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苦衷
听到郑鸠揭穿了自己的能力，高书记笑了，他意味深长地说道：“是啊……可我只是名一阶进化者。”
郑鸠看着身体健康，精神也非常矍铄的高书记，长叹道：“你故意的？”
现在他明白为什么这高书记明明是先天进化者却只有一阶的原因了。
高书记笑了笑：“不管是谁，一但知道了我这种能力，他们必定会对我抱有警戒之心。不过等到他们纷纷的进入了二阶、三阶就不会再将我放在心上了。”
郑鸠又想起了少将的那句话，可见高书记的异能在这神泉市并不是秘密，可是不管是进化者，还是普通人，他们都不在乎。
“你既然不想让别人误会你会试图影响他们的思想，为什么不放弃这个异能？”郑鸠问到。
过量的使用异能会导致超蛋白跟不上消耗，最终导致相关器官的萎缩而失去能力。这是天赋进化者最大的禁忌。
然而按高书记本人的意思，他并不想让别人误会他是在依靠这种能力来统治神泉，所以他应该不禁忌才对。
高书记悠悠地看着窗外，外面的风吹得倒伏的枯草“哗哗”的响。
他说道：“我其实很喜欢这个异能。你知道吗，我本身就是一名西北小县的县委书记，十年前，我满怀壮志的来到大西北，想要为老百姓做实事，干大事……”
郑鸠明白，也大概猜到了之后的发展。
“……可惜的是，不管我做过什么，干过什么，我最后都发现，这些事最后都算不到我头上。在这片土地上，总有那么一种人，他们的声音更受当地百姓的盲从。我们如果想要办成什么事，首先要做的，就是和这类人沟通。等我们千辛万苦的办好它后，在他们的嘴里，就成了他们的，他们真神的恩赐。”
“谁让我不信它呢！天生的外人。”高书记满脸的酸苦。
郑鸠听着他大倒苦水，觉得他坦诚得有些意外，自己明明是个外人来着。不过他还是安慰道：“我明白，不过现在好了，他们那些人，全成了红帽子，而神泉市，却是我们的人。”
高书记也有些不可思议自己的失态，好在多年的宦海生涯让他迅速的恢复了平日的神情，说道：“就算自己人，还是会有很多的麻烦。你知道吗，在基地办事，最怕的就是那种怎么说也说不明白，一解释他就胡搅蛮缠……”
郑鸠插嘴道：“于是现在的你就会利用异能？”
“是啊，我这一阶的异能用处不大，不过至少能让他安静的听我说完。人要是火气一上来，就什么也不愿意听了。”
一阶的心灵异能很鸡肋，别说是控制他人了，就是长期的影响他人都办不到，充其量也就是让人对他有天生的好感，顺带能安抚下情绪而已。
不过对于一名前官员来说，这点就够用了。只要受众能安静地听他解释，他的很多工作就轻松得多。
不得不说，也可能也是高书记本人多年来的怨念，让他在为先天进化者后获得了这种能力。
不过更让郑鸠佩服的是，为了不让人误会自己在控制他们的思想，这高书记主动的控制了自己的成长，将自己限制在了一阶这个阶段。
这是用生命来工作啊。在这末世里，谁不是盼望着自己成为世界最强进化者，免得哪一天自己就成了别人砧板上的肉。
想到这里，郑鸠有些动容的说道：“你居然会为了一些普通人就做出这么大的牺牲，难怪这神泉市里尊敬你的人会这么多。”
听到郑鸠这么说，高书记脸上也多了些笑意。和群众打成一片，这对他来说是一种赞美，哪怕在这个世道上，这是一种自杀行为。
不过他还是摆摆手，连连说道：“过誉了，过誉了。其实也没有你想的那么伟大，我只是有些自知之明罢了。以我这年纪，还有那个，那个你们年轻人常说的‘脑洞’也不够大，就算是想要提高自己，也不可能达到太高的高度。”
这里他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唯物了一辈子，现在却碰到这种一点也不马克思的东西，能接受得了才怪。就算是所里的科学家，现在表现最为出色的那几个，也是相对年轻的。”
郑鸠明白，高书记是在说就算他靠超蛋白将等阶堆到了二阶，甚至三阶，可是他对异能使用上的研究，永远不可能有年轻人那么心思活络。
没有异能的异能者，光一个肉体能力，他又能走多远呢？相对来说，成了二阶，或者三阶，反而坐实了他能控制别人思想这个现实。
这样下来，他对神泉市的治理就变了味道。不管他是多么的自觉，可是对于别人来说，全都是他在控制着全城人的思想。
郑鸠对此是不屑一顾的。一个三阶想靠异能就控制一个城的思想，四阶都没有可能，还不如利用邪教手段。
不过那时就与异能没有关系了，它只不过让邪教手法更方便，更直观罢了。
想到这里，郑鸠不想再和高书记聊这种让他不开心的东西，于是指起了现在外面的土地上那异样的黄绿问道：“那些，都是青稞吧。”
高书记看向他指的那一片草原，脸上绽放了笑容，说道：“不错，正是青稞，变异过的青稞。这些是我让人从野外找回来的野生新品种。产量低，但是不用管，随便到处撒。在这个末世植物奇怪茂盛的时代里，它绝对是远超你们南方任何一种三季稻的好东西，是最适合这个时代的优秀粮食。”
郑鸠望着这无垠的草原，在他的目力下，夹杂在野草中的青稞正在努力的生长着。这是冬种，没有抽穗，乍一看，就和野草差不多。不同的是这个季节的野草习惯性的枯萎了。
郑顺曾经自豪的说过，他们神泉是不缺粮的，除了狼群肉食的补充外，也和这漫山遍野的青稞有关。
郑鸠他就在自己的小园里培育过一种生命力强的野菜，用来弥补苏城的饮食。可是与这里能当主食的青稞相比，却是差远了。
人力想和自然较劲，太难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