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初唐 第621节
她双手用力将门前马吊牌一推,伸出双手自顾自地用力搓洗起马吊牌来。
哗啦哗啦……赌气一般地用力在桌面上搓洗着牌。
吧嗒!
突然用力过度,康芷茹将一颗马吊牌扫落在地,掉进了桌底。
“毛毛躁躁的。”
郭业轻轻呵斥了康芷茹一句,然后说道:“你们继续洗牌,我来捡!”
说罢,他立马俯身钻到桌底,搜寻起那颗马吊牌的下落。
那颗马吊牌不近不远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慧娘的脚边。
今天的慧娘穿了一双红面黑底的绣花鞋,鞋面上还绣着一对鸳鸯戏水图,格外显眼喜庆。
绣花鞋将慧娘一双轻盈瘦小的莲足紧紧裹住,莲足看似柔若无骨一般可堪盈盈一握,当真是诱人至极。
郭业看着慧娘的这双莲足怔怔出神,咕咚一声,吞咽了一口哈喇子,暗暗称赞,没想到这火辣辣的美少妇还有双漂亮的小足。
他俯身伸手就要去捡那颗马吊之时,见着莲足可人,一个忍不住……
鬼神使差之下,竟然腾出手来将慧娘的右脚轻轻一握,嘶……当真小巧精致又柔软啊!
“啊!!!”
慧娘不知情况下被郭业咸猪手突然袭击,自然惊得整个人窜立起来,唰的一下,神情慌乱地站着狠狠跺了一下脚,仿佛被蝎子蛰过一般。
郭业也吓得整个人从桌底上钻上来,直起腰板有些心虚地看着慧娘,生怕慧娘当着两个女人的面痛骂他一顿。
“姐姐,你这么了?”
贞娘也被姐姐吓了一跳,赶紧站起身来挺着大肚子来到她的身边。
康芷茹更是惊异地看了眼慧娘,好奇问道:“赵夫人,你怎么了?不会是被什么东西咬到了脚吧?”
这两个女人自然不会联想到郭业在桌底下偷摸了人家的脚。
慧娘一脸煞气地看着郭业,刚想劈头盖脸地痛斥一番郭业,但是一想到自己相公还有事情求着对方,再加上这种事情当着自己妹妹的面,真是难以启齿。
随后,她果断地收起了这份躁怒,冲贞娘摇摇头道:“没事,刚才脚边爬过一只臭老鼠,被吓到了。”
言罢之后,冲康芷茹歉意地说了一声:“芷茹夫人,我突然挂念起女儿来,今晚的马吊就不继续陪你们玩了。先告辞了,改天再玩吧。”
声音落罢,她一脚踢开身边的椅子,连看也没看郭业一眼,便身形狼狈地奔出了花厅,有几分落荒而逃的味道。
康芷茹一见慧娘说走就走,郁闷道:“唉,三缺一,看来今晚这马吊是没得继续玩了。本来人家正在兴头上,这赵夫人真是扫兴。不过说也奇怪,咱家花厅怎么也有臭老鼠出没?看来明天要让下人好好清理清理了。”
贞娘却是看着姐姐落荒而逃的身影,若有所思地偷瞧了一眼郭业,眉宇间多了耐人寻味之意。
郭业生怕刚才慧娘一口将实情道出,刚从心虚和患得患失中恢复常态,自然没有注意到贞娘窥视着自己。
因为慧娘的隐瞒,让他躲过一劫后暗暗庆幸了起来,最后更是望着慧娘跑远的惶惶身影,嘴角又浮起那股子坏笑,用近乎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自言自语道:“啧啧,玉足盈巧,柔若无骨,当称上品。刚烈中透着狂野,这美人儿更是上上品。啧啧,真是一个极品,真是一方尤物啊!”
第816章 引荐信
接下去连着三天,郭府女眷上至老太太,下至康芷茹,贞娘、秀秀,都是围绕着马吊为生活主旋律。
期间,郭业的小妹郭小蛮不远千里迢迢从西川回娘家,以致于让整个郭府变得更加热闹了起来。
三个女人一台戏,更何况这么多个女人抢着上场打马吊。风水轮流转,郭业这个马吊发明者最后居然连上桌一显身手的机会都没有,只得和妹夫程二牛站立一旁充当观众,看着眼馋,却上不了场。
而身为郭府客人的慧娘,居然在郭府足足盘桓逗留了足足三天,并没有离去。
不过自打初一那天晚上,经过郭业桌底偷摸莲足事件发生后,慧娘基本都是躲着郭业。由他在场的地方,慧娘绝对不会出现,哪怕是在贞娘的小院里撞见她,她也是绕着郭业走,连打个照面的机会都不给郭业。
她能耐着性子不返回益州的原因,郭业岂能不知?无非就是因为赵飞轩所交代之事还未办妥,郭业至今还未将引荐孔颖达的信交给她。
既不主动与郭业相见,也不主动离去,郭业倒是一时没了主意。
好在贞娘知道姐姐此番前来的真正目的,所以这三天里只要找着机会,她都会磨着郭业替姐姐慧娘央求着引荐信之事。
郭业最后还是禁不住贞娘的软磨硬泡,加上她如今身怀六甲,是郭府的大功臣。终于在第四天夜里,郭业将引荐信给写好装妥信封,并让下人去请慧娘来书房,准备亲手将引荐信交到她手中。
慧娘正在花厅那边旁观着吴秀秀、贞娘、康芷茹、郭小蛮姑嫂四人打马吊,一听下人来请自己独自前往郭业书房一趟,顿时本能的心生了几分抗拒,暗暗啐道,无耻下作的登徒浪子,居然又心生鬼祟,难道还嫌欺负得我不够吗?
这时,正打着马吊的贞娘也听见了下人的说话,知道自家相公应该是已经写好了引荐信要交给姐姐,随即站了起来轻轻提醒道:“姐姐还是去一趟吧,估摸着相公已经替姐夫拟好了引荐信。姐姐拿了引荐信后,明日便返回益州交给姐夫吧。姐姐出来几日,我想姐夫也在家中等得着急了。”
慧娘经妹妹这么一提醒,立马引起了重视,先是跟贞娘嗯了一声,然后冲花厅的几个女人道了个万福,道:“诸位先玩着,我去去便来。对了,婉贞,要不你陪我去一趟益州侯的书房吧?”
贞娘下意识地称了一声好,可刚要离开座位随姐姐前往时,康芷茹就不满地叫道:“慧姐姐好没道理,这是硬生生地在拆台啊,你让贞姐姐随你去了,谁来接她的位置?”
“对呢!”
如今打马吊正上瘾的郭小蛮摆出小姑子的架势,怨道:“贞娘嫂嫂一走,我们便是三缺一,老太太如今又回房休息了。总不能将她老人家从睡中吵醒,让她替贞娘嫂嫂打马吊吧?”
贞娘听着两人的话,脸上顿时显现了几分犹豫,弱弱地跟慧娘说道:“姐姐,这个时辰再去吵老太君,恐怕不合适吧?我这一走,她们又三缺一没得玩,不如你自己去一趟相公的书房吧。”
康芷茹撅嘴道:“对呗,我家相公又是不是吃人的老虎,他那书房又不是龙潭虎穴,而且这不是有下人给慧姐姐引路吗?哪里变得这般娇气,还要人来陪的?”
慧娘听着康芷茹的话不由一阵气结,暗暗腹贬道,你个黄毛丫头懂个甚?你家相公的确不是吃人的老虎,可他是个无耻下作的色胚子啊!
不过气归气,她总不能真的硬生生将贞娘拽走,拆了她们几人的马吊台子。
随后她强颜欢笑了一声,便转身扭头跟着下人急急出了花厅,步向郭业的书房。
很快,下人就将慧娘领到了书房门外,敲了敲房门便推了开来,请手示意慧娘进去。
慧娘在门口犹豫了足足一小会儿,才壮着胆咬着银牙进了书房。
人一进去,那下人便伸手将房门拉了起来,嘭的一声,房门紧闭,发出一道重响。
“呀!”
慧娘惊呼一声,显然被突然关门吓了一跳,特别是门一关,她便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仿佛幽闭恐惧症似的,她整个人站在原地不敢朝着郭业那边的走去,身子情不自禁地打起了筛糠般地颤抖。
郭业自然也察觉到了慧娘的到来,见着她远远地站在门口里头不肯过来,仿佛很恐惧自己似的,他不由笑道:“你害怕什么啊?你不过来我怎么将引荐信交给你?”
此时书房中点着几盏烛台,鹅黄色的烛光将整个书房照映得色暖柔和,加上窗门紧紧封闭,房中仅有一男一女独处着,倍添了几分暧昧。
慧娘握紧了小拳头,暗暗给自己打气道,不要怕不要怕,他若敢对我轻薄冒犯,我势必大呼出声,让所有人都知道姓郭的无耻行径与丑陋嘴脸。
一边给自己壮着胆,一边轻轻挪着莲足走向郭业,直至走到他的书桌前,她径直伸出手来,将葱白粉嫩的五指摊开,清冷的声音带着微微颤意,低喝道:“拿……拿来……”
郭业见状,不禁摇了摇头,看来这女人对自己的戒备心可真够重的,直接拉到了橙色警报级别了。
不过他并未计较,他心里很清楚,自己连番轻薄占了她好几次便宜,对自己心生戒备也实属正常。如果在自己手上吃了几次亏还能对自己大大咧咧,那只能说慧娘这娘们天生是个骚货性饥渴,或者说是没心没肺地傻老娘们。
随后,郭业将桌上那封早已封上火漆的信函拿在手中,轻轻扬了一下,笑道:“慧娘,之前的种种误会你别往心里去,嘿,我说都是事发偶然,呃……凑巧的,你信吗?”
慧娘听罢,既没摇头也没点头,但是脸罩寒霜冷冷逼人,显然她不信郭业这番解释和说词。
只见她也不和郭业在言语上纠缠,继续伸手索要道:“益州侯,既然你给我家夫君的引荐信已经写好,那么请交给妾身吧。明日一早我便返回益州。”
郭业继续手中扬着那封信函,收起满脸的轻浮笑意,煞有介事地郑重说道:“慧娘,你放心。引荐信,我会给你。但是在给你之前,我有几句肺腑之言要跟你说,希望你能听得进去,就当是我这个妹夫对你的几句忠告吧。”
慧娘也被郭业难得的郑重其事之色给唬住了,脸色微微一变,暗暗啐道,我就知道他哪里会这么容易将引荐信给我,肯定又想借着说词故作刁难羞辱我几番了。哼,若是他得寸进尺欺人太甚,我宁可不要这引荐信,也会大喊出声引来花厅那边的郭府几房女人,让这色胚子身败名裂。
很显然,慧娘又将郭业往龌蹉里面想了。
随即,只见她收回一直伸着的纤纤玉臂,冷若冰霜般一字一字吐道:“就知道你哪里会这般好心给我引荐信。姓郭的,你也别假装好人了,你想说什么就赶紧说,说完赶紧把我夫君的引荐信给我。”
“呃……真是冤啊!”
郭业一脸苦笑地摇头叹道:“慧娘,你怎么会把我想得这么不堪?我真是为你着想,为你好啊!”
可惜慧娘半分面子都不给,继续冷着一张脸,娇咤道:“少说废话,你若是好人,又岂会三番四次地对我做,做……呸,无耻之徒!!懒得和你这登徒浪子磨牙费事,你有话就讲,有屁快放……”
第817章 女人始终是感性的动物
这慧娘,真真儿生着一副暴脾气!
郭业一阵无语,这次他倒真是屈得慌,因为他今天压根儿就没有别的心思,只是有些话不吐不快,生怕慧娘将来吃了赵飞轩的亏。
因为自从上次在益州驿馆与赵飞轩夜谈一番过后,他真的发现赵飞轩变了,变得有些急功近利,为达目的为求升迁,他居然可以将一些常人所不能忍受的屈辱硬生生吞咽下去。
勾践为求复国,十年卧薪尝胆;赵飞轩为求升迁,为攀高枝,息事宁人,忍常人所不能忍。
这还不令人感到可怕吗?
郭业甚至暗中揣测过,如果当初赵飞轩知道会因为得罪卢承庆这个小人而牵出魏王李泰,如果当初他知道会因为追查顾家大火真相而遭到魏王的忌恨,最终被贬蜀中益州坐冷板凳,也许当日卢承庆的“索妻”之举,他很有可能会虚与委蛇下来。
最后吃亏的还是慧娘本人。
这并非是他天马行空的猜想,而是如今事实就摆在眼前,如果赵飞轩不是急切想得到自己的引荐信而抱上孔颖达的大腿,最后在长安平步青云左右逢源,又怎么会让慧娘借着贞娘的由头来提醒自己呢?
而且慧娘为完成赵飞轩的所托,在郭府一呆就是四五天,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显然赵飞轩给她的压力不小。
不管慧娘是出于自愿,甘心为丈夫做这一切,还是赵飞轩对她施加了压力,但结果是慧娘已经来了。
无论如何,身为男人,赵飞轩是错的。
即便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也不能让女人为男人出头。
这是一个男人的底线,至少同样身为男人,郭业是这么认为的。
变了!
赵飞轩已经彻彻底底地变了,变得郭业已经有些不愿与他再交往了。
“喂,益州侯,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慧娘见着郭业怔怔发呆想事出神,不由有些愠怒地娇喝道:“你若是无话可说,还烦请将引荐信给我吧。”
郭业突然叹息一声,有些一语双关地提醒道:“赵夫人,你没发现赵刺史近来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吗?如果可以,赵夫人还是对你夫君多多长个心眼吧。”
“唔?”
慧娘不知道郭业为何突然将话题转移到了自己的丈夫头上,尽管一头雾水,但好赖话她还是听得出来,郭业这是明显在自己面前贬低自己的丈夫,说自己丈夫的坏话。
特别是一想到郭业三番四次对自己的不敬,慧娘立马清楚过来郭业的险恶用心,这是想要疏离挑拨自己与丈夫之间的关系啊。
旋即,慧娘眼含煞气地鄙夷道:“益州侯,在他人背后乱嚼舌根,这可不是大丈夫所为。没想到我夫君对你如此推崇有加,甚至百倍信任,你却在人后搬弄是非,他真是看错了你这人。”
奶奶的,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