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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

  直到她走到中殿猝不及防见到连着躲了几日的身影时,身上的毛都炸开了,也猜到了芸姑姑进去后跟太后说的那句悄悄话,这人……明显是等着自己的样子。
  顾景行瞧见赵文宛也是愣了一下,嘴角的猫须一颤颤的,额头还有个不伦不类的王,一双明丽眸子骨碌碌转着,透着些许警惕防备,活像只见了真老虎的猫儿,颇是有趣,嘴角不自觉就弯了弧度。
  孰料赵文宛瞧见,更觉得背后寒气蹭蹭上涨,事出反常必为妖,眼前的顾景行妖得不要不要的。
  “文宛见过六王爷,王爷金安。”
  “……免礼。”
  赵文宛松了口气,正想如常告退就让顾景行拦住了去路,蓦然对上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如此近的距离,六王爷真是天杀的好看,担得起男色祸人这四个字儿。
  原本在中殿伫立的宫娥不知什么时候都退了去,只余下他二人,显得空荡荡的。顾景行挡着赵文宛的去路,声音沉沉问道。“本王就这么不招你待见?”
  提起这个他就来气,那天让她撞见自己与赵文熙拉扯,就总想着见一面说说清楚,可这一找的,每回都扑空,分明是眼前人故意躲着自己。
  赵文宛眨巴了下无辜大眼,察觉顾景行略不美丽的心情,这种情况必须得顺着毛摸呀,遂露了标准的八颗牙笑容真诚道,“王爷您挺招人待见的,真的。”
  顾景行叫她那笑容晃了下眼,瞧见她眼底那一抹狡黠,心知这人心底指不定想的什么,绝对的心口不一,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笑意道,“哦?那你倒是说说本王哪点招人待见了?”
  “……”皇姨婆,你家孙子这么恶劣您造么!赵文宛暗暗磨了磨后牙槽,只得陪着笑应付某个任性的王爷,“王爷您哪儿哪儿都是极好的。”
  顾景行凝着她不置可否,余光里瞧见她露在领子外的物件微微眯了眼,皇祖母……心情莫名转好,面上却是不显。
  在赵文宛觉得脸快僵掉的时候,顾景行才放过似地出了声,“那日你看到的,并非你想的那样,她……”似是想到什么顿了下,面上划过一丝不虞,极快说道,“本王并不喜欢那类女子。”
  赵文宛原本不走心地听着,小鸡啄米似地点头附和,待话从脑子里过了一圈儿,猛然意识到顾景行是在跟自己解释,登时瞠圆了眸子,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神啊,剧本男主告诉我,他不喜欢剧本女主是几个意思?
  “往后,别躲着本王了。”顾景行踌躇片刻后轻道,柔声细语中又带了紧涩,盯着她眸中却灿出熠熠光华,有些难以控制地伸向了一直想要知道手感的毛绒脑袋。
  顾景行是个彻头彻尾的实干派,一直顺应自己的心,既然动了心,他决定要好好调整一下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赵文宛浑身僵硬着,只觉得人生观受到了极大的冲击,怔怔瞧着吃错药似的顾景行,行动快于思想地……夺门逃了,这种穿错了剧本的不真实感简直太可怕了!
  顾景行的手还僵在半空,嘴角的笑意凝结住,望着那抹兔子蹿似的身影消失视线,彻底黑了脸。
  赵文宛,你……很好。
  一路急匆匆回了芳华殿的赵文宛惊魂未定地连灌了两杯凉茶,才算有些缓和,就对上了两张诧异脸孔,尤其赵文萱那嘲讽视线流连在她脸上,让她不自觉地摸了摸,蓦然想起太后的惩罚,时间一长竟给忘了,就这么顶了一路。
  “……”今日诸事不宜,赵文宛心里凄凉,却也不乐意让赵文萱如意,故作不甚在意地咧了笑道,“太后御笔,自然留着纪念。”
  言语之间透着独有的熟稔,还有脖子上多出来的玉锁,无一不昭示着赵文宛今儿个在太后那儿得的好,这让赵文萱和赵文熙嫉妒不已。
  赵文萱不服气地故意捧了赵文熙手里的一团白色绒毛,带着几分炫耀道,“还是咱们雪球儿最好。”
  “文萱……”赵文熙对于越贵妃的爱宠自然小心万分,见她如此,不由紧张地唤了一声。
  赵文宛的目光落在那只小巧雪貂上,的确是挺漂亮的,想到自己那圈子曾流行过的,随口道了句,“皮毛瞧着倒挺滑溜,就是不够做件貂皮大衣的。”
  “……”
  “……”
  小雪貂冲着赵文宛咧了下小尖牙,往赵文萱怀里猛地缩了缩,后者抱着安抚,挂着抹似笑非笑道,“宛姐姐好大的心思,竟想拿越贵妃娘娘的爱宠做大衣。”
  赵文宛神色一顿,蹙了蹙眉,想到这两日赵文熙对越贵妃的殷勤讨好,能让越贵妃将爱宠赐予,看来进展得也不错。只是不知怎的就想到顾景行方才所说……恍惚了一瞬,心底冒出个大胆的念头。
  赵文萱瞧她不作声的以为是胆怯了,这才舒坦的趾高气昂回了赵文熙身边,轻轻揉了揉小雪貂的脑袋,显然也是十分喜欢。
  门外,正要进来的一个暗影瞧见这一幕,顿住了脚步,眼底溜过一抹暗光,随即一提裙摆,折身匆匆往回走了。
  ☆、第61章
  沉沉夜色中,宫殿绵延,长亮的宫灯被风吹得摇摇晃晃,忽而炸开的冬雷划破夜空,短暂的照明后又归于黑暗。
  在皇城脚跟巡夜的侍卫被吓得一激灵,连着瞌睡都给吓没了,戳了戳旁边的人,“咳,这时节的打干雷,可真邪了门儿啊。”
  “可不是么,怪不详的。”那人抹了把脸,下半夜的当值最是难熬,这么噼啪震了两下,精神头儿倒是回来了,接着巡逻。
  一声女子高昂尖锐的惊叫自西北角蓦地传来,巡逻中的禁卫军对视一眼急匆匆就往那方向赶过去了。
  西边芳华殿,一名身材瘦弱的宫娥颤颤巍巍地站着,极为忌惮地避讳着院中树下的一幕,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隐约瞧着像是动物的模样,皮毛让人整个扒了掉儿,扔在边上,染着殷红血迹夹杂着雪白。
  赵文宛等人是最快赶到的,一眼就认出了那东西是白天还被文熙文萱两姐妹抱着把玩的宠物雪球儿,猛地瞧见被残害扒皮,赵文熙当下就晕了过去,又让宫娥兵荒马乱地安置去里屋。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赵文宛走到那打着哆嗦的显然被吓得不轻的宫娥身旁,开口问道。
  “刚……刚刚。”
  随着方才的动静,芳华殿里聚了越来越多的人,慈安宫的芸姑姑等,都是各殿派来查看的,唯有越贵妃在侍女来瞧过之后,匆匆赶了过来,脸上神色悲戚愤怒,指着赵文萱赵文宛二人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赵文萱虽不至于被雪球儿惨死的模样吓昏过去,内心受到的冲击也是不小,一对上越贵妃指责的神色,下意识地就把责任往外推,“回娘娘,小女也不知何人如此凶残,竟做出这等事。”
  “既是你发现的,可有看到什么可疑之人?”赵文宛仍揪着发现尸体的宫娥询问。
  “天黑,没没没……没发现。”
  赵文萱心底慌极了,白日里是她见雪貂亲近赵文熙才攒说着,求了借玩一天,明儿个就给送回去,如今对上越贵妃森冷寒意的眸子,生怕担责,又想到赵文宛那貂皮大衣一说,咬了下唇,面上闪过犹豫道,“回娘娘,文萱不知有一事当说不当说。”
  “说——”越贵妃痛失爱宠,心情差到极致,绷着面色重了口气道。
  “宛……宛姐姐白日里说……说雪球儿皮毛滑溜,做不成貂皮大衣,做个毛领子倒是够的。”赵文萱索性豁了出去道,补了最后一句,是铁了心要把罪名按赵文宛头上了。
  赵文宛回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跟看外星生物似的,怎么会有这般蠢的?在真凶未明之前,自个儿窝里倒是先斗起来了。只这么一说,越贵妃看向赵文宛的目光越发不善,本就不喜欢赵文宛,照着过往风评,也的确能做出这等残忍之事。
  也不知巧合还是,赵文熙这会儿又让人扶了出来,只是脸色撩白,神色哀伤不似作假,看到越贵妃在没忍住眼泪,没有声儿地掉着泪珠儿,显是为了雪球儿伤心不已。
  “都是文熙不好,要不是文熙将雪球儿抱过来,也不会……”哽咽着话说了一半儿再也说不下去,一双泪眼凝着赵文宛,“姐姐不喜欢我们,也不该拿雪球儿出气。”
  赵文萱扶着她,看向赵文宛的目光含了几分幽怨,就好像这事儿的确是赵文宛做的似的。
  站在人堆里的芸姑姑闻言皱了皱眉头,赵文宛如何对赵文熙的她可亲眼瞧见,可这两个妹妹呐……
  赵文宛倒不意外两人这时候的一致口径,让自己背这个黑锅,心底反倒对于赵文熙的女主光环很是羡慕,这么一昏一哭的,往越贵妃身边一站妥妥洗清了嫌疑。宫灯映照着冷艳高深的脸庞,叫人瞧不出神色,究竟是伤心或是其他,入了各人眼中各有猜测。
  “母妃,这儿是怎么了?”一道清越的声音纳闷响起,永平公主顺着众人瞧的方向亦是看到了雪球儿的尸体,瞳孔缩了缩,往赵文宛身边快走了两步,带着一丝惊恐道,“雪球儿是怎么了?”
  “永平,过来,别和杀害雪球儿的凶手站一道。”越贵妃嗔怒道。
  “凶手?”永平诧异地看了一眼赵文宛,随即摇了摇头,“母妃,今儿晚上我跟宛姐姐一块儿睡的,才不是她做的!”
  赵文宛掠过众人不一的神色,尤其赵文萱等,缓缓勾了嘴角,永平怕打雷,第一道雷响起的时候偷摸摸了过来,所以谁也不知道。方才出事,她先披了外衣出来,永平的系带打了死结又不好衣衫不整的出现,就慢了一步,谁料就有了这出好戏。
  “永平你怎么确……”越贵妃闻言也是意外,呐呐问道,随即天空又是一道惊雷炸开,瞧见永平往赵文宛身边瑟缩了下的身影,当下就明白了,永平怕雷这个毛病自个儿怎么忘了,只是没想到她会和赵文宛这般亲近。
  “雪球儿的事儿必须要找出真凶,给本宫查!”
  这一厢,见赵文宛居然这么容易就洗清了嫌疑,赵文萱紧抿着唇,心中更是惴惴,不期然对上赵文宛投过来的神情,看着她一张一合的红唇,在心底念出了她说的话——你死定了。
  陡的一惊后退了一步,险些踉跄摔倒。明明不是她做的,却生了不好的预感。
  越贵妃注意到她的动静,视线久留了会儿,看着她越显发白的面色,划过一抹沉色,却让后者更是白了脸,惶恐不安。
  御医阁里有专门为动物诊治的,毕竟宫中妃子喜好圈养宠物,总要有个精通这方面的,温太医留了洋回来,技术更是精进,不一会儿就从雪球儿的口舌里的食物残渣里查出了迷药。
  雪球儿的吃食御膳房有另外做的分量,今儿个的都是赵文萱去取的,旁人没领过,宫娥从御膳房询问清楚后同越贵妃回复道。赵文萱听完当下吓得跪倒在地,急忙喊冤道,“娘娘,不是小女做的,小女怎么会给雪球儿下药呢!”
  “这就难说了,你与文宛妹妹不合,自琼花宴来多有争执,说不准就是想借此事嫁祸于她呢?”始终旁观着的锦屏郡主突然开了口,引导着众人回忆起方才赵文萱对赵文宛是如何咄咄逼人的。
  “郡主休要含血喷人!”赵文萱哆嗦着声音凄厉辩驳道。
  两人这些时日本就积攒着怨气,当下你一言我一语的争执起来了。赵文宛摸了摸有些寒凉的胳膊,身边永平公主拿了披风递与她,瞧着永平乖巧的模样,赵文宛忍不住又叹了口气,要永平是她妹妹该多好。
  越贵妃被二人吵得头疼,“够了……”
  赵文萱连连喊冤,越贵妃却是不肯再瞧一眼,求她可怜,谁可怜她的雪球儿,一思及此,越贵妃更是心痛万分,不愿久留,便招了随身侍女好好安葬雪球儿。
  继而对这赵文萱怒道:“本宫让你好好照看雪球,确是这般惨死,无论凶手是谁,你都难辞其咎,罚你去替雪球抄写经卷七七四十九日,下去罢,本宫不想再看见你。”
  “娘娘明鉴呐,臣女并未做过,臣女是被冤枉的……”赵文萱颠来倒去也只有这么一句,一下一下磕着脑袋,看是十分可怜。
  随着越贵妃的重判,锦屏郡主嘴角微弯,眼底划过一丝得逞笑意,始终对她有留心的赵文宛自然也瞧见了,印证了自己的推测。赵文萱没那么大的胆子,敢做这种事情陷害她,若没有永平作证,倒真是个一石二鸟的好计划,忍了这些天,终于忍不住在快离宫前设计了这出。
  赵文宛眯了眯眼,侧头在永平耳边提点了句,后者眼眸亮了亮,毕竟对雪球儿也有几年情分在,不舍得它这么含糊死了,当即道,“母妃,永平这儿有个笨法子揪出真正凶手!”
  越贵妃不解地看向她。
  “太子哥哥驯养着的那只勇士,鼻子可灵得很,那凶手沾了雪球儿的血迹,勇士一定能嗅的出来!”
  越贵妃闻言,也就准了,不一会儿就由禁卫牵来了勇士,半人高强壮的黑色狼狗,黑色眼珠带着煞气,呼哧呼哧地喷着鼻息。锦屏郡主自勇士出现,便有些变了脸色,下意识地往人堆里退了退。
  宫娥让勇士闻了雪球儿的味道,太子的随身侍从紧紧拽着勇士脖子上的套圈,很快就拉不住似地奔了出去。锦屏郡主仔细瞧着,眼看那狼狗直扑自己而来,当下撒开脚丫子跑了起来。
  “不要咬我!走开!”
  那狼狗就跟瞄准了猎物似的,紧紧追着锦屏郡主不放,她被狼狗追咬了两圈,珠钗松动,几缕发丝不由流出,模样十分狼狈,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被追狠了的锦屏郡主随手捡了地上石子就想砸去,却出手慢了一步,让勇士一跃而起咬住了手腕生生撕扯下一块皮肉,鲜血喷涌,露出森森白骨,当下就疼得发颤昏死过去。
  一旁的越贵妃这下明白了谁是凶手,瞧着勇士嘴里的皮肉,略显腥味的掩住了口鼻,终是舒了口气,毕竟是郡主身份,不可能让其为了一只白貂偿命,也便只能就此罢了,拖了一会儿时间才冷冷吩咐一旁候着的内侍,训斥,“还不去救郡主?”
  几个内侍瞧见郡主被咬伤成那般,心中胆怯,加之是太子的爱犬,迟迟不敢下手,让昏死的锦屏郡主白白流了不少鲜血。
  ***
  慈安宫,外面院子里的一树梅花,早于其他株先绽放于枝头,初雪如棉絮,一络一络,落在梅花之上,却是掩不住的殷红,艳丽逼人。
  “这才小住了几日就要回去了,哀家心里可有些舍不得。”窦太后拉着赵文宛的手,瞥了眼下方亦是过来请安的越贵妃蹙了眉头,意有所指道,“昨儿个夜里闹了半宿的,让你受委屈了。”
  赵文宛笑得眉眼弯弯,对太后这份厚爱心底十分感激,“文宛以前有过不懂事的时候,让人生了误会……昨儿夜里永平想的点子妙,文宛并没受什么委屈,今儿要走,也是叨扰久了,怕祖母想得紧,特意来同太后请辞。”
  一番话稍稍洗了下自己的黑历史,带过了自己的中二时期,又让在场几人听着舒服。越贵妃失了爱宠伤痛未平,又不想昨晚动静惹了太后不喜,对于赵文宛这档口提出要走,原本是不快,可听完之后又有了几分改观,尤其还夸了自个儿孩儿,美眸掠向赵文宛,察觉些不一样来。
  只是站在不远的赵文熙此刻颇不好受了,太后偏宠赵文宛是明眼人都瞧着了,对她虽不至于被冷落,却也差了一大截,原本有赵文萱搭伴儿还不怎么觉着,只因着昨儿晚上那一出一早让人遣送回府,留她这会儿独零零一人,心底那股子自卑又冒了出来,伴着几缕幽怨,眸子里染了一丝嫉恨。
  太后知道留不住,临了又赏了不少好东西予赵家姐妹二人。二人出了慈安宫一道前往皇后的景仁宫叩恩辞行,路上小雪簌簌,赵文宛独自撑了把伞,颇喜欢这意境,眉眼带笑,与那梅花一般艳丽逼人。
  而跟在身后的赵文熙神色郁郁,几次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临到景仁宫门口,踩着裙摆险些跌了一跤,还是赵文宛眼疾手快扶住了人,却被赵文熙面无表情地拂开。
  赵文宛微翘了下嘴角,默默收回了手,“这表面功夫还是做一做的好,弄难看了于谁都不好,文萱妹妹这个前车之鉴可就在眼前呐。”
  赵文熙绷着纤薄唇角,瞪着赵文宛半晌憋不出话来。
  这一幕叫同样来请安的太子妃瞧见,嘴角浮起一丝笑意,装作未听到的上前邀二人一道入内。暗暗将越贵妃当作死对头的皇后自然对她所不喜的赵文宛颇为热情,与太后相同,得知她辞行,亦是赏了不少好物,只二人所得的分量比太后有失偏颇,摆在了明面上。
  赵文宛虽不知皇后用意,收了赏赐,也就未作深想,毕竟深宫女人的心思不是她这等凡人能参透的,更何况她很快就能解脱回府了。
  宫娥送二人出了景仁宫,太子妃才和皇后娘娘说了方才所见,刻意点出了赵文宛的跋扈。
  “那丫头若是嫁了顾景行,可就有的闹腾了。”皇后娘娘嘴角勾着一抹冷峭笑意,眼眸幽深道。
  “越贵妃那儿……似是属意赵家二房的那孩子。”太子妃想了想说道。
  皇后不置可否,“她属意有何用,也不知赵文宛给太后灌了什么迷魂药,连那同心玉锁都给了出去,那东西是先皇在的时候命人打造的,一块儿给了小时候的顾景行,如今又把这块儿给了赵文宛,这意思可是明着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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