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6节

  夏晓兰点头:“对,这个广告我们已经和中央台签好约了,广告金也给了,广告内容也过审了,谁也给我们撤不掉!”
  季雅找谁出面都不行,夏晓兰按照正规程序签的约,上百万的广告费夏晓兰掏了,广告内容也没问题,凭什么撤掉luna的广告。
  夏晓兰的判断还是很准的,哪怕刚刚加入小团队的张晓也深有感触,她说广告能如期播放,大伙儿都不再怀疑。
  等夏晓兰回寝室,苏静拿着晚报嘀咕:
  “天这么冷,穿这样少,不冷么?”
  杨永红凑过来,“苏静你在说啥?”
  “王府井的时装秀啊,早知道也去凑个热闹。”
  年轻女孩子对好看的衣服还是挺感兴趣的,买不起还能围观呢!
  夏晓兰刚好听到,原来寝室里在讨论晚报上的新闻。
  “怎么,你们对这个很感兴趣?”
  苏静撇撇嘴,“不花钱就感兴趣,我还是最佩服张晓,上万的酬劳啊,说捐就捐了!我妈就喜欢张晓,我以前还举得她脸圆,原来张晓人品这么好!”
  作秀?
  现在大伙儿脑海里还没有这个词。
  张晓虽然才捐1万块,比不上琤荣集团一出手就是几百万,但琤荣集团本来就有钱,不是张晓个女演员能比的呀。琤荣集团捐钱助学是正能量,张晓的行为同样值得赞扬。
  比起时装秀,307寝室更多的还是在讨论张晓捐钱的事。
  “张晓这样做太积极向上了,她是很多人都知道的电影演员,她捐一万块,能引起很大的社会关注!”
  乡下的孩子上学不容易,杨永红大概是307寝室最有感触的。
  张晓这样,可能会让很多人都关注这个问题,杨永红自然很高兴。
  夏晓兰发现了,室友们对社会正能量比较关注,对时装秀不过是随口说几句,这可能和大家学生的身份有关。
  谁会更关注时装秀呢?
  大概是那些追求时尚的年轻女性,或者艺术类学校的学生吧。
  刘记者写的文章,主要是说张晓,luna的陈老板是一笔带过,寝室还有细心的陈依一注意到这点,看着夏晓兰眼里有疑问和求证。夏晓兰冲她眨眨眼,陈依一就懂了,原来真的是夏晓兰家投了钱的那个“luna”。
  都请张晓拍广告啦,晓兰家的生意做的好大!
  不过晓兰现在不想声张,陈依一也没多事非得提醒室友们。
  晓兰出国当交换生,大家闹着叫晓兰请客很正常,人家家里的生意,想低调点,陈依一干嘛要戳穿呀。
  夏晓兰下楼打水时,也听见有其他人在讨论,现在的大学生对时事很关心,他们说的都是张晓“捐钱”的新闻,至于什么时装秀,女生看两眼,男生们也偷偷摸摸看两眼,看过也就忘,难道还真去看什么品牌开业,和身边同学讨论这个?不如多看几页专业书……这些根本就不是大学生能消费起的啊。
  “只是一家晚报的影响已经这么大了,现在只是在学校,过几天会蔓延到整个社会上,配合着电视广告,宣传效果已经不仅是1+1=2那么简单了。”
  季雅把汪明明请来京城,居然没有第一时间拍摄广告。
  估计全在准备时装秀的事。
  但华国的国情和国外不同,在国外“时尚”已经很成熟的产业链,品牌、设计师、杂志和时装周加超模,这些元素构成了牢不可破的利益链条,大家一起为产业链供血。超模的曝光度,时装周的全球关注,杂志和媒体一起造势……夏晓兰总觉得国内现在的环境还不适合搞这些。
  大环境还没成熟呢!
  不管是谁,在改革开放的第一年搞房地产开发,能成功吗?
  第一批富起来的个体户还没出现,房子卖给谁去,亏死都是活该的。
  其实现在还不太适合搞时尚女装品牌呢,现在市面上的衣服品牌,都是啥羊毛衫。
  夏晓兰同意搞luna,都要花一年的时间摸一摸市场接受度,季雅可好,一上来就放大招。
  “她太着急了。”
  大概是婚宴上丢了脸,着急想找回场子,季雅太着急了,想要一举把夏晓兰的服装生意打趴下。夏晓兰能说啥,只能祝季雅幸运——步子太大,真的容易扯到蛋!
  第二天,果如夏晓兰所料,张晓捐钱的事所有报纸都没提了。
  被季雅给往后压了。
  夏晓兰一边咬着包子去教室,一边翻着报纸:“季雅这时候肯定得意极了,金钱的魅力无穷大,只要她花的钱够多,就能让报纸上刊登她需要的东西……呵呵,没这么简单呀。”
  夏晓兰一点都着急,因为周诚说要采访陈锡良的报纸记者,现在大概已经到了陈锡良住的宾馆吧。老陈同志这是要上专访了,不知道紧不紧张。
  …… 紧张吗?
  等记者介绍完自己的来历,陈锡良紧张的快昏厥了,冲进厕所,对着镜子甩了自己两巴掌:
  “做梦?不是梦?到底是不是做梦啊……”
  第1188章 人民日报的采访(1更)
  “老陈,老陈你咋回事儿?”
  邵光荣可尴尬呢,带着记者来,陈锡良和人家握了手往厕所冲。
  尿急不知道忍一忍啊,这动作真上不了台面!
  “没事儿,我今天的时间安排的很充裕。”
  一起来的记者也笑。
  邵光荣跑去厕所一看,陈锡良在那里抽自己大嘴巴子呢,左右开弓的抽,一边嘴里还念叨着“是梦不是梦”。
  “老陈,你是不是有毛病,赶紧出去,人家黄记者在等着呢!不是梦,是真的,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
  陈锡良一点都没生气。
  “哥,不不,爷,邵爷,外面那黄记者是《人民日报》的啊,我们陈家祖坟的青烟冒的再高,我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上《人民日报》,不行我还得抽自己两下!”
  邵光荣都给他说笑了。
  仔细一想也是,《人民日报》是组织宣传的喉舌要地。
  邵光荣现在没上过《人民日报》,这辈子也没指望混上这报纸的版面。上面刊登的都是政策解读,不管是发行量还是重要性,都能吊打地方性报纸……邵光荣瞅了陈锡良半天:
  “老陈,你好好抓住机会,你这次是恰逢其会,以后就是赚再多的钱,也不见得再有机会上一次这报纸。”
  采访某个个体户?
  做梦呢!
  陈锡良能混个采访,不是他赚了多少钱,是他说“卖一件衣服捐1元钱”的口号,恰好符合《人民日报》最近有关改革开放的一个选题报道。
  从1979年提出改革开放,迄今已经有整整6年时间,改革开放的大环境可以由数据体现,包括鹏城在内的特区有什么变化。
  但让老百姓说个一二三出来,很多人都很茫然。
  老百姓就知道农村土改了,知道城里允许个体户摆摊,允许办私营商店了。
  每年政策好像都更宽泛一点,可“改革开放”到底走到了哪一步,老百姓就说不清楚。
  这时候,需要《人民日报》搞出一些实例专题报道。
  报道谁谁谁赚了多少钱肯定不行,那不是主旋律。
  主旋律是这些享受了政策好处,先富起来的个体户做了什么?需要正面积极的事例。
  陈锡良只是其中一个典型人物,除了他以外,还有办乡镇企业,拉动一整个乡镇经济的能人。
  所以邵光荣说陈锡良运气好,这真是恰逢其会,晓兰嫂子出这个主意前肯定没想到《人民日报》会有这个选题。
  陈锡良在水龙头前洗了一把脸,就像准备慷慨就义的战士一般,一脸坚毅走出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要上刑场呢!
  “黄记者,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不瞒您说,我就是太激动了,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受到《人民日报》的采访。”
  陈锡良努力不紧张。
  黄记者倒是见怪不怪,普通人谁会被《人民日报》采访,不紧张才奇怪。
  陈锡良已经算好的了,还有人瞧见记者都不知道说什么!
  “没关系,可以等陈同志准备好了再开始。”
  黄记者让陈锡良坐在凳子上,靠着宾馆的墙壁当背景,先给他拍了两张半身照。
  等采访开始了,陈锡良就把已经包装过的发家经历讲给黄记者听。
  “我当时在服装厂上班……”
  在服装厂上班,发现了羊城的服装市场商机,从摆地摊批发到想建立华国人自己的服装品牌,再到品牌成立,这一年辛苦的打拼,故事一定要有起伏,成功中掺杂着失败,失败又爬起来,才引人入胜。
  要掌握好节奏。
  不能讲的就不要讲,比如陈锡良姐夫何丛生是制衣厂的厂长,这种事就不用提了。
  还有和夏晓兰一起合伙赚快钱,倒腾便宜录音机的事,讲出来干啥?
  等陈锡良讲到请香港女明星拍广告,被对方放了鸽子,又转而请女演员张晓,张晓积极配合拍摄还把酬劳捐掉……黄记者掐断了陈锡良在采访中夹带私货的行为:
  “陈同志,说说你的想法吧,‘卖一件衣服就捐1元钱’的想法是如何产生的,你这个承诺从什么时候开始兑现,结束日期呢?”
  《人民日报》要是报道了陈锡良的事,他可不能是说大话。
  陈锡良想到夏姑奶奶的吩咐,腰一下挺的更直了:
  “说来惭愧,我最开始通过服装赚到一些钱,第一个想到的并不是做慈善,而是替自己买了一辆摩托车。有捐钱的想法还是通过张晓同志的启发,如果一个女演员能毫不犹豫捐出酬劳,我为什么不能拿出自己赚到的钱,让更多人受益呢?我这个想法虽然是11月中旬才产生的,但luna的销售数据是每个月1月统计,11月1日统计10月的,12月1日统计11月的,以此循环。我说的‘卖一件衣服捐1元钱’,会从11月1日算起,等到12月1日统计出销售数据后,我会对外宣布第一个月的捐款数额,欢迎黄记者和其他报纸或者电视台一起监督!至于您说的结束日期……除非luna品牌倒闭了,这个捐款都不会结束!”
  监督好啊,陈锡良又不会做假账。
  有了这个监督多好,这不是媒体要一直追踪报道吗,连后期广告费都省了!
  黄记者点头,“陈同志能方便透露下贵品牌10月份的销售数据吗?”
  黄记者显然想要以此做个参考。
  “我们品牌在京城和羊城分别有一家直营店,剩下还有5家加盟店,上个月的销售数据是全国5765件单品,11月的销售数据还没统计出来,我想不会和这个数据差太多。”
  10月份是只卖秋装,11月就是秋冬装一起混卖了。
  羊城还在穿风衣外套,京城已经在卖大衣和棉衣、鸭绒服。
  黄记者迅速在心里算了一笔账,一个月30天,7家店卖了5765件,这是上衣加裤子一起统计的吧?
  一个店,一天都要卖25件以上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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