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男人怔了怔,瞧这一副不太情愿的样子,也扬了扬手里的杯子,算是应了。
  由于他们这次出门比较晚,上船的时候几乎已经到了午餐的时间了。酒店的大厨已经把午餐做好,先他们一步送到船上。
  陆晚平日里西餐没少吃,从前也在船上吃过。
  但这还是头一回,跟一个男人面对面坐着吃西餐。
  他们并没坐到舱里,就这样在外头吹着海风边吃午餐。
  大约是这时的环境、氛围实在太好,竟然叫陆晚觉得有些浪漫。
  反应过来自己突然有了这样奇怪的想法后,她狠狠咬了一口送进口中的食物。
  “嘶——”
  她难耐地抽了一声气。
  舌尖上的痛感与浅浅的铁锈味洇洇弥散开来。
  唔,流血了。
  坐在对面的男人被声音吸引,抬起头看向她,脱口问出:
  “怎么了?”
  她皱着眉看他抬起的俊颜,支吾着轻声抱怨:
  “咬着舌头了,都流血了。”
  “要不要紧?”
  他也皱起眉,“啪”地放下手中的餐具,忙从手边的纸抽中抽出一张纸,刚要递过去,却顿住,嘟囔一句:
  “不行。”
  然后又用手中的纸仔细擦了擦手,才又抽了一张递过去。
  叮嘱道:
  “先止血。”
  陆晚听话地照做了,等到感觉舌尖已经不再往出流血,才把纸拿开,丢进一旁的纸篓里。
  转眼就见男人仍眉心紧锁着,见她取了纸,便冲她道:
  “去医院看看吧,我让他们把船开回去。”
  陆晚一听,连忙摆手,不过她咬了舌尖这时候有些怕疼,说起话来也就有点含糊不清:
  “不用不用,就一点点小事,呃,哪里用那么麻烦呀。”
  “是么?”
  男人声音沉沉,方才的轻松一点不见,沉着声音道,
  “我看看。”
  “啊?”
  她下意识出声。
  这……这,咬在舌头上,可怎么给他看?
  可是面对男人一脸“快点让我看看”的表情,陆晚有些无可奈何。
  只能硬着头皮,轻启唇瓣,微微张开一点缝隙。
  “看不见。”
  他似乎有些不耐了。
  她又将口张大了一点。
  无奈又收到了对方不满的反馈。
  “还是看不见,快点,别磨蹭。”
  陆晚把心一横,微微仰头,又张大了些。
  男人冷声:
  “伸出来。”
  她有些羞赧,可已经到这份上,再进一步似乎也没那么难,便将舌尖伸出去。
  粉粉嫩嫩的小舌头横在朱唇上,叫她平添了一丝少女的骄矜。
  这般模样,让他眸色晦暗半分。
  她舌尖上的伤口很小,流出的血渍也被口中的唾液洗刷一净,这样看着,竟几乎连一点伤口也看不见。
  他看了半天,愣是没找到她伤在哪儿了。
  正要开口叫她收回去,她却先一步抱怨道:
  “怎么看这么久?”
  还没等他说话。
  她又嗔怪地横他一眼:“呸,色.鬼。”
  ……
  ????
  一脸懵逼.jpg
  傅泽以看在她刚刚才咬伤自己,懒得和她计较:
  “行了,快吃。”
  ***
  下午五点多钟,两人下了船,陆晚有点晕。两人就没急着打车,先在马路上走一会儿。
  她本来就晕乎乎,又穿着一双银色的细高跟,足足有八厘米。
  平日里一双高跟鞋踩的“哒哒”响的人,今天穿着这鞋却频频要崴脚。
  陆晚有些恼,恨不得停下来将鞋脱了,光着脚走。
  倏然,听见一旁的男人清冽的声音响起来:
  “我背你吧。”
  “啊?你说什么?”
  陆晚愣了愣。
  脑海中突然涌出前几天的场景。
  她蹲在他家楼下,披着他的衣服,嘟着嘴大言不惭地要求:“你背我。”
  那时男人还冷冷瞥她一眼,自己进了门,理都不肯理她。
  今天陡然说要背她,陆晚有些受宠若惊。
  不过那天她之所以那么大言不惭地让他背她,纯粹是酒精使然,换了今天头脑尚且清醒,是断断不敢消受的。
  她忙往后退了半步,冲他摆手道:
  “不用不用,没事,我可以走的。”
  男人闻言,也不勉强,只是放慢了步子,尽量与她步调一致。
  “啊——”
  没走两步,陆晚低呼一声。
  她觉得自己今天大约流年不利,这么倒霉,不应该出门的。
  唔,脚崴了。
  只觉得左脚连步子都迈不出去,疼得不能自抑。
  她身形不稳,一不小心差点摔出去。
  幸好身边的人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
  “我说什么来着,”
  他冷冷瞥她一眼,眉间略略皱着,低头去看她的脚,
  “这么不小心。”
  “傅泽以,”
  陆晚借他的手支撑着,见他这样,忍不住调侃,
  “你好啰嗦。”
  “闭嘴,”
  他一脸不悦地看着她,弯下了身子,撂下一句,
  “上来。”
  陆晚踌躇片刻:
  “我……”
  “少废话。”
  “噢,”
  她有些不好意思,轻手轻脚附上去。一双纤细的藕臂虚虚绕过他的脖子,轻声道,
  “好,好了。”
  “嗯”。
  她穿着的裙子短,两条瓷白的腿露在外头。他背起她时十分绅士地,两手握成拳头,还不忘低声提醒一句,
  “整理好裙子。”
  “噢,……噢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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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t;/div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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