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5章 终结的轮回

  随着超人的回归，一起似乎又回到了原点，如同柯文之前在多元宇宙所观察到的-10红色之子地球时间线那样，没有发生一点改变。结束这场战争的超人，在回到莫斯科后就直接上位，成了苏维埃的最高领导人，不需要什么前缀的话语，当他归来之时，所有关于超人作为人类时的贡献。
  还有他结束这场战争，将苏维埃海外版图再次扩大的成就，让这个国家的人民心甘情愿将属于他们的权利交给超人，而原最高领导人也没有任何异议的退位让贤。至此，世界格局变化了，三个月的时间，以超人为领导的苏维埃政权旗帜开始插满全世界。
  十年的时间，超人以人类身份为这个国家所做的一切，在他以另一个身份掌握大权之后，所积累下来的资源，都在随着他的指令开始有条不紊运作起来。比起之前不同的地方在于，他不介意使用自己的力量，名为人间之神的力量。
  一个个政策在超人的意志下实施，然后落实，整个世界开始以超人的意志运转着，朝着他一开始想要的方向前进着。而在超人开始以自己的意志干涉世界运转的这段时间里，柯文只是呆在老超人所在的钟表店内，帮受到时空乱流影响的迪克三人调整自己的状态。
  亦或者给老超人打下手，修复自己的时间电车，至于外界一天就像是一年一样的变化，他一点好奇的心情都没有。只是在那里做着自己的事，而超人，从他变成苏维埃最高领导人开始，就没有回到这里，这个养育他长大的集体农庄中，对于他来说，这本是轻而易举的事。
  整个世界在超人的意志下运转着，一如之前所经历过的时间线，莱克斯·卢瑟也在超人上位之后，采取了闭关锁国的政策，隔绝了自己的国家与世界其他国家的来往，开始进入自产自销的模式，而被莱克斯重重安排下变回来的超人，也没有去管莱克斯的小动作。
  时间就这样向前走着，钟表店内，老超人停下了自己手头的工作，沉吟了一会才说道：“好了，你的时间电车。”
  “这可真是帮大忙了啊。”
  一旁打下手的柯文看着眼前焕然一新的时间电车，也对老超人感谢道。
  “做我自己能做的事罢了，你准备离开了吗。”
  “是啊，有人要走，去送他一程，这边的事，你能搞定吗？关于他。”
  “没问题的，怎么说那也是我啊，而且，他也在等我，等我去帮他完成最后一步。”
  “这样啊，那么这边的一切，就拜托你了。”
  点了点头，对于老超人的说法柯文没有任何疑虑，看了一眼还在沉睡中的迪克三人，身形一闪，也消失在了老超人所在的钟表店。
  黑暗多元宇宙，编号-10的地球宇宙外围，蓝光闪过，坐在莫比乌斯之椅上的旧52沃利出现在这里，看了一眼这个自己呆过的地球，眼中也有着几分缅怀。一切都结束了，即使柯文做了这么多，他跟莱克斯只是做了一些最简单的操作，变化的时间线又回到了原点，走向那个自我覆灭的结局。
  “你所做的一切有意义吗，还不是一样，那么，我可以心安理得的重启宇宙了，希望在下一个宇宙里，我和你能够做朋友，柯文。”
  说着这样的话语，旧52沃利也准备转身离开，开始去多元宇宙的尽头，以自己的身躯共鸣包围在这个多元宇宙的神速力之墙，开始重启整个多元宇宙，回到自己曾经所生活的那个多元宇宙，一切都将重新开始。
  只是当他准备离开之际，就看到柯文已经在他身后等着了。在看到柯文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旧52沃利也是一愣，他不清楚为什么柯文会出现在这里，明明这场博弈柯文已经输了，重启循环根本无法打破，继续跟自己斗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你在这里干什么，阻止我？有用吗，你已经输了。”看着出现在这里的柯文，旧52沃利也问道。
  “肯定是阻止你啊，我之前就说过的，唯一可以阻止你的人是我，至于说我输了，都没到最后呢，你凭什么认为我输了。”
  “我都不明白你在挣扎什么，重启宇宙就那么难接受？在之前我和你都不知道的过去里，这个多元宇宙可能都重启不止一次了，那么多次都过来了，为什么，这一次就不行！”
  “是的，不行。倒不是说我不接受重启宇宙这档子事，我也知道即使我做了再多，就像你说的，也许在未来的某一时刻，因为一场无法阻挡的大事件，一切可能都会回到原点重新开始。可不同的地方在于，以前的重启，每一次都是失去作为开始的，我更希望，如果在未来的某一时刻，整个多元宇宙再度重启时，是以一种幸福，奋斗过，不留遗憾的重启，不是因为你和我的个人意志，而是一次简单的重新开始。”
  “那这样的重启还有什么意义！”
  “是啊，没意义，但那就是最大的意义了，经历过，奋斗过，最后失败了，有遗憾，但至少不会有后悔。至于你说我已经输了，你赢了，还为时尚早，一切都没结束呢，这个-10的地球，你还没看到最后。”
  抬手，灰色的次元壁从柯文身后升起，浑浊的次元壁上开始显现出莫斯科的样貌，在位于克里姆林宫这个行政区中，有着一座属于超人的宫殿，那是他自己用这三个月时间打造出来的。没有什么守卫，毕竟这里是超人的宫殿。
  而在这座宫殿前面，老超人的身影出现，看着这座自己也曾打造过的宫殿，感慨了一声，也就这样大咧咧的走进去，没有任何阻拦，也没有任何人发现他。
  “他是谁！”
  “收养超人的第三方啊，哦，他还有另一个身份，就是在我们介入这个-10地球之前，那条崩坏的时间线中存活下来的超人，一个经历过一起的超人。”
  通过柯文提供的次元壁，此时准备离开黑暗多元宇宙的旧52沃利和柯文也在看着这场关于-10地球宇宙的落幕。
  属于超人在克里姆林宫所建的宫殿里，回归到自己红色之子身份的超人就这样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在他面前摆着一面面显示屏，显示着苏维埃所管辖范围内的一切情况，他没有过多去干涉他国内政。但随着超人的政令版本，一个个政策下来，无声无息间，越来越多的国家已经有了异动，试图加入到苏维埃的阵营中。
  懒惰根植在人类的dna里，现在所有人都看到只要有超人领导着这一切，所谓的大同社会不再是梦想，他们很有可能就是大同社会的第一批受益者，可以过上所有人都幸福美满的生活，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呢？
  超人就这样看着显示屏内各个地区的情况，脸上表情无喜无悲，对于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他没有一丝感到快乐，反而是一种茫然和失落。空旷的宫殿里，脚步声伴随一道在地面拉长的影子出现在超人面前。
  “真的让老爹你说对了呢，我真的无法改变这个世界，改变人心，到最后，我也跟老爹你一样，背叛了自己的理想。”
  “背叛了理想？不，索米什卡，我的孩子，你做的比我想象的要好。至少你尝试过，努力过，而我，却连一开始的努力都没有，直到犯下了大错，一切都无法挽回的时候，才明白自己到底错在哪。”
  对于做出了不一样的尝试，虽然最后又因为世界线的收束走回来的超人，老超人并没有任何动怒。他就这样站在超人面前，这个尝试了与自己不一样做法的自己面前，他是自己，却又不是自己。
  “我做的好？老爹，看看这些显示屏吧，我正在将自己的意志，自己的伟力施加在这个世界上。我明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可你告诉我，我又该怎么做才能让一切回到原来的轨道上。”
  超人指了指这些显示屏，空旷无人的宫殿也如此时超人的心境一样，他是孤独的，孤独到他不知道将自己内心中的想法告诉给谁听。因为在他身边的每个人都会告诉他，这样做是对的，是好的，你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了。
  可内心的声音告诉超人，一切都是错的，但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怎么做才不会避免之前所发生过的错。
  “这就是我一开始跟你说过的话了，索米什卡。对于这个世界来讲，超人的力量过于强大，强大到无人可以制裁，莱克斯也好，其他人也罢，他们所表现出来的力量，只要你想，一切都如同纸糊的一样。没有人能够阻止你做什么事，除了你自己。”
  “但我自己无法说服自己，不是吗，如果可以说服自己，我就不应该将自己展示在世人眼里。”
  “没错，在这个世界里，从来不需要一个超人，他不属于这里，也不该出现在这里，他只不过是一个被迫继承了一份责任，没法活出自己人生的可怜孩子罢了。”
  “所以你是来带我回去的吗，还是来结束我这个错误的统治。”
  “两者都有吧，孩子，超人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万事万物运转都有它们的规律，人类社会也一样，是时候，让超人这个存在消失在人们的记忆中了。”
  站在那里，老超人也将自己兜里一直放着的表盘拿了出来，此时的表盘上面，一个虚幻的，代表着红色之子超人装束的图案正在形成，而老超人则是手握着这个图案正在逐渐成型的表盘朝着超人走去。
  在看到老超人将一个自己完全不理解的东西拿出来时，看着这一切的旧52沃利抑制不住自己的冲动，就打算挪移到此时老超人和超人所在的区域，阻止这一切发生。只是还没等他出手，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的柯文也阻止了他，灰色的次元壁拂过，带着他和旧52沃利一同消失在黑暗多元宇宙中，再次出现时，已经是在一片荒山的平地上。
  “喂，你之前摆我一道让他变成超人的时候我都没有去阻止，现在，他自己做选择的时候，你打算耍无赖？我最讨厌就是这种玩不起就掀桌的行为了，他怎么做决定，你和我都没有干涉的权利，老老实实看完这一场属于他的选择吧。”
  不知名的地带，属于-10地球的红色之子超人和老超人依旧在那谈话，通过次元壁看着这一切的旧52沃利也扭头看向柯文。在老超人拿出那个表盘的时候，这种完全不在自己认知范围里的东西，除了柯文这个同样不存在于自己过去认知，出现在新生宇宙的人之外，应该没有什么人懂了。
  “你留的后手？”
  “我？老实说，他拿出来这个的时候我跟你差不多惊讶，因为我没想到这东西会在这出现，不过你既然觉得这是我留下的后手，那就是吧。”
  一边说着，柯文也从自己兜里掏出一个空白的表盘，这是他掉入到-10地球宇宙时间线的时候，兜里出现的空白表盘。这次他可没有像在不义宇宙那样，先是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未知梦，也没有回到时间线的过去将表盘交给老超人，因为在画面中，老超人手里的表盘图案都没有成型呢。
  也就是说，这个表盘从一开始就在老超人手里，这就奇怪了。
  “果然啊，时王体质这玩意根本就没有逻辑可以讲，还是我自己天真了。”
  看着自己手中的表盘，柯文也在那吐槽着，关于系统给自己兑换的时王体质，徒手搓表盘这点，完全就是无中生有嘛，包括自己穿越过来之前，时王tv里也没有对时王单元剧里，每个回归的前辈骑士表盘有个交代，就是这么单纯出现在他们手里，然后等着时王过来接收一样。
  完全搞不懂老超人手里表盘怎么来的柯文也没心情去想这些了，他和旧52沃利站在这里，看着次元壁中，现在时间线上的超人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这是什么，”看着老超人递到自己面前的表盘，超人也疑惑道，他能看到上面那虚幻，还未彻底凝实的图案好像是自己，是自己穿上镰刀和斧头作为标志的战服图案，可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老爹会有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这个啊，是宇宙的馈赠，我一开始没有明白这个东西是什么，它在我把你从海里带回来的时候，就出现在我手里。一开始，它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表盘，但随着我教育你如何去控制你的力量，如何让你成为一个真正的普通人时，它就像你现在看到的一样，在慢慢成型，成型一个属于你的图案。”
  “意义在哪，你拿出来可不是为了跟我解释它有多奇怪的吧，老爹。”
  “意义？它的意义就是记录，记录属于这个宇宙主角所经历的一切，时间会记录一切存在过的东西，这个表盘也是如此。从你来到这个世界到现在，对于这个宇宙所做的一切，它都记录在内，而它所拥有的力量不止于此，所谓的记录，可以是主动也可以是被动，
  它被动的记录历史，同样，也可以将属于你的历史全部记录下去，而超人的历史，就是那份无可比拟的力量还有那颗所有人都无法企及的善良，二选一，你做选择吧。”
  将表盘放在超人面前，老超人将选择的权力交给他，力量和善良，超人只能选一样。在这一刻，无论是在现场的老超人还是在不知名区域的柯文和旧52沃利，也都在等待着超人的选择，他会决定这个宇宙最终走向另一个方向。
  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表盘，以及刚才老超人所说的话，超人沉默了，他回头看着显示屏上苏维埃每个统治区域里，那些正在对自己作为超人所做的一切歌功颂德的民众，再回头看着桌上的表盘，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到现在这种情况，我竟然还有些放不下，不过老爹啊，你曾经跟我说过，改变世界不一定要靠所谓的力量，也说过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会牺牲自己来阻止我，但是呢，十年的时间，我也有了几分自己总结出来的道理，有一句话，我一定要跟你说清楚。”
  “什么？”
  “牺牲，是捷径，我不需要你来牺牲自己拯救我，如果世界没有了超人，又回到了那个普通人的世界，虽然苦痛依然会有，但至少那个时候，没有毁天灭地的力量，但足够善良的我，也许能够让一些发生在自己身边的苦痛少点吧，如果可以，我希望大家连我作为超人，作为索米什卡的记忆也忘记了。”
  说着，超人也伸出手，将那个图案依旧处在虚幻状态的表盘握在手中，而他心中这个想法也在他握住表盘的时候变得无比强烈。而回应超人这份想法的表盘，那虚幻的图案也在这一刻彻底凝实，一个胸口有着镰刀和斧头图案的超人半身像就出现在表盘上，同时在这个宫殿里响起的，还有一个电子声。
  【superman！theredson！（超人，红色之子！）】
  随着这个电子声响起，表盘彻底成型，看着自己手中彻底成型的表盘，超人先是愣了一下，因为在这个声音响起的时候，他能感觉到一些东西从自己身上消失了，将表盘递给老超人，看向旁边合金打造的桌子，探出手，像往常一样，只是这一次，本该在超人手中轻若无物的合金桌子纹丝不动。
  他失去了力量，那股足以毁天灭地的力量，他连这张三吨重的桌子都举不起来了！
  “这，这成功了？！”看着这张纹丝不动的合金桌子，超人惊讶道。
  “是的，现在的你，只是一个被人忘却名字和没有力量的善良人罢了，跟我一样，现在，就让这个东西回到属于它的地方吧。”
  对于超人的惊讶，老超人并没有太多情绪波动，将手中的表盘举起，在老超人手中的红色之子超人表盘就化作光点消散了。随着记录红色之子超人在-10地球宇宙所做一切的表盘消散后，所有关于红色之子超人的一切也开始崩塌，最明显表现出来的，就是这座由超人自己打造的宫殿。
  这栋仅用了一天不到的时间就建造起来的伟大建筑开始崩塌，崩塌速度之快，就好像这座宫殿是由沙子堆砌起来的堡垒一般。落下的碎石和尘埃将超人和老超人掩盖，从柯文的次元壁中消失，只留下一地的尘埃。
  而化作光点从老超人手里消散的红色之子超人表盘，那些消失不见的光点也出现在柯文身边，出现在他那个空白的表盘上，附着，凝实，重新幻化为红色之子表盘，出现在柯文手里。看着手里的红色之子表盘，柯文也下意识将自己系统空间里另一个表盘取出，是的，就是他在不义宇宙里获得的表盘，不义超人表盘。
  “诶，不会到时候我的时王最终就是收集正义联盟系列宇宙表盘吧，这特么得收集到什么时候啊！”
  看着手里的两个多元宇宙超人的表盘，柯文脑海里突然冒出这样一个想法，要真是这样的话，实在过于生艹了，自己得跑多少趟多元宇宙才能把这个时王专属最终给整出来啊！对于自己脑海中这个想法，柯文陷入了苦恼之中，而对于被迫看完这一切的旧52沃利而言，他承受不住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放弃！”看完超人做出的选择，旧52沃利也在那喃喃自语，他接受不了这样的一个结果，因为这意味着他所坚持的一切都是错的，本来就是错的，疯狂的重启宇宙会导致怎样的后果，没有人知道。
  旧52的沃利也不清楚，他只是知道自己不这样做，连活下去的意义都没有了。
  “他不是放弃，他只是明白了一件事，他之前一直在走捷径，捷径是个好东西，它能够让你避免许多弯路，错误。但有些时候，如果没有这些弯路，错误，人就无法成长，无法明白一些东西对自己的意义。吃苦这种事谁都不想，但你也没办法避免，他只是把被自己引向捷径的人类社会重新带回到那条充满坎坷但却能够不断向前的道路上罢了。你也一样，沃利，该清醒过来了。”
  “不！我还在这里！我还记得他们，他们在宇宙某个角落等我带他们回去，所以，别想阻拦我！”
  随着红色之子超人的放弃力量，旧52的沃利也陷入了偏执状态，位于他额头上，那个代表曼哈顿博士的原子符号在那闪烁着光芒，而柯文也很清楚这样的劝说对沃利来说并没有任何效果。所以，他只不过是走了个流程而已。
  “那现在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反正都是带你回去，正好，我也想知道我距离那个蓝人还有多遥远的一段距离，你继承了他一部分力量，给我测试下吧。”
  腰间，亚极陀腰带显现，腰带中间的宝石开始发出危险的红光，一闪一灭在这个不知名的山区闪烁着。随着一个简单的起手式，看着面前偏执的旧52沃利。
  “变身！”