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鞠了个躬

  我走上前，站在妈咪的隔壁。
  “刚才谁他妈撞门，站出来。”我吼了一声，所有人都停住了，看着我。
  “吼什么吼？撞你门不可以？”一个男人回答我的话。
  “可以啊！”我说完一脚就踢了过去，往那个回答的男人的腹部踢，那个男人一下给踢软了，蹲了下去，另外一个男人则不敢动，因为我举着酒瓶，然后那个拖着小姐头发的男人走向我，不过那名小姐更快，比他更快，跌跌碰碰跑过来躲在我身后，我看清楚了，居然是小颖。
  “救我。”小颖说，“救救我。”
  我没说话，看着那个男人走近我，站在我面前。
  “想砸人啊？来，砸我。”那个男人狠狠瞪着我，“砸啊。”
  “谁踢门我砸谁。”
  “我手下踢的，你可以砸我。”
  “丧良，我们砸你不起是不是？你影响我喝酒了知道不知道？你还惹我老板生气了，你很风光啊，胆子很大。”张定军拉开我，从我身后走了出来，站在那个男人的面前，皮笑肉不笑，“你可以啊，什么地方都敢乱来，要不要我给你大哥打个电话让他带几十人过来给你撑场面？”
  “哦，不用不用，不知道军哥在这里消遣，对不起。”
  “对不起就行了？你看你什么素质，你跟一小帮姐计较，连小姐都不如啊你。”张定军对那个男人一点都不客气，骂出来的话过份之极，偏偏那个男人吭都不敢吭一声，神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现在就走。”
  “别对我说。”张定军指着我，“对我老板说。”
  “老板，对不起。”那个男人毫不犹豫给我鞠了个躬。
  “走吧，我不跟你大哥说。”
  那个男人带着几个手下扶起那个被我踢了一脚至今还蹲在地上的家伙急匆匆开溜，进了电梯。
  “谢谢！”小颖对我说，那个妈咪也说。
  我点了点头，和张定军一起回包间。
  “那王八蛋不识好歹，老弟你没伤着吧？”张定军问我。
  “没事，有点晕，那谁啊……？”
  “小流氓一个，不用管它。”
  “他好像有大哥啊，不会找我寻仇吧？”其实我想知道对方是什么人，有时候小流氓有小流氓的用处。
  “他敢？他就一小流氓，我经常和他大哥打牌，不是混黑的，他大哥……不是那种大哥，是亲大哥，有机会了我介绍你们认识。”
  “哦，原来这样。”有点失望。
  “难道你还觉得我认识黑道？我玩不起啊老弟，现在看梁佳也玩得不怎么样，你的事情解决了，他们两家的事情可没有解决。不过梁佳行啊，比梁正华要厉害，那些人也不敢太过份，看来啊……飞雅还有阵子兵荒马乱。”
  “那些……追……我的家伙？”
  “这个我不清楚。”张定军不打算和我谈这方面的话题，有所顾忌吧，我不急，我始终会知道一切。
  坐了几分钟，我站起来，找到刚刚被我撞跌那位小姐，道了歉，打算离开，我脑袋有点痛，我不想呆了……
  “张总，你继续玩，我先撤了！”
  “这么快？现在才几点？”张定军看了看表，“十二点。”
  “这里痛。”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哦，那……要不要我送送你？”张定军笑，“建议你去医院做个检查。”
  “检查个毛，就这样，有空再一起聊聊。”我开门，离开。坐电梯下楼，在大堂碰见小颖，她换好衣服提着一个小包站在那里，半边脸浮肿，看上去很是凄惨的模样，她在等人……貌似在等我。
  “我以为要等你许久。”小颖迎上来说。
  “等我干什么？准备给我免费提供服务？哈哈。”我这衰嘴巴，我居然说这个。
  “你不嫌弃……”小颖勉强笑了一下，“我没问题的。”
  “我说笑的。”说着，已经走到我的车里，“你住那？送你回去。”
  “我有点饿。”
  “我不太舒服，想回家睡觉。”
  “我可以考虑一下你刚刚和我说的……那件事。”
  找了一个安静的夜宵档，要了几个小炒，两支大啤酒，我和这个小颖交流开了，她给我描绘了一个很悲惨的属于她的故事。我不知道这个故事到底是真是假，亦真亦假吧，小姐说的话不能全部相信，这个故事本身是很悲惨的，她走上小姐之路其实并非自己愿意，只是逼于无奈，或许很人都有各自的原因，天生堕落的人毕竟占小部份。
  “你确定你想清楚了？”我叹了口气，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小颖已经答应帮我，可是……我必须要确保她是出自真心自愿，否则日后会麻烦不断。
  “其实我一整晚都在想，就是因为走神了……才发生那件事。”
  “呵呵，原来是我害了你。”小颖指的是得罪了那个男人，被张定军吓跑那个男人。
  “后来你也救了我，我还是应该感谢你。”
  “那……要不要以身相许啊，呵呵，还是说笑的，你不要介意。”臭嘴。
  “我知道。”小颖笑，和我干了最后一杯酒，“我明天回去辞职，我看看有没有别的姐妹愿意干，一并给你拉过来。”
  “行。”
  “我住很近，自己回去可以了！”
  “小心点。”
  开车回去的路上，我心情大好……
  第二天刚上班，我立刻命令纪若兰给我收集小王的材料，所有的，越详细越好。随后我给练常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代我去一趟温州。那天我和练常说过，他表示在那边有点关系，我要他帮我去查一下陈兵的下落，这个事情我自己无法干，因为不熟识，去了也只是无头苍蝇乱撞，倒不如让有路子的人代替。
  陈芊芊上岗了，负责接待工作，客户到访陈芊芊就负责安排打点，不会就问黄小淑，黄小淑是个万事通，什么范围的事情她都懂一些。其实陈芊芊也懂，她当过秘书，工作内容差别不大，相信很快她就能够独自应付自如。
  在我自己的办公室里，我把我离开这段时间所完成的各单生意、各个档案都看了一遍，蓝猫的路还很窄啊，必须要把它扩大，不能局限于小业务，亦不能局限于私，得向公的方面靠拢。我思考了一个上午，又是查资料、又是想樊辣椒。
  我在研究樊辣椒，研究她的思维方式，如果樊辣椒是我她会怎么办？会如何经营蓝猫？想到了，我一一写下来，虽然未必准确，甚至都不怎么靠谱，但我还是写出了一个蓝猫的未来战略目标……只是写着写着我逐渐发觉不对劲，樊辣椒就这么走了？她深谋远虑，得到蓝猫以后就这么闲置下来？没设定发展方向？这不是她，真的不是……
  我给纪若兰打电话，问她关于樊辣椒的事情，有没有说过关于蓝猫的。
  很遗憾，纪若兰表示没有。
  呆到下午，我坐不住了，我觉得我非常有必要到樊辣椒家一趟，她肯定给我留下了一些什么东西，直觉告诉我肯定有。
  下班前两个小时，我开车离开蓝猫，往市区赶。
  越来越近樊辣椒住的花园，我心情越来越紧张，我也不知道自己紧张些什么，似乎盼望能够在开门的第一眼看见樊辣椒，我知道这没可能，但是……我不忍心把自己的希望浇灭。
  到了，掏出业主卡，顺利把车开进去。
  打开门，空空如也，希望浇灭了，那有什么樊辣椒？
  我呆呆坐在樊辣椒那张很舒服的大床上，抽烟，抽完了，用樊辣椒上次给我的密码尝试打开电脑。这个女人，硬盘都已经不见过一次了，居然大意到连密码都不改……或者说，她是为了让我发现什么所以改了回来？我很认真在三个盘符里面翻找，一个个文件夹翻……我翻到了，果然有一份关于蓝猫的发展计划，很详细，非常详细，而且……特别精辟，这个天才一样的女人，妈的……我再活一百年估计也未必及她，这人与人的距离啊，足够把人气吐血。
  我登陆qq，把那份发展计划密码压缩后保存到网络硬盘，然后……继续翻，我翻到一些照片，樊辣椒的照片，不多，十来张左右，不知道谁照的，照的特没水准，而且……樊辣椒总是不会笑，十多张之中只有一张稍微露出几分笑意。
  我痴迷的看着，觉得自己很难受，最后，我把那些照片通通保存到qq相册里。
  我不准备走了，明天再回去吧，今晚就住樊辣椒家。
  我走遍每个角色，坐樊辣椒坐过的沙发、椅子，用她的梳子，我甚至还用她的护皮品涂了一下手，差点就要涂口红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想一个人导致行为变的古怪，反正我觉得自己很古怪。我进了浴室，用樊辣椒的毛巾，感受即将失去的余香，然后我用樊辣椒的沐浴露把毛巾洗了一遍，明明味道相对，感觉却不对了……
  物理太乱了，看着不舒服，我掖起衣袖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最后提着两大袋子垃圾出去，扔垃圾，顺便吃饭。我饿了，樊辣椒家什么都没有，吃完饭我要买些食物回来填充冰箱，我已经答应了自己，往后的每个星期我都要到樊辣椒家生活一天，直至樊辣椒回到我身边，我要让她回来的第一眼看见的是一个干净的我以及一个干净的家……
  可是，我的辣椒，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我问遍所有人没有一个知道你在那里，你到底在那里？我需要你的帮助，我需要你在身边，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