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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一章 酒醒

  说来也真的可笑。
  相处一年多,有无数次的机会可以如此靠近,但是却没一次过,倒是俩人一拍两散后,倒成了眼下这幅模样……
  哎,算了,不提也罢。
  胡思乱想好一阵,等到回过神的时候,身下已经传来轻微的鼾声。
  正巧,这会门口处也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是去隔壁端醒酒汤的小厮回来了。
  在来人的帮助下,姚蝉很轻易就打开了邬易的桎梏。
  整理下衣服,看着床上睡得人事不知的男人,她只觉得心中百味杂陈。
  脑子混乱之际,又想到现在俩人后来发生的事。
  她悬崖勒马,抽刀断水般利索的转身,不再看他。
  “他这人爱干净,一会你端来些温水,给他擦洗下,等汤稍稍凉些,喊醒他喝醒酒汤,不然早上清醒脑袋会疼。”
  小厮连连点头。
  他虽跟着主子的时间短。
  但是多少也清楚自家主子对眼前这个姑娘,处处特殊。
  眼下人家姑娘吩咐的,自己自然要一五一十的遵守。
  “那明个早上我家少爷问起您来……”
  “别说我今晚出现过。”
  见对方又陷入到迷惑中,姚蝉也不想多解释。
  送他回来,哄他听话,不过是权宜之计,既然日后不会有交集,何必再提及这些令彼此困扰的事呢?
  洒脱些,像他以往那样,对谁都好。
  但是这些不能对外人道。
  她刚交代完后,院内传来二叔的叫声。
  是他不放心自己,又赶着来接她了。
  “走了。”
  轻吐一口浊气,那句告别,不知是对谁说的。
  姚青河在外不安的徘徊,见姚蝉顺利脱身,不由得松了口气。
  拉着她手就往秦家走,边走边把为何会同邬易碰上了,大致的跟她解释了一下。
  “你说是申沛组的局?”
  “是啊,他当时走的早,不清楚你们后来的事,以为你俩还在一块呢,傍晚偶遇到了邬易,就热情张罗着邀他来泡澡,泡澡没尽兴,又吆喝着一起喝酒,你不知道,今晚可把我愁怀了……”
  两府之间,就一墙之隔。
  俩人走到秦家后,双双停下脚步。
  二叔略有些感慨道,“汴城再好,毕竟不是故乡。”
  听这意思,是有些想家了。
  姚蝉点点头,“赵家那边暂时告一段落,明天我们收拾收拾,跟该告别的人告个别,这就归家去吧……”
  外面再好,再如何繁华,始终都比不上青山镇。
  二叔点点头。
  “今天你也累够呛,洗漱后早些歇息吧。”
  夜很深了,他把姚蝉送到门外,看着她进去,关门,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一夜无梦。
  刚清醒过来的邬易,用手遮着从窗子晒进来的日光。
  稍稍移动一下,脑袋就疼的要命。
  这种感觉,好像昨晚他拿头撞过墙一样。
  眼睛是睁开了,脑袋依旧是凌乱感觉。
  他揉着额头坐起来,昨晚发生过什么,他怎么一点记不起来?
  自己只记得他跟那个姓叶的,不停的比试,比试,最后他险胜,算是赢回一局。
  但是酒醉后如何的?
  他是如何回到府上的?
  那其它喝醉的人呢,是如何回来的?
  想不到,一点想不到。
  邬易一点印象都没。
  头疼欲裂。
  这种宿醉后的疼痛,既陌生,又难受。
  不过,昨晚,他好像看到姚蝉了。
  随即他就苦笑了下,怪不得人人都爱喝酒来麻痹自己,果然,醉酒后能心想事成,这何尝不是个逃避的好法子。
  揉着头的时候,那个小厮进来了,见主子醒了,他欢声道,“爷,您好些了没?灶房还剩了些醒酒汤,要不我这会给你端过来,你再对付着喝一口?”
  “好。”
  小厮麻利的端了过来。
  邬易喝完后,觉得有些舒坦了,也难得夸他两句,“你倒是越发机灵了。”
  听到主子赞许的话,还没什么心眼的少年就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这醒酒汤的来历说了一遍。
  端着碗的邬易,表情有些讶然。
  他神吸口气,“谁让你过去讨醒酒汤的?”
  “就是隔壁府上的那个女大夫……”
  姚蝉都派人取汤了,这证明昨晚肯定是发生了些什么,让她不得已跟自己在一起了。
  “到底怎么回事?”
  邬易想通了关节,质问起下人。
  那小厮掂量了下,知道眼下瞒不住了,便把昨晚见到的,一五一十全都说了。
  包括在府外抱着人家,到府上后拉着她去转悠了一圈,后来躺到床榻上,还紧抱着对方,丝毫不松手的事。
  姚蝉让他再三隐藏的,这人只稍稍一追问,就一五一十全都说了。
  揉额头的手一顿。
  邬易抬头,第一次脸上不再是云淡风轻,游刃有余的表情了。
  他呆滞了片刻,随即不可思议道,“我,我抱着她不撒手?”
  小厮点点他,怕他不信似的,又着急把看门的大叔喊来对峙。
  “昨晚种叔他老人家也看见了,大门口,您当着那么多人面,就那么啪的一下,死死的抱住人家姑娘了……”
  像是打开了开关。
  昨晚模糊的记忆。
  又再次重现。
  他乱了,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看来并不是他单纯的做梦。
  那些零散的碎片,此时粘连起来,一一在脑海里回放。
  提醒他放纵后是多么难以收场。
  “好了,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脑袋本就乱,他还在这添乱。
  姚蝉,姚蝉。
  这个名字,不管咀嚼多少遍,都会在心头卷起浓浓的悸动以及无限的眷恋。
  现在还不是好时机,不该这样的。
  空荡的屋子里,男人发出一声感慨。
  酒这东西,果然害人不浅。
  东方彩霞遍布,市集上的喧闹声,时不时传入耳朵里。
  时辰已经不早了。
  想到还要去书院。
  邬易慌张起身,但起的太急,脑袋又晕,当时脚下就一个踉跄。
  那小厮看出他着急,扶着他坐下,宽慰他道,“您今个休沐,不必去当值的,眼下喝过醒酒汤,再好好休息休息吧。”
  自打他跟上这新主子后,一番打量下,发现这人有些习惯还真挺好的,比如没酒瘾,不爱招惹女色,除了应酬之外,喝点酒,平时几乎都是滴酒不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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