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但是我可以保证,我会慢慢把状态调整回来,至少达到日三以上的水平,请大家再给我点时间~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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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盛沅锦觉得现在的场面当真是非常尴尬。
  因为对象是武贤王,她不敢像躲避洪水猛兽般后退。可连景淮的鼻尖就抵在她耳畔,近得盛沅锦几乎都能闻到他身上那股独特的淡香。
  清冽似雪松,醇厚似白檀。
  令她颇有些心猿意马。
  连景淮虽也慌乱了须臾,但姜毕竟是老的辣,表面上他仍旧装得十分镇定,看不出丝毫异样。
  最终,还是盛沅锦先打破沉默。
  “王爷,您口会渴吗?要不奴婢去给您泡壶热茶吧。”说罢,她便欲起身。
  连景淮当然看得出来,盛沅锦只是想找个借口溜走,以免两人不小心擦枪走火。然而,他却不想遂了她的愿。
  “没有这个必要。”说着,他大手已经绕到盛沅锦背后,拇指轻轻在她深陷的腰窝处摩挲。
  归功于前世的积累,现如今连景淮几乎可以算作风月里的高手。他的每个举措,每副神情,皆带着让人心惊的暧昧,在挑战男女之间那道脆弱无比的防线。
  没费多少功夫,盛沅锦便浑身发软地瘫倒在他怀里。
  眼看高涨的情绪即将到达临界点,连景淮却没有趁势进攻,反而低下头,半是期待半是诚恳地问道:“我可以么?”
  闻言,盛沅锦不免感到些许无奈。
  这男人软的硬的什么手段都使上了,看那架势分明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何必还要询问她的意见呢?
  理智告诉盛沅锦,此时她应该顺从,应该配合地做出婉转承欢的样子,但……兴许是连景淮温柔的嗓音太具有蛊惑性,她竟然真的壮起胆子,为自个争取道:“倘若奴婢不同意,王爷就会停下动作吗?”
  “嗯。”听她如此反问,连景淮非但不着恼,反倒像是被取悦了似地勾起唇角道:“前提是,你得保证顺从自己的心意。”
  “……顺从自己的心意?”盛沅锦压根没有想过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宫中的生活不允许任何行差踏错,所以她总是下意识地,用是非对错去划分所有事情,却忘了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的。
  人类是情感动物,哪怕再怎么压抑,也不可能丧失了喜怒哀乐的本能。
  想到这里,盛沅锦惯常平静的面容忽然就变得茫然,双眼亦流露出迷离之色。
  长久以来,扎根在她心里头的观念便是要安守本份,不作妖不矫情,更别提主动勾搭男主子了。因此,方才连景淮在征询她的意愿时,盛沅锦几乎是想也没想就要拒绝。
  可她内心真的抗拒么?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如何?”连景淮再度开口,薄唇点水一样吻过盛沅锦纤细的脖颈:“喜欢本王这样对你么?”
  她微微颤着,既恨自己不争气,又怨他蓄意撩拨。
  出于某种报复心态,盛沅锦抬起头,飞快地在连景淮凸峥的喉结上咬了一口。
  “唔……”
  直到头顶上方传来男人低沉中带着点沙哑的闷哼时,盛沅锦才意识到自己此时的行径有多么疯狂。
  她嘴唇嗫嚅了几下,正想解释,却见连景淮挑起半边眉毛,眼含鼓励地诱哄道:“好姑娘,再咬一口。”
  盛沅锦何曾听过这类荤话,当即就涨红了脸。
  好在连景淮也并未强求,就现阶段而言,最重要的任务是让盛沅锦学会敞开心扉,并接纳他的存在。
  毕竟连景淮不是真正的猎手,盛沅锦也不是他的猎物,双方的关系不该停留在恃强凌弱的层次上。他要她心甘情愿,要她也在这场极致的欢爱里沉沦。
  芙蓉帐中云鬓摇。
  待一切都结束,连景淮仍将盛沅锦牢牢地抱在怀里,爱若珍宝。
  他是练家子,胸膛肌肉锻炼得尤其紧实,把脸庞贴在上面时,能感受到那种勃发的力量感。折腾了这么长时间,盛沅锦其实早已困倦得睁不开眼,可心底却还在感叹,原来拥抱的感觉是如此熨帖。
  熨帖到,她险些要以为彼此相连的不是血肉,而是灵魂。
  “奴婢斗胆,想请教王爷……”盛沅锦从他身前探出头来,面上的潮红还未褪去,眼波盈盈似蕴着一汪清水,“……您以前是否就认识奴婢?”
  冷不丁出现的问题,如惊雷般在耳边炸响,连景淮心中微骇,一时不知该作何表情。
  他当然也知道,自个这些异乎寻常的举动,可能会让盛沅锦心生疑窦,怀疑二人之间别有渊源。
  然而,连景淮却没有过分地纠结。
  说到底他们的身份天差地别,如同云泥,哪怕再怎么穿凿附会也很难创造出交集。
  但这会儿,听着盛沅锦没头没尾的提问,倒让连景淮意识到些许不对劲——既然他可以死后重生,那么盛沅锦为什么不能保有前世的记忆呢?
  一丝不好的预感自心口泛起,让他从头顶凉到了脚底。
  前世连景淮愧对于盛沅锦的事情统共有三件。首先是忙着与隆昌帝争权夺利,以致冷落了她;其次是没能妥善地处理好与丹阳郡主的婚姻,使得夹处其间的盛沅锦受尽委屈;而最后,也是最令他悔恨的一点,便是来不及阻止她饮下那杯名为‘噬心’的毒酒。
  …………
  连景淮其实很清楚,过去的种种对于盛沅锦来说,绝对不是值得拿出来回味的好事。所以,私心里他甚至希望盛沅锦就这么遗忘上一世的恩怨,然后重新开始。
  但同时,连景淮也明白无论结果好坏,都是盛沅锦的选择,旁人没有资格替她做决断。
  他深吸一口气,正欲答覆,却听琉璃在门外扬声呼喊道:“姑娘,该用晚膳了。”
  闻言,连景淮才恍然回想起来,今个儿下午他似乎是翻墙进屋的,沿途还刻意避开了巡逻侍卫的耳目,因此并未被任何人发现。
  “……”连景淮先是噎了片刻,复又压低嗓音,凑近盛沅锦耳畔,调笑道:“我该走了,改日再来找你私会,我的好姑娘。”
  一时间,盛沅锦竟不知道该怪自己脸皮薄,还是怪连景淮不知羞,净说些流氓话,逼得她只得垂下头,以掩饰双颊的绯红。
  “恭送王爷。”
  经过琉璃的打岔,连景淮和盛沅锦皆不约而同忘记了先前的谈话。但他们没有想过的是,这段小插曲会在日后成为一个感情隐患,随时可能爆发。
  作者有话要说:  随时可能爆发……个鬼。
  且看王爷如何完美避开所有的be,直奔h,哦不对是he。
  ☆、第五章
  ***
  待在栖雁阁的日子里,时光总是显得慵懒又散漫。盛沅锦捏着细小的绣花针,一下一下,在面前的白色锦帛上勾勒出飞鸟花卉等图样。
  她的绣活虽不算拔尖儿的,但胜在细节处扎实,与普通绣坊里五文钱一张的劣品相比,差距简直是天壤之别。连一旁的琉璃看了,都忍不住夸赞道:“针脚均匀,填色准确,姑娘这帕子绣得可真好看啊。”
  盛沅锦听罢,随即弯起唇角笑道:“你若想学,我便教你,左右也空闲着。”
  她这么说倒不是在客套,而是真的要闲出花儿来了。
  虽然连景淮并未限制她的活动范围,但盛沅锦毕竟不是正经主子,岂敢大摇大摆地在王府里晃悠?若是传出去,外头的人指不定怎么议论她恃宠而骄呢。
  于是,盛沅锦干脆天天待在屋里绣花看书,过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枯燥生活。
  好在琉璃这个ㄚ头性格不错,有她作伴,盛沅锦也不至于落到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的境地。
  “多谢姑娘!姑娘真真儿是心灵手巧又善良!”琉璃见盛沅锦答应得爽快,忙不迭搬了张矮凳过来,挨着她坐下。
  碰巧这会儿盛沅锦正在绣边角的小字,琉璃便求知若渴地问道:“姑娘画得是什么符号?”
  “是锦,锦绣的锦。”言毕,盛沅锦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有些古怪,握针的手不由顿住:“琉璃,你不曾识过字么?”
  不怪盛沅锦疑惑,实在是因为官宦人家选拔丫鬟的条件之一,就是识文断字。而伺候皇亲国戚的使女,更是个个都要能够吟诗作赋,以供主子们在闲暇时解闷。
  像琉璃这样,直到十三四岁仍未启蒙的,着实罕见。
  琉璃心知盛沅锦并无恶意,也不打算隐瞒,索性实话实说道:“武贤王府内存放着大量的军事文书,其中一部分机密,连天子都不得而知。为防止消息走漏,除了王爷身边的幕僚以外,其余人等皆不允许识字。”
  盛沅锦没想过会是这个原因,一时间有些许怔愣。但很快,她又想到了别处,不由再度开口问:“琉璃,你觉得王爷是什么样的人?”
  她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为什么连景淮那双舞刀弄剑的大掌,总会在触碰到她的时候,陡然变得温柔。
  琉璃看得出,盛沅锦的内心是纠结且矛盾的。说白了,当武贤王这样位高权重,又傲骨嶙峋的男人,愿意低下他高贵的头颅,用全部心血和感情去讨好一个女人时,根本没有谁能抗拒得了。
  琉璃甚至觉得,到现在还只有些微动摇的盛沅锦,已经可以算得上是铁石心肠了。
  “其实,奴婢口中的王爷是什么样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姑娘心里怎么想。”碍于身份,有些话琉璃没办法说得太明白,仅能凭借这寥寥几语传递自个的想法。
  在她看来,每个人都有很多面向,眼见尚且未必属实,何况耳闻?
  盛沅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的确,无论造谣抑或抹黑,都不过是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情。连景淮或许不是善类,但也绝对不像外界传言得那般穷凶极恶,他至多是个亦正亦邪的人。
  未及深思,盛沅锦的余光里已经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她心中微讶,嘴巴却比脑袋更快地做出反应:“魏长史?您怎么来了?”
  其实以魏梁的品秩,是完全没有必要对盛沅锦保持谦逊的,可出于礼节,他还是抱拳作揖道:“最近京师不太平,王爷担心姑娘的安危,因此特地命令属下,从今日开始对姑娘进行贴身保护。”
  不太平?虽然盛沅锦对这个说法存有疑虑,但见魏梁双唇紧抿,一副守口如瓶的模样,她便识趣地没再多问。
  “我知道了。”盛沅锦轻巧答应,随即调转话锋道:“长史可有用过午膳?”
  不等魏梁答覆,琉璃就殷勤地跑到厨房里去,将盛沅锦熬了整整一上午的莲藕排骨汤,用碗碟仔细盛好,然后端出来道:“姑娘手艺可好了,大人尝尝看罢!”
  魏梁本意是想拒绝的,但当那碗煲汤放在面前时,他的目光却是不受控地定住了。
  汤底用的是猪筒骨敲碎了作为原料,如此一来,在小火慢炖的过程中,骨髓便会缓缓融入到高汤里,吊得整锅汤香浓而不浑浊。
  再加上甜脆的莲藕,和软糯酥烂的排骨,简直鲜美到到人食指大动。
  魏梁狠狠咽了口唾沫,推辞的话堵在喉咙里半天都吐不出来。
  偏生琉璃还一个劲儿地鼓吹道:“大人吃辣吗?您若是吃辣的话,可以再淋点儿茱萸油,不但香气会更足,味道也会更有层次。”说话间,她径自把调羹塞进了魏梁手里。
  魏梁被她像竹筒倒豆子般的话语砸得头晕,也顾不得什么身份礼仪了,拿起汤勺就一口接一口地喝起来。
  如同想像中……不,比想像中更为鲜爽的滋味在唇齿间弥漫开来,瞬间满足了他的味蕾。魏梁只觉得整个人轻飘飘如坠云雾,连带着嘴角都上翘了几分。
  许是因为乐极则悲,当晚魏梁刚与其他侍卫完成交班,回到崇越堂,便发觉自家王爷的脸色相当难看。
  为了不踩雷,他只得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不知是何事让王爷如此烦心,属下愿为您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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