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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零封家大院 第73节

  同时, 红果快速把小男孩身上的绳子给解开,小男孩浑身滚烫,嘴角挂着血,手臂上脸上额头上都是淤青, 显然是被绑架者非人虐待了!
  气得红果狠狠踢了那虐待者几脚, 最后踩在他脸上,骂了几句脏话!
  刚才那人抽烟的烟头掉在角落的柴火里, 柴火冒烟看样子要起火了。
  宗炎背起小男孩就走, 红果搜罗一圈,把麻绳和桌上的手电筒拿上, 顺势拿了他们一把砍刀, 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什么, 回头从那抽烟人衬衫袋里摸出打火机,带上了。
  他们往竹林方向跑去, 因为有手电, 他们跑的极快, 大概半小时后,出了竹林,南边是一条河!河水又深又急!不是轻易就能过去的。
  河对岸乌泱泱的都是密林,看样子那就是卡德林场。
  出了竹林,红果不敢开手电筒了,幸好外面有月亮,他们沿着河边走了一段,终于找到一处河水比较平缓的,红果捡了一根竹子试了试水深,半米左右,可以淌过去,其实如果没有小孩,他们游过去是完全没问题的。
  为了保险起见,他们把麻绳拿出来一头拴在河边一棵大树上,一头绑在身上,他们牵着绳子往河水中间走去,红果走在前面,宗炎背着孩子跟在后面,他们小心翼翼往前摸索,夜里起了冷风,水有点凉,周围萧瑟而安静,满耳只有风声和远处湍急的水声。
  走到河中央时,突然感觉脚下的泥沙在盘旋,不好,这里有暗流!
  还没来得及往后退,脚底下的泥沙带着他们往下游冲去,幸好他们把绳子都绑在身上,他们抓稳了绳子,但整个人还是倒进了河水里。
  小男孩虽然意识有些不清,但求生意志很强,他紧紧抱住了宗炎。
  红果拽住绳子爬起来后,赶紧去扶住小孩。
  宗炎刚才为了护住孩子,自己呛了一口河水,他站起来轻轻咳嗽了几声,之后才说:“过了刚才的暗流,按道理这里应该是安全的,可以试着过去。”
  但绳子显然是不够长了,宗炎把小孩让红果背着,他解开绑在身上的麻绳,试着往河中央走了几步,河水最深的地方,到他腰部往上一点,前面没有漩涡没有暗流,可以过去。
  红果也解开了身上的绳索,背着小孩走过去,宗炎走回来接她,“把小孩给我。”
  “不用。”背个小男孩,她没问题的。
  就这样,他走在前面牵着她,到水最深的地方,两人把小男孩给架了起来,最后终于顺利过了河。
  上岸后,他们快速躲进山林里,一开始山上没有路,宗炎拿着手电筒和砍刀在前面开路,红果背着小男孩跟在后面,走了一段终于找到了一处背风的地方,他们停下来休息。
  “身上都是湿的,我们起火烤一下。”
  宗炎去捡柴火,红果放下小男孩,小男孩额头没刚才那么烫了,一双小手则是冰凉的,红果给他喝了点水。
  很快,宗炎捡来一堆干木枝,打火机被河水泡过了,不过还能打火,他用树叶起了火,两人把小男孩的衣服烤干,给他重新穿上。
  他们一人啃着一根黄瓜,红果问他:“回去下一步怎么办?”
  “你爷爷真的很可能就是盐大炮,不然安红没有道理这么对待一个买家。”
  “对,我们想法一样。”
  “如果是这样,这个卡德林场现在就是你们家的。”
  是的,绕了一圈,这林场现在应该姓李。
  “你爷爷离家出走前,没跟你奶奶离婚吧?”
  “没离婚。”
  “你爷爷奶奶没有离婚,卡德林场就是属于你爷爷和奶奶婚内的财产,首先有一半是属于你奶奶的,另外一半得看你爷爷有没有立下遗嘱,回去第一件事就应该去想办法证实盐大炮潘梁华和你爷爷李儒年是同一个人,然后再去木得的法院申请冻结盐大炮的所有财产。”
  该怎么证明呢?不知道盐大炮是不是被土葬了。如果被土葬,可以要求做dna鉴定,用他爷爷和她弟弟的基因去美国做。
  但是木得信佛,这里普遍流行火葬,如果烧成了骨灰,那就没办法鉴定了。
  红果想了想道:“安红回封家大院搞事那段时间,就是盐大炮在医院病重的时候,安红为什么要兜那么大一圈拍下那个可以剪辑作假的视频?”
  “你的意思是,盐大炮也就是你爷爷留了一份不利于安红的遗嘱?”
  “不然解释不了安红拍那段视频的意图。”
  宗炎点头赞同:“木得以前是英国殖民地,这里有钱人立遗嘱肯定会找律师。按道理,律师要当着所有继承人的面宣布遗嘱,但这个律师没有到你们家来说明情况,有可能已经被安红收买了,直接去找律师,容易打草惊蛇。”
  “要不,我们反其道行之?”
  宗炎坐在对面,透过火光看着她,“怎么反其道行之?”
  红果把自己的想法跟宗炎说了,两人一合计,目前走这条路还比较稳妥,休息的差不多了,两人也没等天亮,背着小男孩继续出发。
  后来他们在山林里找到了一条护林员走的路,顺着路往前走,方向不会错,速度也能更快。
  小男孩体温时高时低,到天亮的时候,他醒过来了,小孩乖乖趴在宗炎背上,红果问他饿不饿,小孩竟然听懂了,他点了点头。
  红果忙掰了半根黄瓜给他,小孩吃完半根又吃掉了另外半根,看来是饿坏了。
  红果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不说话,红果又问他:“你家在哪里,你知道吗?你告诉姐姐,我们送你回家,回家找爸爸妈妈好不好?”
  小男孩只怯怯看着红果,还是不说话,看来被绑了挺长时间,被吓坏了,什么都不愿意说。红果摸了摸他的头发,没再问了。
  因为担心遇到巡林员,天亮后他们走得反而更慢了,大概上午□□点的样子,他们找了个隐秘的地方休息和吃东西,红果把唯一的两块饼干给了小男孩,他们自己则继续吃黄瓜,幸好偷的黄瓜足够多。
  其实一路上有遇到不少可以食用的飞禽野物,完全有办法抓来吃,但那太浪费时间了,他们不是来野外生存的,现在他们要与时间赛跑。
  吃完黄瓜稍作休息,突然后面传来踩碎干树枝的声音,宗炎忙捂住了小男孩的嘴巴,怕他发出声音来。
  红果伏在灌木丛后面,有人朝他们这个方向举起了猎\枪。
  啪!
  随着一声枪响,一只野鸡从树上掉了下来,就掉在红果伏在的灌木丛前面不远处。
  那人走前来,捡起了野鸡,红果看清了他的面孔,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后面头发扎了个马尾。
  这个人她见过!她想起来了,在封家大院门口斜对面的三尺小巷里,她当时被张凯给拦住了,没有追上他,看来,他是卡德林场的护林员,之前在她家门口守着,是被安红派去监督她家的?
  马尾男子捡起野鸡就往山下走去,直到看不见人影,红果和宗炎才松了口气,随后马上起来,继续出发。
  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走到了大峡谷的湖边,他们以这里为标点,顺利找到了旱井。
  之前准备用来下井的麻绳丢在河边了,宗炎拿砍刀去砍了缠在树上的藤蔓,把藤蔓当成绳子,宗炎背着孩子先下去,最后是红果,进了隧道,马不停蹄往回赶。
  这次没有遇到野人,红果把挎包里剩下的青瓜放在其中一个隧道顶的洞口里,她带回去也重,不如就送给野人了。
  回到家是中午一点了,幸好他们之前把门给换了,里面外面都可以开锁,不然回来还出不去。刚好霞姑在家,红果把孩子交给霞姑,托她赶紧送去医院。
  霞姑看着一身是伤,可怜兮兮的小孩,不禁问:“谁的孩子?怎么了这是?两天没回来,你们去哪儿了?”
  “别问了,赶紧送医院去。”红果催着霞姑出门,“你身上有钱吧?你先贴着,我回头给你。”
  “有有有!”霞姑抱着孩子赶紧出门了,镇卫生所距离家不远,走路过去也就十分钟时间。
  宗炎上楼打电话去了,红果则进了爷爷的房间,从桌上的玻璃下取了爷爷的一张相片出来。
  红果奶奶听见声响,站在门口问红果:“你拿你爷爷相片做什么?”
  回头看了眼奶奶,红果道:“奶奶你跟爷爷的结婚证还在吗?”
  “什么结婚证?我们那时候结婚哪有什么证。”
  “那你把户口本给我。”红果记得她家户口的户主是奶奶,而爷爷并没有销户,爷爷那一页的信息栏里就有说明他和户主的关系是夫妻。
  奶奶现在对红果几乎是言听计从的,她去开箱拿户口本,一边又问:“怎么回事?有你爷爷消息了?”
  因为尚不能确定,红果没办法跟奶奶细说,她道:“有怀疑对象,但还不能完全确定。”
  奶奶顿了顿,还是关心地问了一句:“他过的好吗?”
  “在木得挺有钱的,应该过的不差。”
  红果奶奶一听,顿时沉下脸来,声音里满满都是怨气:“别去找他!他再有钱跟我们也没关系!”
  “你确定?”
  “除非他死了!”
  红果点了点头:“去年死了。”
  奶奶一听马上想起安红嫁的有钱老男人也是去年死了的事,“这么多年你爷爷在木得还是跟安红那□□在一起是吗?”
  “等我证实了再告诉你。”红果把户口本和爷爷的相片揣兜里,然后进厨房拿了两个红薯上楼,边走边说:“奶奶,给我们煮几个鸡蛋,我们拿路上吃。”
  宗炎刚挂了电话,他找许律师帮忙介绍了一个木得当地的律师,律师叫西图,是木得首府人。
  西图律师的意思是,如果想要申请潘梁华的遗产保全必须要有能证明红果奶奶崔玉和潘梁华是夫妻关系的资料,也就是要证明潘梁华和李儒年是同一个人。
  “西图律师还说,木得的山林交易审批不像中国那么麻烦,手续很简单,如果加急的话,三两天就能审批下来。今天是星期一,如果今天他们去申请交易登记,那么最快星期三就会有结果。所以,我们得快!”
  红果把其中一个红薯递给宗炎,问道:“律师的意思是,明天就要有结果?”
  “是。”宗炎学她不剥红薯皮直接吃。
  “你跟他约时间见面了吗?”
  “约了,他从首府到莫八镇和我们这里出发去莫八镇的时间差不多。”
  两个人开始收拾行囊,他们的很多装备都放宗炎的吉普车上了,国内私人不能持枪,所以他们在铁皮屋里收缴的那把枪,被他们藏在卡德林场没拿回来。
  本来想去借老吉的面包车一用的,结果他不在家,他们只好去大玉坊跟吴伯借车,但回到大玉坊一看,店里那两辆车都被开去县城了。
  到处打听谁家有车,有偿借用,老廖告诉他们,雷鸣有。
  但今天雷鸣请假了,打听到雷鸣家地址,就往他们家跑,还没走出天宝大街,迎面开来一辆小破车,仔细一看,司机正是雷鸣。
  红果忙拦下他的车,“鸣哥,我们要去一趟莫八镇,找不到车……”
  雷鸣扶了扶眼镜,也没多问,直接说:“上车!”
  巧了,雷鸣也要去莫八镇,红果问他:“去找你伯父?”
  “算是吧。”雷鸣开车很稳,他通过后视镜看了眼宗炎,问道:“你们不是有辆吉普吗?”
  宗炎言简意赅地说了一句:“被人抢了。”
  “被谁抢了?”
  红果道:“明炮。”
  雷鸣明白了,他以为还是因为之前真假玉石陷阱的事,“明炮这个人就是胆子大,冲,比起那些老奸巨猾的人,他还不算阴险的,要想压制住这个人,你得比他胆子更大、更冲。你上次就成功把他压制住了。”
  红果轻轻笑了,今天雷鸣比往日话多,应该说自从上次跟明炮在莫八镇马路上对决之后,雷鸣对她态度就好了很多,她道:“你还挺了解他。”
  雷鸣:“真正阴险的人,往往不会这么外露,你还没见过真正老奸巨猾的人。”
  “你见过?”
  雷鸣平静地说了一句:“见过。”
  红果和宗炎互相对视一眼,从雷鸣那波澜不惊的语气里来判断,他似乎经历过不少的事,可能跟他伯父是军阀属下的将军有关系?之前不是有流言说,雷鸣是他伯父的私生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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