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节
“嗯!”
一听巴将军果然还有救,我的眼中顿时便涌现出了一抹狂喜。
哪里还敢迟疑,这便赶紧将此前巴将军秘密传音给我,请求我砍掉他头颅一事,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了夏无仁。同时请他赶紧出手,一定要尽全力,尽可能的保全巴将军的“性命”。
“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听完我的讲述,便连一向“没心没肺”的夏无仁,此时也不由竖然起敬。
点了点头。这便再不迟疑,赶紧便围绕着巴将军布置下了一连串的阵法,这才一脸担忧的看向了一旁依然是被“缚地索”牢牢锁住的头颅道:“要想暂时维系住他的生命力,倒也不算困难。关键是这头颅非常的棘手!”
“原本如果这头颅并没有被续接上,那倒罢了,反正这肉身经过千年蕴养,也已经衍生出了自己的一丝丝灵智。如今突然与头颅合一,反而是让头颅中的灵魂尽数吞噬掉了肉身中的灵智,要想真的救他,只怕我们还得想办法把这头颅弄到手才行!最不济,起码也得释放出他的灵魂!”
“这……”
此言一出。我也不由当场紧锁起了眉头,这便下意识说道:“你就说到底该怎么办吧!我都听你的!”
“唉!难啊……”
摇头叹息了一声,夏无仁这才仔细的检查起了地上,依旧是被“缚地索”牢牢锁住的头颅。足足端详了好半天之后,这才突然问道:“对了,之前老金龙留给小金龙的金刚杵还能用吗?”
“应该可以!”
下意识点了点头,我赶紧与体内的小金龙沟通了起来,不多时,古铜色的金刚杵这便径直出现在了我的手里。
“那就好!”
同样点了点头,紧接着夏无仁却不由狠狠咬了咬牙,如同是作出了某种十分艰难的决定。犹豫了一下,这才赶紧又围绕着那头颅小心翼翼的布置起来。
紧接着,我便明白了夏无仁如此肉疼的原因,看的出来,夏无仁这一次也是真的豁出去了。以我的眼力,虽完全看不懂他所布置的阵法到底是为何物,却也知道,这绝非一般的普通阵法!
因为夏无仁在布置这一法阵时,竟几乎将他手里的珍稀材料全都消耗一空,可想而知。这法阵到底是有多么的不凡!
我在夏无仁的身边都跟了这么久了,也还是第一次见夏无仁如此舍得下血本。很明显,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巴将军刚才的抉择同样征服了夏无仁。使他心生敬意,所以才会如此不计代价的出手。
“呜呜--”
然而,都还没等他完全布置出法阵,突然间,那地上原本如死一般沉寂的头颅却不由瞬间暴起,张开着血盆大口,这便径直向着夏无仁撕咬了过去。
“小心!”
见此一幕,我不由当场就被吓了一跳。正待要举剑劈去,夏无仁却已经率先动了。手中的宿命剑瞬间激射飞出,这便径直刺入了那头颅的口中。
没有了身体的支持,这头颅就算力气再大,那也不过是无根之萍,是以很容易便被夏无仁挡了下来。紧接着便听其大声喊道:“就是现在!赶紧以金刚杵将其镇压!”
“哦!”
心中一凛,我又哪里还敢迟疑,赶紧便松开了手里的金刚杵!与此同时,小金龙也不由瞬时出现在了我的肩头,这便直接催动起了金刚杵,当场向着那头颅镇压而去!
“嗡隆--”
霎时之间,在小金龙的全力催动之下。“金刚杵”顿时光芒大盛!不同的是,这一次它却并没有放大,而是取代了夏无仁手里的飞剑,直接顶在了那头颅的嘴里。
“圆满宝瓶印!启!”
与此同时,我的手中也不由飞速掐印,一个又一个的“卐”字符,瞬间自我指尖激射飞出,这便化作了一只巨大的圆满宝瓶。狠狠向着那头颅镇压而去。
如此一来,那头颅这才终于消停,而趁此机会,夏无仁也不由终于布置好了阵法!
“呼--”
直到最后一件材料成功没入到了阵法之中。夏无仁这才不由长舒了口气,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这便对我说道:“行了,可以放开它了!”
“就看他的魂灵中到底还保持着几分善念了。我这阵法当可以在某种程度上助其一臂之力,至于到底能否摆脱这缚地索的束缚,那就只能是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是吗?”
询问再三,在得到夏无仁极其肯定的答复之后。我和小金龙这才各自松开了对头颅的镇压。
“吼--”
刚一松开,那头颅顿时便忍不住凄声咆哮了起来,可以清楚的看到,其眼中的嗜血光芒不仅没有半分的消退,竟反而越发变得繁盛起来。
一张嘴,更是露出了满口的恐怖獠牙,这便奋不顾身,尽全力对抗起周围的法阵。
“唉--”
见此一幕。夏无仁忍不住便喟然长叹了一声,颇有些气馁说道:“我就知道,但凡是被这缚地索控制住的魂灵,哪怕其生前乃是十世大善人。其心中的恶念只怕也已经远远超过了善念……”
“啊?”
眼看着夏无仁如此气馁,我的心中顿时便咯噔了一下,一脸的不死心道:“这……难道就真的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了吗?”
“别挣扎了!”
夏无仁径直摇了摇头,这才一脸的苦口婆心道:“你的心情我完全可以理解,但须知人力有穷时,有些事情根本已经不是人力所能改变!”
“不是我想打击你,连我都束手无策的事情,除非你能找一位真正的地仙过来,否则只怕一切皆不过是徒劳罢了!”
“赶紧做决定吧!”
一边说着,夏无仁忍不住便又催促我道:“我的法阵坚持不了多久,趁此机会,若能施展出茅山引雷术,当可以彻底的将其消灭!”
“可是……”
“我……”
如此浅显的道理,我又何尝不懂?
可问题是,那毕竟是身为“巴民族之魂”的巴将军啊,事实已经证明,如果不是被这“缚地索”控制,巴将军绝对是站在正义这一方的!
两千多年前,为了古巴国不被分裂,他已经主动让人砍掉了一次头颅。两千多年后的今天,为了不让自己继续为恶,他又主动请求我再一次砍下了他的头颅!
这是何等伟大的牺牲?
如此深明大义之人,你又教我如何能下得了手?
【714】聪明反被聪明误!
“混蛋!”
狠狠的握了握拳,我忍不住便一脸的咬牙切齿道:“戚老大这个王八蛋,真应该下十八层地狱!”
都怪这些个王八蛋,如果不是他们,我又如何会陷入此等的两难境地?
望着那阵法之中,脸色越发变得有些癫狂的巴将军头颅,我的心中简直愤恨到了极点,同时又充满了无奈。
此时的我,是那么的无助,全然不知是该如何是好。
我固然不忍心对巴将军的灵魂真个下死手。可如果现在不趁机将其灭杀的话,他势必早晚都会成为“会道门”的傀儡!而到那时,倒霉的终将是我正道一方,届时不知会有多少的正道中人,会命丧于巴将军之手。
“快啊!我的法阵坚持不了多久了!”
眼看着巴将军的头颅越发陷入狂躁,随时都有可能彻底突破那大阵的束缚,旁边的夏无仁顿时也有些急了,急忙又冲我大声喊道:“别tm婆婆妈妈了,再这样耽搁下去,咱俩只怕全都得交代在这儿了!”
“唉!”
浓重的叹息了一声。我到底还是高高扬起了手中的迅雷剑,这便打算直接施展出茅山引雷术!只不过,在真正引雷之前,我却不由突然又改变了注意。
一个箭步上前,我忍不住又是一口咬在了自己的舌尖上面,用力一吸,当场便又是一口浓郁的“真龙涎”径直喷向了阵法中的巴将军头颅。
“啊--”
不出所料,一旦沾染上我的“真龙涎”,那头颅顿时便又发出了异常凄厉的惨叫之声。
“唉--你这又是何必呢?”
同样叹息了一声,夏无仁忍不住便又泼我凉水道:“没用的,事情都已经到这个份儿上了,连我的阵法尚且毫无用处,就更别说你这微弱的血脉之力了!”
说实话,我其实同样也并未对此抱太大的希望,之所以依旧执意如此,其实不过是抱着万分之一的侥幸!
甚至,就在我刚刚喷射出“真阳涎”的同时,我早已径直催动起迅雷剑中的雷意,这便下意识脱口念道:“三清祖师在上,三茅祖师返世……”
“呜呜--”
伴随我口中法决的不断念出,虚空中顿时传来了无比暴戾的能量波动,恐怖的罡风瞬间席间开来,如同实质化的刀剑,这便向着那法阵中的巴将军头颅径直笼罩了去……
“吼--”
猛然间,只听得又一声凄厉咆哮,那位于阵法之中的巴将军头颅,竟不由突然又发生了变化。
“等一下!”
夏无仁的反应倒似乎比我还快,忍不住便赶紧叫住了我,紧接着又是一脸惊疑不定的看向了那法阵中的巴将军头颅。
与此同时,我自然同样也发现了异常,不用夏无仁的提醒,我也不由赶紧中止了茅山引雷术的施展,同时一脸期待的望向了那法阵中的巴将军头颅。
霎时之间,只见巴将军的一双眼睛瞬间瞪大如铜铃一般,眼中的暴戾稍减。却再度闪现出了一抹挣扎表情。
痛苦的大叫了一声,一时竟有无尽浓如墨汁般的怨煞之气,一下自巴将军的体内不断逸散开来。
猝不及防,我和夏无仁几乎当场便被逼退了两步,但我们却一点儿也不懊恼!恰恰相反。我俩的脸上反而涌现出了无尽的狂喜,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巴将军的头颅,眼中充满期待。
从目前的局面来看,我刚才的那一口血,似乎并没有白吐,而更像是成功唤醒了巴将军灵魂中的善念。
当此一刻,善念觉醒,立即便借助法阵之力驱逐起了其体内的怨煞之气。如果这善念当真可以战胜那恶念的话,要想成功的唤醒巴将军的灵魂,倒也并非完全没有可能。
“这……”
尽管事情似乎正在向好的方面发展。但我的心中却依然没底,忍不住便赶紧对着夏无仁说道:“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我也不太清楚!”
夏无仁径直摇了摇头,又再度仔细的打量了一眼巴将军的头颅,这才一脸的不确定道:“应该是好事儿吧?似乎是你的真龙涎成功唤醒了巴将军灵魂中的一缕善念!别急着动手,先等等看!”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和夏无仁却是谁也没敢贸然动手!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那环绕在巴将军头颅周围的怨煞之气,也不由变得越发繁盛了起来。到现在,那巴将军整颗头颅几乎都已经被一层厚重的怨煞之气直接包裹,仅凭肉眼,甚至已经很难再看清巴将军的样子。
“哗啦--”
突然间,原本因为法阵的作用而一直陷入沉寂的“缚地索”,此刻也不由再度剧烈的摇曳起来!成片的符文径直闪烁而出,竟在巴将军的周围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的漩涡,这便疯狂的吞噬起周围的怨煞之气!
“不好!”
见此一幕,夏无仁顿时脸色剧变,忍不住便又惊呼了一声:“赶紧用金刚杵镇压住缚地索,似乎是有人主动催动起了缚地索!”
“什么?”
此言一出,我也不由当场吓了一跳,哪里还敢迟疑,这便赶紧催促着小金龙,再度催动起金刚杵,奋力向着那“缚地索”镇压而去。
庆幸的是,到底是老金龙当年使用过的法器,金刚杵一出。一股股浓郁的佛力瞬间鼓荡开来,这便当场镇压住了暴动的“缚地索”,使之再难动弹分毫!
不仅如此,便连“缚地索”上不断闪烁的符文,此刻也不由瞬间暗淡了下来。彻底归于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