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冬月见着自家姑娘无聊,便主动开口:“姑娘,要不等上街的时候给你买几本话本子拿回来消遣消遣。”
  “好啊。”
  阿诺吃过午饭后,就坐到窗前,从中午一直坐到了晚上。
  入夜的时候,没有下雪,但是北风却是呼呼地吹,秋杏和冬月又往内室里放了三个火盆,屋子里瞬间就暖和了起来。
  阿诺晚上的时候吃的不多,冬月给她准备了桂圆莲子银耳羹还有枣泥山药糕,再温了一壶牛乳茶。
  虞彦歧过来的时候,阿诺正坐在罗汉榻上,用手撑着头,睡着了。
  灯台里的烛火已经变得忽暗忽明,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
  屋子里的火盆已经把他的一身寒气给驱散了。
  虞彦歧盯着她,烛火朦胧,让她的脸庞更加娇艳旖旎,额前还有几缕调皮的发丝剐蹭着她的脸颊。
  似乎是心里想着事,阿诺就算浅眠也睡不安稳。
  等她睁开眼睛都时候就看到倒映在桌上的影子,她吓了一跳,赶紧抬头。
  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突然间,她松了一口气。眼角微红,但是却没有一头撞进他的怀里,就那么直愣愣地瞧着他。
  吸了吸鼻子,阿诺把脸转向一边。
  这态度可以说是极其冷漠了。
  虞彦歧眉头紧蹙,不就十几日未见,怎么还发起脾气了呢?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支碧玺挂珠金步摇,然后亲自给阿诺插上。但是阿诺撇着脸,他看不见阿诺的神情。
  步摇晃悠晃悠,闪闪发亮。
  “哥哥,你以后不要来这了。”阿诺轻轻开口。
  虞彦歧扶簪子的手一顿,他眼眸幽深,并没有搭话。
  “我知道哥哥不喜欢阿诺。”阿诺声音哽咽。
  虞彦歧眉头皱的更深了,他压着阿诺的肩膀,迫使她转过身来。
  却发现阿诺已经泪流满面。
  “对于哥哥来说,阿诺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罢了。”阿诺眼睫儿轻颤,泪水滑落,沾湿了鬓角的碎发,以往那盛满柔情的眼眸,此时已经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薄雾,她轻吸了口气,鼻尖通红。
  “哥哥想来,便来。”
  “哥哥不想来,就不来。”
  “或许等哥哥偶尔想起我来了,便顺道过来看看 。”
  虞彦歧的手掌突然用力,捏的阿诺的肩膀生疼,但是她忍着没有喊疼,反而把头扭到一边,留给他一个好看的侧脸。
  “二百三十六个时辰,我不想继续等下去了。”阿诺任由眼泪滴落在衣襟,手背上,“如果见一面都那么难,我还不如绞了头发山上当姑子去!”
  “既然哥哥对我无意,那我又何必上赶着遭人嫌!”阿诺声音变冷,“天色已晚,还请公子早些回去吧。”
  虞彦歧眸色陡然一沉,这小姑娘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
  阿诺见他没有动作,便挣扎了起来。
  可虞彦歧哪会给她挣脱的机会,他把阿诺的肩膀稍稍往后面一压,然后整个上半身就俯了下去,含住了她的唇瓣,撕咬碾磨。
  阿诺身子一颤,嘴里发出一声轻哼。
  ——那是痛的。
  虞彦歧的吻太霸道又太强势了,如暴风骤雨般,猛烈又急促,阿诺只感觉唇瓣痛得发麻,完全没有愉悦感。而她本就没有守备,很快就让男人攻城略地。
  或许是因为内室的火盆太多,亦或是因为男人的体温太高,她隔着衣料都能感觉得到对方的热度,滚烫炙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惩罚般的吻终于停止了。
  阿诺用手撑着塌,喘着气,嘴唇因为好好疼爱过,现在正泛着靡艳的红,她双颊粉红,眼角带着一抹春色,诱人至极。
  虞彦歧到没有什么不适感,他伸手抹掉阿诺脸上的泪水,“休息吧。”
  幽暗的烛光终于灭了。
  只剩下拔步床边的那盏罩着灯罩的烛火,但是间隔太远,照不到罗汉榻这边。
  黑暗中她只能看出男人大概的轮廓。
  都到这步了,她不可能真放虞彦歧走,不然之前那番矫情的话就白说了。
  阿诺伸手勾住虞彦歧的脖子,重新把嘴唇凑了过去,急急啃咬。
  虞彦歧一个不察,跌坐在她旁边。
  纤指缓缓摩挲着男人耳后的位置,轻轻的,柔柔的,就如羽毛一样轻。
  而另一只手按住男人的腰带,转身跨坐了上去,以一个强势的姿势看着男人。
  虞彦歧眼眸一暗,双手不自觉地掐着她的腰。
  第22章 巫山
  “你在做什么?”黑暗里,男人的声音很哑,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阿诺的寝衣原本就松垮,这么一动,系在腰间的丝带就散了些,露出一部分雪白,香软腻人。
  可是阿诺很讨厌这样的黑暗,这样她就看不清男人的神色。
  “阿诺在做什么,哥哥难道不知道吗?”阿诺笑道,她刻意放低声音,凑到虞彦歧的耳边,“嗯?”
  轻轻的一个鼻音,带着发间的香气,软得让人心尖发颤。
  掐在阿诺腰间的那双手紧了紧。
  不过下一瞬男人就把她整个人往旁边按。
  阿诺错愕了半晌,只看到虞彦歧往袖子里掏出一个东西,往烛台那边伸过去,火折子发出细微的声响,很快就把灯点燃了。
  摇曳的烛火在空中窜动,照亮了大半个屋子。
  虞彦歧回头,看见阿诺衣裳半开,露出淡紫色的肚兜吊带,以及头上那被照得亮晃晃的金色步摇,随着阿诺的动作轻轻荡出一圈一圈的弧度,明媚妖娆。
  阿诺扑闪着长睫,柔柔的烛光倒映在眼眸里,就像载满了许多星星一样,到处都泛着光芒。
  但她眼角还挂着泪,就像受惊的小白兔一样。
  虞彦歧本来想起身,突然衣摆被扯住,他低头看了过去,阿诺可怜兮兮地拽着他,宛如被抛弃一般。
  “哥哥……你不要我了吗?”她开口。
  虞彦歧沉默一会,感觉喉咙发紧,他压抑着喉间的痒意,开口准备说话,但阿诺却没有给他机会,她直接起身堵住了他的唇。
  很轻软,就像微风拂面一般。
  她捧着男人的脸,笑了笑,但是却让人感觉很难过。
  “除了哥哥,我什么都没了。”
  “如果哥哥不喜欢我,那就不要给我留任何念想。”
  说完又印上一吻,似乎很虔诚。
  把自己的态度放低微,把男人捧若神明,是最好宣泄爱意的做法,满足了男人那一点点的自尊心,又适当的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可是这个浅浅的吻还没有消散,男人的大掌覆在她的背上,加深了这个吻,辗转研磨,撬开她的牙关,勾着她的香舌纠缠,时不时撩拨着她的上颚,却是比之前来得更加猛烈。
  阿诺有些跟不上他的节奏,只能无力地攀着他的肩,每撩拨一下,她都颤栗一下,难以呼吸。
  可是男人似乎不知足,吻得越发炙热。
  阿诺双手往下,摩挲着男人的腰封,不需要任何技巧很轻易的就能解开。
  虽然是冬天,但男人穿的不是很多,阿诺扯开他的衣襟,纤手隔着里衣若有若无的滑动,仿佛每一个动作都是不经意,但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无一不在勾引着他。
  男人呼吸渐重,一双大掌在她后背摸索,好像要把她融入骨子里一样。
  他的吻慢慢往下,掠过脸颊,啃咬着耳垂,热气席卷而来,阿诺身子颤了颤,后背酥麻一片,那头上的步摇也在急促的乱晃着。
  突然,她嘴里溢出一声娇哼,无力地倒在塌上。
  她睫毛轻颤,俏脸通红,朱唇轻启,好像在欲拒还迎般。
  衣衫尽落,旖旎缱绻。
  翠蛾懒画妆痕浅。香肌得酒花柔软。粉汗湿吴绫。玉钗敲枕棱。
  鬓丝云御腻。罗带还重系。含笑出房栊。羞随脸上红。
  拔步床边的烛火渐渐熄灭。
  窗外,又下了一场大雪,原本这场雪来的就急,没有任何预料地砸在了盛开的梨花上,原本娇柔的梨花更是不堪一击,恹恹地挂在树梢上,迟迟不肯坠落,花蕊里盛着新雪,堪堪地挨着枝叶,饱受摧残。
  第二日,雪后初霁。
  阿诺是被秋杏给叫醒的,或许是见阿诺没有回应,秋杏便推门走了进来。
  阿诺皱眉,全身酸痛无力,“…秋杏……”
  “姑娘,你怎么了?不会是又生病了吧?”阿诺声音沙哑,把秋杏吓了一跳。
  可是等秋杏走进后,便看到阿诺没有穿寝衣,光洁的脖子处布满了红痕。
  “姑娘……”
  阿诺实在是不想说话,“给我倒杯水过来。”
  秋杏愣了愣,赶紧跑去厨房,昨夜她煨了一些热水,都来不及泡茶,她装进茶壶后就端进了内室。
  一杯水灌下后,阿诺的嗓子舒服了一些。
  但是火盆早就熄灭了,屋子里冷得出奇,阿诺后知后觉,秋杏这才看到不光脖子上有痕迹,连锁骨那,还有……
  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秋杏小脸蹭的一下就红了。
  她悄悄看过去,却发现阿诺的眉眼间多了几丝风情,整个人更是媚态十足,艳丽得让人移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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