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鸿门宴
罗恒和许四维谈过之后,两人就分工合作,全数调动许家和李家的能量,合力给李伯庸挖个大坑。
于此同时,汉唐的分店计划也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不知不觉就到了周末,罗恒就陪着陈宣君开车去省城,打算见一见她那位省台高层的舅妈,就汉唐的宣传事项,和这位传说中的舅妈好好谈谈。
汉唐要开分店,要宣传,肯定需要大笔资金的投入,就罗恒估计,即便他的加盟商计划能够成功,在分店上面不需要投入大笔资金,但单就宣传一项,也需要起码八百万启动资金。
汉唐本店最近生意不错,店子里能动用的资金已经到了两百万上下,而陈宣君也罢自己那辆法拉利卖了,卖了三百多万,却还差至少三百万。
她本来想再去借一点,罗恒却表示他来想办法。
陈宣君就疑惑了,你会想什么办法,总不能是去抢银行吧?
罗恒笑道即便不是抢银行也差不离了,说着叫陈宣君给了他一百万,用自己攒下闲钱买了个笔记本,开始研究起股市来。
三月份b股强势崛起,不少人赚得盆满钵满,到得六月份泡沫破碎,更多人割肉出血,排着队去天台的更不知凡几,牛市瞬间变熊市。
这段低谷持续了约莫一个半月,到了七月中旬,趁着申奥成功的东风,才有所回暖。
而罗恒就是在那个时间段再次扎进股市的,他不是一个喜欢做长线的人,没那耐心,最喜欢最擅长的就是更残酷更血腥的短线。
以自己对未来大势的把握,还有那颗某种程度上比计算机还生猛的头脑,和那些个大户庄家们近身搏杀,一口一口地从他们身上咬肉下来,血淋淋地不经咀嚼就吃进肚中。
不断地买进卖出,笔记本里面的数学模型,各种公式做了满满一个文件夹,看得智商一百八的神仙姐姐都是云里雾里,实在是太生涩繁复了,也只有天生对数学由衷热爱的罗恒才有那个耐心去捣鼓这些东西。
数学是科学的皇冠,而数模就是数学的皇冠,炒股这玩意儿,除了大盘曲线之外,数学建模分析也是极为必要的。
而罗恒的模型是自己做的,凭着脑海中的依稀记忆,还有这段时间整理的各种经济方面的资料为基底,于旁人看来就是天书,便是有行家能看懂,也得冠以一个不知所谓,实在是太剑走偏锋了。
但他却硬是凭着这个堪称奇葩的模型,短短一月时间,从并不算景气的股市卷回来了将近两百三十万现金,堪称股神,顿时就把陈宣君吓住了,摸着他的脸颊就问弟弟呀,你这小脑袋到底怎么长得,太妖孽了吧,你给姐姐说说,这世上还有你不会的事情么?
她说这话的时候双眼泛着小星星,丝毫不掩饰眼里崇拜。
她那些剑桥的学霸同学们要是见了,只怕伤心之余,还会就女神如何沦陷写一篇学术论文,因为反差实在是太大了,简直跟那些追星的小女生没有任何区别嘛。
罗恒只得云淡风轻地表示,那是,你也不看看小爷我是谁,天神下凡知道么,这四个字就是来形容我的。
总而言之,因为罗恒在股市上的逆天操作,两人现在能动用的资金达到了七百万,勉强能够启动罗恒的惊天计划,也算有了跟陈宣君酒吧谈论的底气。
……
中国人谈事儿喜欢先吃饭后谈,何况请的对象还是陈宣君的舅妈,那吃顿饭是必须的了。
两人早上六点出发,从天南开车到省城用了四个小时,先定了家宾馆,洗澡去掉了一身风尘气,之后陈宣君先去找她舅妈,说是等找订好房间就通知你,顺便给他留了三千块现金,要把去给自己买身衣服,可不准给姐姐我丢人。
她是知道罗恒这人的,向来不怎么注重个人形象,一般都是以穿地摊货为荣,以天字号大土鳖自居的。
罗恒苦笑,只得点头。
他对省城不算熟悉,出门打了个车,就告诉司机自己想买身衣服,中等价位就成。
司机将他载到了地儿,是国内一个比较出名的牌子,走了进去也不废话,就叫买衣服的姐姐帮自己选,只管照拉风了整。
神仙姐姐什么都好,就是挺有掌控欲,比如她跟罗恒出门,什么都可以依他,就是不准他带钱,美其名曰男人一有钱就变坏。
这次要他出门买衣服也就给了三千预算,计算精密,罗恒对金钱没啥具体概念,寻思三千块如何也够了,就直接报出预算,叫买衣服的几个姐姐帮他安排,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必须得帅,拳打梁朝伟,脚踢金城武。
几个姐姐都被他毫无根由的自信给逗乐呵了,老实说罗恒只能算阳光清秀,离梁朝伟金城武那种级数还差得远,不过见他说话风趣,几个姐姐就轮流给他出主意,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嘛。
一番捣鼓下来,还真把他打扮的人模狗样,罗恒志得意满地走了。
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头。”一个姐姐说。
“我也这么认为。”
“太拉风了?”
“只能这么解释了。”
要是罗恒听到这番对话,估计要欲哭无泪了。
结果就是,勉强算个官二代,身价此刻也勉强破八位数的罗恒同学,以一身像是野鸡大学垃圾专业毕业的愣头青去应聘传销职业的煞笔打扮,在天府一家规格极高的酒楼门口从出租车下来,给了陈宣君舅妈一个大大的“惊喜”。
太具有视觉冲击了。
罗恒是接到陈宣君舅妈的电话才知道吃饭地点的。
她在短暂的一分钟不到时间里便充分表现出了强势,语气生硬,充斥控制和支配欲,只是简单给罗恒说了时间地点,甚至没问他是否同意。
罗恒风风火火赶到,进门前心里蓦地有些小紧张,有种在赶赴鸿门宴的错觉,他还真怕一到那地就只见到舅妈一摔杯子,大喊一声刀斧手何在,然后把他大卸八块。
酒楼外面车不少,但永远不会有太潮的牌子,都是大叔大婶钟爱的车子,中档偏上徘徊,不显山不露水。
赵甲第在一脸职业笑容的服务员带领进了包厢。
里面人很多,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但最出众的还是一个面容冷艳的女人。
出乎罗恒意料的年轻,充其量只有三十五岁,五官精致而刻薄,她翘着腿,黑色细高跟哪怕在暗黄灯光下也显得格外尖锐。
发式传统又精致,散发一种刻板的优雅,两根不粗不细恰到好处的手指夹着一根烟,桌上一杯咖啡,一包拆开的黄鹤楼1916,她就这么冷冷看着罗恒,说道:“我是宣君的舅妈。”
她身边是个十一二岁的小破孩,见着罗恒就哈哈大笑:“表姐,这是你男朋友呀,怎么那么土,穿得跟个卖保险似得,什么品位?”
说着一脸鄙夷地看着罗恒。
满室鸦雀无声,陈宣君给了这小破孩一棒槌。
罗恒咧了咧嘴,他想了无数种下马威,却没有想到这个下马威竟是来自于一个小毛孩子,还是这般的直接与露骨。
要说背后没有大人指示,那才叫有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