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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节

  -忽-闻-一-声-惨-呼-,-忙-回-头-看-时-,-却-见-章-骅-被-一-锤-砸-中-腹-部-,-飞-落-下-马-。-
  -“-章-将-军-!-”-穆-虞-忙-上-前-接-住-他-,-左-手-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与-章-骅-一-同-滚-倒-在-地-。-
  -“-上-!-”-马-遂-主-将-一-声-令-下-,-马-遂-军-立-刻-如-潮-水-般-涌-出-。-
  -“-快-撤-!-”-章-骅-向-穆-虞-艰-难-地-道-。-
  -穆-虞-右-手-抱-起-他-,-左-手-又-无-法-使-力-,-只-能-一-边-后-撤-一-边-闪-躲-。-
  -“-殷-穆-虞-!-”-忽-闻-得-这-一-声-,-穆-虞-忙-回-头-看-时-,-被-方-才-那-个-使-长-枪-之-人-赶-上-,-一-枪-刺-在-了-胸-前-。-
  -“-果-然-是-你-!-”-那-人-道-,-“-我-拿-了-你-这-个-皇-子-,-可-立-个-头-功-了-!-”-
  -说-罢-,-便-伸-手-抓-向-穆-虞-。-
  -穆-虞-重-伤-倒-地-,-想-要-拨-开-他-的-手-亦-是-不-能-,-被-他-一-把-拎-了-起-来-。-
  -他-这-一-生-虽-仅-仅-过-了-十-三-年-,-可-是-,-何-曾-受-过-这-般-屈-辱-,-竟-让-人-如-拎-一-只-小-鸡-仔-般-地-给-拎-了-起-来-!-
  -在-那-个-人-轻-蔑-的-笑-声-中-,-他-只-感-到-一-种-难-以-遏-制-的-恶-心-与-愤-怒-,-也-不-知-何-处-来-的-力-气-,-挺-起-长-剑-,-一-剑-刺-入-了-那-人-的-胸-膛-,-正-中-要-害-。-
  -“-你-、-你-…-…-”-那-人-不-可-思-议-地-瞪-着-他-,-终-于-向-后-倒-在-了-地-上-。-
  -穆-虞-亦-跌-落-在-地-,-胸-口-与-左-臂-上-的-伤-口-上-一-阵-阵-的-剧-痛-如-泰-山-倾-倒-般-压-至-,-他-紧-紧-咬-住-牙-关-,-却-仍-然-无-法-阻-止-疼-痛-的-蔓-延-,-只-觉-眼-前-渐-渐-模-糊-起-来-。-
  -在-一-片-模-糊-之-中-,-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身-灰-白-道-袍-。-
  -…-…-
  -他-没-有-死-。-
  -他-又-活-了-过-来-。-
  -浣-月-与-马-遂-的-这-一-战-,-以-浣-月-战-败-,-失-却-合-万-城-而-告-终-。-
  -他-救-了-他-。-
  -天-玄-道-长-,-他-的-师-父-。-
  -师-父-救-弟-子-,-真-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但-是-,-穆-虞-并-不-感-激-他-。-
  -相-反-,-他-生-平-第-一-次-感-到-了-一-种-无-法-抑-制-的-恨-意-,-就-是-对-他-的-授-业-师-父-—-—-天-玄-。-
  -
  作者有话要说:  《梵莲封》 第198章 弦月西楼(不知道哪里被和/谐,所以加了点符号,觉得符号碍眼的,可以看我的微博“<a href=http://weibo.com/p/1001603848585471996529?from=page_100505_profilewvr=6mod=wenzhangmod target=_blank><a href="http://weibo.com/p/1001603848585471996529?from=page_100505_profilewvr=6mod=wenzhangmod</a>" target="_blank">http://weibo.com/p/1001603848585471996529?from=page_100505_profilewvr=6mod=wenzhangmod</a></a>纯净版~)
  ☆、行诸国山间惊妖云
  “这么说来,这大太子就是因为初战受辱,所以才这么恨天玄道长的吗?”柳重荫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圆觉念了一声佛号道。
  “这倒没有。”天玄道长捻须摇头道,“他虽然受了这样的挫败、心中怀恨于贫道,倒还不至于非要置我于死地。”
  “那究竟是因为什么?”迟凛亦道。
  “诸位且莫心急,听我道来便是。”孔怀虚道。
  马遂之战四年后的初春。
  南方亦是风清日和,嫩绿初欣。
  长岳的山间,一辆马车正缓缓前行。
  除了驾车的一人,车旁走着两个短衣打扮之人。
  车内尚坐了三个人。
  驾车的人约莫三十岁不到,其余皆是十七八岁上下的年轻人。
  车内三人锦衫细绣、公子打扮。
  “公子,长岳已走得差不多了,接下来还打算去哪里?”车内青衫之人开口道。
  被称为公子的人正手捧一卷卷轴一目十行地读着,闻他问,亦不抬眼,只道:“去奉治。”
  “奉治?”那人有些吃惊地道,“那里如今正乱着呢,不如换一处如何?”
  “听闻南竹请了一个军师,有些道行。”公子道。
  “听说他能以琴音御人情绪、乱人心神,倒确是罕见。”青衫人道。
  “不知他能发挥到何种地步,是否值得期待。”公子微微笑道,语罢咳嗽了几声。
  另一位灰衫之人自手边药箱中取了一粒小小的黑色药丸递给他道:“公子,请服下吧。”
  “小恙而已,不必。”公子摇摇手道。
  “其实,要了解各国地理、民风、国情,只需遣人来探查即可,公子又何须劳动自身,四处奔波。”灰衫之人道。
  公子放下手中卷轴,抬眼望向车外。
  车帘打起,两边翠木缓缓向后移去,远处青山绵延,白云微动。
  “山河如此灵秀,我既要主掌天下,怎能袖手高堂。”公子缓声言道。
  “如今战乱纷起,御风已吞并马遂、元常,迟越得了卓里、元江,明丹亦收了几个小国,日渐壮大,我浣月守国休养,尚未拓得新的疆土,委实有些可惜。”青衫人道。
  “父皇但守祖业,我曾几番进言,要反守为攻,父皇只道不宜兴兵,主事农耕为要,让我休再提起此言。”公子道。
  “听闻当年先祖收服尺除、凤鸣、散寰、纣无、奇嗤等国时,有朱厌神兽相助,所向披靡,无往不胜。不过,确是血流成河、尸骨如山,先祖逐渐年高,倒发起慈悲之心来,不再征战,改京城名为净月,‘如月之静,休兵一隅’,让百姓们休养生息,立誓永不事征伐。”青衫人道。
  公子微微点了点头,道:“有战争,当然会有流血牺牲。更何况,我欲静而敌欲取,何来安宁?我浣月虽赖祖德,国力不同于仙楼、元常等小国,但迟越、御风等屡屡犯境,已有多少良将精兵埋骨沙场、血染河山,怎能就此罢休?”
  “正是!”青衫人闻言,陡然有些激愤起来,“我还等着踏平图蒙、报仇雪恨的一天呢!”
  “一定会有那一天的!”公子伸出手来按在他的肩上道。
  “嗯!”青衫人用力点头道。
  “可惜我修为尚浅,不知我何日才能收得乱世、得主天下。”公子收回手来,脸色黯淡地叹道。
  “天玄道长道法精深,只是不知为何他……”青衫人不解地道。
  “他与父皇一般口气,只让我读些仁君之道、圣贤之言,道法上,却只授我些粗浅之法,若非如此,马遂之战怎会让你受了重伤,我又怎会受那般耻辱?”公子言至此节,眼眸深处泛起一层少见的愤恨之色。
  “公子如今的修为我等已是望洋兴叹,怎说是粗浅?”青衫人道。
  “若只是寻常较量,自然不输旁人,只是天下之大,能者辈出,其中不乏道法佛义得道之人,或法力了得的妖物,只这般修为,要想纵横天下,谈何容易。”公子道。
  两人自顾说着这些话,旁边灰衫人并外面三人皆静静赶路,并不言语。
  “公子,”走在车旁的一个个子略矮些的短衫人忽指着西面一处道,“那边起了黑云,怕是要变天了,我们快些行吧。”
  公子向他所指之处望去,果见一片黑云展于山脉之上,青空之中。
  四面皆是朗朗青空,这黑云又不似一般雨云,委实有些奇怪。
  忽见那片黑云自中间分成两段,坠下山巅。
  “公子小心,恐怕有妖物出没!”另一个个子略高些的短衫人忙道。
  “我们赶快赶路吧。”青衫人亦道。
  “停车。”公子却叫道。
  马车停了下来。
  公子跳下马车,眺望着黑云坠下之处。
  车上青衫人并灰衫人亦跟着下了车。
  “此黑云气势不弱,且去看个究竟。”公子道。
  “公子,妖物凶残,我们还是赶路吧。”个子略高些的短衫人忙道。
  “只是去看看是何情状,不妨事。”公子已迈步跃出。
  青衫人、赶车的人、两个短衫之人亦忙跟上。
  灰衫人却只跑得两步,远远落在了后面。
  “阿修,你留在这里保护郑得。”公子一边疾行一边道。
  “是。”赶车人停下脚步,转身向灰衫人跃去。
  公子与其余三人跃上枝头,同向黑云坠落之处疾步赶去。
  不时可见那一处狂风摇动、树木断折,隐隐闻得怒吼之声。
  渐渐近了,便感到随风卷来一股压迫之力,越是靠近,越是强烈。
  “公子,这妖物法力不弱,要多加小心。”个子略高些的短衫人道。
  “你们也要多加小心。”公子点头道。
  疾行一时,终于望见两个身影正战在一处。
  再行得近些,可见二人身形面貌。
  一个长发披散,略显瘦削,黑发中却散落着几缕银发,看其面容却不过三十有余,使一根三尺余长的手杖。
  另一人宽肩厚背,发束凌乱、脸黑短髯,手执一把宽一尺的大刀,喉咙中低吼阵阵。
  但见他时不时在间隙之时手捂胸口喘息一回。
  黑白散发之人衣衫上染了多处血渍,嘴角边不时流出鲜血。
  两人皆是重伤在身,但杖起之时风卷枝残,刀过处树根齐断,势不可挡。
  公子等人在上见此情景,不禁骇然色变。
  黑白散发之人一根手杖白光如龙,本是远处攻击即可,但他却总是觑准时机靠近手执大刀之人。
  执大刀之人攻势凌厉,但身法却不及黑白散发之人。
  十几个回合后,被黑白散发之人一掌击中,仰倒在地,白光化作细链将他缚住,黑白散发之人自他胸中抽出一本蓝封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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