱼汤。”
  艾伦夫人十分开心,“妈妈,快让叶给您按摩吧,您都好久没好好吃饭了。”
  桑婉华点了点头,她确实很久都没享受到食物的美味了,每餐都是勉强塞一点,大多时候靠打营养针补充营养。
  叶青青让护士帮忙扶着桑婉华,她现在力气变大,按摩效果自然也更好,布鲁诺医生一眨不眨地盯着,对叶青青的手法很感兴趣。
  才只按摩了一刻钟,桑婉华就有感觉了,惊喜道:“真的不难受了,希尔达,帮我盛碗汤喝吧!”
  “您再等等,还得再按十分钟,效果会更好。”
  叶青青加快了手速,在后背的几处穴位上不断揉搓捶击,布鲁诺和其他人都看得目不转睛,搞不懂叶青青是什么原理。
  十分钟过去,桑婉华的饥饿感更强烈了,叶青青擦了额头上的汗,“现在可以吃了,但别吃太多,也别吃刺激性的食物。”
  桑婉华迫不及待地捧起了鱼汤,美滋滋地喝了口,鲜美的鱼汤让她想哭,多少年都没喝到这么美味的汤了,国外的鱼不是生的就是烤的,她吃得想吐。
  “真好喝啊……还是老家的食物好吃,我得吃碗米饭,浇点肉汁泡饭吃。”
  桑婉华兴致勃,自己动手舀了红烧肉汁浇在饭上,再拌一拌,鲜亮的肉汁浸泡了饭,看起来令人垂涎欲滴,桑婉华夹了块油光红亮的五花肉,咬了半块,细细嚼了咽下,满足地叹了口气。
  “就是这个味,我自己总做不好。”
  桑婉华有些不好意思,她学什么都很容易,唯独厨艺却怎么都学不会,做出来的黑暗料理狗都不吃,导致艾伦夫人小小年纪就不得不担当起厨房大责,倒是练成了好厨艺,而且艾伦夫人还在桑婉华的口述下,自个捉摸出了改良的中式料理,味道还不错。
  也正是靠着一手好厨艺,艾伦夫人才认识了现在的丈夫,想要征服一个男人,首先得征服他的胃,这句话绝对是真理,艾伦先生到现在都对夫人忠贞不二,每天都回来吃饭,十足的模范好丈夫。
  吃完了一碗肉汁泡饭,还吃了三块红烧肉,喝了一碗鱼汤,桑婉华意犹未尽,还想再来一碗,被叶青青阻止了,“过会儿再吃,您的胃一时间承受不住这么多食物。”
  “真好吃啊,大嫂……我突然不想死了,还有这么多好吃的没吃到,死了多可惜啊!”桑婉华舔了舔嘴唇,求生的欲望,在一碗肉汁泡饭的刺激下,越来越强烈,精神也比刚来时强了许多,脸上泛发着光彩。
  老夫人握着她的手,“那就好好活着,我们一起搭伙过,等你身体好了,你带我去外面看世界,我都还没出过远门呢!”
  “好,我们环游世界!”
  桑婉华也握住了老夫人的手,瞅了眼顾念慈,撇了撇嘴道:“再把她也带上,给我们做饭。”
  老夫人爽朗大笑,“好啊,我仨一块儿。”
  第1586章 病情严重
  顾念慈也撇了撇嘴,不高兴嘀咕,“病了还这么霸道,凭什么让我做饭,偏不做。”
  桑婉华轻哼了声,“就你那面团样儿,谁都能欺负你,不做饭就别想和我们出去玩儿,瞧你这傻样儿,要是不跟着我们,让人卖了还得帮着数钱。”
  刚才老夫人和她大概说了顾念慈这些年的经历,桑婉华气了个半死,把顾念慈骂了个狗血喷头,顾念慈一句话都不敢反驳。
  “行了行了,那么多人在呢,等没人了再教育,小心你把念慈得罪狠了,她给你汤里下巴豆。”老夫人笑着劝。
  桑婉华面色微变,想起了以前的事,忍不住朝顾念慈瞪了眼,那次巴豆害得她拉了整一天肚子,这家伙看着不声不响的,但却蔫坏。
  顾念慈急了,“我都多大了还干这种事,再说她现在病成这鬼样子,下点巴豆还不得过去了!”
  她又不是分不清轻重的人,就算下也得等桑婉华病好了。
  “算你有点良心。”桑婉华轻哼了声,打了个哈欠,吃饱了就犯困。
  艾伦夫人亲自推着桑婉华去休息了,她十分开心,桑婉华睡得很安稳,母亲已经很久没睡好了,回华夏是她最正确的决定。
  叶青青向布鲁诺医生咨询了桑婉华的病情,癌细胞已经在全身扩散,五脏六腑都是癌细胞,比当初老夫人严重多了,十分严峻。
  但还是可以一试。
  “我得好好想想治疗方法,姑太太的病情比我想像的更严重,光针灸和药物可能不够。”叶青青神情严肃,心里真没底。
  桑婉华比甜甜和老夫人的情况严重得多,她们俩的方法肯定不适合桑婉华,最重要的是,桑婉华的时间不多了,她得尽快想办法。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尽人事听天命,就算……我们都不会怪你,你姑太太也不会的。”老夫人安慰,她看出叶青青忐忑不安。
  “嗯。”
  叶青青点了点头,她打算回去后翻阅医经,看能不能想到对症的办法,要是能有办法把身体里的癌细胞都杀死,然后又不会杀死好细胞,可惜现在还没有这么好的办法,化疗虽能杀死癌细胞,可却同样会杀死好细胞。
  这几天叶青青每天都会去桑宅,给桑婉华针灸按摩,还配制了开胃的药,她暂时没想到办法,但让桑婉华多吃些饭,增加抵抗力还是能做到的。
  效果很明显,桑婉华精神好了许多,甚至还能自己站起来走几步了,但叶青青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如果找不到杀死癌细胞的方法,桑婉华很快又会倒下。
  陆墨见她有些走火入魔了,便带她去了丁八那儿,回来后忙得很,没空和丁八说宫家的事,这次过去交待一下。
  “你先看这本书,写的就是宫家当年的血案,作者是探长罗洛的孙女,很有可能宫家后人还在。”陆墨把书递给丁八。
  丁八一看见书就头痛,把书扔在一旁,“还是你和我说吧,太慢。”
  好些词语都不知道啥意思,他一边查字典一边看,估计得大半年才能看完。
  第1587章 直觉你妈是宫珠
  陆墨大致说了宫家的情况,并说道:“我和罗王妃都觉得,你肯定和宫家有血亲关系,但宫毅是你外公还是曾爷爷却不能肯定。”
  宫毅有好几个孙子孙女,年纪和宫珠都差不多,这些人都有可能是丁八的父亲或母亲。
  叶青青忍不住说:“我感觉宫珠最有可能,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觉得宫珠和八哥有关系。”
  她也说不清是什么原因,可能就是一种直觉吧,在听罗王妃介绍到宫珠时,她就有这种感觉了,看了书后感觉更强烈。
  “我倒觉得不太可能,宫珠是宫毅最疼爱的女儿,宫毅肯定早已把宫珠安排好了,怎么可能还会流落在外面。”陆墨却觉得不太可能。
  他和叶青青的思考模式截然相反,他更看重事实,然后再依据事实分析,叶青青却更依靠感觉,她相信直觉。
  丁八也不吭声,踢踏着拖鞋上了楼,抱着一大摞相框下来了,摊在了桌子上,“我这几天又去翻了下,找出这几张相片,你们说的宫珠应该是这个。”
  相框都已经擦拭干净了,丁八从里面找出一个,目送是留着胡须的宫毅,穿着打扮和四十寿辰那张差不多,但这张是坐着的,怀里抱着个可爱的小婴儿,旁边还有一行小字——
  爱女宫珠百日。
  “还有这张。”
  丁八又翻出了一个,是宫珠的单人照,站在宫宅前院的草坪上,小姑娘穿着精致的蕾丝边公主裙,头上戴着公主头冠,对着镜头笑得特别开心。
  这小女孩大约四五岁,精致美丽可爱,笑容特别有感染力,见之生喜,相片旁边也一行小字——
  爱女宫珠五岁生辰。
  其他几张也是宫珠的相片,一岁两岁都有,旁边全都有注解,而且笔迹一样,应该都是宫毅的字迹,称呼都是爱女,可见宫毅有多么喜爱这个老来女了。
  “我也觉得是宫珠的可能性不大,这可是宝贝疙瘩,宫毅能不安排好?如果我真和宫家有关系,也许是宫毅的曾孙那一辈了。”丁八和陆墨的想法一样。
  以己度人,如果他有个宝贝闺女,预先知道家里有大变故,肯定会把心头肉安排好,假使宫毅事先有安排的话,宫珠绝对是头一个安排好的。
  丁八将相框又抱了起来,踢踏踢踏地上了楼,回来时手上没了相框,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这事就这么滴吧,我已经想开了,宫毅早化成了灰,我爹妈大概也成灰了,其他宫家人就算还活着,和我也隔得远,一切顺其自然吧,你们也别浪费时间了,有缘自会相见,无缘就这么过,也没啥大不了的。”
  他已经不是吃奶的小娃儿了,没爹没妈这么多年照样过来了,现在他要钱有钱,要房有房,要女人随便抓,还愁啥?
  不过他还是很感谢朋友为他的事费心,是真朋友,他没交错人。
  “不是你说想找爹妈嘛,你这心变得比女人还快,这事我还非得跟踪到底了!”叶青青没好气地白了眼。
  丁八嘿嘿笑了笑,“我这不是怕耽搁你们时间嘛!”
  陆墨冷冷瞪了眼,拉着叶青青走了,他也对宫家的事来了兴趣,自然不可能放弃,而且他感觉,真相应该就在不远处了!
  第1588章 有了头绪
  接连几天叶青青白天上学,晚上查阅医经,想找到能医治桑婉华的办法,可却毫无头绪,她急得嘴里生了三个火泡,疼得吃口饭都难受。
  好在桑婉华这些天针灸加按摩的效果挺不错,最直接的就是胃口变好了,每餐都能吃一碗饭,再加上见到亲人心情好,桑婉华的状态好得让布鲁诺医生直叫上帝,说中医太神奇了。
  但这些远远不够,叶青青心里有数,她得赶跑桑婉华体内的癌细胞,否则等过段时间,她的针灸也会失去效果,桑婉华会再次回到原来的状态。
  多拖一日,桑婉华便多一分危险。
  夜深人静,叶青青毫无睡意,眼睛看久了酸涩,但她终于有了发现,医经上有一则医例她觉得可以借鉴。
  患者是位穷苦的农夫,因为耕田时不小心脚踝被尖石刺伤,当时伤口很深,流了不少血,农夫并没当回事,只是用水冲洗了伤口,再抓了把草木灰止血,连包扎都没有,穷苦人家穿的衣服都是破布条,哪里舍得包扎伤口。
  穷人命贱,伤口虽然深可见骨,但农夫的伤却被一把草木灰治好了,只是拖的时间有些长,断断续续大半月伤口才愈合,但伤疤却黑乎乎的,一直都没褪色。
  第二年,农夫挺倒霉,耕田时再次弄伤了,依然还是原来的地方,这次伤口更深,农夫如法炮制,依然用草木灰止了血,但他这次运气不太好,伤口总是不见好,走路一瘸一拐的。
  之后伤口虽然愈合了,可农夫却总觉得疼,还影响了走路,好在干活不是太影响,农夫也没放在心上,但随着年纪见长,农夫的伤腿越来越疼痛,脚踝处肿胀得像萝卜一样,站立都成问题,更别说干活了。
  农夫是家里的顶梁柱,不能干活令他痛苦不堪,甚至想过结束生命,幸好遇见了徐家前辈,那位前辈查看了农夫的伤势后,便知道农夫的伤十分严重,是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湿毒,当时没好好处理,现在毒都到骨头里了,弄不好连腿都保不住。
  如果农夫遇到其他大夫,肯定会替他截肢,以免毒往上蔓延,危及生命。
  不过农夫运气好,遇到的是医术高明的徐家人,那位徐氏先人用了个极巧妙的办法除去了农夫腿内的湿毒,不用刀也不用针,用的是农间常见的一种虫子——
  水蛭。
  也就是俗称的蚂蟥,特别恶心的一种虫子,田里干活的农民最怕的就是蚂蟥,一旦被这虫子叮上,不吸饱血绝不会离开,哪怕把蚂蟥拽成两截,另半截还是死死地吸着血,而且这玩意儿的再生能力比蚯蚓厉害多了,哪怕只有一点身体,照样能繁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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