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进门看脸色

  黄夫人与连氏热络地聊天，苏曼阳则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
  不过苏曼阳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平静。
  一来早上没吃饭，苏曼阳肚子饿得很，若不是他刻意控制，没准就要“咕咕”叫唤了。
  二来，苏曼阳被黄夫人时不时打量，搞得他很不自在。
  倒是连氏，一点也没有做客人的自觉，不但与黄夫人聊着没有营养的话题，还不客气地吃着摆在面前的糕点，水果，全然忘记了自家儿子苏曼阳也是没有吃早饭的。
  苏曼阳虽然低着头，似乎很是谦恭有礼的样子，其实他的眼角余光还是注意着黄夫人的脸色。
  苏曼雨曾告诉过苏曼阳：出门看天色，进门看脸色，去别人家里一定要注意主人家的脸色，别人若是不待见你，你也别热脸贴冷屁股。
  刚才的门房虽然只是个下人，狗眼看人低，但有什么样的下人就有什么样的主子。
  加之黄夫人脸上那傲慢的神情，以及对连氏的不屑一顾，也只有连氏这样没大脑的人才看不出来。
  不过黄夫人似乎对苏曼阳的印象不错，黄夫人问连氏道：“连妹妹，咱家曼阳是在镇上私塾念书对吗？”
  黄夫人这这话说的极其亲热，一点也不把连氏当外人的样子。
  连氏心里乐滋滋的，嘴里也说道：“曼阳过些日子就不会在镇上私塾念书了。”
  “为何？”黄夫人不解。
  连氏掩嘴笑道：“再过几日曼阳就要参加乡试了，若是考上秀才，那就要到县城去念书了。”
  “是这样啊！不过我倒觉得去县城念书，还不如到京城念书得好。”黄夫人意有所指道。
  “我倒是想啊，不过咱们家也没有这样的门路啊。”连氏说道。
  转而连氏似乎明白了，据说黄家有亲戚在京城做官，“黄夫人的意思是？”
  “若是咱家曼阳能得乡试第一，我家老爷倒是可以引荐去京城的学院读书，那里出来的学生都是有大好前程的。”黄夫人信誓旦旦。
  “真的，那敢情好。”连氏乐不可支，“曼阳，听到了吗？你可要好好考，争取得第一。”
  “哦！”苏曼阳机械地点头。
  京城的学院有什么稀奇，苏曼阳和方小石也曾经在京城念过书。
  那里都是达官显贵的子弟，只知道吃喝玩乐，攀比，真正用心念书的人并不多。
  苏曼阳的表情在黄夫人眼里看来是沉稳，没有他娘连氏那样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这也难怪，连氏一个乡下妇人，若不是有个会做生意的女儿，哪会被人看上眼。
  这苏曼阳也是沾了他姐姐的光，能在镇上念书，倒也是知书达礼。
  “对了，听说苏家大小姐不是连妹妹亲生？”黄夫人问出心中疑惑。
  连氏尴尬，家里的丫鬟都称呼她为二夫人，连氏只是个续弦，这是一辈子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连氏干咳两声道：“曼雨的确不是我亲生，不过我待她如亲闺女一般，她也对我孝顺得很。两姐弟也是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从来没有闹过别扭。”
  苏曼雨对苏曼阳好，那时毋庸置疑的。
  苏曼雨孝顺连氏？这就是连氏往自个儿脸上贴金了。
  苏曼雨不折腾连氏，那就是心情好，若是心情不好，那就是老账新帐一起算。
  苏曼阳都佩服自家娘的厚脸皮。
  不过，家丑不可外扬，连氏能厚着脸皮说闺女孝顺她，也是无可厚非的。
  这点苏曼阳还是比较满意。
  苏曼阳却不知连氏心里的小九九，黄夫人想要与苏家结亲，一是看上苏曼阳的人品，最重要的却是知道苏曼阳有个会做生意的姐姐。
  不得不说连氏有时还是看得挺通透的。
  黄夫人的确是看上苏家的家底，也略知苏家的发家史。
  大小姐苏曼雨才是苏家的当家人，这是整个镇子上流社会都知道的。
  这也是黄家想与苏家结亲，要将精心培养的庶出小姐下嫁给苏曼阳的原因。
  只是黄夫人担心苏曼雨与苏曼阳只是同父异母的姐弟，若是两姐弟关系不好，那结亲便没有意义。
  现在连氏如此笃定说出姐弟俩关系极好，黄夫人也就放心了。
  黄夫人做出羡慕的样子，“姐姐我真是羡慕连妹妹，有那么好的闺女，也有个这么优秀的儿子。”
  连氏装腔作势道：“曼雨成亲了，我也就少操一半的心，倒是我这儿子也是到了婚配的年纪，却还没有好姑娘看上，真是让我这做娘的操心。”
  “咱家曼阳这么好的人品，又是个有才华的，就怕是他眼光太高，定要找个嫡出的小姐做媳妇。”黄夫人这才说到今日的正题。
  “黄夫人说笑了，我们苏家只是地道的农家人，哪有那个福气娶个富贵人家的嫡出小姐，若是有那庶出小姐能看上咱们家曼阳，我这个做娘的就得谢天谢地了。”连氏甩着帕子，发出讥诮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