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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初唐 第804节

  第1110章 秀秀临盆在即
  关鸠鸠因为太上皇李渊那档子事儿,虽然是脱了陷,但也因此丢了官弃了职。
  虽然吏部是孔颖达掌管,但因为郭业远在南方平叛并未跟孔颖达打声招呼,所以关鸠鸠这个扬州盐运使的官帽子,还是被吏部以渎职之罪彻底一撸到底。
  回到长安寻郭业又寻不到,只得暂时寄身在郭府直到今日。
  此时的他可不管郭业嘴里怪话,现在这个时候表忠心才是第一要紧事儿。
  立马冲郭业说道:“郡公爷,学生对您可是一直都是忠心耿耿啊,是不是朱胖子那王八羔子在岭南那边给我穿小鞋,在您面前挑拨离间说学生的是非啊?”
  “关朱胖子屁事?”
  郭业皱着眉头冷喝一声,骂道:“关秀才,你瞧你在扬州干得那点破事儿。不单惹了满身骚,还险些误了老子的大事儿。现在走投无路,无处可去便知道寻老子来了?早干嘛去了?你说你从扬州脱险至今,可曾找过老子?可曾来过一封信?哼——”
  呃……
  关鸠鸠神情一滞,恍然明白过来,心中叫苦道,敢情儿小哥是为了这事儿啊。
  狗日的冷脸铁面,你可坑死关某人了,我要前往南方投奔小哥,你却阻了老子去路。这下好了,小哥倒是误会起关某人了。你个冷脸怪,若小哥自此不再信任关某人,学……学生……老子跟你没完,哼!
  随即,关鸠鸠火急火燎地喊道:“郡公爷,里头有误会啊,你听学生解释。并非学生不想去南方助你平叛,也不是学生不愿去信向您报平安,这里头学生委实是有不得已……”
  “少扯淡!”
  郭业挥挥手,不耐烦道:“秀秀临盆在即,老子懒得和你在这儿磨牙。回头再来收拾你,走开~”
  他心忧着还在老太君院子里待产的秀秀,直接将挡住前路的关鸠鸠推搡在一旁,然后直奔老太君的小院拱门方向。
  见着郭业匆匆离去,关鸠鸠意识到这事儿误会大了,随即他重重地跺了跺脚,气急骂道:“冷脸怪啊冷脸怪,你坑死关某人了。不行,这事儿也只有你才能跟小哥解释的清了,不把你拽来,关某在小哥面前纵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说罢,关鸠鸠猛地一扯袍裾,匆匆直奔郡公府外方向而去。
  ……
  ……
  郭业一进老太君的院子,果不其然如贞娘所说如出一辙,院子里早有丫鬟老妈子忙活不停,不是有人在提桶在院中小井打水,便是有人在院中的一处小灶房中烧着热水。
  而稳婆,大夫更是多达十数名在那儿候着,平阳郡主要产子,动静岂能小的了。
  在几名大夫中,郭业还貌似看到了一两名宫中御医的身影,应该是李二陛下或长孙皇后派过来的。
  “啊……啊啊……”
  “疼,娘,疼,疼啊!”
  突兀,房中传来凄厉的惨叫声,郭业听得真真儿,正是秀秀的声音。
  他站在院中,耳中听得清清楚楚,心里更是五味杂陈,隐约有几分心痛。
  他虽初为人父,但关于女人生孩子之事儿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了解。
  既然开始阵阵腹痛,那说明秀秀离生不远来。
  “听听,开始痛了,痛了~”
  “这是快要生了呀,快,快让人赶紧烧水。”
  “张婆子,你比老身有经验,不如平阳郡主由你来接生?”
  “王婆,平阳郡主多金贵的身份啊?老身怕有所闪失啊,要不由你来吧?”
  ……
  “废什么话?”
  郭业听到两个稳婆还在那儿你推我让,不由斥道:“都给老子进去,如果我家夫人有何闪失,老子拿你们是问。”
  一番横眉冷对的痛斥,顿时让院中这群稳婆子们寒蝉若惊,不敢再有推辞。
  此时,几名大夫中的一名御医也张罗道:“诸位,据老夫之前诊断,郡公夫人这一胎的胎儿体型偏大,要生下这腹中孩儿,想必是困难重重,几近九死一生啊。失血过多是免不了的,不如咱们也先讨论一番开上一张补血的方子出来,也好让下人及时去抓药,不是?”
  “是极是极,魏御医说的极是,小老儿最擅长的便是产后滋补的方子,不如由小老儿先抛砖引玉一番,诸位以为可好?”
  “好好好,薛家药房在长安以滋补药材而闻名,就由薛郎中先来吧。”
  “诸位,不如咱们去那闲置的小房中吧,免得在院里嘈杂扰了平阳郡主。”
  “魏御医所言极是。”
  “走……”
  “几位,这边请。”
  随着大夫们去了院里一间闲置的小房探讨药方,以备不时之需。院里的几名稳婆子也先后端着热水脸盆和纱布进了房间。
  霎时,整个院子里恢复了清静,除了房中传出秀秀越发高亢和凄厉的惨叫声外,便只有来来往往忙忙碌碌中的丫鬟老妈子了。
  听着秀秀的痛哭大叫,郭业在院中也呆不住了,迈腿径直就要往老太君的房中奔去。
  不过还未掀帘入门,就被秀秀的贴身丫鬟绿荷给阻了去路。
  只听绿荷双手叉腰,娇声道:“郡公爷,这里头可不是你一个大老爷们能进去的,我家郡主就要生了呢,你进来作甚呢?”
  郭业心急秀秀安危,早已没了淡定,不悦道:“废话,本郡公进去自然是看看秀秀,给她打打气。”
  “那可不中!”
  绿荷还是摇头果断拒绝道:“男人是不能进这种地方的,您这一进去肯定会扰了我家郡主。”
  卧槽儿,这刁奴婢还来劲儿了。
  郭业顿时耍浑道:“绿荷,赶紧让开,小心惹急了本老爷,皮鞭子抽你。”
  绿荷并未退却,继续摇头道:“你便是抽死奴婢,也是不让你进。再说了,这是老太君吩咐过得,她让郡公爷您别在这儿耗着,去院外头转转,回头只管进来抱孩子便是,咯咯~”
  说到轻快处,绿荷不禁掩嘴乐了出来。
  郭业一听是老娘吩咐的,便偃旗息鼓了下来。敢情儿老太君已经听到了他在院里的发飙,已经知道他回家了。
  既如此,郭业也不再逗留,牵挂地再看了眼房内,虽看不见秀秀,却能依稀看着房中稳婆们和丫鬟老妈子们的忙碌。
  随后,带着五味杂陈的心情返身出了拱门,离开了小院。
  刚走到花厅附近,迎面便见着几人过来,一人正是刚才被自己训斥得体无完肤的关鸠鸠,而另两人则是陌生面孔,一左一右正推着一个轮椅,轮椅之上坐得便是——戴着半张青铜面具的东厂暗夜。
  离郭业不足十步距离,只见轮椅上的暗夜轻轻一抬手,示意身后推车的两人停住,然后冲郭业微微拱手,说道:“暗夜见过大人!”
  郭业一见这厮,心中猛地想起岭南关于情报闭塞那桩事情来,心道,奶奶的,不去找你小子算账,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好,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第1111章 初闻遣唐使
  “呵呵,有日子没见了,暗夜督公倒是悠闲地很呐!”
  郭业看着脸戴半张青铜面具,一袭白袍闲坐在轮椅之上的暗夜,不阴不阳地回应了一句。
  这话充斥着浓浓的不满,甭说暗夜和鬼精鬼精的关鸠鸠了,就连那两个推轮椅的仆役都听出了味儿来。
  暗夜神情紧张依旧淡然,微微抬手一比,示意身后那两名仆役退下,然后冲郭业淡然说道:“卑下能感受到大人心中那股子强烈的愤怒和冲天的怨愤,莫非卑下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到位?”
  关鸠鸠应是感受到了郭业与暗夜之间的暗流涌动,情不自禁地后退了半步。
  郭业呵呵一笑,也不再兜圈子,径直问道:“我问你,这些日子你都将精力放在哪儿了?东厂如今又在做些什么?为何岭南路发生了如此大的变故,你东厂的情报却迟迟没有送到我手中来?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懈怠,因为你的失误,我不仅丢了颜面,还险些误了我的大事?”
  “岭南那边不是有卫公李靖的岭南路大军在收复吗?”
  暗夜的惊讶显然已经出卖了他对岭南路那边情况的一无所知,茫然问道:“莫非李卫公这种身经百战运筹帷幄的军神,都在岭南路那边吃了败仗?”
  “呵呵!”
  郭业又是置之一冷笑,说道:“看来你真是对岭南路那边一无所知啊,我果真没错怪你,东厂啊东厂,暗夜啊暗夜,你真是让我失望啊!”
  郭业的愤怒带着透顶的失望,让一向只看到小哥嘻嘻哈哈一面的关鸠鸠,竟然心怯地又后退了半步。
  而暗夜也失了刚才的淡定从容,不由焦急催问道:“大人,岭南路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好,你这个密探广布天下,不出门便收尽天下风声的暗夜督公,你且听好了。上月,卫公率岭南路大军连连收复岭南路各州府失地,正要挥军直指广南路之际,却收到天竺国……”
  徐徐地,郭业将安南国和交趾国横插一杠,参与了天竺国南北内战,致使北天竺形势大变,节节败退之事从头到尾说了出来。
  暗夜默默地听着,不动声色。
  关鸠鸠听着却是不断长吁短叹,惊诧连连。
  谁知等郭业说完之后,暗夜突然嘿笑一声,口气轻松了起来,轻轻晒道:“我道是什么,原来是邻邦之祸,来大唐境内求援兵,以致于岭南路卫公大军被抽调走,不能及时回援大人您啊?”
  卧槽儿,这事儿难道还不够大吗?
  郭业顿时气得不行,斥道:“你还有脸笑?老子被几十万匪军围困在岭南城,差点没全军覆没,你丫还有脸笑?老子差点都回不了长安了,靠!”
  暗夜素来不苟言笑,郭业平日多么希望他笑笑,可是今天这孙子的突然发笑怎么就那么欠揍呢?
  暗夜却丝毫不顾忌郭业的愤怒,继续玩味儿十足地说道:“大人您如今不是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吗?说明否极泰来,一切麻烦和劫难都迎刃而解了呗。过程如何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结果怎样,您说呢?”
  “去你奶奶的歪理!”
  郭业气急骂出口,却听暗夜唤道:“大人稍安勿躁,且听我解释。”
  说完,暗夜立马伸手招来退至身后的关鸠鸠,道:“关秀才,你跟大人解释解释,你这段时日在长安都做了些什么?”
  关鸠鸠刚要开口,却被郭业阻道:“这跟关鸠鸠有什么干系?”
  暗夜回道:“因为他如今也是东厂的人了,添为东厂督公之下的几名大档头之一,暂时负责东厂在长安诸事。”
  东厂的架构编制是完全是郭业仿照明朝的东厂和锦衣卫来架构,除了暗夜这个督公之外,手下还有大档头,二档头,小档头,类似于锦衣卫的官制链,档头即是百户,关鸠鸠这个大档头自然等同于千户之职。
  因为郭业的东厂不能浮出水面,所以东厂的官职链自然也要耳目一新,区别于大唐朝廷的官职。
  长安乃是大唐帝都,如果负责东厂在长安诸事,那绝对是东厂大档头的级别了。
  不过关鸠鸠被暗夜收进了东厂,还成了东厂的大档头,郭业真心没有想到。
  随即,他问道:“关鸠鸠怎么会进了东厂?”
  暗夜使了个眼色,示意关鸠鸠自己回答。
  谁知关鸠鸠苦瓜着脸,一副受气小媳妇似的嚷嚷叫屈道:“大人啊,不是学生不想来岭南寻你,更不是学生忘恩负义,忘了旧主啊。可恨暗夜这个冷脸王不地道啊,竟然诓骗进了东厂,做了这个劳什子的大档头,狗日的竟然不让我离开长安城半步啊!学生刚才在老太君的小院外要跟您解释来着,可您不给学生机会啊。”
  原来如此!
  郭业暗道一声,这下明白了关鸠鸠为何在扬州事情结束之后,没有来南方寻自己的缘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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