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狼涯这才解释道：“当时族医已经找不到救治羊玉的办法，见它快不行了，这才把它安置在这里，也是怕传染给更多的人。”
  姜小暖觉得很无奈，她虽然能够理解族医的做法，但这对当事人来说，这就意味着自己的部落彻底放弃了自己。
  正如小狼辉所说的，如果这头母羊，也就是羊玉，没有小狼辉的照顾，它可能根本撑不到自己的到来。
  狼涯问姜小暖：“你有什么办法？”
  姜小暖看了眼小狼辉，绕到狼涯的另一边，凑到他耳边小声道：“我也不知道行不行。我想试试上次救猪九时用的能力，但是……”
  “总是要试试的，”狼涯又想起上次救猪九时付出的代价，说，“如果需要兽皮，尽管跟我说，我那里还有。”
  狼涯的声音虽然小，但还是被听力很好的小狼辉听见了，它连忙喊道：“首领！我……我以后会还的！我明天开始就跟着大家狩猎！”
  狼涯严厉地驳回了它的提议：“你今年才十岁，出去就等于送死！等你成年了，我会收利息的！”
  小狼辉更加兴奋了，感激地说：“谢谢首领！谢谢小暖姐姐！”
  姜小暖面对小灰狼亮晶晶的眼睛，再次感到压力山大，她又没有说一定能治好它妈妈，怎么都一副她已经救羊一命的样子呢？
  “狼涯，带我去一个没有其他人的地方吧！”她叹了一声，只好对狼涯说。
  狼涯很快就明白她不想在太多的人面前展露自己的能力，马上说：“回我的洞穴。”
  “你们要去哪里？”小狼辉见他们要走，急切地跑到一人一兽面前。
  姜小暖摸摸它的头，放软语气道：“姐姐要回去调配药水，所以，小狼辉你就留在这里等着，但是记住，保护好自己，别被传染了。”
  小狼辉昂起头说：“狼辉很强壮的，才不会那么容易就生病了呢！”
  回去的路上，狼涯也简单地跟姜小暖解释了小狼辉跟羊玉之间的关系。
  羊玉被羊族部落驱逐出来之后才发现自己怀孕了，经历了好一番磨难才被米克斯部落发现并收留，但后来它还是因为条件太差而生下了死胎。
  小狼辉的父母则是部落的兽族，在一次狩猎中双双死在猛兽口中，留下嗷嗷待哺的幼狼。
  刚刚丧子的羊玉便把幼狼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哺育，这也导致小狼辉一度以为自己是一头素食兽族，不过后来被长辈们矫正了。羊玉也心存愧疚，不敢再接近小狼辉。
  狼涯带着姜小暖回到洞穴，洞穴外还逗留了几个好奇的兽族，但都被狼涯给说走了。
  姜小暖走进洞穴里，狼涯则是检查了一下洞穴外的藤蔓是否足够严实，想想自己还是不要进去了，索性趴在了洞口外守着。
  姜小暖对狼涯很放心，一进洞穴里就呼唤系统：【系统，出来！】
  很快，脑海里“叮”的一声，系统毫无波澜的声音再次出现：【位面系统m001为您服务。】
  【我想要购买治疗羊肺炎的药品！】她记得，兑换商城里并没有常见的药剂，不是高科技就是类似修真界的丹药，而且还特别贵，她这次想要试试系统的另一个功能。
  系统就像知道她心中所想一样，回应道：【正在为您联系1级位面卖家中……】
  姜小暖听到“1级”就想起来了，她现在的系统等级还很低，真担心对方也跟她一样一穷二白啊！
  【叮！连接位面：科技位面dy09，通话开始——】
  科技位面！
  姜小暖惊喜了一下，眼前就再次出现了一个半透明的投影屏幕，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道脸盆那么大的眼睫毛！
  “……”
  “喂喂喂，在吗？唉唉d009你的摄像头在哪里啊……”
  “……啊！原来已经开始啦！我去，好丢脸哦！”
  对方好像惊讶得快要跳起来，然后连忙后退一点，这才让姜小暖看清楚对方的相貌和所处背景。
  那是一个长相清秀可爱的女孩，大概刚刚成年的样子，但看起来保养得相当好，不像地球的很多年轻女孩喜欢拼命地往脸上抹粉。
  后来，姜小暖跟这个女孩熟识之后才了解到，原来科技位面的保养技术非常高，可以说那里的人个个都是纯天然的，不过，五官具体长得好不好还是得看基因就是了。
  女孩背后是相当简约的银白色背景，科技感十足，仔细一看，就会发现明明是面墙，上面却偶尔浮动出一些窗口，窗口里写着一些她看不懂的文字，像按钮，也像便利贴，很新奇。
  不过，她现在暂时还没有那个心思研究这些。
  她轻咳一声，看对方显然因为刚才的乌龙有些不好意思，先出声道：“你好，我是兽人位面的商家，我叫姜小暖。”
  女孩也跟着甜甜一笑，说：“你好，我来自科技位面，你可以叫我妮娜！”
  随后，她腼腆地说：“抱歉，人家是第一次跟其他位面商人对话，让你见笑了！”
  “没什么，我也是第一次。”姜小暖很快就喜欢上这个直爽天真的女孩，虽然她现在看起来才只有十五六岁，但灵魂却是两辈子叠加的四五十岁的老阿姨，于是就把妮娜当成了可爱的小妹妹看待。
  妮娜点点头，说：“你联系我是有什么事吗？”
  姜小暖马上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我想找一些适合羊服用的肺炎药品……”当下，她把羊玉的症状还有生病时间都详细说了一遍。
  妮娜虽然认真地听着，但脸上却还是一副云里雾里的样子，她皱起小眉头，说：“对不起哦，我还是个学生，不太懂你的这些，而且，你说羊？是什么品种呢？大力羊？金刚羊？还是锯齿羊？”
  姜小暖狂汗，听名字就觉得不对劲，难道不同位面之间的物种相差很大吗？不过想想也对，兽人大陆里的兽族和兽人族在地球上根本就不存在。
  “呃，只是普通的绵羊！你那边可以上网或者问人吗？也许会有人知道呢？”
  妮娜敲敲脑袋，说：“对哦，我去问问家庭健康管家！”
  第十五章 科技位面的妮娜
  只见妮娜对着空气喊了一声：“小康！”
  姜小暖从屏幕里看不到有任何人或者机器人出现，就听见一道混杂着机械质感的男中音恭敬地说道：“妮娜小姐，晚上好！”
  接着，妮娜丝毫不避讳姜小暖在一边旁观着，就这样对着空气将姜小暖说过的症状都复述了一遍。
  然后，她就听到那个名叫“小康”的健康管家很快地回答道：“正在加载牲畜医学安装包，请稍候……妮娜小姐，小康建议使用c9型号药剂，但小康的库存为0，很抱歉。”
  妮娜对姜小暖说：“听到了吗？只要用c9就行了！我这就出门给你买！”
  姜小暖心里的石头落下大半，感激地说：“那真是太好！麻烦你了！”
  “小意思！”妮娜爽朗一笑，然后屏幕的画面就抖动了好一会儿，因为系统摄像头一直紧跟着的妮娜已经起身走到房门口准备出发。
  虽然画面里主要是妮娜，但姜小暖还是通过屏幕见识了不少科技位面的景象，显然妮娜知道没有人能够看到她的投影屏幕，所以行走的时候十分大方。
  “妮娜，这么晚了，你出去干什么？”一个女声从妮娜正对面传来。
  妮娜马上慌张道：“哦！妈妈，我朋友带了些旅游行星的特产给我……”刚一说完，姜小暖就看到她皱起了小脸，一副“说什么理由不好非说这个”的表情，好笑极了。
  “旅游行星啊！是哪个行星啊？”
  妮娜眼珠子乱转，显然还在想应该说哪个星球的名字能够蒙混过关。
  突然，她眼神瞟到显示屏幕上姜小暖的id，脱口而出道：“是兽人星球！哎呀好啦，妈妈，我朋友等很久了！我先走啦！”
  然后，妮娜就飞快地溜出家门。
  妮娜所在的位面此时正是夜晚，但外面灯火通明，虽然有许多漂浮在空中的轨道和飞车，但姜小暖还是萌生了一种对文明城市的怀念。
  妮娜一边走一边小声地对姜小暖碎碎念道：“唉，这下完了，我上哪里去给妈妈带土特产嘛！旅游行星的土特产超级贵的，我的小金库根本不够用！”
  “为什么不直接说你是去买药呢？”
  “哎呀！我要是告诉妈妈说我去买兽医才需要的药，人家肯定会怀疑的啦！”
  姜小暖失笑，妮娜这个小丫头关键时候还是有点头脑的，她想她已经知道用什么跟对方交换商品比较合适了。
  很快，妮娜就在路边的自动贩卖机处购买到了姜小暖需要的药剂。
  姜小暖的掌心很快就收到了一支玻璃管，里面是透明无色的液体，她再次感激道：“真是太谢谢你了！不过，你也太没戒备心了，我都还没付钱呢，你就这么传送给我。”
  妮娜一边往家的方向走，一边说：“没事啦，我相信你和系统，再说了，这种药剂的价格也就相当于我的一包零食而已！”
  姜小暖笑着摇头，妮娜这样的性格，很难在讨价还价中讨到好处，哪有人一开始就先交了底，把自己的商品说得一文不值？
  这时，狼涯从洞穴外回来了，将嘴里叼着的几个果子放到她的身边，说：“这是雌性和幼崽很喜欢的一种水果，时间比较赶，我只弄来了这么点……”
  他觉得很奇怪，明明上次救猪九花了整整一袋兽皮，而这次竟然只需要几个随处可见的果子，怎么神明的要求这么奇怪？
  姜小暖拿起那几颗果子，颜色鲜艳漂亮，而且十分饱＇满，一看就让人非常有食欲。
  那边的妮娜也看到了，惊叫道：“小暖，那是什么水果？我从来没见过长得这么大这么好看的果子！”
  姜小暖将手里的果子全部传送给对方，说：“这是我这边的特产，有很多的，你尝尝好不好吃，如果可以的话，你开个价，我用这个果子跟你兑换药剂。”
  “啊啊啊够了够了……”妮娜正在大声咆哮着，手里就突然多出了三颗果子，吓得她马上噤声，然后把它们全部塞进自己随身的包包里，一副防贼的警惕模样。
  她索性奔跑起来，喘着气对姜小暖抱怨道：“你真是害惨我了！竟然给我这么贵重的东西，我要是被人打劫都是你的错！”
  姜小暖傻眼，“不就是几个水果吗？”她还想着是不是要准备十几斤给对方呢！
  妮娜现在已经没有功夫跟姜小暖闲聊了，而是使劲地冲回家，直到关上家门，她的心还怦怦直跳。
  她家只能算是工薪家庭，平时根本买不起昂贵的蔬菜水果，只是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舍得买一些来解解馋，平时大多是吃各种口味的营养剂，而所谓的零食也不过是一些化学合成的糖果……
  她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使用系统跟人交易，就能得到这么珍贵的东西，而对方还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
  这样想着，她就不禁傻笑起来：“呵呵……哈哈哈……”
  “妮娜，土特产拿回来了吗？让妈妈看看都有些什么？”妮娜妈妈十分好奇妮娜的朋友到底送了什么东西给她，像他们这样的家庭，几年都不会去旅游一次，所以很稀罕土特产。
  “妈妈！”妮娜如梦初醒，赶紧喊，“爸爸爸爸！你也快点出来一下！”
  “怎么啦，我的宝贝女儿？”妮娜爸爸从房间里走出来。
  妮娜将包里的三颗果子拿出来，一人手里塞一个，赶紧说道：“赶紧……赶紧吃进肚子里！”
  姜小暖哑口无言地看着这一幕，然后把系统给关了，看来这次交易，双方都十分满意。
  她收回目光，这才发现原来狼涯一直坐在她旁边看着她，有些讪讪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一直在这里。”狼涯的声音一贯低沉。
  姜小暖想到他根本看不见自己的系统，也就松了口气，但还是怪别扭的，也许在狼涯眼里，她一直对着空气说话的样子看起来很傻吧……
  其实，她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在狼涯的视角里，姜小暖是用了某种秘法跟外界联系。他还听到一个女性的名字，也许那是其他世界的神女也不一定。
  所以，在有神论者面前，姜小暖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他都能用合理的理由去解释。
  “我已经得到了救小狼辉妈妈的药，只要给它喝下去，应该就能治好病。不过，羊玉的那个洞穴显然是不能多待了，如果卫生没有做好，没病也会变得有病的。”
  狼涯说：“你放心，我会去安排好的。”他绝对不能拖姜小暖的后腿！
  狼涯带着姜小暖把药送了过去，让羊玉喝下之后，考虑到羊玉身上可能携带其他病菌，就把它弄到了另一个单独的洞穴里。
  姜小暖想着，要是能有个桶装水，或者附近有口井就好了，但她看了看一大一小两头狼，再看看自己的小身板，深深体会了一把兽族的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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