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

  这手感真是……无法形容的美好。
  萧煊被撩的浑身火起,揽过她的腰身,将人抱在怀里,下床,大步流星绕到苏绣屏风后面。
  这儿放着一个大浴桶,里面倒满温水,洒了很多红色的花瓣,香气氤氲。
  萧煊抱着琉月,跨进浴桶,脱掉身上的衣袍,丢出去。
  “王爷,你刚刚不是洗过了吗?”琉月偏头躲开他的吻。
  “再洗一次,也无妨。”萧煊一把将琉月捞进怀里,让她坐在他的身上,上下其手,眸中暗涌浮起,“早在你第一次伺候本王沐浴时,本王便想着有朝一日,一定和你同洗鸳鸯浴。”
  琉月回想那次,她竟然对着王爷狂咽口水,脸色登时给憋红了,“我才不要和你一起洗。”
  “由不得你了。”萧煊低头吻上琉月的唇,享受地闭起双眼。
  琉月被他吻得发髻散乱,唇瓣红润欲滴,眼里蒙着一层水盈盈的雾气,更加惹人怜爱。
  两人的身子紧密相贴,小美人肤如凝脂,触手温软细滑,浅腻的娇喘声让萧煊澎湃不已,浴桶中荡起激烈的水波,不断向外泼洒,团花地毯上浸湿了好大一片。
  等到洗完,萧煊抱着她躺在床上时,月已西沉,将至丑时。
  琉月累极而眠,窝在他的怀里,娇小的一团。
  萧煊闭目小憩了一会儿,轻轻托着她的头,移到软枕上。
  琉月还是醒了,眼睛掀开一条缝,迷迷糊糊道:“王爷,不要走。”
  “本王要去上朝。”萧煊披上衣袍,俯身亲了亲她,“你再睡会儿,等本王下了朝,再来找你。”
  “嗯。”琉月实在困得不行,含糊应了一声,很快又睡着了,连王爷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还挺在床上懒得起,都怪王爷精力充沛太能折腾了。
  这种事,男人出力多,王爷天还没亮就去上朝,身体吃得消吗?
  琉月唤来小荷,伺候洗漱,吩咐一声,“让膳房做一碗滋补药膳,给前院送过去,就说是我送的。”
  “是,夫人,奴婢立刻就去。”小荷笑着应下。
  琉月用过早膳,前院来人请她去书房,她以“身体乏懒,想休息”为由,给回绝了。
  想来王爷怜香惜玉,也不会责怪她。
  随后,叫了李姑姑前来,留她在内室说话,屏退闲杂人等。
  “老奴给夫人请安。”李姑姑福身,“夫人有何吩咐?”
  琉月拽了一条椅子给她坐,“姑姑不必客气,坐下说话吧。”
  “谢夫人。”李姑姑忐忑地坐下。
  琉月去梳妆台那里,取了一只檀木盒子过来,坐在李姑姑旁边,“李姑姑,是这样的,我今儿找你来,是有一件事托你帮忙。”
  “夫人这话可折煞老奴了。”李姑姑略微诧异,“夫人有事只要支会一声,老奴即刻就去办。”
  琉月长话短说,“我想托姑姑帮我从府外的药铺里,买一些避子药。我要那种制成蜜丸的成药,温和不伤身的。”将盒子递给她,“这里边是五两银子,除下买药的钱,剩下的算是给姑姑的好处。”
  李姑姑两眼瞪圆,吃惊道:“夫人,您是说,要服避子药?万一这事被王爷知道了,老奴可是要掉脑袋的啊。”
  “姑姑不必担忧,您在柴房做了数年,人脉攒下一些,悄悄出府买药不成问题。”琉月笑道,“若是出了事,我一人承担,不会牵连姑姑。”
  有了琉月的保证,李姑姑琢磨半晌,最后答应下来,将银子揣到身上,出去办了。
  “什么?你说韩氏要私自服用避子药?她是犯蠢还是傻了?”蘅芜苑里,常侧妃听到李姑姑的禀报,惊讶过后,倒是攥着帕子,哈哈笑了起来。
  前阵子在景福宫里,淑妃娘娘为韩氏点了守宫砂,她以为王爷是真的不能人道,还暗自伤心了许久。
  没想到,淑妃娘娘突然赏了琉月,从李姑姑那里打听来的消息得知,王爷已经宠幸了韩氏,还每日与她灭烛解罗衣,恩爱至天明。
  淑妃娘娘可是说过,等韩氏怀上身孕,便立即升她为侧妃。韩氏不好好把握机会,竟然要私自服用避子药,可不是让人吃惊么?
  常侧妃不觉喜笑颜开,笑容里却带着一股狠劲,“她想吃药,不想怀孕,那就随了她的意吧。”
  第二天,琉月便从李姑姑那儿拿到一盒子药丸。
  她没急着吃,因为这个月已经了和王爷欢爱了好多天,就算吃药也晚了,要吃也得等下个月。
  如果这个月真怀了,那就是上天注定,她就好好养胎,生下来。
  没过两日,她起床时觉得下腹坠痛,翻身一看,床上染着血迹,她来月事了。
  屋里一片慌里慌张,丫鬟进进出出,伺候换衣,收拾床褥。
  琉月觉得头晕目眩,吃饭也没有胃口,肚子也难受,让小荷去前院找福安,让他帮忙请了孟御医过来。
  孟御医为她把了脉,开了两副止痛的药。
  琉月将李姑姑给她的药盒拿出来,交给孟御医,“劳烦您帮我瞧瞧,这盒子里的药丸可有问题。”
  小说里和古装剧里,那些阴谋陷害,毒来毒去的桥段不胜枚举,她得防备着点。
  李姑姑她虽然信得过,但也难保证没人见缝插针做手脚,小心驶得万年船么。
  王爷那里,她早备好了一套说辞,不怕孟御医告小状。
  孟御医捻开一颗药丸,放在鼻下闻了闻,又咬了一丁点在嘴里细品,呸呸吐到痰盂里。
  “回禀夫人,这药里掺了大量的麝香和红花,多服可致不孕。”他从医数年,后宅阴私手段见得多了,虽然他不想蹚这趟浑水,但是眼前这位,可是王爷最宠的女人,出了差池,后果不堪设想。
  还是实话实说了。
  “还真有问题。”琉月后背一阵发凉,看来她还真是信错了人。
  “多谢孟御医,这药丸的事,我会向王爷解释。”琉月吩咐小荷打赏。
  孟御医接下,拱手道谢,“在下不会多言,多谢夫人赏赐。”
  孟御医一走,琉月立刻叫了李姑姑进来,质问道:“李姑姑,孟御医说你给我的药丸里掺了红花和麝香,你生养过,应该知晓这药丸吃下去,会是个什么后果。”
  李姑姑立刻跪下,“老奴不知啊,请夫人明察。”
  “你一句不知,可糊弄不了我。”琉月慢悠悠道,“我身子不舒服,等会王爷过来,把你交给他处置好了。”
  李姑姑叩首道,“夫人饶命,老奴去外边买了药就给夫人送过来了,许是药铺的伙计粗心,拿错了。”
  “如此害人的药,何人会买上一大盒子,拿回家吃?”琉月没好脸色,“李姑姑,看在你以前照顾我的份上,我会向王爷说情,放你回家,不然,谋害主子的罪过,你可想好怎么担了?”
  李姑姑道,“是常侧妃指使老奴做的,只因老父身染重疾,无钱医治,常侧妃出手相助,才将老父从鬼门关拉回来。夫人您处罚我一个人好了。”
  琉月弯腰,将李姑姑扶起来,“姑姑去一趟蘅芜苑,帮我把这盒药丸还给常侧妃,再带一句话给她,就说,这次的事我不会追究,让她安分些,若有下次,别怪我翻脸无情了。至于姑姑你,办完差事,去管家那里辞工,今日就收拾包袱回家去吧。”
  “是。”李姑姑应道。
  晚上,萧煊抱着琉月躺在拔步床上,手放在她的小腹上,低沉的嗓音在她头顶盘旋,“看来本王还不够努力,本以为,你会怀上身孕,本王就可以做爹了。”
  “王爷。”琉月从他怀里抬起头,“我有事要跟您说。”
  萧煊问,“何事?”
  琉月哀求的目光看向萧煊,声音细柔,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今年春上,我生了一场大病,亏了身子,而且我的年纪还小,想缓上一两年,好好调养之后,再怀孕,您看好不好?”
  萧煊怔了一下,脸上阴晴不定,半天没说话。
  “王爷。”琉月两手勾着他的脖子,上半身压着他的胸膛,撒娇般地道,“我不是不愿意为您生孩子,只是身体不好,怕怀了保不住。您就答应我嘛,好不好?”
  她话说的诚恳,又搬出身子不好这个理由,萧煊不会不答应,孩子固然重要,不能拿她的性命冒险,“好,本王允了,最迟明年,别让本王等太久了。”
  琉月笑靥如花,主动亲了他两口,“我就知道王爷会答应的,王爷对我最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
  第三十七章
  月事走了之后,琉月再侍寝, 第二日便会有一碗刚熬好的避子汤送到跟前, 她都仰脖一滴不剩的喝下。
  这避子汤是王爷吩咐孟御医开的,用的全是温和的药材,就算长期服用也不会伤身, 等什么时候想怀孕了, 把药断了就行。
  竹云苑没有小厨房, 开不了小灶, 但是支个小炉子熬熬药,还是不成问题的。
  熬药的差事交给了小荷,全程由她寸步不离盯着,不会出什么岔子。
  只是,王爷看她喝这药时,一张俊脸拉得老长,明显不高兴。
  琉月嘴上好言好语说着,夜里卖力伺候, 才把这尊大神给哄好了。
  没过几日, 到了八月十五,中秋这一天。
  皇上在御花园设宴, 宴请王公大臣,饮酒赏月。
  萧煊身为晋王,自然要出席,只不过他一心惦记着府里的那只小狐狸,一顿酒宴吃的意兴阑珊。
  结束后, 已近亥时,萧煊步履匆匆朝宫门口走,半道上被十皇子萧齐截住,“六哥,走那么快做什么?我看你在宴上心不在焉的,是有什么急事吗?”
  萧齐排行第十,今年十七,身姿凛凛,相貌堂堂,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双黑白分明的桃花眼,唇边笑意明朗,端的是风流俊俏的公子哥儿模样。
  “听说六哥纳了个美妾,对她恩宠无度,是不是真的?”萧齐上前抬起胳膊,搭在萧煊的肩头,饶有兴致道,“是何等天仙般的美人,让一贯不近女色的六哥魂不守舍牵念至深,连父皇的赏月宴上都兴味索然,改明儿得了空,可让臣弟一见?”
  萧煊神色淡淡,拂开他搭在肩上的手,阔步前行,“我还有事,不与你浑说。”
  “哎,六哥,别那么小气嘛。”萧齐跟上去,与他并排走,嬉皮笑脸的,“不就是一个暖脚的小妾,与通房无异,臣弟如何见不得了?”
  萧煊停下脚步,侧目看向萧齐,脸上的冷峻浓重了一些,“实话与你说,我将她视若正妻,便是你的六嫂,你最好给我嘴上放尊重些。”
  萧齐笑容僵住,不可置信道,“那女子当真如此重要?倒是叫我小瞧了。六哥,愚弟知错,万望莫怪。”
  “罢了。”萧煊摆手,出了宫门,未乘车驾,直接飞身跨上一匹骏马,如离弦的利箭一般,策马疾驶回府。
  竹云苑,小荷和碧梧几个在底下扶着梯子,心提到嗓子眼,“夫人,屋顶那么高,您小心着点。”
  夫人用过晚膳,非要爬上屋顶赏月,可让他们这些做下人的狂捏一把冷汗。
  万一磕着碰着,有个什么闪失,受责罚的可都是她们。
  呸,这不是诅咒主子吗,小荷在心里扇了自己一个耳刮子。
  “琉月。”萧煊穿着一身双肩绣团龙玄色锦袍,跨进院子里。
  琉月回头,看到是他,欣喜叫出声:“王爷,您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今天晚上住在宫里,不回来了呢。”
  “爬那么高,要做什么?”萧煊不答反问道。
  琉月指了指天上,“今天晚上月色这么好,我要到屋顶上看月亮,赏月吟诗,附庸风雅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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