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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日久生情

  理智短暂地丢失几秒,就能弄出这样大的动静,洛潼拍了几下他的肩膀,压着声音急急道:“你先放我下来!”
  谢恪迁却没听话地松手,望着她的眼,嗓音不知为何变得有些低哑:“谁是小狗?”
  洛潼偏过脸:“没谁是。”
  她只留给他一个侧脸,颊肉明明饱满,瞧着却还是很瘦,下唇因同他赌气正微微使着劲儿,噘起个小小的幅度。幸亏手腾不出空,否则恐怕忍不住要捏她,到时候又惹她生气。
  谢恪迁捕捉到她脸上那点薄红,不准备把人逼得太紧,转而道:“看看你咬的那儿,是不是红了。”
  听他语气正经,洛潼转回来,果然见他脖颈上被咬的那处泛出红痕,一道浅浅的牙印覆在上头。
  洛潼拂去自己留下的水迹,又用指腹轻轻蹭了蹭那处,小声“嗯”了句。
  听来愧疚,谢恪迁那个本欲卖乖的“疼”字便在舌尖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走廊里的电话似乎打到尾声,纪景诚的声音越来越近,谢恪迁把人放回地面,顺手牵了只柯基。
  洛潼本想抗争一番,可谢恪迁说:“小狗咬了人,总要赔我一只带回去教训。”
  洛潼悄悄捏几下手指,索性不搭理他了,转身去跟刚进来的纪景诚说话。
  今天心跳加速的量有些超标,洛潼将这归结于谢恪迁实在有点东西,才不是她意志不坚。
  -
  囫囵结束了参观,洛潼前脚跟着其他同事有礼有节地把谢恪迁送出去,转眼收拾好东西,在人烟稀少的西门上了谢恪迁停在那儿的车。
  今天的司机就不是谢恪迁本人了,两人坐在后面阖眼小憩了会儿,到达目的地时下午一点多。
  谢金诚的住所离市中心远,在另一头的郊区,环境清幽,多山多水。刚被管家迎进家门,他们就得到老爷子出去野钓了的消息。
  洛潼担心地问:“有人跟着吗?”
  李管家摇了摇头,谢恪迁解释:“爷爷出门钓鱼从不让人跟。”
  “为什么?”
  “他觉得多一个人呼吸,太吵。”
  “……爷爷不喜欢热闹吗?”
  谢恪迁说:“他是觉得鱼嫌太吵了,不上钩。”
  “……”
  赵姨从厨房出来,招呼着他们:“饭菜准备好了,你们赶过来还没来得及吃饭吧,快先吃点儿。”
  洛潼原本还觉得,第一次上门就在非饭点吃一顿有些不好意思,可谢恪迁见她没跟上,自然地拉过她的手牵到饭厅,于是她便不再执拗地同自己的饥肠辘辘作对。
  直到这顿饭吃完,也没见谢金诚回来。
  李管家跟赵姨在庭院剪枝,谢恪迁问:“要去午睡吗?”
  洛潼摇摇头:“我不困。”
  刚刚在车上睡过一会儿,现在精力恢复回来了一些,谢恪迁也是一样,两人索性开始下棋。
  洛潼的围棋技术还行,是从前洛齐英教她的,后来下得少,也没人同她玩这个,便渐渐搁置下来。
  看得出谢恪迁倒很擅长,一步一步攻城略地,洛潼已见颓势,落子时轻轻叹了口气,听见谢恪迁鼻间发出声浅淡的笑。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小兔崽子!”
  洛潼一个激灵,闻声望去,一个全副武装的人走了进来。
  他穿得休闲,帽子遮掉几乎全部的脸,鼻梁上还架着副墨镜,脚上踩着双军绿色的中筒胶鞋。
  棋局中断,谢恪迁起身叫了句爷爷,随即看了看洛潼,对他介绍道:“您孙媳妇,洛潼。”
  洛潼瞥了谢恪迁一眼,转向来人乖巧地喊了声:“爷爷好。”
  却没得来及时的回应。
  谢金诚摘掉帽子墨镜,露出老鹰似的锐利眼睛,他将她打量一遍,默不作声转身进了一个房间。
  洛潼:“……你爷爷不喜欢我吗?”
  “不是,”谢恪迁把她拉回棋局上来,“先继续下。”
  半晌后,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洛潼很少碰到不喜欢自己的长辈,心下有些不安,慢一步抬头,却见刚才那个打扮随意的老头突然变了样。
  他一身正装,换了双锃光瓦亮的皮鞋,头发也很妥帖地梳起,胸前的手巾袋里迭了块正红色的帕子,正式到让洛潼哑声。
  谢金诚走到她面前,往她手里塞了个厚厚的红包,洛潼回过神开始推辞,他便皱眉道:“收好,这是给我孙媳妇的见面礼。”
  就像小时候收亲戚的红包总要先看一眼爸妈,得到自己人的同意才行,洛潼下意识看了看谢恪迁,见他点了点头。
  洛潼收下:“谢谢爷爷。”
  谢金诚很是舒心地应了一声,笑起来还是挺慈祥,没刚才那么吓人。
  “怎么样,”谢金诚整了整衣襟,得意地问她,“刚刚是不是在想,你爷爷我还是个挺帅气的老头!”
  “哈哈,是呀。”
  “跟这小子比呢?”他指了指谢恪迁。
  这怎么说都很得罪人,洛潼想了想,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谢金诚听完倒很开心,带着洛潼要去看他刚钓上来的鱼,洛潼转身看了看谢恪迁,却见他神色淡淡,似乎在想事情,察觉到她的视线后,很快跟了上来。
  是夜,他们在这里留宿。
  李管家和赵姨住在一楼,爷爷在二楼,谢恪迁的房间原本也是在二楼,跟爷爷挨着,眼下带了洛潼回来,谢金诚立马把人安排到叁楼去住了。
  年轻人,太冲动,容易吵得慌。
  洛潼坐在梳妆台前,从镜子里看见谢恪迁在身后脱下外套。马甲修身,臂上的袖箍被蓬勃的肌肉撑得很满,洛潼移开眼,没话找话道:“原来李叔和赵姨是夫妻,我还以为只是同事。”
  “是同事,”谢恪迁解着领带,“时间长了自然而然就走到一起。”
  洛潼恍然大悟道:“原来是日久生情。”
  话音刚落,他们的视线忽然在镜子里对上,谢恪迁顿了顿,才将领带取下来。
  他说得随意:“我们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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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补上2000珠的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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