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焚香炉鼎，缅怀逝者

  “不！不要啊！”
  跪伏在韩帝面前的中年人惊惧的抬起头，老泪纵横，不停的磕头求饶。
  韩帝眼底露出寒芒，下一刻，面前的中年人仿佛失去呼吸一般，癫狂般的掐住自己脖子，做出各种怪异的举动，最后在脸色涨紫之中窒息而亡！
  “这？！！”
  在场的所有人惊惧的站起来，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这位吴家的高层，竟然莫名奇妙的，掐死了自己？
  所有人心里倒吸一口凉气，他们清楚，这绝对不是一起自杀，这位高层的死亡一定和眼前的这个男人有关！
  可是，这个男人全程负手而立，根本没有出手的举动。
  他俩唯一的接触，也只是眼神的一次接触而已！
  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韩帝对于眼前人死亡并不意外，他的目光一扫现场的人。
  “临死之前，你们先向白家好好忏悔一番吧。”
  吴家主瞪大眼珠，听着韩帝的话语，心里一寒，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逝者为大，白家无辜惨死，你们有必要给他们上一柱香，然后磕上三个大礼。”
  韩帝语气平静，但是其中的口气却不容拒绝。
  这个时候，外面的金松走了进来，身后的小弟拖着一个香炉鼎，手里还拿着一袋香。
  香炉鼎就这样砸在桌子上，立于所有人的眼前，但是在场的人一个屁都不敢放一下，咽口水不知道这人究竟要做什么。
  焚香升烟，吴家家宴变味，桌上的精致菜肴扫到地上，空气里散发刺鼻的香炉焚香味。
  “君，香炉和烟已经备好。”
  “很好，你先下去吧。”
  金松带人恭敬的撤下去。
  韩帝转头看向众人。
  “轮到你们了，谁先来上第一柱香？”
  谁都没敢坑人，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看韩帝的双眼。
  这是一双何等恐怖的眼眸，仿佛能破人魂魄，伤人心神，只是通过目光就能让人胆寒不已！
  韩帝缓缓摩挲右指的铁指环，空气微微凝滞。
  “没有人吗？这柱香快燃尽了，燃尽了后你们便失去资格，最后轮到我上香。”
  所有人一阵哆嗦，他们都是混迹多年的人物，自然清楚韩帝话语的弦外之音。
  轮到韩帝上香的话，这柱香不仅是给白家的人，还给在场的所有人！
  有人心里想，没准表现好一点能够博得眼前人的好感，从而得到一命呢？
  “我来！”
  一瞬间，三个人同时伸手，他们互相看了一眼。
  如果在平时，他们可能因为谦让就放弃了，但是此刻，这柱香对他们而言可能是救命之香，谁也不清楚下面是否还有香？
  每个人都卯足劲想要活下去！
  “给我！”
  “我先发话的！”
  “是我的！”
  三人争得面红耳赤，平日他们是较好的朋友，但是此刻却为了一炷香翻脸不认人。
  韩帝微微抬头，瞥了三人一眼。
  “每个人都有。”
  三人愣在原地，面面相觑，看着韩帝手里未开封的香，嘴角微微蠕动。
  谁也不会想到，吴家在一夜之间发生剧变！
  谁也不会想到，一个从未在江城出现的神秘人，带着通天本事回归江城，搅动着这一滩深水天翻地覆！
  谁也不会想到，这一切，仅仅只是一场开始！
  吴家主院。
  所有的吴家高层一一跪伏在香炉鼎的面前，韩帝没有发话，他们只敢跪着将头贴在地面一动不动，唯恐惹到韩帝生气。
  场上剩下最后一个人，吴家主。
  “最后一炷香，轮到你了，吴家主！”
  韩帝手里捏着一根香，示意吴家主接过。
  吴家主深深的看了一眼韩帝，张嘴说道：“我清楚，今日就是吴家的灭亡之日。他们所做的一切不过徒劳无功罢了。我吴高德一生识人无数，这点识人本领还是有的。”
  “撞上你，是我吴家之祸，这是命里注定，躲不过的！你的身上带着罕见的帝王气息，我能够从你的面相之中看出。我吴高德不是怕死之人，我只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你，究竟是什么人？”
  跪伏在地上的听着吴家主的话，纵然他们心里百万个不愿意，但是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对。
  “想要知道我的身份？”
  “是！”
  “告诉你也无妨。吾来自北境，掌御帝军千军万马，坐镇帝脉枢关，你说我是谁？”
  听完，吴家主脸上流露出巨大的恐怖，他震惊的合不拢嘴巴，说话的语气都颤抖起来了。
  “难，难道你就是被誉为血战八方，镇守北境，以一己之力横扫八大君王，并且将他们全部剿灭的伟大存在，帝？不！他现在已经叫“神”，天榜已经刷新，新王尚未出现，旧神只有一位，那就是我大华国的巅峰战神，唯一的神位获得者，帝！”
  跪伏的所有人听着颤抖不成声的吴家主一番话，心里皆是泛起滔天的震撼！
  所有人全都抬起头，用狂热的眼神盯着韩帝，眼眸里全是震惊和崇拜！
  “帝！您就是传说中的帝！”
  “我，我的天，我们吴家竟然得罪了一尊战神啊！”
  “该死，我们吴家该死啊！”
  所有人哭的泣不成声，他们内心再无仇恨，有的只是悔恨和遗憾。
  “吴天宇，死有余辜！先是强迫良家少女，后是纠集势力前来围攻我，他的死是他自己找的。吴家是非不分，将无辜的白家杀害满门，双手血腥，罪恶滔天。”
  “我判处你们，死刑！”
  所有人再无言语，皆是颓丧的低着头，等待最后的宣判。
  一阵风吹过。
  香炉鼎里的烟全被吹灭，火星散落在空气之中，最后的白烟融入虚无，一切都恢复到原始状态。
  韩帝将手中的香插进香炉鼎，微微的鞠了鞠，转身离开。
  金松看见韩帝走出来，往里面瞧了一眼，所有人都保持跪伏的模样，低着头仿佛在忏悔一般。
  “君，您不是说审判他们吗？为何您？”
  “已经结束了。”
  韩帝淡淡道，微微闭上眼。
  下一刻，跪伏的身体突然倒向地面，一个接一个变成尸体，所有人脸上的表情出奇的一致。
  全都瞪大眼珠，眼睛里满是不敢相信。
  金松看见这一幕，心脏猛跳，这是何等滔天的本事啊！
  刚才隐约之中，金松偷听到里面一点内容。
  从这些只言片语的片段话语之中，他听到了一个字，帝！
  顿时他浑身一阵哆嗦，难道这个所谓的“君”，其实就是传闻之中的“帝”？
  那个统帅帝军，征战八方，斩敌无数，肃清异己的战神？
  那个传闻之中，组织的至高者？
  那个从未谋面，但是处处都是影响力的“神”？
  金松心里不可谓不又喜又怕！
  他喜的是，如果真的是“帝”，他要是能够得到帝的垂怜，那他金松铁定要飞黄腾达，这辈子风光无限啊！
  他怕的是，如果真的是“帝”，他摸不清“帝”的喜怒哀乐，万一哪天就因为不注意，被“帝”给杀了。要知道，“帝”之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这些他都听闻过，每次回想起的时候都会心惊不已。
  金松望着韩帝的背影，眼里只剩下崇拜，无尽的崇拜！
  “君，按您的指令，吴家所有的反抗力量消灭完毕！剩下的女人小孩和老人全部集合起来，听候您的指令！”
  “嗯。”
  韩帝淡淡的鼻哼一声。
  金松咽了咽口水，光是一声鼻哼就能让他胆颤无比，这更加做实了眼前人在他心里的身份。
  “把他们，全部放了吧。”
  “放了？”
  金松眼里露出狐疑。
  他以为韩帝要他费力气将所有吴家的妇孺老小集合起来，是因为韩帝有其他的图谋。
  毕竟，吴家的所有女人一个没杀，全部留在这里了。
  金松想象的韩帝，留下吴家的女人，打算从中挑选几个，剩下的再杀不迟。
  韩帝明白金松的疑惑，也没有不耐烦，反而耐心的解释。
  “正所谓，祸不及家人。吴家个别人的罪行，没有必要将仇恨牵扯到这些女人儿童身上，现在吴家基本上被灭掉了，她们也失去顶梁柱，日后生活想必会变得艰难，也算对她们的惩罚吧。”
  韩帝看着被护卫包围起来的吴家妇孺老小。
  这群人有上到七八十的老人，正用着愤怒的眼神盯着韩帝。
  也有二三十岁的女人，披头散发抱着大哭的孩子，孩子饿的嗷嗷待哺，母亲也是泣不成声。
  一个巨大家族的覆灭，它带来的反应是连锁的。
  所有因此无关的人都会受到牵连。
  但是，这一切从他们成为吴家人那一天，他们就应该有所心里准备了。
  “放他们离开吧！”
  韩帝淡淡口吻，语气虽然冷漠，但是能够听出些动容。
  护卫们赶紧放下手里的武器，给吴家剩余的妇孺老小让出一条道路，放她们离开。
  “行了，清扫一番，这个山庄我不想再看见它了。从今天开始，也不要让我在江城看到关于吴家的一切。”
  金松领命，赶紧率领护卫执行命令。
  韩帝则是站在吴家主院面前，抬头望星空。
  今夜星空明亮，群星似在闪烁，冷风拂过山岗，吹在韩帝的脸庞。
  北境寒冷彻骨，南国温暖如春，他从北境而来，归至南国故乡。
  他记得。
  那是一场冬雪。
  他欠白舒望的恩情，终是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