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
许鹤宁见她茫然可爱的样子,哈哈哈大笑,一把将人揽到怀里,低头缱绻地去吻她耳珠。
“娇娇刚才不是说今日是最后一天的药了,难到你是要反悔先前说的那些话不成?”
耳垂被他轻咬着,又含在口中,他的呼吸灼热,随着声音钻入耳洞,暧昧得直叫人脚发软。
“我何曾说过什么了?!”
云卿卿终于反应过来他为什么扯上了孩子,绝口否认。
他就在她耳边低笑一声,“没事,娇娇会想起来的。”
她被他说得心一紧,就想要挣开,就怕他这会就要浑起来闹他。
上回就是被他闹得几乎神志不清,才胡乱应下了那些。
哪知还没等她开始挣扎,许鹤宁反倒先一步放开她,还往后退了一步。
她再度愣了愣,想他今儿怎么转性子了。
许鹤宁就在她警惕又疑惑的目光中缓缓一笑,那样一笑,意味不明,目光炽热,反倒更让人脸红心跳了。
——他肯定不怀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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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怀好意的许鹤宁在她监督下喝过药,跟陈鱼出门去。
走到半道,正好遇上也要出府去的太子。
太子今日约了工部的人在府衙议事,不出城,陆大人跟着就够了,目送许鹤宁匆忙出府。
心想他出门,是不是有谁又要倒霉了。
出府后的许鹤宁和陈鱼策马来到城西一片鱼龙混杂的地界。
这里住着许多贫苦的百姓,而这样地方,正好是三教九流的聚集地。
两人把马托给一家茶棚看管,然后七弯八拐地在小胡同里走了一段路,陈鱼在一处破旧的院子前停下。
“就是这儿。”
陈鱼再三确定,许鹤宁当即就抬脚踹开了门。
这动静让内里的人受到惊,快步跑了出来,看清来人身影,第一反应就是要翻墙跑。
陈鱼早有准备,三两步就追上人,一提溜衣领,就把人直接摔到了许鹤宁跟前。
刘富被摔得眼冒金星,哎哟直叫唤,爬起来后,哭丧着脸朝许鹤宁喊:“大当家,你这是干嘛呢?”
“你一见我就猫见老鼠似的逃窜,不应该是我问你才对?”许鹤宁好脾气的挑眉,笑着反问。
可刘富见到他那笑,皮都绷紧了。
“大当家,我就是来被二当家派来打探这边有什么生意能带带的。先前二当家来信说和你闹了些误会,你这些日子会在西安,让我少惹你生气,这不才吓得逃跑的。”
“刘富……你认识我多久了。”
许鹤宁依旧笑着,眼底却没了笑意。
刘富被他这样盯着一看,知道自己的话,他一个字也没信,一股寒意就从心底窜起。
这是对他最后的通牒了。
他一闭眼,到底自己乖乖招了:“是二当家让我来查许家老太爷的一些旧事……”
“还有呢,你一口气说完,我向来没什么耐性。”
刘富一双小眼睛左右乱转,许久都没开口。
陈鱼先毛了,一脚就踹他屁股,骂道:“刘富,爷看你是皮痒了!我们为何会跟老二有误会,你不清楚吗?你既然清楚,肯定那件事的帮凶,信不信老子现在扒了你的皮,过后老二也不吱一声!”
“三当家的别踹了,别踹了!”刘富是真服软了,一屁股坐到地上,喘着粗气道,“二当家让我来查许恒去嘉兴前后的事情,二当家不知从哪里察觉到许恒当年抛弃大当家母子的时间不对。”
“我赶来西北后,很快就查到确实不对!许恒早死了,和二当家说的当年离开嘉兴的时间确实对不上,我在继续查探,发现……大当家你的生父可能……”
刘富说道最后,声音极低地吐出几个字,最后还说一件让许鹤宁转身就走的往事。
说完后,刘富整个人都跟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他回去可怎么跟二当家交代啊!
等回神的时候,一琢磨许鹤宁刚才满身戾气的样子,喊了声糟糕,要出人命!
连滚带爬爬的站起来追了出去,但是哪里还有许鹤宁的影子,只能到街头聘了辆车赶往城东。
那是许家所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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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宁离开的时候,应云卿卿说中午会回来用饭。
她就坐在院子里,用红泥小炉给他熬药,正好是能在用饭前喝药。
然而她没能把许鹤宁等回来,反倒等来一个自称说是刘灿手下的人。
已经是深秋的天,那人被请进来的时候,连背都被汗湿了,让云卿卿无端紧张。
“你有何事?可是二弟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她第一想法是他没能找到许鹤宁,有急事才来求见自己,是从嘉兴来的。
刘富用不怎么流利的官话说:“夫人,你快去许家,晚了,大当家的脾气搞不好要闹出人命!”
许家?
云卿卿心跳重重跳了一下,站起来就朝翠芽示意要出门,边往外走边问:“到底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了!”
是许家人又干了什么急怒许鹤宁的蠢事!
刘富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先捡了最重要的说:“大当家的生父不可能是许恒!”
什么?!
云卿卿脚步一顿,震惊得以为自己听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五天万字更新的flag没倒~这几天把爪子都磨秃了~
第79章
许鹤宁不是许家人,那是谁家的?!
云卿卿坐在马车里,许久都能没回过神,更让她震惊的是秦氏居然还曾买凶放火,烧掉了当时许母住的屋子。
只是任谁也没想到,许母那日正好收到‘许恒’的来信,被伤了心暗中离开住处,恰好躲过一劫。
云卿卿回想着刘福说的每一个字都心惊胆战。庆幸婆母是受了天爷眷顾,躲开死劫,可拧紧的眉头仍旧没有松开,她担心知道真相的许鹤宁。
“再让快一些!”
她扶着车壁,朝外催促。
此时的许鹤宁确实模样骇人。他手执长剑,盯着许尉临看双眸霜影重重,浑身都透着股想要摧毁一切的怒意。
然而许家里并没有刘富和云卿卿想的血腥场面。
许鹤宁此时再是愤怒都带着克制,很冷静地听许尉临把当年所知道的事情都复述了一遍。
一切都和他眼下查到的吻合。
许尉临在他开口的时候,就知道母亲当年做的事情肯定是暴露。
在恐惧中,他选择了坦诚,把所有事情说出来后,心里居然还从所未有的轻松。只是面上颓败之色难掩。
“三弟,当年我母亲是鬼迷心窍,罪不可恕。但我知道你和你母亲在嘉兴的时候,我从未再起过加害的心思……”
可惜许鹤宁并没有耐性听他陈情或者是求饶,直接就往外头去。
他只是最后一次确定自己的猜测,如今彻底证实了。
——他那个所谓的生父,是借用了许恒的名字亲近他母亲,且肯定是和许恒相识!
只是许恒死得突然,许家和嘉兴联系不紧密,才闹了这个天大的乌龙。
可这里头还有个很大的疑点。既然许恒死得突然,许家人都没能找到尸骨,那是谁告诉秦氏许母的存在,让秦氏有下杀手的机会!
当年的事情必定还有隐情。
或许顺着这点查下去,就能查到真相。
许尉临见他一眼不发就离开,想到什么,心惊地跟出去,果然是见到许鹤宁往后宅的地方去。
他要去什么,不言而喻!
许尉临脚下一踉跄,险些要摔倒,跌跌撞撞跟去。
“三弟!是父亲亏待了你们母子,我母亲亦错在先……错了就是错了,可祖辈的心血不能因为我们兄弟间的恩怨毁之一旦,我愿意分宗出去,往后许家都由你做主!”
他昨日回来,就想了整夜。
事情最坏的结果,不是许鹤宁霸占所有家财,而是将一切都毁了。
许家败他手上,他拿何颜面去见祖宗。
只要许鹤宁能消气,保许家,那他即便一无所有,也还能再有东山再起之时。他花光心思,不就是为了保住许氏一族吗?
许尉临知道自己走错了很多步,小看了许鹤宁的心性和手腕。可如今他服软退让肯定还不迟!
可他话落,并没有看到许鹤宁有松动的意思,甚至发现他嘴角一挑,露出一个带恶意的笑容。
那样的笑,意味不明,让许尉临冷汗都落了下来。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许尉临怔愣在原地,不过片刻,就不见了许鹤宁的身影,忙回神再追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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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被长子关了起来,日日摔砸东西,砸完闹累了,便再躺下歇会。睁眼就继续谩骂和摔砸,她身边的丫鬟都苦不堪言,都觉得她是疯了。
许鹤宁来到的时候,秦氏耍泼的声音正好穿过院墙传到耳中,陈鱼听闻那些骂得不堪入耳的话,气得直接去踹开房门。
“泼妇,再胡言,撕了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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